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守仁,沈化龙见得贺卫仙舞剑,只觉得飘逸潇洒,更觉艳羡不已。小张太子见得贺卫仙神通,也觉这锟鋘剑与他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搭配,看得兴起,竟不自觉赞道:“宝剑一出天下应,不为锋芒为萦盈。千岩竞秀浑不晓,云兴霞蔚闻鹤鸣。”宫守仁沈化龙听闻亦都赞叹不已。便是雷震子也觉这几人甚是有趣,抱手于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待贺卫仙舞得剑罢,将那锟鋘剑置于剑鞘之内,再三拜谢小张太子时,雷震子竟出口问道:“你即已得此剑,可识得此剑来由?”
贺卫仙见雷震子出言相问,连忙道:“此剑名为锟鋘,乃出自锟鋘山上。那锟鋘山上盛产一铁,其铁分以四时精华而得四剑,名曰锟鋘剑。昔日周穆王大征西戎,西戎遂献这四柄锟鋘剑,其剑皆长尺有咫,练钢赤刃,此剑上分以四色宝石却为四时之象也。那绿石之剑乃为春剑,红石之剑乃为夏剑,黄石之剑乃为秋剑,兰石之剑乃为冬剑。这春之剑能放毫光,滋以万物复苏,夏之剑周身炽气,能灼万物,秋之剑最是萧败,可令万物枯,冬之剑凛冽彻骨,周身寒气逼人可以御敌。这四剑皆是锋利无端,用之切玉如切泥,乃是人间难得的宝物。”贺卫仙言说一番向雷震子施一力道:“请教前辈,小生所言可对否?”
雷震子听闻拍手叫绝道:“不想你这仙鹤果然天生灵气,如此见多识广,竟能将这锟鋘剑的来历娓娓道来,不差丝毫,也着实是个才俊之辈,果然一副明见万里的七窍玲珑心。”小张太子见雷震子一眼能道出七窍玲珑心来,不由得更觉贺卫仙奇异来,不觉笑道:“此剑能得一识他之人,也算是与你有缘,未曾埋没。若是交与我等手中,倒还不知此宝,混当作废铜烂铁一般,难见得天日啊。”
雷震子亦问小张太子道:“你这太子倒也称奇,却是何国的太子,为何这锟鋘剑落于你的手中,你却好似还不识得此宝?”小张太子这才忆起一番恶战罢,尚未自报家门而来,连忙道:“好叫雷震子前辈得知,弟子本是沙王国太子,因俗家姓张,故而人多唤弟子为小张太子。如今拜在大圣国师王菩萨座下,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弟子,这两位乃是弟子座下神将,名唤宫守仁,沈化龙是也。如今乃奉师命来至这淮河水畔治这淮河妖患。这锟鋘剑本非弟子所有,乃是前昔江渎龙王所赠,因我三人皆有兵刃,故而闲置已久,尚未使得。”
雷震子闻言神色一便,自觉亲近了许多,连忙挽住小张太子道:“既是大圣国师王菩萨高徒,自不必客气,这声前辈我却愧不敢当了。大圣国师王菩萨乃是我师云中子仙长故交好友,一千年前我还随家师去往盱眙山蠙城拜见过大圣国师王菩萨,如此论来你我俱是一辈弟子。虽是佛道两家,却俱是修道向善之辈,若是小太子你不弃,我便托大唤你一声贤弟了,你可叫我雷兄便是,勿要以那前辈论,徒徒乱了辈分。”小张太子闻言大喜,一千年前小张太子太子尚未得生此世,见雷震子连盱眙山蠙城也自知晓,想是识得家师无疑,连忙施以兄礼相待道:“弟弟小张,拜见雷震子兄长。”雷震子一把扶住小张太子哈哈大笑道:“你便不嫌弃我这般丑陋相貌来?”
小张太子道:“此乃外在,俱是皮囊一具,高矮胖瘦,相貌美丑皆不论也,你我兄弟意气相投,有何嫌弃得来。”雷震子大笑道:“爽快爽快,千百年来,见得我的人皆嫌我丑,故而我便隐居深山,千百年来从未外出,不想今日得见贤弟,不以美丑论英雄,甚是爽快。”宫守仁沈化龙贺卫仙皆见那一天下至丑之人与一天下至美之人搂作一团,顿觉好笑,却又不敢发作,只做得个忍俊不禁,连忙望向天边。
只听闻雷震子道:“贤弟若有所需,便来此地寻我便是,愚兄必助贤弟一臂之力。只不过,那淮河妖患多为水怪,还需引他出得水来,愚兄方好功成。”小张太子连忙道:“若得贤兄相助,小弟不胜感激,待小弟唤出土地一问,可知如今去何处擒妖。”此言一出,早有贺卫仙道:“依小生之见,我等可去往淮河入海口处,将那巨章精除去。八护法中有巨章精抵住淮河入海口,使得东海常年入不得兵卒,若将巨章精除去,便可于东海借得兵来围剿水母娘娘。”
小张太子忆起前时借兵之事,一时无语,却不答话。沈化龙早知小张太子心思,连忙道:“便是不为借兵,那巨章精即于淮河入海处,想是离此处甚远,若得淮河妖患覆灭之信,想来便自逃了,却叫我等哪里寻来。我等记得菩萨与老祖法旨,叫这九鼎分以镇压水母娘娘并八大护法,怎可叫其脱逃而去。依小将想来,也是先除去这巨章精为好。”小张太子听闻沈化龙之言,略作思忖道:“那便依卫仙化龙之言,先行除去这巨章精来。”
雷震子问道:“可需愚兄相助?”小张太子还礼道:“贤兄少待,这等货色何须贤兄出手,待总攻水母娘娘之时,必会劳烦贤兄相助。非是小弟夸口,小弟深得尊师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水战之法,这淮河水内使起神通来自是无虞。”雷震子听闻笑道:“如此说来,我等兄弟各有所长,倒还真是相得益彰而来。”
小张太子将手中神龙游水扇望空中一扇,只见空中凝得两酒杯而来,酒杯中满盛甘露,拾起那水制酒杯,将其一递与雷震子道:“小弟乃佛门弟子,不得饮酒,如今兴致所至,便以水代酒,敬贤兄一杯。”雷震子拾过酒杯,与小张太子一饮而尽,皆哈哈大笑不止。
二人寒暄一阵,小张太子约好几日后共讨水母娘娘,便领宫守仁沈化龙贺卫仙往至淮河入海口而去。及驾云而至,已至晚间,便落于一林中歇息,待明日而战。贺卫仙单脚独立而眠,将头弯曲后仰藏于背上,小张太子宫守仁沈化龙见状甚是奇异。早有沈化龙隐于黑夜之中作哨,小张太子宫守仁贺卫仙却是三种姿态而睡。
待来日三人转醒却由沈化龙歇息去了,贺卫仙却是去化得斋饭而来与小张太子宫守仁分食。贺卫仙道:“不知太子有何策可降伏巨章精?”小张太子道:“我有太上老祖所赠神龙九鼎,专为镇这水母娘娘和八大护法而来。”贺卫仙惊奇不已,忙问道:“不知此鼎如何用法?”小张太子道:“守仁化龙本为护鼎神兽,这神龙九鼎便只他二人可以用得。这神龙九鼎往日便藏于守仁龟壳之内,待要降妖之时,便可唤出。而化龙便可自由进入此鼎,若是那妖邪入得此鼎,便再不得出也,待化龙得出此鼎,便消逝无踪,若非太上老祖亲至,再不得显现世间。”
贺卫仙听得奇异,啧啧称叹道:“好个神龙九鼎,却是个好宝贝,好助力。若是有此鼎时,那淮河妖患便好为我等所灭,又有何惧哉。”小张太子道:“如今我等需同心协力,只要拿得妖精,死活不论,皆交由化龙带入鼎中便可。”贺卫仙听闻小张太子之言笑道:“何须大费周折,待小生略施小计便可功成,只是要劳烦大哥二哥辛苦了。”宫守仁听闻道:“我与化龙皆任你差遣,所何妙计但说无妨。”贺卫仙道:“不急不急,且叫二哥好好休整一番,此计若得功成,还全赖二哥才是。太子与大哥且少待于此,小生去去就回,若寻得一物,此计方好施展。”说罢,一抱拳,便化为仙鹤直飞入空中。
却见贺卫仙飞至东海之上,一头扎进东海之内。早有沈化龙眯眼瞧见,来至小张太子身旁道:“三弟此去不知何为,莫不如小将前去看看,若有事端,便也有个相帮。”小张太子道:“如此也好,只是化龙你一夜未睡,不用歇息么,还是守仁前去为好。”沈化龙道:“守仁却是个死脑筋,如何能够行此伶俐之事。”宫守仁也道:“小将却是难得行此事,但此事尚有凶险,我看化龙你还是多加小心为上。”沈化龙道:“我那隐匿之法你还不晓得,若非大圣大贤,谁能看破?”小张太子见说道:“如此,便依你,且要小心行事,若见得卫仙遇险,也务必要将其救下。”沈化龙道:“这个当然。”便转身入得云端,寻贺卫仙踪迹而去。
及至东海内,沈化龙化为蛇形随波逐流,只见贺卫仙将翅一展,于东海海底寻寻觅觅,却不知其所寻何物。但见那东海海底琳琅满目,沙硕之间珊瑚珍珠不计其数,更有游鱼往来,海星海胆于沙间漫步。贺卫仙皆视若无物,只望海底深处而去,忽见得海底有一蚌精,那海蚌壳有七尺长,纵深五尺之宽,立于海底,更得几分艳色。贺卫仙展翅而去,一喙啄于蚌内。那蚌精吃痛,连忙闭紧蚌壳,直将贺卫仙的长喙夹在两壳之中,不得寸进。
沈化龙见状倒觉好笑,于海底化为人形,拍手相庆道:“活脱的一出鹬蚌相争,倒叫我今日看得了。便也不知那鹬蚌相争后一句是甚,却无人教我。”贺卫仙见得沈化龙来此,连忙大喜,喙中喃喃道:“二哥即来,还望救我一救。”沈化龙邪魅一笑道:“蚌肉我倒是没尝过,这鹬肉我也没吃过。”手中一指,便见那两柄短刃于怀内飞出,顺贺卫仙喙旁的缝隙而入,直将内中的蚌精搅成碎片,那蚌精壳一松,便叫贺卫仙将喙取出,自于海底化为人形。
贺卫仙道:“多谢二哥相救之恩,二哥少歇去了又如何来此?”沈化龙道:“此地乃是妖精出没之地,我等怎能叫你一人独自犯险,这不是小张太子便唤我秘密跟随,暗中保护与你。”贺卫仙听闻连忙再道:“多谢二哥相救之恩,亦要多谢太子有此心。”
沈化龙问道:“不知你计从何来,如何便不能先告之我等?”贺卫仙道:“早先不知这海内有无此物,便不好先说,免得夸下海口来,却无法施为。如今得了此物,便好依计而行,只待神龙鼎一到,便可擒得那妖,只是还要劳烦二哥一趟。”沈化龙不解道:“你这物指的便是这蚌精?却又要我如何来作,恕二哥愚钝,怎生听不懂你所言何为?”贺卫仙附耳沈化龙,将那所施之计一一道来,直将沈化龙听得目露精光,大掌一拍连连叫好道:“你这还真是妙计一番。”言罢,便将身钻进那蚌壳之内,却先将那蚌精之肉食了个赶紧,复攒住那两片蚌壳一张一合,于海底翻腾舞动。
贺卫仙便飞出海底,去寻宫守仁去也。待归于岸上,早将一切讲明嘱于宫守仁,便有宫守仁下得海来依计而行。贺卫仙便于小张太子身旁吹起竹笛,小张太子,听闻竹笛之音,温婉优雅,怡然自得。
带一曲罢,小张太子便问道:“卫仙你计从何来,却为何只与守仁化龙讲来,可否也与本太子相告?”贺卫仙笑道:“区区小技,不足为奇,若得功成再与太子相告不迟。”二人正言间,早见得自那淮河上流而下一鱼精而来。贺卫仙道:“太子且看那边,却是淮河上下来的妖精,不知其所来何事,不如你我二人前去会一会那怪。”小张太子略有所思道:“你我便以何等身份前去?”贺卫仙道:“太子可凝水为龙,便言说个龙精便可,小生却与个鹤精便是。”小张太子闻听,连忙道好,欣喜道:“那边去耍他一耍。”贺卫仙笑道:“太子可与小生唱个红白脸,诈他一诈。”
二人商榷一番,便行至淮河水流之中,将那鱼精截住。那鱼精见得二人大惊,连忙回身便逃,早有贺卫仙腾空而起,反手一剑,便停放在那鱼精脖颈之上,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妖精,看见我等两位大王,还敢去逃?”那鱼精战战兢兢,连忙赔罪到:“不知何处的上仙驾临,还望恕罪。”贺卫仙道:“我不是上仙,乃是一鹤精,你这鱼精是谁,信不信恼了本大王,活吃了你?”
那鱼精连忙道:“不敢不敢,小的乃是淮河水母娘娘座下鲢鱼精,特来此处寻我们巨章护法,两位还是放了小的吧,我们巨章护法可不是善与的。”贺卫仙目放凶光喝道:“你这厮是在威胁我们二位大王?”只一句,倒将那鱼精唬得忙称“不敢不敢”。小张太子道:“鹤兄,莫要与他作难,便是水母娘娘座下,与我等皆是一家之人。”鲢鱼精听闻小张太子之言,止不住点头笑道:“一家之人,一家之人。”贺卫仙道:“既是龙兄有言,便饶了这厮。”
小张太子道:“鲢鱼兄有礼了,你家黑龙护法便是小龙叔叔,如此论来,你我皆是一家之人。”言罢,小张太子凝以水气,与身后显出一水龙之头来。贺卫仙见得小张太子如此,也就地一转,化为仙鹤,将翅膀扑棱两下,复又化为人形。
鲢鱼精见状已信得二人,却吃惊道:“那黑龙护法之事,龙兄还不知?”小张太子故作惊讶道:“我叔叔如何了?我却是不知。只因小龙一向放荡惯了,数年之内俱在走南闯北,几年都未曾拜访叔叔了,故此未曾知晓。”
鲢鱼精哀叹一声道:“我淮河水族往日间无拘无束,便是天庭围剿也奈我等不何,可叹近日出了三个妖邪,却是一人一龟一蛇,不知从何处蹿出。今年四月间便将我们黑龙护法残忍杀害了,如今尚未寻得尸骨,那夹龙洞一族也为他们尽数除了,一个活口也未曾留得。”小张太子听闻,将水气凝结至于眼眶之内,那水自眼眶而出,便果真宛如泪水一般,假以哀情大叫道:“叔叔,你走得好惨,小龙我若知晓谁人害你,必为你报仇雪恨。”贺卫仙暗自发笑,面上却凝露悲伤之情道:“龙兄还请节哀,小鹤必助龙兄一臂之力,早日得报大仇。”
鲢鱼精见二人乃是真情实感,且和传闻人数不对,便未放在心上,只道是黑龙护法亲侄,连忙又道:“如今那三人再度出手,前日便于淠水河中,又将我们苍蛟护法一家残害。我们睡莲护法说了,叫我们四大贴身使者齐出,好叫余下在外的四位护法俱归于淮河水府之内,合兵一处,再去寻那三个妖怪报仇。小的这不就是前来唤我们巨章护法来了。”小张太子贺卫仙听得真切,那水母娘娘已然知晓此意,两下一对目,早已各知其意。
贺卫仙道:“何处来的宵小之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鲢兄莫急,我等兄弟愿助水母娘娘一臂之力,只是有一事,还望鲢兄多多关照。”鲢鱼精连忙道:“鹤兄有事但说无妨。”贺卫仙笑道:“这八大护法如今已去其二,不知可有继任之人?”鲢鱼精听闻连忙道:“若是除去了这三个妖怪,小的自在娘娘面前言说两位好处。”贺卫仙笑道:“如此,我二人便与鲢兄一同去见巨章护法可好,届时一同反往淮河水府拜见水母娘娘。”鲢鱼精听闻大喜,哪里言得不好了来,便携小张太子贺卫仙大摇大摆望巨章精水府而来。
分水而至,早见得宫中水府,却是于那入海口处,沙坳之内。那守宫门的小妖见得鲢鱼精至此,连忙放行邀鲢鱼精小张太子贺卫仙入内。鲢鱼精问道:“巨章护法何在,我等有要事相告。”那看宫门的小妖连忙会话道:“巨章护法去东海内觅食去了,却是刚走不久,尚未回来。”鲢鱼精听闻道:“此时去了东海?还不快快调兵,将巨章护法找来?”
贺卫仙听闻巨章护法前往东海觅食,暗自大喜,哪里肯让鲢鱼精将其寻回,连忙道:“鲢兄莫急,依小鹤之见,便叫巨章护法食得痛快再回不迟。若是恼了巨章护法,可不是叫鲢兄有些不为好也?若是遇上那三个妖怪,必有打斗之声,我等再齐出,有我与龙兄相助,便在这东海内除得了那三个妖怪,我等岂不是大功一件?”鲢鱼精听闻尚在犹豫不决,只见小张太子也来劝道:“何兄此言甚是有理,若是合兵一处,那三个妖怪见我等势大不敢来了,亦或是来了为我等所灭,哪还显得我等兄弟功劳?若是此处出现,为我等兄弟灭了,鲢兄你不也是大功一件么?”
鲢鱼精附耳小张太子轻声道:“龙兄莫不是想以巨章护法为饵?”小张太子笑而不语。鲢鱼精眼中精光一露道:“既如此,我等便在这大堂之上等候巨章护法归来。”扭头唤那守门小妖道:“沏壶好茶来招待我两位朋友。”那小妖连忙去寻茶去了,另有一小妖招待三人入得巨章精府内。待茶上,小张太子呀一口便皱眉不已,这茶拿冷水泡得,却是半点滋味也无,不晓得这妖精何种喜好,只得勉强为笑,与贺卫仙调侃连连,同那鲢鱼精拿话逗趣。
且说巨章精化为本体,挥动八条巨爪而出,直奔向东海之内,寻得海底扇贝螃蟹游鱼海参,尽皆席卷而入自家口中。正大快朵颐之际,忽见得那海底一巨蚌,连忙向那巨蚌游来。那巨蚌见得巨章精而来,连忙将壳一张一合,直望东海内中而去。巨章精见状,连忙赶上,不想叫那巨蚌逃走。
巨章精所见得巨蚌内中却是沈化龙,沈化龙见巨章精一路尾随而来,便望宫守仁藏鼎之处而来。宫守仁早在鼎口相待,却是把那乱游鱼虾往别处赶来,勿要误入了鼎中。远远见得沈化龙身着巨蚌之壳而来,便知晓功成,连忙隐却身形,将己身埋于沙石之下。巨章精只见那巨蚌渐游渐远,登时大怒,不动声色暗自加快追来,不多时两人已至巨鼎口处。
沈化龙见巨章精追来,便望鼎中而去,巨章精见状,未加多想,便紧随而入。沈化龙入得神鼎之内,便将蚌壳望内中一推,自己伏于鼎口,伺机而动。见得巨章精紧随自己而入,望那蚌壳扑去,一个闪身,便出得神鼎,复归于东海海底。那神鼎自得沈化龙而出,便渐渐消逝于东海海底,沈化龙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巨章精镇压于海底之上。
宫守仁见状大喜,连忙于海底现身道:“不想三弟此计竟如此妙哉。”沈化龙亦是大喜道:“只是做做戏,便得此功,三弟却有军事之能。”宫守仁问道:“如今我俩功成,便去见太子与三弟罢。”沈化龙道:“大哥莫急,如今我已知这巨章精来时路径,量那巢穴之内已无妖王,俱是一干小妖,我等如今直接杀去便是,何苦劳烦太子与三弟辛苦一番。”宫守仁笑道:“怎的你也学起三弟,唤我作大哥了?”沈化龙笑笑道:“有何不可?此称谓更觉亲切,日后便叫你大哥了。”宫守仁道:“便依你。我看不是你见叫我大哥亲切,乃是你心中方才纳得三弟罢。”
沈化龙不置可否笑了笑道:“随你怎说,你道是如何?去与不去,给句敞亮话来。”宫守仁道:“与你相识一处近千年,哪还能不知晓你的心思,也罢也罢,便随你去取了这个功果。”沈化龙见宫守仁应允,连忙大喜,惺惺作态道:“多谢大哥成全。”宫守仁忍俊不禁,叹了一口气,只得随沈化龙前往巨章精巢穴而去。
及至巨章精水府,早有沈化龙暗自祭出两柄短刃来,直将宫门守卫直接戳翻,便持蛇毛自宫门打入,宫守仁手持巨钺紧随其后。早有水府内贺卫仙忽闻宫门口处吵闹,趁鲢鱼精起身张望之际,一剑便将鲢鱼精斩作两段,小张太子亦持得神龙游水枪由内而外杀来。
宫守仁沈化龙正杀时,忽见小张太子贺卫仙由巨章精水府之内杀出,不禁大吃一惊,便合兵一处,四处斩杀水府之内小妖而来。自此而始,沈化龙愈加钦服贺卫仙之能。
待四人将巨章精府内小妖斩杀殆尽,便自出了水府,来至岸边。小张太子便问起巨章精之事,沈化龙早已钦佩贺卫仙不已,忙叫道:“此番全赖三弟妙计。”便将那引诱巨章精自得入鼎之法绘声绘色言说一番。小张太子闻听也是艳羡不已,只顾寻些好词把贺卫仙来夸。待宫守仁沈化龙询问二人如何在巨章精水府之时,小张太子又将二人诱骗鲢鱼精之时分说一番,众人直又将贺卫仙夸赞一遍。
沈化龙道:“太子得三弟,有如高祖得子房,必可闯下不世之功。”小张太子笑道:“卫仙若为子房,化龙你岂不成了韩信否?”慌得沈化龙连忙道:“不可不可,韩信可却没得好去处。”直惹得小张太子宫守仁贺卫仙三人大笑不止,将沈化龙闹得个大红脸来。
当下便有贺卫仙进言道:“如今水母娘娘已知我等,尚要聚兵一处,我等该如何行进?”小张太子道:“你等三人皆说说,看看我们下一步去往何处?”沈化龙道:“便直接杀去淮河水府便是,与那水母娘娘直面斗上一斗。”贺卫仙道:“不急不急,那黑龙苍蛟之辈太子与大哥二哥具有交手,管中窥豹可知一二。这水母娘娘常年占据淮河为患,若是好处的,早为人灭了。小生之意,若是有那未来得及汇于一处的,我等便依前时之计,一个一个除之。若是真会兵一处,我等就当游山玩水了,除此大患,也不急于一时。”
宫守仁道:“三弟所言有理,二弟还是急躁了些。”小张太子也道:“那便依卫仙之言,如今我等如何行路?”贺卫仙道:“先往屯水寨,再往幽冥岛,最后去往破釜塘。”
不知小张太子四人此行是否顺利,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