第一百四十四章:京地疫情之四百年才出的奇人吴昌时
“下陛下,要将谁打成猪头?”陈鼎说豪气万丈,百官听得抖抖嗦嗦。他们还真怕那个喜怒无常的皇帝随手一指,自己就要成为猪头。
“放肆!给朕老实点!”崇祯也气乐了,老子的大臣就是拿来给你打着玩的?
“遵命!!”陈鼎大声应道。
震得崇祯掏了掏耳朵。
一个新进的御史跳出来,向崇祯施礼道:“臣参亲卫军都指使陈鼎目无尊卑,君前失仪,恐赫大臣!”
崇祯抬头斜眼瞄了他一眼,使得那人神情更加激昂。正欲再次奏道,却只听见崇祯道:“朕知道了!”
“皇上……”那御史还待再说。
“朕怎么做需要你来教吗?”崇祯看着他淡淡地道,听得那位新进御史冷汗淋漓,脸色惨白。
崇祯转过头直视陈鼎道:“建奴我在大明横行多日,百灵饱受荼毒。现朕派你带着亲卫军前去平剿,你可愿往?”
“臣万死不辞!”陈鼎道。
“哈哈……好!好!好!你得胜归来之日朕以大晏为你洗尘!”崇祯大笑连说三个好字。
“亲卫军都指使陈鼎听封!”
“臣接旨!”
“封亲卫军都指使陈鼎为龙虎大将军,赐尚方宝剑一柄,辖所至之处所有军务大小事宜,若有延误军机者,可斩无赦!赐给章服一袭、白金一千两、御马一匹,赏亲卫军将士金帛一万两!”崇祯一口气宣道。
“谢陛下隆恩!臣等必将拼死奋战,驱除鞑虏!”陈鼎洪声道。
“回去准备准备!朕后日为你等举行祃仪!”崇祯道。
“谢陛下!臣告退!”陈鼎向崇祯致谢后转身离开了皇极殿。
崇祯扫视了一眼殿中的各位大臣,没有理会他们的诧异,看向吴甡道:“吴爱卿,朕命你督师可好?”
“啊?哦!臣遵命!”吴甡一惊,马上应道。心下却仍在猜测崇祯为何舍得把他捂了那久的宝贝疙瘩给放了出来,他原本就只是想试试而已。
散了早朝,崇祯皇帝身着素服来到文华殿,开始准备开始经筵。
经筵作为皇帝的学习活动,在公元前1世纪的汉宣帝即“诏诸儒讲五经于殿中”,以后各朝代屡见类似记载。当年唐太宗亦常与文臣虞世南谈论经史。宋太宗也用著作郎为侍读,并定每年春二月至端午日、秋八月至冬至日遇单日入侍大内之迩英阁,轮班侍读。到宋庆历二年,记载中方见“经筵“一词。可见前此已经存在经筵活动,侍读也成为“清要显美之官”,后三十余年实行的官制才有“经筵之官”。
明初,经筵无定日定所。直至正统元年二月从大学士杨士奇之请,始开经筵,并制定仪注。地点为文华殿。时间曾定每月逢九之日,又改逢六之日,后改为每月逢二日举行。每年二月、八月中旬起,至四月、十月末旬止,遂为定制。
“老奴拜见陛下!”王承恩一头大汗匆匆赶来,向崇祯行跪礼道。
“何事?”崇祯不悦的抬头看了一眼王承恩,示意对面的侍讲停了下来。
王承恩将一本奏折呈给崇祯,崇祯打开快速看了一遍,脸色瞬间变乌云笼罩,将折子往案上一拍,怒道:“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啊!吴昌时,你个狗东西!”
“王承恩,让骆养性把吴昌时给带过来!你安排人抄了他的家!”崇祯恨道。
崇祯皇帝暂停了经筵,在文华殿内,召府部院、科道官等文武百官,决定亲自审理蒋拱宸疏中所参吴昌时通内与贪赃枉法一案,随同审理的还有皇太子和定王。当事人如兵科给事中方士亮、兵部主事尹民兴、户部主事刘嘉绩,以及周延儒的门客董心葵等都被传讯候审。
骆养性将吴昌时带到文华殿时,大殿内已经陈列好了东厂和锦衣卫所用的诸般刑具。
“跪下!”
崇祯怒问:“吴昌时,可知朕找你何事?”
“臣不知!”此时的吴昌时一幅铁骨铮的样子。
“那你自个看看吧!”崇祯帝将折子扔给他。
吴昌时捡起仔细看了一遍,却是满口叫屈道:“依大明律法,交结内侍者斩。臣虽不才,却也不敢以身试法。这一定是奸党为了报复微臣而设计陷害的。”
“呵呵……”崇祯怒急而笑道:“你小小一个文选郎,奉禄几何?竟然有四十万两银子的家财?”
吴昌时却淡淡道:“周皇亲日进斗金,田皇亲与人斗富时,每日高朋满坐,山珍海味。微臣还不及他们的一角,唯一仰仗的就是这点先人留下的祖产罢了。微臣怎敢称富?”
此话听得崇祯皇帝大怒,但是作为一个皇帝御审,也不能让人直接拎他出去喀嚓了。只得召唤大臣们上前与其对质,谁知大臣们却纷纷退让不发一言。
原来这吴昌时货平素里就是钢牙铁嘴,有理他能一口咬到骨头,没理也能搅你个天翻地覆。而且满朝大臣又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此前吴昌时专门使人探察与收集过官员们丑事,哪个私下结党,哪个受贿,哪个偷儿媳妇逛妓院,哪个不孝敬父母等等。
平时无论哪个官员出来指责他,他都会反唇相讥,将对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给半隐半现的点了出来,让他们灰头土脸。
如果真是死怼的话,有的他可以成倍夸大;没有的嘛?他可以编出来啊!总之,只要能传出去,就能搞臭你。
所以,崇祯现在要大臣们出来与吴昌时对质,他们自然是畏首畏尾,相推诿起来。
深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精髓的吴昌时始终拒不承认,还理直气壮地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怎敢违抗圣意?但是陛下如此给臣加植罪名,臣就是死了也不服气!”
“你个奸妄小人……给朕用重刑!”崇祯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阁臣吴甡、黄景昉、魏藻德出班奏道:“皇上,殿堂之上非用刑之地,还是发往刑部严加审讯。”
崇祯眉头一皱道:“此等奸贼,牙尖嘴利,神通广大。若离开这三尺地面,谁能查办此人?”
崇祯语带双关,吴甡、黄景昉、魏藻德三人被说得惶恐不安,只得说道:“殿前用刑,实乃三百年来未有之事!”
崇祯皇帝却道:“吴昌时这厮,也三百年来未有之人。来人呐,用刑~~”
众大臣顿时语塞。
“啊~”吴昌时惨嚎连连,负责用刑的锦衣卫把夹棍一夹再夹,直到把吴昌时两腿夹断。
这下,他也不敢较劲了,连连求饶,当堂认罪。崇祯皇帝命骆养性将他押入大牢,等侯处斩。同时被周延儒所干倒的前前前薛国观的门生魏藻德等人为了替恩师报仇,又找了许多旁证,将这个案子办成铁证如山。
最后吴昌时被秋后问斩,那两个内侍也被后宫杖死,崇祯大佬则又获得四十余万的好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