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得里亚海面上,潮湿的海风卷着乌云,刮向阿尔卑斯山的南麓,让人们脸上都感觉痒痒的。
瑞奥共和国,南面战场,维罗纳城南边,维加西奥小镇的阵地前,意拉帝国的军队整齐的陈列在前。
“赫尔穆特的第4旅是我们的老对手了,现在他们赶来支援的第5旅也已抵达!这仗是越来越难打了!”威尔逊团长看着对面阵地,头疼的说“拉尔参谋长,你有什么看法或建议!”
“我们的援军,勒布团长指挥的73团也马上就到,所以我们和意拉帝国远征军的兵力比,还是一比二,”拉尔闭上眼,躺在行军摇床上说道“意拉帝国第5旅旅长歌尔曼,四十岁,骑兵出身,长期率兵驻扎在斯科普里,靠近克罗匈斯帝国的边境要塞,是此次意拉帝国调集的少数非来自海军的将领之一,有丰富的步兵,骑兵战斗经验,刚好可以和赫尔穆特的第4旅形成互补,歌尔曼为人好占便宜,斤斤计较,是那种平时在菜市场买菜都要跟菜贩子计较半天的人。”
拉尔睁开双眼,站起对着威尔逊团长笑着说道“他那么喜欢算计小便宜,就让他好好算一下吧!”
“好,都听你的,哈哈哈!”威尔逊团长笑着说。
“一比二的兵力,我不是我那好友啊,很难全歼意拉帝国这帮狗头兵,不过把他们死死的钉在这里,让他们无法前进,这还是可以的!”拉尔笑着说。
“不过为什么叫他们狗头兵?”威尔逊团长大笑着说。
“你不觉得,他们戴的那头盔,很像狗头的形状吗?哈哈哈!”拉尔大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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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的冲锋号,维加西奥阵地前,瑞奥的轻骑兵突然如风一般出现冲向意拉帝国阵地,意拉帝国指挥官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到要开始组织骑兵反攻,火炮压制,瑞奥共和国的轻骑兵已经轻松搜刮了一次小胜利,带走了不少意拉帝国骑兵的头颅。
“混蛋!我从没吃过这亏!我要你们给我还回来!”歌尔曼旅长咬牙切齿的喊道“骑兵团,向前突进,步兵掩护!”
可是,这次的对攻,歌尔曼团长还是比瑞奥共和国这边多牺牲了一些,不服输,不认亏的歌尔曼团长不知不觉的被拉尔和威尔逊团长指挥的部队逐步引向一片平坦的山坡,在歌尔曼让部下骑兵发起全员冲锋指令的时候,想抢占高地的时候。
瑞奥共和国军队突然揭开绿色布曼,露出山坡顶上隐藏着的巨大圆木,圆木顺着山坡滚滚而下,意拉帝国马匹躲闪不及,加上瑞奥共和国的利箭和火枪攻击,死伤惨重。
歌尔曼气得直跺脚,把牙齿都咬碎。维罗纳,维加西奥战场进入一个胶着的状态,双方均不敢乱动,获得暂时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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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奥共和国,西面战场,伯尔尼城外,法西帝国远征军第2军潘星少将率领的第4师,胡戈少将率领的第5师,围着伯尔尼城外瑞奥共和国的征地已经围攻多时,双方士兵的鲜血染红了阵地。
瑞奥共和国指挥长官的阵地营帐。
“马修团长,你们团现在情况,如何,还撑得住吗?”康斯旅长的看着眼前越发凌厉的年轻人说道。
“还勉强撑得住,旅长,在上面没下令撤退前,我们我会死死顶住法西帝国的进攻!”马修坚定的说道。
“你们部队之前是训练最刻苦,也是最剽悍的,我相信只要有你们在,伯尔尼就不会陷落!”潘星少将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欣慰的说。
“旅长,我比较担心的是其它战场,特别是日内瓦和苏黎世,日内瓦那边,法西帝国军队的兵力优势太大了,而且密报说法西帝国军队还在不停增兵,那边有广阔的岩树森林,法西帝国的志在必得。”马修微皱眉说道。
“唉,那边只能交给金汉将军他们了,我相信杨舍尔将军也会看着。”康斯旅长轻叹说道“我更担心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听说格莱姆普旅长的身体状况,这两天急剧恶化,我感觉他快撑不住了,如果格莱姆普旅长要退回大后方修养,我已经和格莱姆普旅长聊过了,他一旦退回后,由你接手第15旅,带领他们继续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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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尼往东南六十公里,美丽秀丽的少女峰脚下是因特拉肯小镇,小镇两旁是由山峰上晶莹的雪山的溪流河水汇集而成的两个狭长的漂亮湖泊,布里茨湖和图恩湖,它们倒映着蔚蓝的天空。不过钟表师,鲍勃利先生一家现在可没有心情看着这美丽的景色。
“蒂姆,帮忙用力推,跟我一起,喝啊!...”鲍勃利先生带着小儿子蒂姆,用力到推动着一侧车轮深陷入淤泥里面的马车车厢。
“亲爱的,我看还是要找人帮忙下,车厢都纹丝未动的!”鲍勃利夫人担忧的说道。
“唉,前几天暴风雨,把路都泡坏了,我以前走过一次,我记得路是很好走的啊!前面就是因特拉肯了啊!”鲍勃利先生苦恼着说道。
“亲爱的,那边有人过来了,求他们帮忙一下吧!”鲍勃利夫人拉着丈夫的衣服指着后面,远远过来一辆漂亮的马车。
鲍勃利先生赶紧跑过去招手“兄弟,帮帮忙,我们的马车陷到旁边的淤泥里面了...”
总算,在多了一辆马匹的帮忙下,车厢缓慢的被拉出淤泥。
两辆马车并排向前慢慢驶去。
“鲍勃利先生,你们是要去因斯布努克吗?”另一辆马车上传来一个浑厚的中年嗓音。
“是啊,福尔先生你们也是吗?”鲍勃利先生笑着问道。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因斯布努克人,长年在伯尔尼经商,现在战乱,还是回去比较好!”福尔先生笑着说道。
“那刚好可以一起上路!哈哈哈!”鲍勃利先生笑着说。
两辆马车渐行渐远。
伯尔尼往西七十公里的地方,埃图旺,沿着道路再往前走就即将进入法西帝国境内,只见远远的道路尽头有一队法西帝国的军队拦着道路,盘查过路旅客。
“儿子,怎么办?”老凡尔塔头伸出车厢,看着前方关卡皱眉问道。
“放心,父亲,我跟他们说看看!”凡尔塔轻声说道。
“停车!”法西帝国的士兵拦住马车,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过来,用不生涩的瑞奥共和国的语言说道“现在两国交战,禁止瑞奥共和国人进入法西帝国!”
凡尔塔跳下马车,右手袖子里面藏了一小袋金币,向卫兵头领走近,偷偷的把袋子塞到卫兵头领手上,用纯熟的法西帝国语言,笑着说道“哈哈,长官,我们也是法西帝国人,只是一直在瑞奥共和国做生意,本来是过年时才回家,这不是打仗了吗,所以就想说今年早点回去,还请通融通融!”
卫兵头领掂了掂手上袋子,感受它的份量,喜笑眉开的说道“原来你们是法西帝国的人,那就过去吧!回来要遵守这边的法律和规章法律!!”
凡尔塔一家的马车总算顺利通过关卡,向西,向巴黎方向,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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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尼,商业街旁边的小巷子里面,灯红酒绿的店铺招牌已经暗淡下来,昏黄的灯光在伯尔尼城中零星亮起,偶尔法西帝国和瑞奥共和国的飞行骑士团会在伯尔尼城上空激烈交战,所有人都有点害怕会被卷入而受到波及,遭到无妄之灾,所以现在都行事小心轻缓,谨慎。现在进入越晚,火炮的声音已经停歇,不过所有人依旧是小心翼翼。
“娜露西亚,都怪你,就说要囤积些食物和水,结果你把我们的钱都拿去买衣服了!”尼雅趴在餐桌上生气的说道。
“你说,那衣服那么便宜,跟白送的一样,我们怎么能不买!”娜露西亚也趴在餐桌的另一侧,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看我们还没等到穿上那些衣服,我们就饿死了!”尼雅软绵绵的抬起手说道。
“我们不是每天都有吃东西吗?不会饿死的!”娜露西亚无精打采的说。
“才一片面包?”尼雅跳起来说道,接着就又软趴趴,的躺倒在椅子上。
“好饿啊~”娜露西亚和尼雅齐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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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城,罗纳河。
格列和底下营队死死守住浮桥的桥头,法西帝国军队开始源源不断的渡过浮桥,攻击瑞奥共和国的阵地。
法西帝国第1师3旅长官营帐。
“报告!长官,7团2营营长格列,狄斯,巴修,前来报道。”格列立正向眼前看似慈祥,其实内里精明无比的老者敬礼说道。
“嗯,呵呵,格列,狄斯,巴修,你们前几天的战斗我都知道了,施佩罗团长对你们是大加赞赏!特别是架设和守卫浮桥,为帝国军队顺利渡过罗纳河,进攻日内瓦立下大功。”奥古斯特旅长微笑着说道“相信施佩罗团长也有跟你说过,立功则会得到嘉奖,现在我正式向你们通告,因为作战不利,9团的团长邓尼已经被撤职,格列你将替代邓尼执掌第9团,狄斯,巴修辅助你。期待你们再次为帝国立下大功!哈哈哈!”
格列,狄斯,巴修走出低头奥古斯塔旅长的营帐,看下远处的日内瓦城和辽亮的星空。
日内瓦城在法西帝国的攻击下,已是岌岌可危。
“格列,怎么办!我们都已经是这样消极应战了,还能立下战功,”狄斯无奈摇头说道。
“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格列微皱眉说“看来,瑞奥共和国的子民是要遭受苦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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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奥共和国北面战场,米斯巴赫城,第二次布林德哈姆河战役依旧进行的得如火如荼,此次战役,瑞奥共和国的不屈抵抗和反攻,让德波尔帝国最高指挥官戈林少将脸上红通通的一片,挨了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死伤惨重。
“这帮瑞奥共和国的混蛋,真是如蟑螂一般顽强,怎么都打不死啊!”戈林少将愤怒的拍着桌子说道,桌上地图振动。
“戈林将军,我们不能重蹈伊恩将军的覆辙,我建议立马向慕尼黑请求救援,让隆玛迪将军也尽可能汇集部队过来,两师合力攻下布林德哈姆河!彻底把瑞奥共和国打垮!”参谋长说道。
“好,赶紧传我命令给隆玛迪师长!”戈林少将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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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瑞奥共和国北面战场,瓦杜兹城前的阵地,德波尔帝国第1军1师冯里希少将和2师舍尔纳尼少将,集合全部主力,合力进攻,在漫天的炮火和利箭的进攻下,瑞奥共和国德里克大校的1旅和瓦尔德大校的2旅,损失惨重,眼看的阵地已经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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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糟糕的是林茨城,在德波尔帝国第3军7师和9师,格奥少将和屈勒少将的指挥下,瑞奥共和国赖瑞大校和班道夫大校率领的7旅和8旅已经溃不成军。德波尔帝国的士兵踩着瑞奥共和国士兵的尸体,冲入了林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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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奥共和国,因斯布努克,巨树城堡,内阁府邸会议室内,所有人都面色严峻。
“该放弃就要放弃,有舍才有得,舍小保大!”萨默斯首相沉重的说道。
“我赞同首相大人的意见,林茨城已失去,以我们目前的兵力短时间内是难以夺回的,德波尔帝国很快可通过它,进军因斯布努克,同时从背后进攻米斯巴赫,米斯巴赫将腹背受敌,陷入死地,我们要同时放弃米斯巴赫,把所有军力聚中到新博伊恩城,严守住因斯布努克的北大门!”老威尔痛心,掷地有声的说道“这次除非德波尔帝国的军队踏过所有瑞奥共和国英勇儿郎的身体,否则,新博伊恩将永不陷落!”
撤军的命令很快秘密飞快的传到布林德哈姆河南岸,其实当听到林茨陷落的信息,约瑟夫旅长和卡地旅长既已开始准备,当撤军的消息一到,瑞奥共和国守卫军第4旅,第5旅既飞快的向新博伊恩回撤,包括米斯巴赫的所有守军和瑞奥共和国的子民。
黄昏,血色夕阳映照着瑞奥共和国阵地上的营帐,暮鸦在树枝嘎叫,希达下令部队集结,站在高地上看着眼前的阵地坑坑洼洼的炮弹砸出的凹痕,手挂胸前,或瘸着腿拄着拐杖的年轻的士兵们,他们满脸灰尘,身上脏污,看着即将离去的阵地,林茨城死去的士兵们,心中无限悲戚,愤怒...
希达轻轻走回营帐,拿出自己最喜爱的那把小提琴,轻轻靠在自己的雪白的脖子上,闭上双眼,手指如跳舞一般,配合着手臂的挥动,悲凉铿锵的小提琴声飘荡在营帐的上空...
“古利,这是伟大的作曲家圣桑先生的《A小调第一协奏曲》,团长拉得真好!”聂尼尔看着不远处高地上那拉动小提琴的消瘦的身影轻轻的说道。
悠扬的声音却是以一个突如其来的爆炸强音开始,接着便是暴风骤雨般波涛汹涌般的声音,不断冲击着所有人的心胸,而后宽宏的气势,百折回绕,凄凉优美舒缓,循序渐进,然后是越来越成熟浑圆,最后则是再次走向刚烈,不屈,复杂变换,惊涛拍岸,声音一层层叠加,而愈演愈烈,雄厚而沉稳,如眼前的晚霞一般,绚丽多彩。
希达睁开双眼,看着不自觉围绕过来的士兵们,眼眶微润,大声说道“跪者生,站者死,但是跪者已无自我,无自由,无信仰,无先人之庇佑,我们将不再是我们命运的主人,也不再是我们灵魂的主宰,所以我们不能跪下,不能放弃。我们克服的困难,就是我们争来的机会。我们都是这世上卑小的虫子,但是我们是发着光的小虫,是照耀我们家人,我们国土的小虫。谁想碾死我们都将付出沉痛的代价。德波尔帝国以及各个帝国都将付出沉重的代价。让我们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土地!”
“把他们赶走!”吉达带领着众士兵高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