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太子与贺卫仙林英麒当夜离了长安城,便望檐县而来,及至檐县时,已然日出东升,云兴霞蔚。小张太子三人立于云头往下看来,只见约有一百五十个官兵于各隘口处拦住进出路径,不使内中人得出,外人得入。贺卫仙道:“此乃隔离之法,莫使得瘟疾扩散开来也。”小张太子道:“只行如此,可教檐县百姓如何是好,还需向上报来,多遣医者入内医治才是。”贺卫仙道:“恐怕非是寻常瘟疾,非凡间医者力所能及的,我等可入内一看才是。”遂驾云入得檐县来。
及入得檐县,却见刘吉礼张大发师徒两个于檐县之中救助百姓,端药递水,两个忙得不亦乐乎。刘吉礼见得祥云朵朵,望天而视,只见得小张太子一行,心中大喜,连忙乘云而起,来见小张太子道:“兄长能来最好不过,小弟在此半月有余,却止不得瘟疾,救不得百姓。”小张太子道:“我三人来此,便是为此瘟疾而来。”刘吉礼听闻大喜道:“如今檐县百姓有救也。”因不见宫守仁,遂问道:“不知宫兄弟所在何处,因何不与同行?”小张太子道:“因是冬日,化为龟身冬眠去了,此刻正在我怀内安歇。”刘吉礼听闻,便引小张太子三人下得云头来,来看檐县众百姓。
那村落之中散落着断壁残垣,地上躺满了檐县的百姓,一个个各型各状,惨不忍睹。有头痛身疼,烂手烂脚的。有壮热烦躁,头痛如劈的。有腹痛泄泻,淋漓见血的。也有神志皆散,胡言乱语的。小张太子见得摇头叹道:“怎奈官家不作为,至使民生疾苦。”贺卫仙上前一一查探一番。小张太子遂问道:“如何?”贺卫仙道:“此瘟疾果然厉害,实不像凡间之毒。”小张太子问道:“如何说?”贺卫仙道:“但凡瘟疾总离不开五种,乃是因由人间五运六气变化异常之疫毒而生。故有金疫,木疫,水疫,火疫,土疫,五疫之称。而此毒全不在五运之列,跳脱于六气之外,故而非是凡间之毒。”
小张太子问道:“你即识得此毒,可有解救之法?”贺卫仙道:“小生实不知解救之法,但小生知晓何处可寻得这解救之法。”小张太子连忙问道:“何处可寻得这解救之法?”贺卫仙对答道:“便在这火云洞内求得地皇神农,地皇神农必有法可医。”小张太子大喜,连忙道:“那快快领路,我等同去火云洞以求解救之法。”贺卫仙却一摊手道:“只是这火云洞乃是天地福祉,至圣之地,小生却不知其所在何处。”小张太子将眉皱起,摇头叹道:“这可如何是好。”
贺卫仙道:“为今之计有二,其一乃是回返盱眙山,去问大圣国师王菩萨,菩萨神通广大或许可知。”小张太子点头道:“师尊法力无边,应是知晓。”随即问道:“其二为何?”贺卫仙道:“早年间灌口二郎显圣真君曾于火云洞内求得地皇赠药,故而我等可前往灌口寻得二郎真君,若二郎真君肯帮时,必能带我等寻得火云洞处。”小张太子道:“既是二郎真君曾去过火云洞求药,我等便去灌口寻那二郎真君便是。”贺卫仙道:“只是我等与二郎真君素未谋面,也不知二郎真君肯否相帮我等。”小张太子道:“不妨事,此事事关重大,想来二郎真君必会相帮,何况我兄长雷震子与他交好千年,便看在我兄长面上,真君也必然相帮我等。”贺卫仙连忙点头称是。
小张太子谓刘吉礼道:“我与卫仙英麒前去求药,此处便有劳兄弟师徒了。”刘吉礼连忙道:“兄长放心前去,此处有我们师徒,自会照料檐县无恙。”几人依依惜别,小张太子遂驾云望灌江口而去。及至灌江口处,只见得此处水草丰茂,波浪连绵,远远望见真君神庙,端的是雄伟大气,一派宝象之气。待小张太子落下云头,早有郭申,直健二将军引得一百草头神将三人团团围住道:“尔等何人,敢来真君庙宇处窥探?”小张太子连忙道:“弟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弟子,亦与真君好友雷震子拜为兄弟,此番前来却是有事求真君一助。”
郭申,直健二将军听闻,收了兵刃笑道:“原来是雷爷兄弟,快快里间请。”当下有郭申指引小张太子三人入得真君神庙里来,正见得雷震子正于神庙之内与那二郎真君吃酒划拳,好不快活,身旁却是康,张,姚,李四太尉作陪。
雷震子正持樽来饮,扭头见得小张太子迈步入内,连忙大喜道:“兄弟如何寻我到得此间?”雷震子正说间,便是二郎真君也望小张太子这边看来,小张太子便也见得这位民间极高声望的散闲真君来。只见那二郎真君生得如何模样,却是面如粉玉,肌似柔雪,亮闪闪额上一只神目,明晃晃眉下一对骄眸。果真是仪容清俊,相貌堂堂,两耳垂肩,双手过膝,一派绫罗凤凰容。好个二郎真君,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淡鹅黄袄挂,脚上一对踏云缕金靴,腰上一条八宝团花玉带,连人带甲是威风凛凛,不怒而威。
雷震子一跃而起,拉住小张太子谓二郎真君道:“此位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弟子,名唤小张太子的便是,昔日曾降服淮河妖患,与我乃是一见如故,引为同调。”小张太子道:“弟子小张太子见过二郎真君。”二郎神拂面一笑道:“你与震子乃是兄弟相论,大圣国师王菩萨更与尊师乃是同辈之交,如何能以弟子论,我等应以兄弟论才是。”雷震子也道:“兄弟莫要拘束,只管唤二哥便是。”小张太子遂唤了声道:“二哥。”二郎神笑道:“再添杯盏与三位兄弟,来同席共饮。”
小张太子连忙道:“真君且慢,小弟此行非是来寻两位哥哥饮酒,实是有要事访真君相助。”二郎神听闻小张太子此言,似有大事要讲,连忙道:“兄弟只管说来。”小张太子道:“如今檐县有瘟疫肆虐,特来相求真君带路,行至火云洞,寻地皇求药。”二郎神道:“此乃大事,酒且不忙喝,贤弟且随我来。”言罢,便欲行云而去。早有雷震子一旁道:“同去同去。”得二郎神引路,雷震子小张太子紧随其后,贺卫仙林英麒居于末端,更有康太尉,张太尉随行伺候,几人浩浩荡荡望火云洞而来。
只见这处果然是洞天福地,人间仙境。云卷卷映天彻底,雾薄薄盖岭覆川,翠柏苍松排排立,梅花瑶草堆堆舒。青鸾白鹤飞楼阁,驯鹿幽鸟隐亭台。上有玉虚宝篆,朱陆灵台,下有龙潜涧底,虎伏崖前。小张太子见得一回,心中暗道:此间人杰地灵,果然大隐之相,真真的圣人居所,帝皇卧处。
二郎神率众人于此,不敢擅入,引众人立于门洞之口处,轻声道:“我等立于此处,必有童子引入。”小张太子等没奈何,只得等来。伺候多时,只见一童子出得洞来道:“三圣老爷请二郎真君,小张太子入内答话。”二郎神示意众人于洞口安等,便引小张太子入得内来。
小张太子随二郎神入得洞来,只见此洞初极狭,才通人,缓步而行数十步,便豁然开朗,见得好一派洞天福地也。只见这福地之正当中稳稳安坐三位圣人,当中一位,顶生二角,身穿八卦华服,左边一位,披叶盖肩,腰围虎豹之皮,右边一位,相貌堂堂,身穿帝王之服。
当中一位圣人乃是天帝伏羲皇帝,将眼一眯开口道:“杨戬,你来我火云洞所为何事?”二郎神连忙倒身下拜道:“弟子杨戬今日前来,乃是为小张太子引路而来,人间之事还需小张太子亲禀。”小张太子也连忙学二郎神模样倒身下拜道:“弟子悟善,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因俗家姓张,人皆玩笑称弟子作小张太子。弟子偶遇檐县,见得檐县正值瘟疾肆虐,听闻此处地皇老爷可以医人间千灾百病,故而大胆寻得二郎真君,央真君带弟子来此求药。”
伏羲听闻谓左边神农道:“吾等为君时,和八卦,顺天时,定礼乐,传孝悌,并无祸乱。而后人贪念渐著,天伐地唾,遂使祸乱人间,生灵涂炭,瘟疾肆虐,横遭苦厄。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御弟不可辞劳,还应转济天下苍生,以解后人瘟疾之殇。”神农听闻,回道:“皇兄此言有理。”忙起身入后,待拿了三粒丹药转取归来,将三粒丹药付与小张太子道:“此丹三粒,一粒救檐县百姓,一粒给予檐县周边封村的将士,一粒将水化开四散方圆十里。”小张太子连忙拜谢道:“多谢地皇赠药。”二郎神和小张太子复叩首在地,拜谢出洞。当下有神农叫住二人道:“莫急莫急,你等持药此去却只得个治标不治本来。”二郎神遂问道:“恳请地皇明示。”
神农笑道:“此事却不在你的劫数中,乃是那雷震子与小张太子的劫数。”小张太子遂问道:“请地皇明示劫数何在?”神农笑道:“便在伽陀山上。”伸手又将四株草来交予小张太子道:“如至伽陀山时,可将此物付与雷震子,贺卫仙,林英麒,刘吉礼身上,如若不然,恐有伤其性命。”小张太子见地皇神农人虽处于火云洞内,却知天下万事一般,竟得知贺卫仙,林英麒,刘吉礼的姓名来,当下不敢怠慢,忙将神农此言牢记在心,遂与二郎神再拜别三圣而去。
出得火云洞,早有雷震子几人迎面问道:“可得了药来?”二郎神遂道:“已得了神农所赠三颗丹药来。却有地皇之言道说此番非是我的劫数,却是震子你与小张太子的劫数来。”雷震子笑道:“既有地皇所言,那我便与我兄弟同走一遭便是。”当下两边分来,却是二郎神携康太尉,张太尉回返灌江口去,小张太子,雷震子,贺卫仙,林英麒径直驾云望檐县而去。
四人驾云回返檐县而去,雷震子却不下云头道:“这救助百姓的活计便有劳兄弟了,为兄这副面容却不下去了,若是吓坏了百姓反倒不好。”小张太子只得叹息道:“既如此,便委屈兄长了。”雷震子笑道:“这多少岁月来,早得看淡了。”小张太子便与贺卫仙,林英麒落下云端,去与刘吉礼汇首。
三人下得云头,只见刘吉礼迎面而来,问道:“兄长可曾寻得药来?”小张太子道:“正于火云洞求得三粒灵丹来。”遂将地皇神农之言讲来道:“此三粒灵丹,一粒解救檐县百姓,一粒付与封村的将士以作防预之策,一粒化开遍撒方圆十里。”刘吉礼道:“这一粒小巧,怎救得许多百姓?”小张太子道:“多寻些水来,将丹药以水化开,将水喂与众人便是。”刘吉礼又道:“便是如此,一水如何遍撒方圆十里。”小张太子笑道:“为兄自有主张。贤弟且用此丹化作水内,喂与檐县百姓便是。”便持一粒丹药交付刘吉礼手中。又喂贺卫仙林英麒道:“你二人持一粒丹药,去交予檐县外那封县的将士服下。”又持一粒丹药交付贺卫仙手中,二人领命而去。
刘吉礼便唤来张大发,师徒二人寻得一水缸来,将水缸之内灌满水来,将丹药放入水中,只见得仙气缭绕水面之上,不一时,水中便得一阵芬芳之息,叫人闻见自是心旷神怡来。师徒二人遂以瓢盛起来喂与檐县受瘟的众百姓。但见那饮了此水的百姓,一个个皆止住呻吟之声,身子顿生爽快之色,竟得大有好转来。
贺卫仙林英麒领了小张太子令来,踏步空中望那将士驻扎处而来。那守关的将士见得二人踏空而至,皆顶礼膜拜,口称神仙。贺卫仙道:“我等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弟子小张太子座下神将,我家小张太子得闻此处瘟疾肆虐,已往檐县当中去了,不久檐县百姓自会得救。”那一众将士皆叩头拜道:“多谢神仙解救檐县百姓。”贺卫仙道:“我这里有仙丹一枚,你等久居此地为封,难免沾惹些瘟疾患气,多取些水来,将此丹化开,人人饮此丹水,可保你等无虞。”
那受命封锁檐县的将士亲眼见得贺卫仙林英麒踏空而至,那里不能信来,皆望二人再拜道:“多谢神仙。”当中一个领头的连忙唤几个高大的将士寻缸抬水,另唤几个灵便的将士去往各处召集将士。不一时,便有一个大缸为几个军士抬来,几番挑水来,便将此缸装满水来。贺卫仙将那粒丹药祭在空中,只见得丹药缓缓落入这缸水中,也得仙气萦绕水面之上,转瞬间便香气四溢,直教众将士叹为观止。
那众将士列好队,成排成组的前来,舀了水来自饮,直至那一百五十个将士俱都饮过水来,只见得檐县空中一阵晴天漏来。众将士抬头望去,只见得半空之中一条水龙于空中辗转腾挪,那水龙之上跨坐着一个人来。贺卫仙笑道:“此人正是我家小张太子。”那一众将士听了,连忙再叩首相拜。贺卫仙笑了笑,平地而起,直入云端与小张太子汇合去了,林英麒不言不语亦跟随贺卫仙而去。那一众将士复朝贺卫仙林英麒再三叩首,口中只念道:“多谢神仙相救。”
话说小张太子凝得水龙,行了一阵雨来,只见得这化了丹药的雨水落在地上,使得薄雪消融,嫩草新生,小张太子使得水龙降雨,淋淋洒洒,至使方圆十里内尽为此雨所覆。那檐县的百姓,尚有年轻力壮的,得了丹药神水,恢复了些许气力,皆望空而拜,口称:“多谢神仙来助。”那年老力弱的尚还起不得身来,只得口中喃喃同说,各老少皆对小张太子感恩戴德。
小张太子将雨行罢,只见得晴天之中出得彩虹来,七色七彩,绚烂多姿。刘吉礼,张大发皆为小张太子唤来,与贺卫仙,林英麒围作一圈,听小张太子言道:“当时地皇早有明示,若得镇得瘟灾持久,却其根由,还需前往伽陀山上度一番劫数。”刘吉礼道:“但有用得小弟处,尽可开言。”小张太子道:“如今同去遭劫的还有一人,兄弟可随我见了再叙。”转头喂张大发道:“如今檐县百姓刚脱瘟疾,尚需有人安顾,大发你可留在檐县,左右照看百姓。”张大发也知自家道行尚微,也恐拖累几人来,便应下来道:“太子与师父放心,檐县百姓交托与我,必无事端的。”小张太子道声好,遂别了张大发,引刘吉礼,贺卫仙,林英麒来见雷震子来。
却说刘吉礼见得雷震子来,不免也有些错愕来,小心翼翼问道:“前辈可是雷震子仙长?”雷震子笑道:“我与小张太子俱是兄弟相称,你既然也是小张太子的兄弟,便同我的兄弟一般,只管叫我兄长便可,莫要胡乱错了辈分。”刘吉礼连忙改口叫道:“小弟刘吉礼见过雷震子兄长。”雷震子笑颜道:“这才最好不过。”
小张太子于怀中掏出四株仙草来,交付雷震子几人道:“此四株仙草乃是地皇所赐,兄长几人一人一株,务必要贴身保管,勿要遗失。”雷震子几人听闻是地皇神农所赠,连忙各自接过,贴身放好。
雷震子道:“你们赐药救人之时,为兄已然前往那伽陀山探视一番了。这伽陀山上果然有一伙妖精,这瘟疾便是这伙妖精生弄出来的,也未曾可知。”小张太子听闻此言,连忙问道:“兄长已然探查过了,可知那洞中情形?”雷震子道:“惭愧惭愧,为兄才是远远一观,未曾入得妖洞中去,若要行此机密之事,还需兄弟麾下大将沈化龙来。”转而四下看来,这才发觉未有宫守仁沈化龙的踪迹,遂惊愕道:“不知宫守仁沈化龙如今何在?”小张太子遂叹息一声,落下几滴泪来。贺卫仙见得小张太子如此,将雷震子拉来一旁道:“我等此番游历人间,便是为寻二哥来,我大哥如今无事,只是冬日到了去冬眠而已。”雷震子听闻,也是一番感慨。
小张太子打起精神道:“如今闲话少叙,寻得化龙也不在这一朝一夕,即知伽陀山有妖患在此,我等还需寻个法度,铲除妖患为上。”雷震子道:“不消法度,如今我众人在此,便各持兵刃列阵来见,寻个高低便可。”林英麒也道:“先除得魔王,再烧得妖府,何用周章来。”贺卫仙道:“还需寻个话来,知晓妖精底细方好有破敌之策。”小张太子道:“勿扰勿扰,先去见识这伙妖精为何。”便领队前往伽陀山而去。
及至伽陀山,早见得此山之中有那巡山的小妖,三五个于山间,正于各路勘查详细。小张太子见得道:“你等听好,速速去寻你家魔王,便唤云中子之徒雷震子,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小张太子,老君门人刘吉礼前来征讨,好叫你家魔王出洞来见。”那巡山的小妖听了,唬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逃回妖府之中报信去了。
不多时,只见得三个魔王引着三两百小妖得洞府中而出,皆是刀兵齐整,整装披甲而来。但见那当中一位:
头上独角尖似铁,一双大眼如铜铃。
招风大耳浑如扇,乌黑铁面冷若冰。
周身铠甲连环锁,一柄大刀使敌惊。
伽陀山上真魔王,天生地长黑马精。
这马精左右两边,各居一驼精,只见这右首驼精如何模样:
披肩长发金睛眼,满面黄毛卷刃强。
唇厚齿大狰狞相,大红道袍显短长。
手提两柄追魂剑,脚踏一对迷踪航。
怀内奇珍多异宝,袖里乾坤更难防。
再看这左首驼精如何模样:
也是金睛厚唇舌,赤发獠牙见狰狞。
浑身金光一尺寒,五彩祥云随步行。
红袍加身麻鞋踏,鱼尾冠戴镇魂灵。
一口宝刀穿日月,一气仙名得至清。
当中那个独角马精见得几人不由笑道:“雷震子,千百年来你阐教三代弟子皆居于高位,独你尚在乡野之间,就不思自省呼?”雷震子怒道:“好个妖怪,叫我如何自省?”那独角马精笑道:“你看别人高官厚禄,享清福得紧嘞。你再看你,多管闲事,难怪遭人嫌。”雷震子大怒道:“妖孽,一派胡言。”展开双翅,抡开黄金棍,呼啸而来。当中那个独角马精笑道:“早闻你双翅大名,正好作个敌手。”便使开大刀,上前迎战雷震子。
这一对真是好杀,只见得棍来刀往,直杀得百十合难分敌手。那两个驼精见独角马精擒不下雷震子来,一左一右各持刀剑上前,早有林英麒小张太子敌住,厮杀两处,却是林英麒敌住使双剑的驼精,小张太子敌住使宝刀的驼精。贺卫仙刘吉礼见了,也各持宝剑向前,乱斩乱杀一众小妖。
这边使双剑的驼精见得小妖四散满山,为贺卫仙刘吉礼乱杀,心下着忙,却林英麒逼住,一戟划伤胸口。那驼精见状,于怀内掏出一个幡来,望林英麒晃了晃,林英麒便四肢疲软,跌倒在地,口吐白沫,已不能言。贺卫仙见状大惊,大叫一声:“四弟”,便撇了小妖,来战那使双剑的驼精。这驼精不慌不忙,又从怀里掏出一方印来,照定贺卫仙打来。贺卫仙躲闪不及正为此印打中,拿不得锟鋘剑,双手抱头只顾叫疼。
小张太子见了大惊,连忙将怀内宫守仁掏出,急道:“守仁醒来,守仁醒来。”便将宫守仁望空中一扔,撇了拿宝刀的驼精,来救贺卫仙林英麒。宫守仁迷糊中醒来,便觉一疼,却是为那驼精一脚踹至山脚下,眯眯眼,见得到处都是精怪,连忙唤出巨钺来战。那使宝刀的驼精一脚踹飞宫守仁来,却觉得脚下疼痛万分,犹如踹在钢山铁岭之上,连忙大怒,挥宝刀来战宫守仁。却不想宫守仁势大力沉,一连几钺,险将宝刀不稳。
只见这驼精口中念念有词,将那宝刀祭起,只见那刀光一闪如电光火石般望宫守仁而去。宫守仁见此刀来得厉害,将身一转,以背甲迎去,只见碰得火星四射,背甲之上得中一处刀伤。宫守仁眼前一黑,却为一口布袋罩住,壬的擒去了。
那边使双剑的驼精,从怀内掏出一口小钟,望小张太子一敲。小张太子浑然不觉,扔一枪刺来,那驼精着忙,复使得那印来,望小张太子便打,小张太子受得一印,却宛若无事般,扔一枪刺来,驼精急躲时,却为小张太子刺中左腿之上。那驼精心下大惊,连忙拿出幡来,望小张太子乱晃。小张太子无惧,一把将这使双剑的驼精擒来,捏在手里道:“且住了,再要动时,只教他性命难保。”那使刀的驼精叫一声“二哥”,便不动了,雷震子与那独角马精亦各归本阵。
小张太子擒住使双剑的驼精,雷震子刘吉礼各救回贺卫仙林英麒来,二人一个只唤疼一个已然昏死过去。小张太子道:“你将口袋打开,放我兄弟归来,我自放了你的兄弟去。”那驼精道:“好,不过你兄弟中了我的宝刀,想亦是没命活了。”遂将布袋打开,却见得宫守仁仍旧活泛而出,心中大惊不已。小张太子也将那使双剑的驼精放归。
宫守仁回归本阵,见得贺卫仙林英麒模样,心中大怒道:“如何三弟四弟便成这般模样?”雷震子轻声附耳小张太子道:“且住了,我已知他们本元,如今离开此地为上。”小张太子见说,便道:“今日一战,你我兄弟各自带伤,且各归本处,明日再战。”那独角马精笑道:“好,明日必杀得你等片甲不留。”宫守仁扶住贺卫仙林英麒二人,几人连忙驾云而去。
及过得许多山头,几人这才驻云。小张太子问道:“兄长可知了那两个驼精为何?”雷震子道:“那两个驼精的法宝皆是至宝,当年为兄还都在其手上吃得亏来,那宝刀名叫化血宝刀,祭在空中如一道电光,中了刀痕,时刻即死。先前我与哪吒皆在此刀下吃了亏来,因哪吒乃是莲花化身,我这仙翅乃是仙杏所化,故而未死,不知你这龟将是何身法,竟中此刀却宛若无事。”小张太子道:“守仁先前为师尊重塑金身,想来是因此才得治此刀,若是我等,想来大殇矣。”雷震子又道:“这化血宝刀乃是水府星余元的宝物,想来这驼精应是余元的坐骑下界成精的。另一个驼精所使的印名唤形天印,所持的钟乃是瘟疫钟,所持的幡乃是形瘟幡,应是还有一柄止瘟剑,共是四件宝物,乃是瘟癀昊天大帝吕岳宝物,这个驼精应是吕岳的坐骑下界成精的。”
小张太子连忙问道:“不知那独角马精却是谁的坐骑?”雷震子道:“这个我却不知,想来也是那处的天兵天将的坐骑为精,我等上天去启禀玉皇大帝,一问便知。”小张太子道:“如今便留吉礼吾弟与守仁来护住卫仙与英麒,我与兄长同上凌霄宝殿奏明此事。”刘吉礼却道:“哥哥且慢,前时地皇所赠仙草想来不是无用之物,不如将那仙草切碎随水灌入,不知有救没救。”小张太子恍然大悟道:“快快试来。”
便得小张太子扶住贺卫仙,宫守仁扶住林英麒,刘吉礼持七星宝剑将仙草切碎,随水灌入二人口中。不一时,只听得二人腹内“咕噜噜”直响,贺卫仙大喊一声:“痛杀我也”,继而转醒过来。林英麒一口神火喷出,险些给宫守仁作了个烤龟来,也悠悠转醒过来。小张太子大喜道:“我等同上灵霄宝殿面圣。”
不知面圣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