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间,李景裕开门见山的向赵普问道:“先生久居洛阳繁华之地,不知对这中原之势,可有见解?”
听得李景裕向自己询问对中原形势的见解,赵普赶忙抱拳躬身,诚惶诚恐的应道:“草民所知不过《论语》二十篇,对这中原之势确实是不甚了解……”
“先生莫非认为本王与世人相同,因先生读的书少,而不敢重用?”不等赵普把话说完,李景裕就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对他说道:“本王曾听闻,大才者,半部《论语》便可治理天下。本王既请先生前来,便是认同先生之才,莫非先生看不上本王,不屑与本王共谋天下?”
“殿下言重,草民万分惶恐!”李景裕的这番话,透着几分不满的意味,赵普听了,顿时大惊,急忙解释道:“草民不过是洛阳一布衣,天下之大,我所识者未及一斑,实在、实在是……”
见赵普紧张得语无伦次,李景裕收起了怒容,缓缓的说道:“先生无需多虑,本王向来也是以谨慎之心而行霹雳之事,广采众论,偶撷一得,便可称为大幸。自朱温废帝自立以来,中原大乱已有四十三年之久,本王无时无刻不想定乱复国,只是王道久疲,民多习乱,本王有心杀贼,也无力回天。每每思之,本王无不痛心疾首。逢此乱世,想必先生也是多感时困,长有建策于怀。先生但有所想,尽言无妨!”
赵普本想继续装糊涂,好让李景裕大发慈悲,放自己回洛阳,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若是继续装糊涂,只怕会激怒对方,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所以在略作沉吟之后便说道:“殿下所思,草民亦略知一二,只是初抵贵境,实在见微识浅,仓皇未敢作论。但殿下盛意有问,推却实在不恭,暂请小退,来日广识深思,试作论述,届时再呈面睹,可否?”
“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倒是本王唐突了。”李景裕也怕把赵普逼得太紧了,于是顺水推舟的说道:“只是本王还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先生留于宋州,以助本王,至于先生的家眷,本王自会派人前去迎接。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赵普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只好答道:“殿下不以草民卑鄙,愿收草民于麾下,草民已是万分惶恐,如何不肯!”
“那好,自今日起,先生便是本王的参谋,协助本王处理宋州一应军政事务!”得了赵普的允诺,李景裕一锤定音的说道。
赵普闻言躬身拜谢道:“草民幸得殿下赏识,自今日起,定当鞠躬尽瘁,为殿下免除后顾之忧!”
“好!好!好!”赵普刚做了表态,李景裕就连说了数声好,接着对他说道:“本王最近正被宋州的事务搞得焦头烂额,接下来这一段时间要辛苦赵参谋了。”
“谨遵殿下调遣!”赵普赶忙抱拳躬身,又向李景裕深深一揖,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