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天鹅见众人不语,笑道:“若非见过我那可怜的二妹三弟四弟,何以身上便有我那二妹四弟的兵刃?若非未曾到过我圣王山,何以身上有我圣王泉水之息?”雷震子听闻大怒道:“既然知晓,何必多言,便将你这一伙妖孽连根拔除以免为祸人间。”身后风雷二翅骤现,凭空而起,手持黄金棍向圣王天鹅砸来。
圣王天鹅浑然不惧,手持日月宝刀来战雷震子。贺卫仙喂众人道:“这魔头厉害,我等齐上,定要将魔头擒获。”小张太子刘吉礼齐声道:“一起上。”一个骑水龙,持神龙游水枪来。一个骑齐云兽,手持两柄宝剑。更有宫守仁持巨钺,贺卫仙持锟鋘剑,林英麒持方天画戟,雷云儿持冷月弯刀,林莽持点钢枪,张大发持开山斧,几个抡圆了将圣王天鹅裹在当中。刀劈斧砍,枪挑棍砸,剑刺戟削,十几般兵刃来来往往,直望圣王天鹅身上招呼。圣王天鹅浑然不惧,背后伸出一对洁白羽翼来,上下腾飞,两把宝刀如擎电掣,竟招架在这十几般兵刃之中还游刃有余。
圣王天鹅为众人困在当中,有如不知一般,左突右抢,两把宝刀先砍翻了张大发,后砍到了雷云儿。林英麒见拿不下圣王天鹅,将口一喷,一股神火望圣王天鹅面门而来。圣王天鹅叫声:“来得好。”只见头顶圣王冠放出七彩毫光一扫,直将那林英麒的神火扫入冠中去了。刘吉礼见状掏出三清铃来,望圣王天鹅一摇。圣王天鹅头上七彩毫光一扫,只见刘吉礼手中空空,又把那三清铃扫入冠中去了。刘吉礼见状大惊,手持止瘟剑,口中默念法咒,望圣王天鹅指来。圣王天鹅见状怒道:“好个瘟神邪宝,留你不得。”于怀中掏出一物来,却是个方方正正拳头大小的印章来,持住便望刘吉礼打来。刘吉礼招架不得,为圣王印打中,正落在尘埃之中。
雷震子架开日月宝刀,大吼一声“三弟”,便欲去救,为圣王天鹅收回了圣王印,复一印打去,也落于尘埃之中。林莽稍慢一慢,为圣王天鹅抢开了路来,反身一刀背也给拍下尘埃去了。林英麒宫守仁见圣王天鹅勇猛,一条方天画戟,一柄巨钺死死缠住圣王天鹅。贺卫仙扯住小张太子道:“太子快回盱眙山求助菩萨,若非如此,我等皆命丧此处了。”小张太子那里肯依,贺卫仙落下泪来道:“太子求救,我等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执意不去,我等皆丧身一处。也罢,也罢。也不劳那魔头动手,我自家了断便是。”遂手持锟鋘剑搁于自己咽喉之上。小张太子见状这才道:“你等务必小心。”遂一个翻身,入一条溪流之中,借水遁远去了。
贺卫仙见小张太子已去,也顾不得仙风道骨之相,催动四柄锟鋘剑疯了般望圣王天鹅面上刺去。圣王天鹅毫不在意,只见他头上圣王冠七彩毫光一扫,四柄锟鋘剑皆入了圣王冠中。圣王天鹅复起圣王印望贺卫仙打来,贺卫仙手无寸铁,眼看便要为圣王印所伤,只见斜侧里撞来一个矮个子,却是宫守仁撞开贺卫仙来,自己受了一印。宫守仁纵然为大圣国师王菩萨重塑了金身,也挨不得圣王印一击,当下便同刘吉礼雷震子一般打落尘埃中去了。仅剩林英麒一个,那里是圣王天鹅敌手,战不多时便为圣王天鹅所擒,圣王天鹅一手夹住林英麒,一手挥刀问向贺卫仙道:“你降是不降?”
贺卫仙一扬脖道:“待我家太子归来之时,便是你这魔头身亡之日。”圣王天鹅笑道:“我便在此等你家太子归来受死,再把你等皆一锅油炸来食。”说罢,将手一松,林英麒早为圣王天鹅夹昏了过去,便渐渐跌落云头,早有贺卫仙一把接住。早有一旁草丛中蹿出雷鸟精来道:“恭喜大大王擒获妖精,为三位大王报仇雪恨。还望大大王勿要怪罪小的保护三位大王不利。”圣王天鹅道:“你的法力怎敌这许多敌手,也不怪罪与你。此番还全仗你报信有功,如今便把这一伙皆抬回洞去,好好捆绑了来,等那逃走的归来再一同处死。”雷鸟精领命而去,便将雷震子,刘吉礼,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雷云儿,林莽,张大发皆绑在圣王山殿后园内的白玉柱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小张太子借水遁远走多时,才敢露头而出,险些入了东海之中。连忙驾云北起,望盱眙山而去。及入得大圣国师王菩萨殿宇,正望见大圣国师王菩萨与观世音菩萨对弈,一旁立有一环眉大眼的护法行者,形象竟与哪吒三太子七八分相似。小张太子道:“弟子拜见师尊,拜见观世音菩萨。”大圣国师王菩萨笑道:“此乃小徒悟善,人皆唤之小张太子的便是。”
小张太子顾不得许多,连忙道:“还望师尊和观世音菩萨救援。弟子按观世音菩萨所言,前往圣王山降妖,却是将大哥雷震子重塑人形,但交战不过圣王天鹅,除弟子外皆为圣王天鹅所伤,还望师尊和菩萨前来相救。”大圣国师王菩萨掐指一算,愠怒道:“休得胡言,你前日所遇的菩萨乃是妖精假冒的,你等皆是中了妖精借刀杀人之计了。”小张太子闻言大惊,连忙告罪道:“弟子出口诬告菩萨,罪过大矣。”
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未禀为师,放蛇下山,罪之一也。私自下山,未经允准,罪之二也。下山破戒,饮酒宿醉,罪之三也。身形邋遢,有辱佛门,罪之四也。无名火起,与人作嗔,罪之五也。虽是梦中,思凡不定,罪之六也。仗法欺凡,破得杀戒,罪之七也。不分良莠,为人刀剑,罪之八也。领人交战,不明敌情,罪之九也。不分真伪,擅诬菩萨,罪之十也。这十大罪,你可认得?”小张太子连忙跪下道:“弟子都认,认打认罚,只求师尊速速救援圣王山,救人为大。”大圣国师王菩萨道:“你当那圣王天鹅久居于圣王山中是好相与的?若好相与,那妖邪何苦借刀杀人,是逼我等出手罢了。”观世音菩萨道:“阿弥陀佛,既是我佛门弟子惹上此事,师兄还是辛苦一遭罢。只是我等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得再增杀孽了。”
大圣国师王菩萨道:“观世音菩萨此言有理,若去救人,还少不得菩萨相助。”小张太子听闻此言,连忙朝观世音菩萨一叩首道:“还请观世音菩萨大发慈悲,弟子感激不尽。”观世音菩萨道:“这圣王天鹅自炼得无上法宝,当中以圣王剑为最,圣人之下,皆一剑斩得。所幸圣王天鹅天生怀有善念,未曾大敌,断然不使此剑,否则血流成河,天下不宁。”大圣国师王菩萨道:“那圣王印也是厉害非常,打在身上,犹如泰山压卵,若非淬炼过体或是上古血脉的,皆难逃一死。圣王冠内有七彩神光,可扫万物,亦可防身,叫你法宝难遇其身。”小张太子听闻两菩萨如此说来,心中大惊道:“如此般,如何是好?”观世音菩萨笑道:“唯有借得五方旗来,方才有治他之法。”
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我徒悟善素来受老祖喜爱,可于老祖处借得离地焰光旗来。”小张太子连忙道:“弟子领命。”观世音菩萨道:“我徒惠岸可去他师祖处借得杏黄戊己旗,贫僧于瑶池一行去接素色云界旗。”惠岸行者也连忙道:“弟子领命。”大圣国师王菩萨道:“也罢也罢,贫僧便去真武大帝处借真武皂雕旗罢。”小张太子惠岸行者各自领命,前去借旗。
小张太子不敢耽搁,急行至南天门外,早见得四大天王守卫其位。小张太子一抱拳道:“弟子往兜率宫找老祖有要事。”增长天王,持国天王皆道:“便快快请入,免了通报。”小张太子一抱拳道:“多谢师叔。”遂转入兜率宫前。及到得兜率宫前,也见得兜率宫前神将守卫,小张太子不敢擅闯,连忙道:“弟子来见老祖,有要事想求。”那神将笑道:“小张太子请少待,本将这就与你通传。”说罢,便入得兜率宫去,寻老祖禀报。
不多时,那神将笑脸盈盈而出,手持一赤色烈焰纹的小旗交予小张太子道:“老祖吩咐救人为重,叫我交此旗与你,待功成时刻,再还回便是。”小张太子连忙望兜率宫内一拜道:“多谢老祖借旗。”遂驾云急急忙忙望盱眙山回返。
及见得盱眙山山门,只见得大圣国师王菩萨与观世音菩萨俱在山门处相待,身旁还有二人。一人威猛高大,身上遍布智能之光,慈眉善目却不失威仪,一手持宝瓶,一手持莲花,端的是大士之相,法门之尊。一人二臂三目,浑身多蓝黑色,头戴五骷髅冠,发须皆赤,根根竖立,獠牙外露,手持降魔杵,身披虎皮裙,自是一派天威宝象,庄严肃穆之姿。大圣国师王菩萨道:“小徒悟善还不快快拜见大势至菩萨与金刚手菩萨。”小张太子连忙一一拜见二位菩萨道:“弟子悟善拜见大势至菩萨,拜见金刚手菩萨。”大圣国师王菩萨道:“二位菩萨皆是受佛祖之名前来助我徒降妖,令由大雷音寺带青莲宝色旗而来,以助降魔。”小张太子听闻,连忙再三拜谢。
几人正言间,早有惠岸行者借得杏黄戊己旗而来。惠岸行者见过大势至菩萨及金刚手菩萨也一一拜见,如同小张太子一般。四位菩萨携小张太子,惠岸行者一行踏云,望圣王山而来。云头之上观世音菩萨将杏黄戊己旗付与小张太子道:“悟善你身怀此旗前去诱敌,将那圣王天鹅引来我四人合围之中。有此杏黄戊己旗在身,那圣王印便打不得你,圣王冠便扫不得你,你可大胆前去。”小张太子拜道:“弟子领命。”观世音菩萨再令惠岸行者道:“你见那圣王天鹅入得我等四人合围之中,便去洞中寻得一干人等相救。”遂把手中净瓶交予惠岸行者道:“若是有人着伤,便以柳枝将这瓶中圣水洒在伤口处,自会疗伤功成,保他无恙。”惠岸也道:“弟子领命。”话才言毕,已到了圣王山外。四大菩萨踏云,比起先时小张太子行云来,不知快了多少,直教小张太子暗叹四大菩萨之能。
圣王天鹅此时正在庭院之中,雷震子几人皆为铁索所缚,牢牢捆住院内白玉柱上,那雷鸟精面目狰狞,正望着林英麒放那雷来。林英麒为雷所击,浑身颤栗不能自己,却朗声笑道:“再来再来,如此舒坦,正好对你爷爷胃口。”那雷鸟气急败坏,复起法术,只管把那神雷在林英麒身上放来。身旁几人,各个破口大骂,雷鸟精却浑然不觉,只顾往林英麒身上招呼。一旁独有贺卫仙雷云儿吊在一棵树下,圣王天鹅于树下抬头望向二人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二精也是鸟身,何苦与那外人为友,与我为敌。何不投诚于我,在这圣王山上共襄大业?”贺卫仙问道:“是何大业?”圣王天鹅笑道:“昔日凤皇凰后建得翎羽国,是何等威风,手下四大护法十二神鸟,召集天下羽翼奇士,直让天下谁人敢窥视我羽翼一族。如今翎羽国没落,四大护法死的死,亡的亡,十二神鸟也所剩无几,凤皇凰后皆为人暗杀,五大公主也仅剩两个苟延残喘,若要复兴我羽翼一族,还应有一新王复兴。”
贺卫仙冷眼看那圣王天鹅笑道:“你莫不是想要效仿凤皇凰后,再建一个翎羽国来?”圣王天鹅笑问道:“有何不可?”贺卫仙笑道:“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凤皇凰后所建国之时,天下物以类聚,万魔国势大,犬戎国残暴,我族之辈受尽屠戮,凤皇凰后一呼百应,可谓天时。又得优雅僻静之地,乃是世外方圆之处,此乃地利。彼时五公主四护法十二神鸟相佐,乃是人和。如今天下人道,仙冥之国多以破败,佛道两教昌盛,度化世人修仙得道,天庭安定,修仙者多以天庭为禄,此天时不佳。如今此处圣王山乃居于凡间俗地,左右尽是凡夫俗子之辈,此乃地不利也。我等羽翼之族势单,名不正则言不顺,若起事时无人响应,如何得人和之势?我倒有一言,不知你听是不听。”圣王天鹅听过此言皱眉道:“但说来听。”贺卫仙道:“我家太子受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乃是佛门正统,佛祖徒孙。你若肯皈依我佛,我看在同宗面上,又有通天法能,必在我家太子面前为你美言,皆是作个神将,也可得个正果。”
圣王天鹅笑道:“你家太子何德何能,敢收我作神将,便是你那菩萨亲来又能奈我何?如今我便等在此处,你家太子来了,便把他同那一干人等皆作刀下亡魂,与我二妹三弟四弟报仇雪恨。若是他不来,我便去你那盱眙山上自去寻他,寻不得他时,便把那老和尚拿来填命。”贺卫仙摇头苦叹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叫孽心蒙了眼,总会得个玉石俱焚来。”
正说间,只听圣王山上传来一声斥道:“不用你去盱眙山,我自来寻你了。”圣王天鹅抬头一看,正是小张太子手持神龙游水枪立于空中。圣王天鹅道:“你这小太子果来寻死,我便叫你们魂归一处,也是我与你做个人情了。”当下一展双翅,飞至半空之中。
小张太子见圣王天鹅提刀飞来,不敢强迎,虚晃一枪道:“此处狭隘,可敢随我来空旷之地大战三百回合?”圣王天鹅笑道:“有何不敢,正要拿你来祭我二妹三弟四弟在天之灵。”小张太子前行引路,正入了四位菩萨所伏之中。小张太子将怀中杏黄戊己旗拿出,插在地上。只见那旗展开万道金光,地上涌现出万朵金莲来。那万道金光射向圣王天鹅,早有圣王天鹅头上圣王冠射出七彩毫光来,正与那万道金光对上,只闻听天崩地动之声,圣王天鹅摇摇欲坠道:“此宝厉害,饶你一命,本王去也。”便展翅望南而去。
南方早有观世音菩萨于空中现身道:“阿弥陀佛,圣王天鹅还不束手就擒,随贫僧去往大雷音寺受降。”圣王天鹅大怒,将那圣王印望菩萨面门砸来,只见菩萨将离地焰光旗展开,平地涌起红光来,圣王印便打不下来,只在空中乱滚。圣王天鹅见了大惊,怕菩萨把圣王印收走,便先行收取,又往东走。
东方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现行,脚踏祥云道:“施主不必逃,随贫僧归去佛门,脱离红尘苦海,岂不为美。”圣王天鹅大怒道:“贼和尚,敢来欺我。”便使圣王印照菩萨面上打来。大圣国师王菩萨不慌不忙,于怀中掏出青莲宝色旗,摇一摇,只见白气悬空,金光万道,现一粒舍利子来。那圣王印落在空中朝大圣国师王菩萨打来,却总为那舍利子所阻,宛若一股斥力,于空中乱打乱撞,连圣王天鹅也控制不得。圣王天鹅大怒道:“你这些和尚,欺人太甚。”打法结来默念咒语,只见背后身背的圣王剑噌的蹿出,望大圣国师王菩萨斩来。大圣国师王菩萨显得法相来,正是三首六臂,八目九耳,六手份持降魔杵,金莲,佛珠,宝扇,手鼓,火焰,见圣王剑斩来,便将那串佛珠放至空中去抵圣王剑。这佛珠本是十四颗一串,因菩萨昔日曾摘去一颗于汉王国赠与魏容,故而仅剩得十三颗。这串佛珠放出毫光却挡圣王剑不住,为那圣王剑一剑切断,十三颗佛珠散落一地。
菩萨见状也吃了一惊,复将青莲宝色旗一展,那圣王剑便兀得一滞,立在空中寸步不进。圣王天鹅再去抓时,那里抓得动来,惊得大惊失色,顾不得圣王剑,拿住圣王印便望北而逃。大圣国师王菩萨于身后一敲手鼓,圣王天鹅便打一颤,大圣国师王菩萨连打九下手鼓方止,圣王天鹅连打九颤。
圣王天鹅望北而逃,方才听不见鼓声,这才心安,却见大势至菩萨拦路道:“施主莫急,可随贫僧去往西方极乐世界,岂不为好。”圣王天鹅情知不敌,也不与大势至菩萨答话,掉头便走。只见大势至菩萨展开真武皂雕旗来,只见煞那间昏天暗地,那日月星辰俱都遮蔽了。圣王天鹅头上圣王冠放出七彩毫光,为圣王天鹅引路。大势至菩萨见状笑了笑,随即捏了个指法,悄声跟近圣王天鹅身后,一抬手,却将那圣王天鹅头上圣王冠摘下。那圣王冠离了圣王天鹅头上,便放不得毫光来,转瞬间复又漆黑一片。圣王天鹅于内中不分路径,跌跌撞撞乱转,宛若丧家之犬。
许久后圣王天鹅方才逃出来,已然披头散发,与前时判若两人。急行间,正遇得金刚手菩萨。圣王天鹅大怒,抡起日月宝刀便砍,金刚手菩萨浑然不惧,持金刚杵相迎,两个便在半空里赌斗来。只见得金刚手菩萨势大力沉,一连几杵便让圣王天鹅难有招架之功。圣王天鹅买了个破绽,祭出圣王印来,只见此印祭出,势如闪电,望金刚手菩萨胸前而来。金刚手菩萨连忙于怀中掏出素色云界旗来,氤氲遍地,一派异香,祥云朵朵笼罩其上,那圣王印便在空中滴溜溜乱转再打不下来。
金刚手菩萨见圣王印打不下来,顺手祭起降魔杵。这降魔杵拿在手中轻若无物,砸在身上重如泰山。圣王天鹅未曾提防,见圣王印打不得金刚手菩萨,正欲接回圣王印,未曾想这持在手中的降魔杵也可打出,为降魔杵一击即中,直打落地上,倒是将地面砸得个十余丈见方,三丈余深的坑来。
却说惠岸行者见圣王天鹅随小张太子入得四大菩萨合围之中,便悄声前往那圣王殿中而去。正入得圣王殿后园之中,只见得一道黑色之光窜来,连忙持铁棒去挡,却见那黑色之光窜入铁棒之内,双臂疼痛难忍,却觉麻木不知,半分也动不得。只见那雷鸟精手持一混元锤道:“哪来的宵小之辈,敢来救人?”惠岸行者大怒,顾不得观世音菩萨吩咐,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半空之中显得两柄宝剑来,其中一把宝剑径直飞来,直把雷鸟精一剑斩作两段。
一旁林英麒见了笑道:“哪吒三太子何必该换妆容来救。”雷震子道:“此非哪吒,乃是哪吒二哥木吒是也。”林英麒一口神火喷在铁索之上,只见那铁索为神火烧红,林英麒用力一挣,便将铁索挣断了来。见惠岸行者仍立于原地,林英麒笑道:“此乃点击,你忍着写来。”将手按住惠岸行者双臂一阵拿捏,惠岸行者一阵刺痛,手上渐渐有了知觉。
惠岸行者道:“多谢相助,不知尊姓大名。”林英麒笑道:“我乃是小张太子座下神将林英麒是也,去去贱名不足挂齿。”惠岸行者复使宝剑将众人铁索一一斩断,又将贺卫仙雷云儿救下。惠岸行者见得雷震子却不认得,直以柳枝将净瓶中的圣水一一洒在众人伤口处,只见得皮肉骤合,顷刻立好。雷震子道:“木吒你随观世音菩萨修行,如何来得此间?”惠岸行者闻听此言,只觉声音甚熟,却想不出其人何处见过,只得施礼道:“不知足下何人,为何知晓弟子俗家名字?”雷震子听闻放声大笑道:“兄弟,你却连我也不识得了,我非他人,乃雷震子是也。”
惠岸行者闻听此言,吃了一惊道:“雷震子?兄弟你得归人形了,真是可喜可贺。”雷震子道:“你道我等为何来惹这圣王天鹅,还不是因那圣王泉可以使得我归于本相。”惠岸行者这才明了,忽而又问道:“那你与这小张太子是何关系?”雷震子笑道:“我已与那小张太子结过八拜之交了。我乃大哥,那小张太子便是二弟,这位名唤刘吉礼,便是我三弟了。”说着,便扯过刘吉礼来见与惠岸。刘吉礼连忙道:“刘吉礼见过木吒哥哥。”木吒连忙笑道:“自家兄弟,无需客气。”
几人互相结识一番,各通姓名,正是其乐融融。贺卫仙见宫守仁面露忧色,便插嘴问道:“不知我家太子诱敌而去,如今怎样,还请行者相告。”惠岸道:“勿需忧心,你家太子怀揣杏黄旗,自然无恙。如今有我师观世音菩萨,并小张太子之师大圣国师王菩萨,另有大势至菩萨与金刚手菩萨相助,更得借齐五方旗来,那圣王天鹅纵有百般神通,亦是手到擒来的。”几人听闻皆放下心来。
一行人等随惠岸行者来至四菩萨与圣王天鹅交战之处,正看见大势至菩萨与大圣国师王菩萨以两条缚妖索各自穿过一翅,把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圣王天鹅于巨坑之中捞出。圣王天鹅高叫道:“情愿皈依我佛。”一行人皆跪下,齐谢四大菩萨相救之恩。小张太子于大圣国师王菩萨身后见得一行人皆无事,欣喜若狂,只是碍于四大菩萨面上不好当场发作出来,只得憋着嘴来乐得自在。
忽听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悟善我徒。”小张太子连忙一旁道:“弟子在。”大圣国师王菩萨道:“如今为师已将人与你救出,你可认罚否?”小张太子这才忆起还有十罪之事,连忙收起嘴脸跪于菩萨面前道:“弟子认罚。”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不知是何,见小张太子跪于大圣国师王菩萨面前,连忙也各个跪于小张太子身后道:“小将愿与太子同罚。”大圣国师王菩萨笑道:“你等皆以我徒为首,不干你等之事,只罚小徒一人即可。”小张太子连忙暗中摆摆手,示意三人勿要多言。三人见得,皆缄口不言。
大圣国师王菩萨拾起小张太子神龙游水枪来,随手一化,化为一龙形香板来。只见此香板:龙头在首龙须挺,龙尾在手握龙魂。龙鳞遍布乾坤转,直入佛堂供佛门。此香板上不写“警策”,不写“监香”,不写“巡香”,也不写“维那”“清规”“堂规”“知客”“僧值”,亦是只写得四个大字“神龙游水”。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手来。”小张太子乖乖跪于地上,将双手一同伸出。大圣国师王菩萨复道:“未禀为师,放蛇下山,罪之一也。私自下山,未经允准,罪之二也。下山破戒,饮酒宿醉,罪之三也。身形邋遢,有辱佛门,罪之四也。无名火起,与人作嗔,罪之五也。虽是梦中,思凡不定,罪之六也。仗法欺凡,破得杀戒,罪之七也。不分良莠,为人刀剑,罪之八也。领人交战,不明敌情,罪之九也。不分真伪,擅诬菩萨,罪之十也。”讲一罪便以神龙游水板打得十板,十罪下来,打了一百板整。直把小张太子打得双手鲜血直流,肿得高高隆起。小张太子叩首道:“谢师尊教诲,弟子再不敢犯了。”
大圣国师王菩萨打过小张太子来,便附耳将此神龙游水板的功法教习一遍。遂与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金刚手菩萨擒住圣王天鹅望大雷音寺而去。惠岸行者惜别雷震子,也紧随四位菩萨而去。
不知小张太子为大圣国师王菩萨打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