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与浅井之间的联姻同盟顺理缔结,织田信胜仅仅在小谷城呆了三天便回到了清州城,因为,织田信长第二次美浓进攻即将开始了……
……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信长的声音有些疲惫,她的眼圈有些发黑,周围的织田武士也大多都是这个样子,原本柔嫩润滑的头发此时有些干燥,上面还有些分叉。
周围的织田足轻一个个坐在地上,身旁随意的放着长枪,更有甚者靠在树干上,呆呆看着天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们的具足与靠旗上面沾满了泥沙,有的甚至还少了一只草鞋,脏脏的袜子上面露出他们那性感的大脚趾。
“这可真是,我从来没有打过如此憋屈的败仗!”柴田胜家坐在马扎上,双目无神,不管何时都精力充沛的她竟难得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
“敌人到底是谁?”
对于池田恒兴的问题,佐佐成政哭涩道:“敌人?有敌人吗,反正这三天我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见。”
另一边,织田信胜正躺在草地上,双眼不时合闭,随时可能睡着,前田利家与山内一丰两人睡在信胜的大腿上,不时打着鼾声。
木下秀吉有些羡慕的看着两人,她也想倚在信胜的身上睡觉,可是与利家她们不同,她们两人是信胜的部下,可以不参加军议,可是自己必须留在这里打起精神细心聆听。
短短三天,在织田军踏到美浓这片土地上时,先是莫名其妙的在一片山道上迷路,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什么也看不见,就连东南西北都开始搞不清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河流,在渡河的时候却吃了敌人一记“水攻”,有将近百名织田足轻都被河水淹死,剩下的也是极其狼狈。
在夜晚睡觉的时候从营寨四面八方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极度影响着他们的睡眠。
猛将柴田胜家带人出来寻仇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能无奈收兵,结果刚躺下,外面就又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接下来的两天也是这样,第二天正在爬山路的时候发现前面烟雾弥漫,味道有些刺鼻,眼睛被熏得睁都睁不开,以为斋藤军放火烧山,惹得织田军一阵狼狈。
结果一个都没有烧死,自己反而相互践踏而死伤不少,派哨探上去查看,才发现斋藤军只是在上风处点燃了十几个火堆,什么事也没有。
等到织田军翻过大山时天已经黑了,原本想睡个好觉,结果半夜又被斋藤军搞得不得安宁。
第三天也是这样,在行军途中陆续遇上陷坑、滚木、吊绳等陷阱,三天下来,织田军一仗没打,可是足轻却死伤了三百余人,途中还跑掉了两百余人,现在总共剩下不到两千人。
打败仗,织田家不怕!可是……像这样子的战斗,连敌人的面都碰不到,连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这样的战斗谁受得了。
“要不……我们先撤兵吧……”木下秀吉尝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却引来了一部织田武士的白眼:
“撤兵,哼,真亏你说的出口。”
“就是,我们还没有败仗呢!”
“像这样一仗都不打就撤退,那岂不是让周边邻国笑话吗!”
“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原本躺在草地上不时闭眼的织田信胜,慢慢睁开眼道:“如果你们面对现在的战况有什么办法的话,那就说,我们听你们的!”
几名织田武士虽然不甘,却只能闭上嘴巴。
办法?他们也想知道。可他们有什么办法!
丹羽长秀伸出纸扇拍了几下,建议道:“主公,现在足轻们士气以泄,我觉得信胜少爷和秀吉大人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只能……收兵了。”
织田信长不甘的咬了咬嘴唇,环视众人一圈,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不敢与信长目光对视;信长又看向草地上的织田信胜,只见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貌似已经睡着了。
信长冷哼一声:“撤兵。”
信长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她明白什么时候该撤兵,其实她的心中早有撤意了,只是开不了口,既然长秀与秀吉她们开口了,那信长刚好顺水推舟。
此时,在信长布阵对面的山头上,一位手中拿着鹅毛羽扇,身穿粉色长裙,外表如同御姐一般的女人正在看着他们,轻叹道:“我还想在消耗织田军两天,再多消磨一下他们的力量,可现在看来,织田家以有退意。”
女人身边一位外表有些猥亵的大叔立马道:“那要不要在他们回军的路上埋伏他们一波,说不定可以趁机干掉信长。”
“敌人虽然士气以泄,但军心犹在,贸然进攻只会徒增伤亡,无法取得全功。”女人摇头道。
“可是……就这样放织田军撤退,未免也太浪费了吧,好不容易把织田军逼到这个份上,难道就不再努力一波?”猥琐男不肯放弃,左手搭在刀柄上,蠢蠢欲动。
“而且,就这样收兵的话,我怕义龙大人会怪罪下来,到时,半兵卫你那边……”
名为半兵卫的女人在听到义龙的名字时蹙起眉头,双目中带着不满。
原本她是不愿意出山,只想在家里好好研习古今兵法,过着世外高人一般的生活,可是不知是谁,将自己的消息告诉了义龙,甚至还把自己的画像给了他。
让义龙给了自己两条选择,第一条:带领斋藤军击败织田信长,夺取尾张;
第二条:嫁给义龙,成为义龙的妾室。
半兵卫何等心高气傲,在她眼里,自己怎么也是百年难得一出的奇才,岂能嫁给一个大叔做她的妾室,这不是侮辱自己的品格吗,而且,说实在的,半兵卫对于义龙这样的家伙真心看不上眼,更看不上他的作风。
但自己毕竟住在美浓,自己的舅舅还在义龙帐下当官,不管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自己舅舅的前途,半兵卫都无法选择,只能前来指挥斋藤军,击败织田信长了。
原本一切都正按照自己计划的进行,按照半兵卫的机算,再过三天,那么击败织田信长便易如反掌,甚至还有可能在此战中讨取织田信长,趁势夺取尾张,如此,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但是织田信长比半兵卫想的还要谨慎,让自己无法竟全功。
现在摆在半兵卫眼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就此收兵,不会有什么坏处,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但至少义龙那里可以交代了。
二是在织田军撤退的道路上伏击一波,如果能趁势斩杀织田信长,那自己的目标就算达成了,而自己,也可以回去过以前的生活了,但也有缺点,那就是伏击不成,反而因为作战不利而导致不必要的损伤,那到时,半兵卫在义龙面前也不好交待,甚至可能当场被义龙强迫也不一定。
一想到义龙那肥胖的身材,丑恶的脸庞,难闻的中年大叔体臭,半兵卫就不由蹙起了眉头。
半兵卫自己也很纠结,该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