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化龙紧紧盯住余下三个星君,谨防其一拥而上,合围小张太子。好在这四个星君却是循规蹈矩一般,只得壁水貐一人与小张太子相斗。箕水豹,参水猿,轸水蚓皆抱拳而立,站在岸上观战。
参水猿见沈化龙一脸紧张来看,哂笑道:“蛇兄弟莫要紧张,我等弟兄岂是那龌龊小人?断不会以多欺少,徒增世人耻笑。”沈化龙见其话里有话,连忙反言相讥道:“若是擂台之上,有言讲好,必会公平正直,不敢使些卑劣诡计。可若是铲妖除怪,以行天道。那全赖拯民于水火之中,怎可重公义而轻天道?”参水猿笑道:“好一副伶牙俐齿。我等便要公公正正胜过这小太子,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二人一番斗嘴,却见小张太子与壁水貐与河面之上翻来覆去,正是一场好战。枪挑斧劈水中战,滔天浪卷分两边。疾如风来势如电,竞相争雄美名传。直作眼花目又乱,风声鹤唳碧水间。百年得遇一回见,千年难得有此天。两个自河面持兵刃而战,久战之下不分胜负。
只见小张太子化枪为扇,一扇朝壁水貐扇去。但见得水势漫天,一条条水龙自水中涌出,张牙舞爪飞向壁水貐。壁水貐叫声:“来得好。”当下在河面之上一跺脚,便有无数龙头虎身的怪物自水中而出,争先扑向水龙,与水龙交战一处。那怪物也均是水化而成,与水龙撞在一处,纷纷化作水气,凝在河面之上,久久不散。小张太子见得,趁水雾凝一水球,直向壁水貐砸去,正包裹住壁水貐来。而后暗暗使力,想要困住壁水貐来。
壁水貐笑道:“你这小太子,好生愚钝,此等水力焉能伤我?”自于水球之中如鱼得水,未见得半分苦痛之相。小张太子见壁水貐尚在水球之中哈哈大笑,再将神龙游水扇化作神龙游水板来,祭在空中。那神龙游水板于天上落下,一击即中,正将壁水貐打落水中,直入淮河之底。小张太子见了,将神龙游水板接在手中,复化为枪,直挺入淮河水内,望壁水貐便刺。
此时淮河龙王早领一众淮河水族在此观战,见得小张太子如此,连忙上前止住道:“太子且慢。太子,星君,不如看在小龙面上,就此作罢,止戈为好。”壁水貐于河底爬起,昂首道:“方才是本星君大意,这小太子趁我不备,偷袭于我。如今我二人再战,定要分个胜负高低。”小张太子一挺神枪道:“怕你怎的?手下败将,何必多言?”二人再挺兵刃上前,于河底战至一处。
淮河龙王战战兢兢,也不敢上前,只得在旁喊道:“太子,星君,看在小龙面上,作罢吧。”一方乃是菩萨高徒,一方又是玉帝麾下,何人在这淮河之中受伤命丧,淮河龙王也逃不得干系。见二人皆无收手之意,淮河龙王连忙对身旁淮河公主道:“女儿,你不是拜了小张太子为兄?还不帮忙劝劝太子,勿要再作斗争。”淮河公主冷眼道:“本公主也想见见我这哥哥武艺如何,能否敌得过天上的星官。”
淮河龙王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复归岸上,来至沈化龙与三位星君面前道:“小龙淮河龙王拜见三位星君及神将。敢问壁水貐星君及小张太子如何在我淮河交战,还请四位一劝,莫要坏了情分。”轸水蚓道:“我等星君做事,还需你个小小龙王来管?”淮河龙王连忙道:“小龙不敢。只是这小张太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高徒,前时又随菩萨降服水母娘娘,于我淮河有恩,如今若是在我淮河受伤,可让小龙如何与菩萨交代?”
沈化龙一听此言,一旁冷哼一声道:“你这老龙之意,可是说我家太子不如这怪物?斗他不过,定会受伤了?”淮河龙王连忙道:“小龙不敢。小龙无意冒犯太子,也无意冒犯星君。只是,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知太子与星君有何嫌隙,可否看在小龙面上止戈习武,小龙备好水酒邀太子与诸位星君龙宫一叙如何?”轸水蚓上前一把揪住淮河龙王,直将老龙王丢入淮河之中道:“壬的聒噪。我等星君办事何时还需这厮指手画脚?”箕水豹参水猿见了,皆大笑不止。
沈化龙见了,冷哼道:“你们几个也就见老龙王年老力弱,欺负与他。前时淮河水母娘娘为患,怎不见你等星君出面,降服水怪?”箕水豹听闻大怒道:“你这小蛇,是想找死麽?我等也不欺凌与你,便由本星君独自出手,见见你的高招。”沈化龙笑道:“怕你怎的?”当下唤出蛇毛来。箕水豹唤出一柄日月宝刀,直取沈化龙。两个于岸上打斗开来。
沈化龙心知四水星君在水中皆有翻江倒海之能,便不往水中去战,却离河岸渐行渐远。箕水豹愈战愈勇,却不禁问道:“你怎的便不去水中交战?”沈化龙笑道:“水中自有我家太子应敌,本将军就在岸上教训你。”当下辗转腾挪,将箕水豹耍得团团转来,直作得个有力难发。箕水豹为沈化龙所引,渐渐远离轸水蚓参水猿二星君,而至密林之中。
沈化龙见诱敌深入,忽而行起那泥沼之力,直将地上化作泥沼。箕水豹猝不及防,一脚踏入,再想将身拔出却已是万难。沈化龙将蛇毛搭在箕水豹肩上道:“如今你已为我所擒,还有何言?”箕水豹骂道:“卑鄙小人。你这是趁我不备,偷袭于我。若是单打独斗,你不是我的敌手。”沈化龙邪魅一笑道:“自古成王败寇,你死了也无人知晓我是如何杀得。”箕水豹慌道:“你若敢害我,我们二十八星宿不会饶了你的。”
沈化龙笑道:“你们如今找上门来,难道就是饶了我们?若要斗时,便作得个你死我活。我们六大神将护卫小张太子,也不是可叫人轻与的。便是到了玉帝面上,得知你二十八星宿有人私下凡间为妖,也不会护短,帮你们说话的。”箕水豹低声道:“好好好,本星君如今便栽在你手上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沈化龙将泥沼之力撤去,放出箕水豹道:“我家太子一贯与人为善,若非如此,本将军定会斩下你的豹头。”箕水豹也连忙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二人随即移步岸边。正欲唤出淮河水内交战的壁水貐和小张太子来,却见得天边飘过祥云朵朵,却是太白金星驾到。三星君与沈化龙连忙迎上行礼,一旁水内得出淮河龙王也携一众淮河水族赶来行礼。太白金星见得几星君道:“你等为何在此?壁水貐如今身在何处?”参水猿连忙道:“我等听闻大圣国师王菩萨高徒小张太子身怀奇异,水战颇佳,一时兴起,与之一见。如今壁水星君尚在淮河水中与其切磋。”
太白金星急道:“胡闹胡闹。你等怎能如此胡闹?那大圣国师王菩萨乃是佛祖爱徒,闻名于世,收得妖邪,受万世敬仰。你们与其弟子为难,岂不叫玉帝面上无光?”参水猿连忙道:“只是平常切磋,不碍情谊的。”太白金星道:“还不叫停水战?我如今传玉帝圣旨而来,快传壁水貐来见。”参水猿连忙道:“上仙少待,小仙这就去叫。”一翻身,入得淮河水中去了。
参水猿入得水中,见二人尚在争斗之中,连忙道:“二位少待。有太白金星传玉帝圣旨而来,唤我四水星君接旨。你我快去见驾。”壁水貐听闻,连忙止住兵刃道:“今日与你小太子一战,酣畅淋漓。本星君先要接旨,我们来日再战。”小张太子也道:“正是如此。弟子随星君一同前去。”二人竟携手而出,随参水猿来见圣旨。
太白金星道:“如今南海龙王有本来奏,那南海深处有一伙海怪作乱。其势大滔天,龙宫之中的精兵强将皆为其所伤。玉帝闻奏,差你等四水星君点齐兵将去往南海伏怪。”壁水貐道:“那海怪是何等本事,竟如此猖獗?”太白金星道:“那伙海怪领头的名唤小判蛟,乃是蛟龙一族。手下有八个弟兄,结义作乱,自号海怪九义。”壁水貐笑道:“便是九个妖怪,不足为虑。我们四兄弟去往南海一行,捉来复命便是。”转身谓小张太子道:“只是今日之战暂且作罢,待我们弟兄除去海怪,再来索战。”
小张太子道:“弟子得师尊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水战之法,自水中而战可谓得心应手。如今听闻南海有怪为患,焉能袖手旁观?”壁水貐笑道:“难得太子你深明大义,也好,你这个兄弟,今日我壁水貐交定了。”沈化龙一旁道:“太子,若要此行,怎能不叫菩萨知晓?待告知菩萨,再去不迟,要好叫上大哥一同助阵。”小张太子道:“有劳四位星君待弟子片刻,弟子回归盱眙山去,告知师尊便回。”箕水豹道:“理应如此。”太白金星道:“难得太子出手相助,乃是我辈之福。待太子功成,本官必告知玉帝,以奏太子功德。”
小张太子沈化龙回返盱眙山而去,正见得大圣国师王菩萨出得大堂。小张太子连忙问道:“请问师尊,紫金貂他情形如何?”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毒已清了,只是人还未醒。尚需好生修养一阵。”小张太子道:“弟子得知南海有妖怪作祟,天庭派遣四水星君前往伏怪。弟子得师尊教诲水战之法,愿随四星君同往,还请师尊恩准。”
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我徒有此除魔卫道之心,善莫大焉,为师如何不肯?只是那海上之怪,皆是水性甚佳。何况海河不同,相较甚远,抡起这水战之法,焉能有其海怪娴熟?为师如今赠你二物,可助我徒功成,降服海怪,涨我盱眙山威风。”小张太子大喜,连忙叩谢师恩。大圣国师王菩萨掏出二物来,却是一莲一螺道:“此莲花非是佛祖所赠金莲。然则乃是我盱眙山后山池中所长。此莲落水无痕,能净万污。那妖邪多是污邪之辈,正好以此莲克之。此螺名唤金刚螺,又名右旋白螺,此螺乃是昔日佛祖在鹿野苑初传佛法之时,帝释天赠与佛祖。而后佛祖赠与为师。如今为师赠与我徒,还望我徒以此螺惩凶,以彰我佛门精奥。”
小张太子连忙接过二物,那莲花拿在手中,竟成了一个宝瓶,上画有莲花图样。小张太子心知是个宝物,大喜道:“弟子多谢师尊赠宝。”当下菩萨将二物用度法门一一传授,小张太子演习一番,遂带宫守仁沈化龙回返淮河岸边,与四星君一同发兵南海。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至南海,早有南海龙王携龙子来迎。当下道:“小仙恭迎大仙。多谢几位大仙出兵相助。”见得小张太子却不识得。箕水豹见了,遂道:“此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高徒小张太子是也。此二位乃是太子座下神将沈化龙,宫守仁。”南海龙王忙道:“可是昔日随菩萨灭了淮河水母娘娘的小张太子?”小张太子连忙道:“不敢不敢,真是弟子。”南海龙王喜道:“得四水星君及小张太子相助,我南海有救也。”
参水猿问道:“这伙海怪是何情形,还望龙王相告。”南海龙王道:“这伙海怪自号海怪九义,乃是九个海怪。为首的名唤小判蛟,属实惭愧,其乃我蛟龙一族。其手下八个妖怪却是蛇头龟身怪,斑斓珊瑚精,乌贼大王,海蛇精,巨型蜘蛛蟹精,琵琶鱼精,石头鱼精,螳螂虾怪。九个妖怪步步蚕食,要吞并我南海一族。那小判蛟还放出豪言,要扫平四海,自封四海龙王,要跟玉帝讨要官职来坐。”
小张太子怒道:“壬的异想天开。如今本太子与四位星君前来,看那海怪还能猖獗几时。”壁水貐笑道:“太子所言极是,如今我天兵到来,想必那妖怪都要望风而逃了。”参水猿一旁道:“二位切莫轻敌,那妖怪既然敢公开与天庭叫板,想必有些本事,我们还是先与其交阵一番,探探虚实为好。”箕水豹道:“就怕是猿兄多虑了。”沈化龙忽而道:“诸位小心,小将闻见有妖气袭来,还是做好完全之备为上。”
壁水貐笑道:“你这鼻子只在陆上灵便,如今到了水中乃是我等弟兄战场,量那妖怪也不敢前来送死。”正说间,只听闻涛声大振,早有一队妖兵偷袭而来,直将龙宫兵将与天兵天将分作两段。几人未曾防备,海上转瞬间作得一场屠杀。宫守仁沈化龙紧随小张太子,三人互为掎角,连连杀退妖兵。
正此时,小张太子只见得有两个领兵之将。其一浑身尖刺,嘴大如斗,张开血盆大口,大吸一口海水,便卷入数千天兵海将。另有一个五短身材,体肥浑圆,身上却有五彩斑斓之色,背上一根长刺,手中一杆长枪。那长枪所中之敌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亡。小张太子见此二鱼精,登时大怒道:“擒贼先擒王,你二人随本太子前往,先除去此二怪,再来冲破敌阵。”宫守仁沈化龙齐声发喊,二人随小张太子上前。
那琵琶鱼精尚还在吸食兵将,却见得一大块冰坨扑面而来,想躲时却已是不敌,正将那冰坨吞入。直把脸上憋得通红,连声咳了好一阵,这才捋顺了气来。小张太子本欲趁其为冰块所累时先下杀手,结果了这琵琶鱼精,却得一旁石头鱼精见了,挺长枪前来救援。不想这石头鱼精武艺娴熟,一杆长枪神出鬼没,以一敌三竟不落下风。
那长枪转瞬间便将小张太子刺了个洞来,却为宫守仁一钺砸在身上,也是受了重伤。石头鱼精虽身受重伤,却心中大喜大喜,心知小张太子已然中毒,便架住了兵刃道:“你等三人乃是何人?竟有如此手段?”却不想小张太子乃是百毒不侵之体。小张太子见琵琶鱼精也上得前来,心知以以三敌一尚且不占上风,若是再加得一个精怪,自己三人却万万不是敌手。心中悔恨未等棋魂几人归来同往。便也住了手脚道:“我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弟子小张太子是也,此二位乃是我座下神将宫守仁沈化龙。你二人又是谁人,也报上名来。”
石头鱼精笑道:“大圣国师王菩萨是谁?本大王却未曾听过。至于你这小张太子,就更是闻所未闻了。菩萨我便只听过观世音之名。本大王无名无姓,因身子长得像个石头,故此弟兄们称我为石头的便是。那南海龙王便唤本大王是石头鱼精。”琵琶鱼精道:“本大王也无名无姓,因形状似个琵琶,便自称琵琶。你们那南海龙王便称本大王是琵琶鱼精。”小张太子道:“可笑鱼精,竟未曾听过我师尊之名。我且问你,淮河水母娘娘的大名你可曾听过?”
石头鱼精笑道:“水母我倒是吃过好多,水母娘娘却是何人?感情是只大水母?”小张太子无奈,只得摇头叹道:“真是孤陋寡闻,可笑至极。”石头鱼见言说半天,小张太子还未毒发身亡,也暗自称奇,心下却露了几分怯来。当下厉声道:“既然通过姓名,便来再战。”便与琵琶鱼精其上,与小张太子三人战作一团。
那琵琶鱼精手持一柄开山巨斧,端的势大力沉,一连几斧正与宫守仁对上。两个皆是一力降十会的手段,便不使招数,直在海上一斧一钺拼起了气力来。两个领头的鱼精叫小张太子三人缠斗一处,众天兵天将南海龙宫中的将士便在四水星君率领之下返扑向那一众妖兵,直将妖兵杀得节节败退,尸横海上。
四水星君见得小张太子三人正与二鱼精交战,当下各持兵刃敢来助阵。二鱼精见势不好,连忙撇下小张太子三人,率鱼精仓皇而逃。小张太子将大圣国师王菩萨所赠金刚螺拾出,当下将金刚螺吹响。那逃窜的鱼精听闻螺声皆头晕目眩,为四水星君带领天兵天将龙宫水族如砍瓜切菜般尽数除去,仅剩得二鱼精逃窜得出。
壁水貐还欲穷追不舍时,小张太子连忙止住道:“星君,正所谓穷寇莫追。如今我们点齐兵马,再来应敌。若是追击而去,遇得妖兵大军,岂不是羊入虎口了?何况那妖怪共有九个头目,如今只有两个鱼精偷袭,便叫我等死伤惨重。此时不可操之过急。”参水猿也道:“如今且休整一番,再作计较不迟。”
几人点齐兵将,却见得十中去五,损失过半。小张太子,轸水蚓,箕水豹皆身上带伤。南海龙王却不知去向。沈化龙将蛇舌吐出,细探一番道:“那南海龙王趁乱逃回龙宫去了。”壁水貐笑道:“这等胆色,难怪要叫此处妖精作大。”参水猿道:“这些海怪属实厉害,倒也怨不得龙王。”壁水貐冷哼道:“怪不得他来怪谁?我等浴血奋战,他倒脚底抹油。”参水猿摇头叹道:“我等皆是武将,他那龙王却是治臣,不可相比如此的。若是叫我等统领四海,却也叫我等为难。”
当下早有沈化龙携一干南海龙宫的残兵先前引路,四水星君与小张太子宫守仁领着天兵天将后面而行。沈化龙听那南海龙宫的残兵怨道:“若是我家六太子在时,我等必然不会如此狼狈,还要受外来之人凌辱。”沈化龙凑上跟前问道:“你家六太子是为何人?”那残兵听闻沈化龙问来,连忙道:“我家六太子乃是南海龙王六太子,名唤敖达,最是英勇无惧。三百年前因游历人间,见得百姓凄苦,有一大善人久病缠身而生怜悯之情。六太子便只身前往天庭,偷了王母瑶池的千年灵芝,为天兵天将发觉而追杀我家六太子。我们龙王只恐惹祸上身,便将六太子除去龙名,驱逐南海之外,至今渺无音讯。若是我家六太子在,即便敌不过那妖怪,也不至折了我们南海的威名。”
沈化龙听闻道:“如此说来,你家六太子道还是个英雄之辈。只是不知是否有缘结识。我家太子也是古道热肠之人,若遇此事,必然也会全力相助。只是我家太子师弟乃是有名的药王和尚,若遇上此事,寻来药王和尚诊治便可,何必去偷王母宝物?”那残兵道:“将军不知,我龙族少有能医会治的。好在我龙族体魄强健,较少生病,可若是重伤不治,便只能等死了。”当下上前附耳道:“将军莫说是我说的,我们龙宫前时一战,大太子,三太子,七太子皆命丧当场,九太子救回也是不治身亡。如今二太子,五太子尚还躺在宫中,不知还有几日光景。若非如此,我们龙王焉能如此惧怕?”沈化龙叹道:“竟然还有此缘由,难怪龙王为那妖怪唬得不轻。”
一行人已先至于南海龙宫之外。当先有一队兵士巡逻而至,领头的一人身穿甲胄,头戴翎羽,手上一杆鎏金镗,厉声喝问道:“你等如何归来?”残兵皆道:“天兵天将打退妖精,我等这才先前引路归来。此处还有小张太子的家将沈将军一同前来。”那领头的连忙道:“快快有情沈将军。”
那残兵于沈化龙面前低声道:“将军,此乃是我南海八太子敖貅。”沈化龙听闻,连忙迎上前去道:“久闻南海八太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敖貅道:“多谢将军前来助阵。快请入内喝盏香茶。”沈化龙道:“我家太子与四位星君还在后面,小将还是在此恭迎为好。”敖貅道:“好,本太子便在此处与将军一并来等。”喂左右道:“快去请父王前来,就说小张太子与四位星君得胜至此。”早有敖貅手下前去禀报。
不多时,南海龙王携那身上也是带伤的南海四太子迎上前来道:“这事搞得。小王本欲归回龙宫调兵遣将,再去救援将军。还是将军威武,未曾用得小龙救援,便得胜回返了。”沈化龙心知肚明,也不说破,只得道:“多谢龙王好意。我家太子与四水星君皆在后面,顷刻便至。”果然见得不远处黑压压一片,正是小张太子与四水星君率领天兵天将而来。南海龙王连忙领两个太子迎上前去道:“小龙恭喜诸位星君与小张太子旗开得胜。小龙本欲回返龙宫搬救兵而来,尚还未去,诸位星君及小张太子便剿灭妖魔,真是功德无量。”
壁水貐道:“休得多言。本星君大战一场,杜中饥饿,你龙宫之中可有好酒好肉款待?”南海龙王连忙道:“有的有的,几位星君请进。”当下便阔步向前,请四水星君及小张太子入内。
沈化龙于小张太子身旁将残兵所言的龙宫情形一一告知。小张太子遂问道:“如今你还能否找到我师弟来?”沈化龙道:“需得费些时日,寻来却也不难。”小张太子连忙扯住南海龙王道:“本太子闻听南海二太子五太子受得重伤,我师弟精通医术,可唤我座下神将沈化龙寻来给龙王二位太子诊治,不知龙王意下如何?”南海龙王听闻,连忙大喜道:“若得太子师弟相助,小龙感激不尽。”便要拜谢小张太子。小张太子一把扶起道:“龙王多礼了。本太子却是消受不起。”便唤沈化龙也不入南海龙宫之中,便自寻药王和尚去也。
南海龙王再三谢了,一行人已然来至南海龙宫之中。只见得这龙宫之中果然是一处富丽堂皇之地。饶是小张太子见多识广,也竟觉奢靡无度。只见得遍地琉璃作铺,通天白玉为柱,明晃晃珍珠齐艳,亮晶晶水晶耀目。诸多宝贝堆积如山,奇珍异宝铺出万里,难怪那海怪九义要来夺取,便是小张太子也觉惊艳不已。
南海龙王大摆筵席,宴席之上多是各色鱼虾海物。却见各人吃相皆有不同,壁水貐大快朵颐,箕水豹狼吞虎咽,参水猿温文尔雅,轸水蚓风卷残云,唯有小张太子坐在席上闭口不食,宫守仁立在小张太子身后沉默寡言。南海龙王前来敬酒,小张太子道:“本太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弟子,佛门弟子不得饮酒作乐。”南海龙王忙道:“是小龙失礼了。”便叫人连忙换了香茶递上。小张太子这才饮得,令叫拿香茶一盏分与宫守仁来食。
一番酒宴,直将壁水貐轸水蚓二星君喝得酩酊大醉。南海龙王只得寻人将其抬下歇息。当下与小张太子,参水猿,箕水豹商议退敌之策。参水猿道:“如今海怪新败或许猜测我等趁势劫营。若是其如此猜来,一则布下天罗地网,正待我等。二则分兵出动,袭击我后方无人。”小张太子道:“星君所言有理。若是如此,我等是否劫营?”参水猿道:“还有劳太子带人详装出兵偷袭于他,却不是真的劫营。若是那海怪袭击我等,便可瓮中捉鳖。皆时太子再带人杀回,两相夹击,准叫其插翅难飞。”
小张太子闻听道:“星君此计甚妙,便全依星君之言。”当下见众兵士酒足饭饱,小张太子便携宫守仁领兵两队趁夜色出发,离得龙宫而去。行至半路,便回转身来,望回便走。
果有海蛇精与螳螂虾怪引兵埋伏在南海龙宫之外。见得小张太子出兵,海蛇精笑道:“还是二哥聪慧,如何你我兄弟必可一招功成,杀入龙宫之中。”螳螂虾怪笑道:“今夜便将南海龙宫作得血流成河,叫大哥见见我们兄弟的功劳。”静待一阵后,二人便引妖兵偷偷潜入南海龙宫之中,却不见半分人影。海蛇精忙道:“不好。”急转身欲走时,却听一声梆子响,参水猿箕水豹引两路精兵由左右两侧杀来,只杀得妖兵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二水星君能否杀败妖兵,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