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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京城

重生之荒唐王爷 游仆虫 4485 2024-07-11 11:06

  入了冬,江边上的寒风压弯了枯苇,面朝北,风刀子刮在脸上生疼,这还是正午,岸边的冻依旧结结实实。

  弘昼和耿重两人顶着通红的鼻子眺望江北,尽管江面上空无一物,天险在前,何况清军刚打完西北的仗,想要南下,短时间内是不现实的。可既然朝廷刚打完仗,为何不伺机北上,何必与那弘晓谈买卖,背后给他来一刀,不就完事了么?

  “昼哥儿,我们为什么不北上,既然知道弘晓接下来的动向,我们大可以以勤王的名头进京!”耿重没有耿澍的心眼,也没有耿源的滑头,他脑袋比较直。

  弘昼转过身,面朝北开口的话,冷风直往喉咙里灌,“弘晓会不会动手还是个未知数,只是有可能而已。他一旦动手,京城必会乱成一锅粥,不论谁主事都难以将这锅粥熬熟,我们这个时候北上,即便讨得到好处,代价也是巨大的。况且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触犯了当朝主体阶级的利益,若是还想让他们继续拥护我,那我多年来的努力就白费了。最后,放眼现在,我能平息骚动的能力有限,长江以南已经是极限了。”

  耿重不解,“江南怎么会有骚动,如今不论是工业还是商业均是如火如荼。”

  弘昼听完笑了笑,目前繁华的只是浙江部分地方以及他所在的江宁,一旦石油这种东西投入使用,或者电这种东西彻底普及开,暴动即将开始,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受其益,他日,他们必将与广大的地主阶级抢夺土地,每一寸土地都不会再是私人的。

  弘昼没有给耿重解释未来,他撇开话题,“卢老爷子去京城有段日子了吧!”

  耿重点头,“过江有十天了!”

  “由他去吧!折腾他这么久,他一定会在皇帝面前美言我几句的,到时候江南局势一紧张,我才好办事啊!”弘昼戴上帽子,往回走去,“走吧!回去吧!我答应过我媳妇儿,出门不超过八小时的!”

  临走时,耿重不放心,他问弘昼:“姑母她不会有事吧!”

  弘昼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对自己说:“不会有事的!离开京城时,我留了一封信给弘晓,我叮嘱过送信的人,务必在弘晓进皇宫之前送到,送信的时间非常重要,进宫前和进宫后区别乃是天壤之别!”

  今年紫禁城很冷清,街上的商铺虽同往常一样开门迎客,但来往的路人却比以前少了不少,用门可罗雀来形容是恰到好处,这种现象是极为不正常的,要知道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

  京城的这一幕在傅恒的眼中显得很突兀,他觉得自己是回错了地方。他是与弘晓一起回的京城,没有大军随行,仅有侍卫跟同,回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去洗漱,然后穿上朝服进宫复命。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傅恒没有看到那个他觉得应该等他的人,他抬头望了望天,厚厚的云层,没有看见太阳,放眼四周,也没有认识的熟人。他心中不由纳闷,弘昼这小子去了哪里?自己西征的时候,他没能赶回来送送自己,现在自己从准噶尔回来了,也不见他来为自己接风。傅恒心中臭骂:“真是狼心狗肺啊!诶!也不知道这小子又去哪里犯浑了,也不知道来给我接风。”

  一别三年,京城却是物是人非,弘晓望着曾经常去的酒楼,那里已经换了店家,只是不知道那里的酒是不是还是一个味。

  落寞的十字路口,弘晓、傅恒、阿桂等人分道扬镳。

  对阿桂他们而言,今天无疑是加官进爵的好日子,对傅恒而言,今天是如此的糟糕失望,对于弘晓,他心中只剩万般感慨,此行他的功劳是最大的,收获也应该是最大的。

  就在弘晓进府门前的那一刻,他还在想着自己接下来该走的路,他眉头紧锁,疑虑重重,停步准备转身的那一刻更是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行人,望着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弘晓下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拉开衣服,里面多了一封厚厚的信。

  左右瞧盼,无人无影,瞬间弘晓释然了,他这里本来就冷清,莫说人影,连鬼影都稀罕。

  弘晓轻轻地推开了门,进了内院,院内正在忙活的管家一瞧家主回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簸箕,笑脸迎了上来,口中念叨:“他们还说是下午,没想到还没到饭点,小王爷您就回来了!”

  管家在自己身上搓了搓手,瞧着手不脏了,便替弘晓脱下披衣,将他往屋里迎,“小王爷!外头冷,咱先进屋吧!”

  弘晓贪婪地吸了口气,笑逐颜开,口中念叨:“还是家里好啊!”

  管家亦是跟着笑道:“那是呀!外头哪有家里好啊!小王爷,您先歇息会儿,老奴这就去给您做饭!”

  弘晓刚要应声“好”,却是一拍脑袋,笑道:“饭还是晚上再吃吧!我还得先进趟宫呢!您帮我把朝服拿来吧!”

  望着弘晓的笑脸,老管家有点心疼,他犹豫了会儿,便点头去了弘晓的屋子,替弘晓取来朝服。

  管家的背影是那么亲切,弘晓打量着一贫如洗地前屋,笑了笑,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很温馨。他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探手及一物,是那封信,他掏出信,信封上写着“堂兄亲启”,没有写怡亲王,也没有写他弘晓的名字,而是“堂兄”两个字。弘晓隐约地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了,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这信挺厚,竟是两张纸外加一叠银票,还没有看信的内容,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末尾的“弘昼”两个字,这让弘晓有些困惑,明明人就在京城,何必多此一举,莫不是京城发生了什么?

  信不长,但是弘晓却看了很久,他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时间而改变,先是微笑,随后又是阴沉,转而是愤怒,随后又温和,最后不住长叹。

  数百字,弘晓看了几遍,他连连叹气,脸上的神情恢复轻松,小心地将信收好,看了看一旁的银票,数额不小,弘晓微笑着点头自语道:“你也是有心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京城也跟着变冷了,而人心亦是变得清冷,傅恒驻足在尚书府的门口,抬头看着门上的门匾,这里是他的家。现在是白天,府门却是紧闭,傅恒心中有些气,难不成,这群佣人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会回来么?

  没了阳光的照射,那朱漆的大门显得有些黯淡,傅恒打算抬起手敲门,可是他听到了府内的笑声,这笑声明明离得很远,却是如同侧耳惊雷,他放下手,握紧了拳头,脸色阴沉,慢慢往后退了一步,猛吸了一口气,用力一脚踹开了大门。

  不是傅恒力气大,是门没插门闩,大门一开,映入傅恒眼帘的是一群下人围着一个约莫两岁大小的孩童,看那孩童的装扮应是个男童。傅恒踹门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那孩童受到了惊吓,转身躲在了佣人的后面,而那原先温柔体贴的佣人这会儿却将孩童往外推,她们的表情看上去比那个孩童还要惊恐慌张,冷不丁地跪在了地上,更是拿脑袋抢地。

  傅恒站在门口,没有进门,就这么冷眼看着外院,此时,他心中五味杂陈,完全没有回来路上的喜悦、期盼、激动,他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傅恒拍了拍自己的脸,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看门匾,没有错,这是他兵部尚书的府邸。快步上前走去,傅恒像是提小鸡一样提起离自己最近的婢女,连拖带拽地将她拖到凳子边上,完全不管婢女的恐慌哭泣。自己坐在凳子上,任由那群佣人继续跪着。

  这个婢女,傅恒之前有见过,但接下来他问得却是莫名其妙,“这个宅子还是本官的么?”

  婢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说到:“是,是大人的宅子!”

  回家本是件高兴的事,可是现在的傅恒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最要好的朋友没见到,最喜欢的人还没有去见,明明是自己的宅子,自己回到家,看到的却是满院子的恐惧,真是失望透顶啊!

  傅恒抬头望着那个孩童,他不认识,突然,他心中涌出一个念头,急忙问地上的婢女,“这孩子是哪来的?”

  他这一问,婢女立刻低下了头,其余的佣人亦是将头压低,渐渐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失望更甚,傅恒一把抓起婢女的衣领,语气不善,“老实说!”

  婢女年纪不大,估摸着十六七岁,被提着衣领,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泣不成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傅恒将婢女丢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冷眼目视前方,“说,我既往不咎,不说,我就去拿你们的契书!”

  婢女害怕不敢说,但是年纪大一点的,世道看得多了,便吱了声,这事本与她们无关,何苦替别人背罪,谁是家主岂能分不清,跪在孩童前面的佣人快速爬到傅恒跟前,低着头说到:“不是奴才们不肯说,是奴才们真不知,老爷不妨去问问福晋。”最后那一句话如蚊虫低吟。

  傅恒深吸了口气,看了看那个孩童,站起身道:“你们先起来!”他指着方才说话的那个佣人,“你去替我取来朝服,我在这里等你,动作快一点!还有,把这孩子抱走。”

  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在这一刻让傅恒感到窒息,他瞧了瞧方才屁股下的凳子,越绝不顺眼,一脚将其踹飞,吓得离去的佣人们直哆嗦。

  回头望过进内院的佣人,傅恒呼出口气,偌大的宅子他一刻也不想呆,他已经打定主意了,等会儿先去皇宫,去完宫里,就去工部尚书那里,至于住哪里,就先去弘昼那儿,反正王府院子大,谁让弘昼不来接自己,房钱、饭钱也不用给了。

  几道身影快步的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他们表情各异,前进的方向是相同的,都是皇宫,进午门前,几人相互对视,虽是各怀心事,但又礼貌地给出了笑脸。

  在乾清门口,傅恒等人见到了一个面庞消瘦的中年人,这人像是在哪里见过,傅恒实在想不起来,只是那中年人面色憔悴,眼神焦急,应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皇帝禀报。傅恒未有多想这人的事,只是奇怪为何复命的地方变成了乾清宫,以前不都是在养心殿么,乾清宫一向不轻易使用的,自己走得这段时间里这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椅上的皇帝与傅恒脑海中的人相去甚远,不是外貌,而是气场,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乾隆皇帝。

  简单地叙述战果,更是简单地被皇帝打发了,从进门的那一刻起,皇帝的眼睛就不愿往傅恒身上瞟,乾隆不停地躲避傅恒的眼睛,傅恒心中疑惑,更是不安。

  与傅恒不同,弘晓等人只觉得轻松,尤其是弘晓,当他听到乾隆皇帝给他的赏赐时,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满不在乎。乾隆是给他赏赐了不少细软,然而方才弘昼已经给了他一笔不菲的钱财,以至于皇帝给的细软毫无吸引力。至于军机处,弘晓更是不在乎,因为弘昼在信中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此生不归,兄勿挂念!”

  这是弘昼给他弘晓的承诺,不管京城出了什么事情,弘昼都不会回来,出门前,弘晓已从管家的口中得知,当日崇庆皇太后大寿的时候,唯独和亲王没有出席。念及宗室之下,去了弘昼,这弘历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弘晓恭恭敬敬地跪拜谢了恩,嘴角的笑容尤为诡异。

  封赏完毕,众人出了大殿的门,傅恒心中难受至极,他没有注意身边的弘晓,更没有理会门口等待皇帝召见的卢光植,而是径直往长春宫方向走去,能为他解释自己所见所闻的只有三个人,一个在宫内,那便是富察皇后,另外两个在宫外,也是他最担心的两个人,一个和亲王府的弘昼,另一个便是工部尚书府,那是他从军数年心中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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