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退路上,赵可赋和游四海紧密相随。行军路线都是由两人决定。而孔佑仙、孙德齐只是若即若离的跟在后面。
王元宗发现孔佑仙、孙德齐脸上有不悦之色。他知道机会来了。
在队伍休息的时候,王元宗找到两人,说:“大家如此奔波劳累,不知道何时才到头呢?”
孙德齐说:“如此兜兜转转,我们到底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呢!”
“不是说好去宝莲寨吗?我这局外人不知道是应该的,怎么连孙长老都不知道呢?”王元宗故作惊讶之色。
孔佑仙说:“我们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王元宗说:“如今我已是孤家寡人。在这生死关头,我不可能兴风作浪,自寻死路。两位长老不必瞒我。特别是孔长老,当初与赵长老一同来到尚莲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此时孔佑仙愤愤不平地说:“我现在也是局外人了!”
王元宗说:“唉……想不到好好一个尚莲寨,就这样化为乌有。现在我们都是败军之将,有何颜面面对元帅呢?也不知道宝莲寨的弟子会如何看待我们这些长老!”
孙德齐说:“我们明明打了胜仗,却要撤离,这确实说不过去……”
王元宗说:“正是如此!我们连朝廷大炮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吓跑了!依我之见,就是官兵真有大炮也不用怕。首先,我们可以趁他们刚来的时候实施偷袭,或者派人在半路上破坏大炮。其次,我们可以像圣莲寨那样,挖地宫隐藏起来,或者让大家分散埋伏在山寨后山。这样朝廷的大炮就发挥不了多大作用,而我们可借着地利击退官兵……”
孔佑仙说:“王长老说的很有道理,可惜已经太晚了……”
王元宗说:“现在还不算太晚。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干,继续让他俩发号施令,那就真的不可挽回了!”
孙德齐说:“长老的意思是?”
王元宗说:“尚莲寨在谁手里丢失的,谁就该负责!比如我犯了错,我就受罚了。为什么他俩犯了错,还能继续把持军机大事呢?我只是替二位长老感到不平。另外,我更不想看到尚莲寨的弟子被带上死路……”
孔佑仙说:“王长老的意思,我懂了。只是如今他俩形影不离,我们也没办法啊!”
王元宗说:“他俩能合为一体,我们也可以合为一体!我看现在就赵可赋一人说了算,游四海只是听候差遣的角色。我估计游四海是不愿意承担弃守尚莲寨的责任……要是两位长老不方便出面的话,就让我去跟游四海摊牌!这事说到底是赵可赋一人的错,我们集中精力对付赵可赋即可。”
孙德齐说:“如果把赵长老搞下来,那该由谁来主持大局呢?是王长老吗?”
王元宗说:“当然是由孔长老和孙长老一起来主持大局!两位长老并不比赵可赋、游四海差。而我犯了错,如今一心只求将功补过。如果尚莲寨的弟子都能脱离险境,我就心安了!”
孔佑仙和孙德齐相视而笑。此时两人感到胜券在握,毕竟在主力队伍里,五个长老他们已占三个。
王元宗则是一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样子。其实他很讨厌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他心里根本看不起孔佑仙、孙德齐两人。他俩其实跟赵可赋和游四海没有区别。一开始只会躲在圣莲寨里过着安逸的生活。在得到徐莲生首肯后,便过来夺取他辛苦打拼回来的地盘……
无奈一个干不过五个,王元宗只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先把最难对付的赵可赋搞下来再说。
随后司徒戟找到游四海,说:“王长老有事要和游长老一起商量一下,有劳游长老跟弟子走一趟!”
游四海说:“他自己怎么不来?我还得处理军务呢!”
“王长老身体不舒服,需要多休息。事情紧急,要是耽误了,游长老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弟子只是负责传话,不敢再打扰长老。弟子先告退了!”说毕司徒戟便转身离去。
游四海不知道王元宗又要搞什么鬼,但同是长老,他觉得还是要去看一下。
游四海连忙找到王元宗,说:“王长老无恙吧?”
“感谢游长老关心,我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看到尚莲寨的弟子疲于奔命,你我于心何忍?如今想跟游长老商量一下……”
“撤退计划是大家早已商量好的,而且元帅都已经同意。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呢?”游四海一脸严肃之色。
王元宗说:“游长老此言差矣!据我所知,元帅同意撤退的前提是核实朝廷的大炮是否到位,而我们连大炮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跑了。这怎么跟元帅交代呢?而且,尚莲寨的失守总得有人负责。那时我已是局外人,轮不到我,更轮不到孔佑仙、孙德齐两位长老……”
“王长老有何打算?”游四海不由皱起眉头。
王元宗说:“我现在还是局外人,能有什么打算呢?只是好意奉劝长老要识时务。我已经和孔佑仙、孙德齐两位长老商量好,要让赵可赋负起责任,以挽救尚莲寨弟子的性命与前途。事后我们会联名向元帅上报。我知道游长老是不想让元帅失望的……游长老是聪明人,应该不会逆流而动吧!”
游四海低头沉思良久,最后说:“王长老的意思,我已明白……”
一天后,孔佑仙和孙德齐一起去见赵可赋。
孔佑仙说:“路途艰辛,众弟子颇有怨言。我们应该停下来商量一下对策!”
赵可赋说:“我们不能停留。相反,还要加快速度赶路,因为官兵随时可能出现!”
孙德齐说:“如今人心惶惶。据说有些弟子已疲惫不堪,私自逃跑。再这样下去,不必等到官兵出现,弟子们就已累死。如果赵长老一意孤行,以后在元帅面前我们就不好交代了!”
赵可赋见两人态度强硬,还把徐莲生搬出来,只好答应两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