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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敢想敢干

战国演绎 清岚如水 2841 2024-07-11 11:06

  军事“改革”的成功,也相应带动了其他方面的改革与之相配套。

  结果,不但军队的战斗力得到提高,由于人民的生活安定有了保障,生产也得到发展。

  经济交流也相应繁荣。

  邯郸又处于较好的地理位置,很快就成为几大贸易中心城市之一,冶铁业尤为著名。

  赵的综合国力雄厚了,已足以向强国迈进。

  有了强大的实力做后盾,赵武灵王开始实施自己的扩边计划:

  首先向林胡、楼烦等少数民族进攻,而他们的军械装备却比赵军落后;

  赵军可以从“车队”这个流动“后方”随时补充给养、安置伤员。

  而敌方的一切用品基本上都是随身携带或就地补充,伤员不能自愈就只有拖死甚至把重伤员杀掉;

  赵的步兵既可以保护骑兵和车队,在某种条件下甚至比骑兵还灵活。

  相对之下,马匹有时还是一个累赘。

  由于赵军已具有优势,所以主动出击屡屡打败“胡军”。

  不是把他们歼灭,就是把他们赶进大漠深处,使赵国获得大片领土。

  赵武灵王从执政二十一年到二十六年的五年中,又收复和夺取了曲阳、华阳、石邑等十多城邑。

  使赵的领土疆域北至燕、西至云中九原,扩展了近一倍,总兵力超过五十万。

  具有如此实力,武灵王把作战目标指向咸阳。

  在历次战斗中,廉颇都是身先士卒、冲杀在最前锋,浴血奋战、勇冠三军。

  立下无数战功,逐步被提升为可以独挡一面的高级将领。

  多少年来,都是秦攻击别人,而自己几乎没受到攻击的原因。

  除实力上的差距外,地理环境也是一个重大保障:

  秦国的东面,是崇高险峻的太行山脉,对外仅有函谷关和潼关两条通道。

  都是依山而建,可说是“一人守卫,万夫莫开”;

  南障秦岭云横雾绕;

  北面的黄河波涛汹涌,秦居上游,在当时的条件下,谁还能溯河而上?

  正是倚仗这山河之险,秦无论强弱,都不必怕被人端老窝。

  而武灵王的目的不仅仅是制服秦国,还想彻底消灭他!

  这可是真正的“敢想敢干”。

  但武灵王是个“现实主义者”。

  他不愿像楚怀王那样,纠集各国跑到函谷关大吹大擂一阵,再被人赶回来。

  他要找一条能够越过山河险阻的通道,悄无声息地直奔咸阳,然后一举灭秦。

  为此,他花重金雇人去做调查,最后还要亲自去考察。

  为了腾出精力去对付秦国,他把君位传给太子何,自称“主父”,相当于后世的“太上皇”。

  这位“太子何”,是前太子章的异母弟。

  人都有弱点,武灵王也不能“超俗”。

  太子章的生母韩夫人与武灵王的感情本来深厚。

  但韩夫人逝后,有一天他梦见一位美丽的姑娘在弹琴唱歌,词曰:

  “光彩照人的美女啊,像一朵初绽的鲜花那么艳丽!

  可惜我的命运啊,却得不到有识者的注意!”

  与众臣饮酒解闷时,他向大家讲了这个梦。

  第二天,下大夫吴广向武灵王报告:

  “臣女孟姚,美而慧,在家中弹着琴唱您在梦中听到的那首歌,可否招她来验异梦?”

  能看美女,就算不是“梦中人”也赏心悦目。武灵王同意召见,一看一听,心中大喜:

  “正是她!”

  因娶孟姚,立为夫人,生子名何。

  “爱屋及乌”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武灵王视为珍宝。

  孟姚也免不了常在枕边吹风,终于吹得武灵王心动,决定废掉太子章,立何为太子。

  何继位后是为赵惠文王。

  按惯例,一个国家的新君登位,要派人向各国递交“国书”传报。

  如果以真实身份到秦国“拜访”肯定达不到目的。

  于是“主父”决定自己扮为使者“赵招”潜入秦国。

  众臣都觉得太危险了,一旦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但武灵王做出的决定,一百头牛也拉不回,只带了几名随从,就进了函谷关。

  除非进入战时状态,外交使者的一般活动不受限制。

  所以“赵招”一行可以游山玩水似的慢慢赶路,同时偷偷绘制地图,把险、隘、平坦都标识在图上。

  对秦国内部的地理形势,进行更具体的深入了解。

  到了咸阳,秦昭王召见,接受国书。

  这时秦昭王登位不久,还挺年轻。

  见“赵招”身高九尺、龙额燕颌、广鬓虬须、面泛黑光,器宇轩昂、仪表非凡,言谈中透出一种特殊气质。

  心中暗暗吃惊:

  “赵国使臣中,竟有这等人物!”

  因而命于殿侧赐座。

  当年秦武王猝死后,魏冉把当人质的秦昭王从燕国接回时,为了保障安全,赵武灵王曾派兵保护接送入、出境。

  因秦昭王那时身份尚未定,只是个储公子,得到赵武灵王的厚待,算是有恩于自己。

  所以秦王对赵国的使者态度客气,还询问一些武灵王的饮食起居,以示关怀。

  闲谈中秦王忽然想起:

  “主父的年纪不太高吧?”

  回答:

  “方四十出头。”

  秦王有点儿奇怪:

  “既然正当年富力强,为什么就早早把位传给儿子?”

  赵招微微一笑:

  “我们主父认为待老君晏驾后,再让嗣君匆匆接位,往往会因新人缺乏经验。

  不是大权旁落,就是使国事受损,所以提前传位,让新君在他的指导下渐渐娴熟政务。

  实际上大事还是由主父决定。”

  对此,秦王深有体会,不禁点头,却又望了“赵招”一眼:

  “你对主父的心思挺了解啊?”

  赵招依然微笑:

  “这都是他经常对群臣讲的,人人都知道。”

  秦王忽然提出一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

  “你们赵畏惧秦国吗?”

  承认怕,有损赵的国威;

  不承认,又可能引起同秦王的辩论,也不适宜。

  赵招的回答却是不卑不亢:

  “如不畏惧,赵就不必胡服骑射、扩军备战;

  不过今日驰马控弦之士已十倍于昔。

  有这样的实力做后盾,大概也足以保证秦、赵间的友好,永世长存吧?”

  赵招对答如流、条理清楚。

  话中之意却让昭王听了心中不舒服,可又挑不出毛病,只得哼哼着点头:

  “对、对,永世长存。”

  晚上,秦王睡到半夜,朦胧中眼前又浮现出赵使者的面貌,忽然有人指着说:

  “这是赵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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