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北城内突然多了一家商铺,虽说占地面积相当于平常的七八家商铺了,但整日整日的不开门,北城百姓口口相传,都有一些好奇,每日甚至都能见到有人在那家商铺门口观察,这可把附近的茶楼酒楼都给高兴坏了。
这一日,忽然来了七八辆马车,那家商铺登时开门让伙计出门卸货,很多北城的百姓都过来围观,但很快卸完货人又回去了,看的一些百姓心里头刺挠,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店。
而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说这里面是瓜果蔬菜的也有,说是金银首饰的也有,每个人一个说法,反倒让百姓更难受了,正好年刚过完,这几日还没什么事,钱也充足些,加上北城民风彪悍且纯朴,倒是真就一直都寻思这家店。
而在一些长舌妇的嘴里,也不再是家长里短的事,成天就在说这家店的问题。
突然,北城百姓震惊的发现,这家店开了!附近马上就是一片人山人海,人海里面还混杂着一些皇城司的探子,在那里散播一些假消息,这反倒让更多的人心里跟猫挠的一样。
“快看,那不是户部尚书马大人吗?”这时,有一个皇城司的探子大喊道。
“对啊!我见过他!那天他在马车上还向我招手了!”
“快看,那是镇北公!”
“镇北公?何时有的这个爵?”
“镇北公你都不知道?太落伍了吧,你被时代的步伐抛弃了!”
在皇城司探子刻意的造势之下,北城百姓个个伸长了脖子去看店铺,就见马腾云、梅紊化、贾琮三人站在店前,含笑和一个掌柜打扮的人说些什么。
“诸位父老,安静一下!”贾琮见造势效果远超自己想象,满意的笑了笑,开始计划的第二步。
“来人!把那人抬上来!”贾琮吩咐掌柜,掌柜忙派人去抬上来一个金发碧眼的洋鬼子,只是他被钉在门板上。
北城民风彪悍,见了这等惨状也不害怕,皇城司的探子还往他身上扔了一些鸡蛋,引来百姓效仿,但百姓扔不起鸡蛋,只能扔石头。
“诸位,此人乃罗刹鬼在上京城内的密探,知道西洋玻璃的制作方法,本公和他促膝长谈,还特意请了陛下赦免他,他却不思报陛下隆恩,反倒口出狂言,说大楚国不可能有玻璃……”这话一出,百姓顿时群情激愤,皇城司的人又喊了两嗓子:“杀了他!”
“但是,本公今天就要当众告诉他,陛下率本公、马大人、梅大人潜心研究半月,研究出了西洋玻璃的制作方子,还要比西洋鬼子的方子更好!制作出来的东西更透亮!”贾琮话锋一转,振臂高呼。
“陛下圣明!”皇城司的人又高呼起来,引来一片附和声:“陛下圣明!”
把这个名头转给当今,就是贾琮想出来的脱身方法,毕竟他不可能当商人,他也没心思当商人,把名头转给当今,刷了一波好感度,还成功的给当今一个很大的助力,这才是他想要的事。
“今日!本公就要拿这个罗刹鬼的头颅来为大楚玻璃生意开开运!来人,取我剑来!”贾琮接过荣国剑,猛然一剑,那罗刹鬼的头颅滚了下来,没有鲜血喷出。
北城到底多是老卒后裔,就连一些小孩也都面不改色,但有些看热闹的人就受不了了,但还是留下来打算看热闹,皇城司探子欢呼起来,百姓的从众心理发作,也一样欢呼起来。
马腾云见状,心底高呼学到了,以后户部的产业定然也这么干,还在盘算着请哪一部皇城司的人来帮忙。
“诸位,可知这一件玻璃器物在红毛鬼手里卖多少银子?”贾琮这边刚喊出声,顿时就有人答道:“四十两银子!若是品相好的,五十两银子也刹不住!”而这,还只是一个小物件。
“那诸位可知,在本公店里,这一件玻璃器物,卖多少银子?”吊足了胃口之后,贾琮高呼:“十两银子!”
顿时激起一片哗然,这还没完,贾琮又喊到:“若今日购买,只需一两银子!明日二两,后日三两,直到十天后恢复原价!”
“可管够不成?”又有人问道。
“暂时不行,每人限购两件。”贾琮颇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道:“日后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降一半的价格。”说着,贾琮让打开店门,两个皇城司的武宗亲自去开店门,顺道站在一边,面带微笑。
贾琮给马腾云使了个眼色,马腾云忙道:“开售吧。”就和众人退让到一边,扬长而去,不过中间拐了一个弯,到了贾琮的一家酒楼二楼处,看蜂拥而至的百姓被两位武宗要求排队,马腾云赞道:
“不曾想镇北公不仅勇力无双,还有陶朱之能,竟能把区区的沙子变成银子。”说着,马腾云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是银子啊,这么多银子,虽说不关他的事,可他又不养清客相公,所捞的好处也主要是为了过的受用些,单好处没捞太多,反倒把头发愁白了些,这回经济压力大幅下降,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是极,镇北公真乃鲁班在世。”梅紊化附和道,不得不说就是专业对口,大楚国虽说也以科举八股取士,但至少不会出现什么都不懂点腐儒去为官做宰,哪怕是一县县令,也要展现自己真的有治理才能。
“看这般景象,这么一个十日下来,怕是得有个十万两银子的流水,若能开遍全国各地……”马腾云想到这里,两眼冒光。
“马大人,你觉得,南方商人会允许我们这么干?若只北方也就罢了,南方那群家伙,最近可不老实。”梅紊化摇了摇头,道。
马腾云登时失望起来,道:“南方……太乱了,白莲教和明教听说最近要有动作,加上前明余孽和卖国奸商之后,还有乱七八糟的士大夫家族……”
“生意不能开展到南方,不然怕是会血本无归,其实忠顺王那边还好,只南方太乱,哪怕太上皇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