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头目努力鼓动并没有提升弟子们的士气。相反,有的弟子听说又要攻城,便与同伴暗地里约好一起私逃。
等到晚上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弟子三三两两悄悄起来,摸黑逃跑。头目在天亮启程的时候才发现少了部分弟子。
王元宗知道后不禁又怒又急。他立马让孔佑仙传令下去:私逃者格杀勿论!部下私逃超过两人,头目撤职。超过四人的,头目同罪。
如此一来,众头目胆战心惊,不得不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部下。晚上休息的时候还得与亲信轮流放哨监视,以防有人逃跑。
王元宗同时让游四海派出暗探加紧搜集弟子的情况。密切注意发牢骚,有愤慨不满、畏战怕死的人。他还命令司徒戟率领白莲神兵追捕私逃者。
白莲神兵迅速行动。他们骑马从后追赶,陆陆续续把私逃者的头带回来交差。
王元宗让他们把人头送往各个队伍里传看。
游四海对弟子们说:“这些贪生怕死的鼠辈,背弃本教,背弃了大家。他们还企图给朝廷通风报信,以求富贵。不过,都被我们一网打尽了!大家可以放心!”
如此几下板斧下来,再也没有弟子敢私逃。
解决了私逃问题,王元宗便和孔佑仙率领队伍向新野县进发。
听说队伍将要攻打新野县,夏侯超再次找到王元宗说:“最近为了防止私逃,众头目日夜警戒,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弟子们又累又怕,敢怒不敢言。以现在这种状态作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请长老三思!如果我们要获取粮草,还不如攻打附近的小村庄。虽然收获不大,但起码稳操胜算,可以此振作士气。”
王元宗说:“那些小村庄能有多少钱粮?此事已决,无需多言!”
夏侯超回去后闷闷不乐。他得到王元宗提携,器重,一直以来心存感激。如今他无法对将要面临的局面坐视不理,却又无法说服王元宗,不由嗟怨不断……
盛必凯听说夏侯超的事,便前来对他说:“攻打小村庄是个好主意。我们一起去找孔佑仙、游四海两位长老说去!”
夏侯超面对以前的上司,似乎显得有些尴尬。自从他追随王元宗后,就再也没和盛必凯说过话了。
盛必凯接着说:“现在紧急关头,大家应不计前嫌,一心只为本教着想!”
夏侯超明白如果按王元宗的路子来走,能否保存性命还是个问题,其他的更不用谈了。
最后夏侯超同意盛必凯的提议。
随后两人一起去见孔佑仙和游四海,说出自己的提议。
游四海说:“形势到了这个地步,是应该这样做才对。”
孔佑仙知道要改变王元宗的想法很难,又下不了决心跟他翻脸,因此踌躇不定。
司徒戟把四人在一起商议之事告诉王元宗。
王元宗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如今他只能依靠孔佑仙,要是失去孔佑仙的支持,就等于失去用武之地。他决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反对自己!
王元宗连忙找到孔佑仙,让孔佑仙召集大小头目,一起商议作战之事。
此时孔佑仙正在发愁。如今王元宗找上门来,正好把问题说清楚……
很快,大小头目聚集在营帐里。
众头目大都已经听说由于夏侯超和盛必凯一起进言,长老们将要改变作战计划的事。大家都因此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见孔佑仙首先发话:“夏侯超、盛必凯二人对长老不满。两人不但不支持长老,还联合在一起企图扰乱长老决策。二人已触犯了教规!本来要重重处罚,如今却是用人之际,这次姑且放过二人,下不为例!”
众头目一听,脸上不由都露出疑惑的神情来。尤其是夏侯超、盛必凯两人,更是措手不及。
王元宗说:“夏侯超和盛必凯作为本教的头领,临阵退缩,贪生怕死,起了很坏的带头作用。实在让我们长老大失所望!
此时夏侯超心里感到十分委屈,便忍不住说:“我只是一心为本教着想,为了队伍好,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王元宗一直把夏侯超看作自己人。现在夏侯超却跟他作对,这让他怒不可遏。他冲着夏侯超大喝一声:“你还不住口!连你也要给我捣乱吗!”
夏侯超从来没见过王元宗这样子对他,马上吓得不敢再说话。
王元宗紧接着指着盛必凯说:“东先锋勾结其他头领,散布灰心失望的言论扰乱军心,甚至还想破坏长老之间的关系……本应重罚!念在你以往有功于本教,暂且宽恕之!”
盛必凯明白自己只是先锋,如果现在开口为自己争辩,只会增加以下犯上的口实。他只好耵着游四海,希望游四海能为他说上几句公道话。
游四海说:“东先锋这次只是方法错了,我相信他对本教是忠诚的。”
王元宗并没搭理游四海,而是接着说:“作为队伍的最高头领,应有坚定不移之志!不能因为顶不住压力,而失去取胜的信心,失去为本教立功的决心!我们当初能攻下沈丘,除了计谋策略,精兵强将,最重要的还是决策者的信心与决心。只要敢打敢拼,胜利就在眼前!”
孔佑仙知道王元宗说的正是自己。既然王元宗没有点破,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王长老说得对!总之,夏侯超和盛必凯的做法是大错特错的!如今生死关头,最需要的就是所有弟子团结一致,而不是私下拉帮结派搞对立!”
此时夏侯超和盛必凯想到自己不可能违抗长老的意思,如今一切以大局为重,只好默默承受指责。
赵可赋作为旁观者,心里虽然不忿,却因为被孤立而无计可施。他只盼望杜世清能尽快赶上队伍。
孙德齐亲眼看着王元宗从一无所有到如今暗暗主导着局面,不禁对他另眼相看。然而,他并不知道王元宗已经作出很大的让步。
原来王元宗经过再三考虑,认定只凭他一人之力,与其他长老对抗只能是必败的结局。于是他决定以退为进。他事前已经和孔佑仙、游四海谈好。他愿意放弃进攻新野县,让队伍得到休整。同时等候与杜世清会合。而作为让步的条件,孔佑仙和游四海必须维护王元宗作为长老的威望。不能让军心动摇,更不能让夏侯超和盛必凯以下犯上。
孔佑仙和游四海都觉得眼下维持长老之间的团结是最重要的,因此二人都愿意配合王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