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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白鸽

红楼镇北公 残更暮鼓. 2377 2024-07-11 11:05

  等马腾云从病中恢复过来之后,贾琮给他留了一道剑护身,就赶紧从户部脱身。

  此时入了冬月,贾琮突然消失在镇北公府半天,跟谁也没说去哪了,黛玉和湘云正在着急的时候,贾琮带着些此时该是早已凋零,此刻却鲜艳怒放的花草之类回来了。

  见他进来,着急了半日的黛玉嗔道:“你怎地不见人影了,出去好歹说一声罢。”

  贾琮却有些严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黛玉一怔,还没等她回话,贾琮就笑着从身后捧出一束各色花草来,道:“再想想,是不是回扬州的第二天。”

  黛玉登时满脸通红,道:“难为你还记得。”回扬州的第二日,贾琮也算是正式和她“私定终身”了。

  贾琮笑呵呵道:“我能不记得吗?忘了自己的生辰也不能忘了这个。”将花束递给黛玉,贾琮找了个椅子坐下,道:“这几天所有事务我都推了,带你们出去逛逛。”

  见湘云眼中似乎有些怅然若失,黛玉对她道:“等过几月到了你那天再让他给你,今儿却不行了。”

  “我多咱想要了?”湘云嘴硬道,却忍不住低下头去,低声说:“我喜欢海棠。”

  “好,明日我就让城外庄子设一个大棚,专门种海棠。”贾琮喝了口茶,笑道。

  “既然都喜欢花草,那赶明儿我再翻修下那园子,多种些花草,城外庄子上有的是,哪样都不缺,只是都不太多。”

  “不过没关系,不太多就种,地不够就买,左右不缺银子,正好在愁如何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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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午饭,贾琮和韩寻秋、秦温带上黛玉、湘云、探春、平儿一同出去,本来黛玉想把墨子歌捎上,可她整日里呆在屋里,又哭又笑的让人瘆得慌,也不出门,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要不三哥去打发人找找那白百年?子歌的状态越来越差了,这几日和疯魔了一样,看着吓人。”探春提议道。

  “这不是我该管的,白百年此人,虽说我只见过二三次,可也能看出来,他这人骨头很硬,在京城里甚至得了个真白居士的号,他自己没起过,可京城百姓几乎人人皆知,就因为在国子监上他只受蛮夷和挑衅者的论战,这一来二去的,京城百姓自己给他议了个号。”贾琮摇头道,顺便介绍了一下白百年。

  “他要去从军,估计不光是为了墨子歌,也是为了他战死的兄长,他没拿到抚恤,白富贵的上司是孙家那两个,都是给楚海送银子的大户。”

  “这人倒是有些名士风骨。”韩寻秋接茬道。

  “此人事迹我也听闻过,在国子监论战台上曾经独对交趾、东瀛、沙俄、和几个红毛鬼,什么英格兰法兰西的,听着头疼。”

  “一人之力战数人不落下风,骂退东瀛、沙俄两国学子……”

  秦温平日里听着外面的话,什么东西都入耳,自然对一些名人名事如数家珍。

  “若是不去从军,我倒是感觉他适合去朝司或者礼部,和外国使臣接话的时候用得着他,总不能一直让我去。”贾琮感慨道。

  “还是顺其自然吧,过几日我去劝劝子歌,一直这样如何是好。”黛玉无奈道,到底是林如海那头的亲戚,她得去劝。

  逛了半日之后,快到入夜了,众人打道回府,冬日的夕阳是并不怎么好看的,白惨惨的好像没了气息一般,也没心情去怎么看,而只是到了摘星楼去准备看夜空。

  摘星楼就是贾琮的那座高楼,只是他觉得光三层有些低矮,干脆在旁边起了一座更高的楼,差不多二三十米的样子,修在运来的山石堆砌成的假山一旁,倒也不必担心逾越,太上皇就喜欢登高看景,于是在皇城起了一座百米高塔,要比北魏时的永宁寺塔低些,可也低不到哪里去,于是高塔在正儿八经的武勋将门都成了风潮,譬如牛继宗家中就有一座数十米的高塔,韩潇家中也有,太上皇钦赐九十九米,以示恩宠,贾代善当年也想修,可还没修就战殁了,自然也就没了这个计划。

  现如今贾赦是恩封,所以就也没修这高塔,京里那群银子武勋也不修,正儿八经的功封才行,因此黛玉等人都是没见过的。

  “可还喜欢不成?若觉得低矮,我便修九十八米,到底不好越过韩相去,毕竟他是老人,又是内阁首辅,得尊重些。”

  “已经够了,站在这上面看下面的东西,都感觉心跳的厉害,生怕一个不稳。”黛玉忙道。

  “登高好归好,可太高了就让人害怕了,现在就差不多正好。”湘云附和道。

  “站的高看得更远些,看星星也都更近,不过既然你们不喜欢,那便不修了。”

  黛玉点头道:“你若喜欢也可以修,只是这楼不能拆了,到时我和云儿在这上面看,你去那楼上面。”

  “那还是算了吧,星星没你们好看。”贾琮立马拒绝。

  “没我们好看?那是没谁好看?”黛玉轻笑着问道。

  “都没有,莫说是星星,什么都没有,二位交相辉映,更显……”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黛玉笑着捂住他的嘴,道:

  “说这么一大堆,还说自己不能科举,赶明儿快些找个人教你八股,然后你去考试,考个三元及第回来。”

  “圣贤书也没你们好看。”

  正在说笑的时候,太阳缓缓落入京城的建筑中,一群白鸽猛然飞出,仿佛是要追逐它一半,许久,才无力的坠落。

  “那是谁的鸽子?”

  “是子歌的,那天说是要养,还问你来着,你忘了?”

  “哦,想起来了。”

  “她还说,要养大了,去给人传信,同样是白的,纵然传不得信,也都是个念想。”

  那白色的鸽子寄托着些什么又向远方飞去了,白惨惨的太阳终于消失,它们也慢慢飞回,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大概是落在地平面上。

  似乎是白百年的高歌“楼船夜渡风涛急”或“醉里挑灯看剑”,在它们身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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