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太子正与小黑前方踏云而行,忽而停步驻云,急转身来道:“既然我三弟修得道侣,便是凡间娶妻一般,本太子怎好空手前去?”沈化龙笑道:“太子有许多银钱在大哥壳内,想送些银钱亦或是买些翡翠玉石皆可一送。”小张太子摇头道:“那等凡俗之物怎能相送?便是要送,也需送个神兵法宝才是。”遂问沈化龙贺卫仙道:“化龙卫仙,你二人向来聪慧过人,可有计谋?”
沈化龙笑道:“太子你手中这神龙游水扇可化作神龙游水枪,神龙游水板,真是个不可多得的法宝神兵,赠与二人最好不过。”小张太子连忙道:“胡言乱语,此乃老祖所赠,怎能转送他人?”贺卫仙笑道:“太子莫急,二哥耍笑罢了。”小张太子问道:“卫仙你说可去何处找寻。”
贺卫仙笑道:“确有三种去处,可寻宝物相赠。”小张太子遂问道:“三处为何?卫仙你皆讲来听听。”贺卫仙笑道:“其一便是去寻太子师父大圣国师王菩萨处亦或是道祖太上老祖处求个法宝。菩萨与老祖皆是大能之士,手中必有珍宝。”小张太子摇头道:“不好不好,怎好厚脸去求?”贺卫仙道:“其二便是去往淮河这些受过太子恩德之处,或好言相求,或施以金钱,寻个法宝而来。”小张太子闻言道:“也是不好,却也使得,且先听听其三再说。”
贺卫仙道:“其三便是于山野间寻个有法宝的妖怪,擒来夺了法宝便是。”小张太子一听,连忙大喜道:“此法可行。”转而又道:“只是我们去何处寻妖怪去,又如何得知这妖怪怀有法宝?”贺卫仙笑道:“如今我们坐拥二哥五弟两大神将,如何不能知晓?”小张太子大喜,连忙催促沈化龙紫金貂各施神法。小黑于一旁听了,欲言又止,一双明眸瞟向远处,若有所思。贺卫仙一旁见了,不禁问道:“黑兄似有话想说,可但说无妨。”小黑连忙道:“无事无事,我见你们各有神通,心中向往罢了。”贺卫仙见小黑不说,也只得作罢。
沈化龙道:“此处五弟也可带太子前去寻宝。小将欲回返道玄殿去,那妖道的道袍却是个宝贝,只是我们先前未曾拿得,如今小将前往,拿了此袍回返。”小张太子恍然大悟道:“那妖道虽是邪魅,可道袍却是个十足的宝贝。正好我三弟也是道士,怎的从前忘却拾了此袍送我三弟?”贺卫仙道:“二哥此去不知有无危险,可叫四弟与二哥同去。取了道袍早早归来汇合。”小张太子听闻贺卫仙此言,也道:“这也使得,英麒你与化龙同去,拾了道袍即回,不可延误。”二将领命,便回返道玄殿而去。
这一行分兵两路,由紫金貂引路,望前而行。只见紫金貂于各处闻过一阵道:“太子,我已寻得一处有妖邪之气。那妖邪之气中藏有金石之息,想来是个宝贝。”小张太子大喜道:“便往此处寻他。”紫金貂遂道:“小将领命。”便带小张太子一行往一方行去。及至一座山前,只见此山巍然耸立,内中郁郁葱葱,有仙雾缭绕,一眼望不得虚实。紫金貂落于地上道:“太子,那妖精洞府便在此山之内。不好打草惊蛇,我们步行前往。”小张太子道:“正是此理。”几人遂弃云步行。
几人悄然行至一处洞穴外,紫金貂止步道:“太子,此怪便在洞内。待小将悄悄前往洞中,若是一击得逞,便大功告成。若是一击不成,太子带人守住洞口,莫叫妖精逃了。”贺卫仙道:“此计甚好,五弟还需小心行事。”紫金貂爽朗一笑道:“有劳三哥记挂,五弟我从前独来独往未有失手之时,皆因小心谨慎。”小张太子见了道:“小貂牢记,不可逞强。若有不敌,只管引其出洞,我们皆在洞外接应。”紫金貂一抱拳,叫声“太子放心”,便一溜烟窜入洞中去了。
只见此洞内漆黑一片,饶是白昼也伸手不见五指。紫金貂依鼻来闻,早闻见洞中机关所在,当下一一避开望内中而走。走至洞中深处,只见得遍地白骨,人兽皆有。紫金貂不禁皱眉道:“此等凶残妖孽,除了不怨。”当下义愤填膺,又望内中而去。
及至洞中深处,黑暗里一白毛女怪赤身裸体,睡于一石床之上。紫金貂瞧见,暗中施展掌中雷,朝那怪打去。只见那怪头上金簪忽而从发上飞出,只将紫金貂掌中雷接过,一个转身只朝洞外打去。但听得轰鸣之声时,女怪已醒,骤然起身时,已见紫金貂。当下怒道:“何处来的宵小?竟敢偷袭你姑奶奶。”遂一伸手,那金簪化为一柄金剑,落于女怪手中。
紫金貂心知那金簪便是法宝,当下唤出钢叉道:“你貂爷正好与洞中白骨报仇,灭了你这妖怪。”那女怪冷笑道:“你乃何人?姑奶奶我不杀无名之辈。”紫金貂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小张太子座下神将紫金貂是也。”那女怪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你姑奶奶今日心情好,饶你不死,你自行离去罢。顺便劝你改个姓名,自家是紫金貂便叫紫金貂来,真是乡野村夫。”
紫金貂骂一声道:“谁人与你这艳荡淫妇是同道之人?”当下细细一嗅,不禁好笑道:“原来是个雪貂精。”雪貂精道:“姑奶奶名唤白灵,比起你这厮的紫金貂来,强过百倍。”紫金貂笑道:“你叫我离去便离去?带我将你碎尸万段时,自然离去。”白灵不禁笑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紫金貂,姑奶奶便送你下去见见阎王,让你知道知道姑奶奶的厉害。”说罢,挺剑便上。紫金貂见了,连忙吃叉便迎。两个剑来叉往,于黑暗之中斗作一团。
小张太子几人于洞外,先是听见一声雷响,只道是紫金貂功成。正待紫金貂出洞之时,却听见洞中传来兵器打斗之声,皆道不好。小张太子便欲冲进洞中而去。贺卫仙连忙止住道:“太子,你看五弟武艺比太子如何?”小张太子道:“小貂武艺非凡,应是在我之上。”贺卫仙又问道:“那太子可看清洞中形状如何?”小张太子道:“洞中漆黑一片,看也看不见分毫。”贺卫仙道:“这就是了。五弟有神鼻之法,于黑暗之中可知妖精所在。何况五弟武艺高强,若是赢过妖怪自然无需太子前去,若是不敌妖怪自会引妖怪出洞。若是妖怪失去天时地利,我们洞外一拥而上自然擒拿。此时妖怪占尽天时地利,太子前去,岂不是平白添乱?”小张太子一听,也觉有理,便道:“也好也好,我们还需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接应小貂。”宫守仁贺卫仙听了,皆手持兵刃将身藏匿,便是小黑也张牙舞爪,随时待命。
紫金貂见与白灵战至多时,虽可靠气味与之相斗,却在那洞中不如白灵辗转腾挪,有如白日一般。紫金貂便架住金剑,腾出一手,只把掌中雷朝白灵面上击去。却见白灵将手一丢,那指上戒指飞出,正把掌中雷引开山洞壁上。霎那间,整个洞府坍塌下来,巨石滚滚而下,四下里乱砸下来。紫金貂白灵顾不上彼此,皆狼狈而逃。白灵才出的洞府,便为小张太子几人围住。
白灵笑道:“原来洞外也有即应之人,怪不得你有此等胆量,敢来找姑奶奶的茬。”遂厉声喝问道:“你等何人?为何无故犯我洞府?”小张太子正色道:“汝等邪魅,人人得而诛之。妖精挺好,我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座下弟子小张太子是也。昔日淮河妖大为患,圣王山妖邪占山为患,秦岭妖势浩大,皆为本太子所灭。本太子劝你缴械投降,本太子怜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放你一条生路。”白灵冷笑道:“汝等自诩正人君子,也只配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你这小太子这就做些个美男计,也怪那水母娘娘一片痴情,托人不良。”
小张太子怒道:“好你个妖精,休耍贫嘴。还不报上名来,本太子神枪不挑无名之辈。”白灵笑道:“小太子你记好了,姑奶奶名叫白灵,等到了阴曹地府,也好叫地藏王菩萨通知你那菩萨师父找对了寻仇之人。”小张太子将神枪一甩道:“白灵妖精,纳命来。”神龙游水枪伴有龙吟之声直挺挺与白灵金剑交战一处。小张太子见白灵剑法飘逸,颇具几分高手姿态,更得一剑快过一剑,心中略急。便将心中口诀默念,只见神龙游水枪化为神龙游水板来,飞至天上,直朝白灵打来。
白灵见了,冷笑一声,将手中戒指再望空丢去。只见那戒指化作一碗大的圆环,正迎着神龙游水板而去。只听得一声巨响,那戒指为神龙游水板打得粉碎,一片片落下地上。白灵见了大惊,道一声:“好你个小太子,竟敢破吾法宝。”却是空晃一剑,望风而逃。正赶上半截里飞来一对匕首,直将白灵打落云头。紫金貂见了,眼疾手快,只把那柄金剑抢在手里。白灵见了,也不敢就留,恨恨望了紫金貂与小张太子一眼,连忙逃窜了。
小张太子才欲追去,却见云里走出沈化龙来,洋洋得意道:“太子莫追了,那女怪中了我的毒,活不多久,何必追他?”小张太子这才作罢。紫金貂手捧金剑,落在小张太子身前道:“太子,此宝为金簪所化,可破我的掌中雷,乃是不可多得的法宝神兵。”小张太子大笑道:“如此,我的贺礼可就有了。”一旁有沈化龙林英麒将李道玄的道袍也来献上。紫金貂却道:“此宝倒是至宝,只是我们却无人会用。”
贺卫仙道:“五弟拿来我看。”紫金貂遂将那金剑递与贺卫仙。贺卫仙拿起金剑,仔细端详一阵,却见那金剑立于贺卫仙手中顷刻便化作了一个金簪。紫金貂大惊道:“三哥你竟有此法。”沈化龙笑道:“你三哥有颗七窍玲珑心,这点小技焉能难倒你三哥来。”小黑于一旁见得小张太子手下各个能人异士,更觉艳羡不已。思及刘吉礼几个徒弟,不觉默默暗叹一声。
小张太子一行重归一处,得了两件至宝,便随小黑重新驾云来至聚贤庄。早见得刘吉礼春风得意,迎面来接。小张太子见了,大笑道:“恭喜三弟,添得道侣,比翼双飞,真是可喜可贺。”刘吉礼笑道:“全仗大哥二哥福德,小弟我才有今日。”小张太子笑道:“你有今日,与我和大哥无干。佛道殊途,道门可有道侣,可我佛门还需六根清净。也不知何时能吃大哥的喜酒。”
正说间,云端传来朗笑声道:“想吃大哥的喜酒,我看你是吃不到了。”二人齐齐看去,正是郑富義引得雷震子雷云儿来此。刘吉礼笑道:“二哥非是想吃大哥的喜酒,乃是艳羡三弟我,动了思凡的心思。”小张太子忙道:“三弟休得胡言,二哥我怎会生此心思?”刘吉礼笑笑,反问紫金貂道:“貂兄怎会随我二哥在此?”紫金貂笑道:“因输了四哥一招,故而拜在太子座下做了第五神将。”
刘吉礼听了也连忙道喜道:“三弟在此也要恭喜二哥再添猛将,二哥座下实力大增。”连忙唤来郑富義小黑拜见雷震子小张太子,皆称师伯。小张太子道:“三弟又收贤徒,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刘吉礼请雷震子小张太子几人入得聚贤庄内,早有小白迎出,此时已是道姑打扮。小白见得雷震子,小张太子,连忙上前施礼道:“小白见过二位伯伯。”小张太子见小白如花似玉,明眸皓齿,楚楚动人,忙笑道:“我有小礼一份赠与弟妹,权作见面之礼。还望弟妹不要嫌弃才是。”当下便有贺卫仙将金簪递上。小白一见,欢喜得紧,连忙将金簪接过道:“多谢伯伯。”便戴上,问刘吉礼道:“道兄来看,可美得麽?”刘吉礼笑不止道:“好看好看,真是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小张太子也道:“弟妹天生丽质,此簪赠与弟妹正是天生绝配,正所谓金簪配美女,宝剑赠英雄。”
雷震子笑道:“二弟既然有礼,大哥这里也有一礼相赠与弟妹。”一旁雷云儿也来献上一礼,却是一节竹。刘吉礼小白皆见得诧异。雷震子笑道:“此竹却是非比寻常,弟妹你来看。”便伸手接过此竹,拿在手中,念念有词,遂将此竹横放至空中。只见此竹一化十,十化百,皆做得竹林箭雨望一处而去。雷震子一挥手,此竹仍就一根,回归雷震子手上。刘吉礼小白见了,忙感谢不迭,这才识得真宝。
小张太子笑道:“大哥所送的乃是至宝,二哥我送的又怎能就是凡物?”贺卫仙听了,心中一动,便见那金簪自小白鬓上飞下,于空中化作一柄金剑来。小白见了,欢喜不已,连忙请二位伯伯将口角心法来教。雷震子与贺卫仙皆当场将二宝使用之法一一传授。小张太子将刘吉礼拉过一旁道:“三弟大喜之日,二哥也送三弟一物。”一旁早有沈化龙递上道袍来。刘吉礼见这道袍却不是新鲜之物,不禁撇撇嘴来道:“二哥好偏心,便把这一个旧道袍作了贺礼?”林英麒见了,不等小张太子言话,一把接过道袍,一口神火便喷了上去。
刘吉礼忙道:“此乃谐谑之言,不必烧了。”再看时,却见此道袍于林英麒神火内分毫不坏,直做得个瞠目结舌来。雷震子正教完小白,此时来看,不禁笑道:“二弟出手不凡,一出手便是两件至宝。送了三弟这般水火不浸,刀兵莫坏,防身趋崇的至宝,叫大哥好生眼热。”小张太子笑称道:“若是大哥大婚时,二弟我一定厚礼来赠。”雷震子一把拍在小张太子身上道:“休拿大哥耍笑。”三兄弟皆大笑一阵。
早有林莽备好酒宴素斋,各人依次落座。刘吉礼让雷震子坐于主位,雷震子不肯,只道:“此番乃是三弟为主,大哥我怎能喧宾夺主?”小张太子也道:“还是你们道侣二人主座,我与大哥分下而坐。”刘吉礼拗不过大哥二哥,只好落座主位,小白一边陪坐。雷震子与小张太子各自下首为座。雷震子刘吉礼皆斟满美酒,小张太子却是以香茶对饮。
下首另设一席,几人让了林莽居首,下首一边却是雷云儿,郑富義,小黑,另一边按次而坐的乃是宫守仁,沈化龙,贺卫仙,林英麒,紫金貂。几人坐罢,却不似上首一席皆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之辈,各通了姓名,便推杯换盏,各个畅饮。一番对饮,林莽林英麒紫金貂皆对上局来,林莽也不顾众人所让的首位,径直来至林英麒紫金貂身旁,来与二人对饮。郑富義见了道:“两个喝一个不是好汉,我们二对二来比比酒量如何?”三人皆道好。便各自抱来整坛美酒,四人对饮。一番饮罢,直将四人作得各个翻倒在地,鼾声如雷。
小张太子于上首见了,不禁致歉道:“不想这二将如此无礼,徒增三弟笑话。”刘吉礼笑道:“今日都为小弟欢喜,多喝些酒来却是正常不过。小弟倒是心喜二哥手下这等性情中人。”雷震子也道:“正是如此,真性情之人难能可贵,二弟也莫要怪罪。”刘吉礼也道:“不妨事的,这庄里多有空方,便叫他们安歇一夜,明日即醒。”便叫小黑寻了四间空方,将四人一一抬去安歇。小张太子知晓宫守仁力大无穷,便叫宫守仁去帮小黑,扶四人去睡。
小张太子道:“如此大喜之日,怎能无鼓乐为乐?我座下神将贺卫仙精通音律,会竹笛为奏,不如吹奏一曲,以助雅兴?”雷震子大笑道:“高山流水觅知音,你我有耳福了。云儿极善啼鸣成歌,可赋歌一首,恭贺三弟之喜。”当下便有贺卫仙吹笛,雷云儿喝歌而唱道:“春来花开枝头艳,彩蝶双飞舞笑颜。常听比翼同连理,绵绵春意化流连。”几人听闻皆大赞雷云儿天籁之音,贺卫仙如奏仙乐,各是一番喜气洋洋。
几人推杯换盏,日头已西。雷震子也喝得酩酊大醉,一旁有雷云儿将其扶去房间。小张太子道声喜,便领宫守仁沈化龙贺卫仙寻了一空屋去住。自坐在榻上打坐诵经,宫守仁贺卫仙于身旁护卫,沈化龙隐在屋顶随时待命。
刘吉礼见几人皆离去,回手一把揽住小白道:“我大哥二哥都回房间去了,你我也回房去如何?”小白羞涩道:“全听你的便是。”刘吉礼一把抱住小白,急匆匆朝洞房而去。此处乃是刘吉礼这几天布置的一个空房,权作洞房之用。
只见洞房之中尽是一片红火,榻上乃是红被红枕,桌前乃是红椅红布,窗上是红纸红花,更有红烛二盏迎风流泪。刘吉礼见得此等喜庆之貌,心中大喜,将小白放在榻上,笑了笑,便扑将上去。小白一把推开刘吉礼娇羞道:“莫急莫急。我今日与你结作道侣,你却整日与你大哥二哥痛饮,也不知让我来饮一杯。”刘吉礼哈哈一笑道:“有理有理,今日如何也不能亏待了小白嘛。”当下便持来两个金杯,一壶好酒分别倒在两个杯中,递与小白。
刘吉礼方欲与小白碰杯而饮,却见小白将手一挡道:“如今我们可不是这般喝法。”刘吉礼遂问道:“那应是怎般喝法?”小白笑道:“理应喝个交杯才是。”刘吉礼哈哈一笑,遂与小白喝了个交杯酒来。小白道:“如今你我修成道侣,不如脱了衣裳上床来刷。”刘吉礼大喜,连忙褪下道袍,也将怀里三清铃取下,放在桌上。小白道:“你我所行之事不好叫这等至宝见了,不如放远些为好。”刘吉礼笑笑道:“此铃有咒语可将其关去,待你我作完好事,再将其唤醒便是。”遂念动咒语,果然见得三清铃上光泽暗淡下来。
小白仍觉不妥,又用将那道袍尽数盖在三清铃上,这才回身上塌。刘吉礼见了,笑了笑,醉眼蒙眬道:“休管他,快来与我行双休之事。”小白媚眼含春道:“莫急莫急,这就来了。”便移步榻上,将刘吉礼搂在怀里。两人如鱼得水,一番缠绵。小白自刘吉礼嘴上亲来,渐渐将嘴移至脖颈之上,不住吮吸。刘吉礼受用无穷,正欢喜雀跃时,却见小白露出獠牙,猛地一口咬在了咽喉之上。
刘吉礼一脸不可思议,只觉喘不上气来,登时便三魂七魄离体而去。便见小白一口一口将自己周身血肉尽数撕咬咽下。刘吉礼惊道:“你不是兔子成精?怎的便吃起人肉来?莫非那前时狐妖作祟,皆是你所为?”小白却见不得刘吉礼,身旁早闪过黑白无常,一把将索命锁扣在刘吉礼身上,一步一步将刘吉礼押送地府而去。
刘吉礼连忙道:“无常兄,我乃道门中人,身上还有太上老祖所赠宝物,可否宽容弟子,放还而去?”黑无常笑道:“可笑可笑,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即是三魂七魄俱在,便随我们二人下地府去罢。再说如今肉身尽入了他人腹内,便叫你还阳也无处可去。”二人押刘吉礼正望地府而去,却见白无常道:“尊兄少待,又来了活计,你且等等我来。”便回返阳间再去锁魂。不多时,便见白无常拘来林莽郑富義的魂魄,赶上刘吉礼。只见二人浑浑噩噩,不知所以。刘吉礼落泪连连道:“是为师害了你俩。”却见林莽郑富義皆不识他。一旁黑无常笑道:“踏上黄泉路无几人神识清醒的,你也算是修道之人,故而还有意识。余者皆浑浑噩噩,只能随我等赶路。”刘吉礼无奈,可怜一身正统道法,又得太上老祖亲传法宝,到头来只作得魂归黄泉,命丧洞房之中。
原来是小白将刘吉礼吃下,只觉腹内燥热,法力大增。便将刘吉礼的法宝兵刃尽数收下,复往别处而去。正听见厢房之内呼声连天,悄然进入,却是郑富義正在熟睡。小白凶相毕露,张牙舞爪,又将郑富義吃得个干干净净。可怜郑富義满身修为,皆在睡梦中化为泡影。小白出得此屋,再入得一旁厢房,内中却是林莽,便又把林莽咬死,也化为小白腹内之食。再去往旁屋,却是林英麒正在榻上熟睡。小白再亮起獠牙,朝林英麒脖上咬去,却只听得一阵碰撞之声,那牙如同咬在铁甲上一般,直硌得生疼。小白低头看去,却见那林英麒脖颈之上涌起片片鳞片来,将林英麒护住,直叫不死。小白撇撇嘴,再往旁屋来,却是紫金貂所在之屋。
却说沈化龙正在屋顶无所事事,忽而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便起身随那血腥气息而来查探。正见得小白蹑手蹑脚,从林英麒屋中出来入了紫金貂屋内。沈化龙转睛一想忙到不好,连忙踏风而至,正看见小白张口望紫金貂项上来咬。沈化龙来不及多想,当下大喝一声,催其那两根匕首便望小白刺来。
小白正欲咬死紫金貂,却听见身后破风之声,连忙弃了紫金貂。闪过身来,却见得沈化龙随风而至,手中蛇毛已至面前。小白头上金簪化作金剑,握在小白手中,一连几剑堪堪挡住沈化龙来,连忙道:“且住了,我有话说。”沈化龙转身将紫金貂护在身后道:“本将军亲眼所见你要害我五弟,你还有何话说?”
小白连忙道:“小女非是要害五将军,实是爱慕五将军,故而前来一亲芳泽。”沈化龙将蛇舌吐出,细细闻过,不禁大惊道:“好你个妖女,竟如此狠心,害了刘吉礼道长和他两个徒弟林莽,郑富義。”小白一脸委屈道:“将军莫要说笑,小女子怎能如此?”沈化龙狞笑道:“你骗得过他人却骗不过本将,你那口中尚还留有这三人血肉气息,你还有何话说?”
小白笑道:“你既有此能耐,便再闻闻这空中还有何物?”沈化龙又吐出蛇舌来,细细一闻,不禁怒道:“好你个妖女,竟在空中放毒。”便挥蛇毛而上,直取小白来。小白不禁笑道:“小女不禁空中放毒了,你们今日食得的酒里茶里菜里皆放了毒。只不过唯恐你们发现,放得却是不多。”一边持金剑迎战沈化龙。
沈化龙且战间,便觉筋疲力尽,眼中恍恍惚惚,只见得多个小白在眼前挥剑。小白见沈化龙如此,便知沈化龙发作了,心中大定,一剑快过一剑,不想却皆为沈化龙所挡。沈化龙勉强挡住金剑时,却觉眼前一黑,再驾不得云,一个踉跄倒下云端,跌落地上昏死过去。
不知沈化龙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