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李景裕松绑,那中年人心内对李景裕等人多少带着些感激,只见他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子,正准备向李景裕躬身行礼道谢,突然听到李景裕的话语后硬生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之后才苦笑道:“多谢阁下搭救,倒是让阁下见笑了,没错,本官就是武宁节度使符彦卿,敢问阁下是……?”
没错,眼前这中年人就是李景裕要找的武宁节度使符彦卿!
为了方便手下的人找到他,李景裕早在去年年初就安排了风雨堂的人潜入徐州城,画下了符彦卿的画像,并传阅全军,所有的百夫长都必须记住符彦卿的样貌,现在这幅画像就在李景裕手上。
“本王乃是大唐裕王李景裕!”李景裕从一旁的亲兵手中接过一块布,先抹去了剑身上的血渍,随后把长剑朝剑鞘里一插,对符彦卿说道:“听闻徐州城被数万贼军围攻,本想前来助符将军一臂之力,共保徐州安定!不想居然能在此遇见符将军,真是走运啊!”
老实说,李景裕现在也有些后怕,自己还是来迟了,符彦卿一行已经经过甬桥了,若非恰巧遇到这群汉子,自己恐怕就要无功而返了。
“原来是有贤王之称的裕王殿下啊!失敬,失敬......”一听李景裕说他是大唐裕王,符彦卿愣了一下,就马上反应了过来。
因为李景裕当初趁着后晋大乱,派人到后晋境内招兵买马,其中离楚州最近的徐州更是重点关照对象,所以李景裕的名字在徐州是两个极端,觉得他好的人说他是仁民爱物的一代贤王,觉得他不好的人,说他是趁人之危的无耻小人。
“到底发生了何事?符将军如何会落入贼军之手?”李景裕问道。
“不瞒殿下!”符彦卿躬着身子十分谦恭的对李景裕说道:“我听闻徐州城被贼军围困,便立即从汴京火速赶回,由于急着赶路,所以就没带多少亲兵跟随,怎料中途遇到了千余贼军的伏击。”
话说到这里,他抬眼偷偷看了一下李景裕,声音小了许多说道:“我军不过数百人,厮杀一场后,我军且战且退,不想却在甬桥一带,遭遇到贼军的一队斥候!”
“斥候?”李景裕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向他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符彦卿愤愤的说道:“对方只有数十人,比我军人数要少一些,只是我军新败,士气不振,再加上一路奔波劳累,身体大都疲惫不堪,所以才……”
“不用说这些!”见符彦卿想要解释战败的原因,李景裕朝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眼下本王只想知道,你们被伏击的地方。”
“就在前方十余里处。”本想为自己的战败稍作解释,不料却被李景裕制止了,符彦卿的脸上现出一抹尴尬,低着头继续说道:“在撤退中,我与大军走散了,一不小心便落到了这群人手中......”
“符将军是何时被伏击的?此时距离被伏击已过了多少时辰?”不等符彦卿把话说完,李景裕又问了一句。
符彦卿知道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必须要尽可能的体现自己的价值,于是连忙道:“骑马只需一刻钟,若是步行,则需半个时辰。”
听完了符彦卿的介绍,李景裕沉吟片刻,扭过头对众人说道:“一个活口不留,尽数杀死,另外发出信号,集结大军,等我命令!”
众人应了一声,随即一个个的检查着躺在地上的汉子,无论他们是否已经死亡,都在颈子上深深的补上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