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日的恢复,项靖祺身上伤势也是逐渐好转,这几日他在屋中躺的实在是难受,于是便一个人拄着佩剑起身,一站起来,身上便是传来阵痛,可他还是坚持开了门,见到了外面久违的太阳,初秋的太阳不再像夏日那样热烈,不过却很温暖。
他刚在外面走出了一小段路,就听不远处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看向这边,然后对另一名妇女说道:“你知道吗?自从那狐媚子救了名陌生男子回家后没两天,他丈夫便离开了,至今再也没有回来。”
另一名身材比之前的那妇女略瘦一些,不过就是皮肤黝黑的黑脸妇女听了,也是立马言之凿凿的说道:“定是这妖艳货与这男子有了奸情,她丈夫弃她而去。”
“照我说是他家男人性子好,换做是我,定手刃了这对奸夫淫妇,在咱们这穷乡僻壤的还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给谁看呢?”肥胖妇女不依不挠说道。
“就是,还以为自己是富家千金啊,整日进进出出,走路扭来扭去的,勾的我家男人不去做活,整日就在她家闲转,一有机会就帮她干活做事。”黑脸妇女也是抱怨说道。
项靖祺听了,倒是没有生气,乡野村妇,他还不屑和她们计较,只是低头苦笑,再抬头之时,一道身影映入眼帘,虽是一身粗布麻衣,却是难以遮掩她那丰满诱人的身材,不似那些身形纤瘦的少女,她全身从上到下都在散发着成熟的魅力,目光向上,淡扫娥眉,薄粉敷面,明艳的不可方物,也难怪这一村的妇女都把她看成死敌,她确实有着什么都不用做,就迷倒这一村男人的资本。
此时她一手挎菜篮,一手提米,显然刚从集市归来,想来她应也听到了刚才两个妇女的谈话,淡眉微皱,不过当她看到门口的项靖祺时,再想到他应该也听到了,不免的脸上有些发红发烫,如成熟的水蜜桃一般,更显得诱惑迷人,她几步来到项靖祺近前轻声说道:“公子伤情未俞,还是少走动的好。”
项靖祺看着眼前如此景色,竟有些微微心动,有些愣神,然后点头道:“嗯”慢慢转身朝屋内走去,要是熟悉项靖祺的人看到这一幕,那么一定会吃惊的下巴掉下来吧,在楚国的二皇子何时变得这么听话了?
女子见状,赶忙小跑进屋,放下菜篮,米袋,回来搀扶项靖祺,两人手臂相交之时,项靖祺低头仔细看着这名女子,而女子也感到了项靖祺那炙热的目光,脸变得更红了。
终于扶项靖祺坐在桌前,女子又给项靖祺倒了杯水,项靖祺看着眼前这杯水,目光突然不再温柔,变得凌厉了起来,他双目盯着眼前人,通过这几天的熟悉观察,他已经很确定眼前人绝对不是此地的普通农妇,他低声说道:“在下项靖祺,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将来必定报答,有劳姑娘数日照顾,感激不尽,请问姑娘真实芳名,还望姑娘如实相告,又是为何定居于此?”
女子听罢,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她低头思考许久,她在犹豫,自己如果身份暴露会不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呢?可数日相处,她也大概了解了眼前公子的品行。
项靖祺也不着急,一脸平静,等了许久,女子好似终于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轻声说道:“民女实名端木怀瑶,家在越国,逃难至此,现在吴越交战,无法回家,无奈只好定居于此。”
“那男子也不是你丈夫吧,我看更像是你的侍卫,仆从。”项靖祺又说道。
端木怀瑶有些惊讶还是点头说道:“是我家派来寻我的侍卫,如今,他又秘密回家送信了。”
项靖祺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扶着桌子缓慢起身朝屋内走去,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声音:“不知公子今日想吃什么?”
“不再是白粥就好。”项靖祺说道,然后便听见一阵悦耳的笑声。
夜色开始暗了下来,晚膳过后,荆离和南宫妲己坐在院中凉亭闲聊,看着不停给自己杯中添水的香儿,荆离不免的苦笑,想他整个燕质子府上上下下在南宫妲己没来之前,只有荆离,童安,刘香儿,刘瑾和王城高贵六人,童安是跟自己一路从燕国而来,刘香儿,刘瑾两父女则是他来霸昌几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街上碰到香儿卖身救父,荆离这才将他们父女带了回来,在这质子府也有五六年了,至于王城高贵则是项靖婉从巡城卫中调过来的守门护卫,看看其他皇子质子府中,丫环,侍卫,仆从数不胜数,自己府中却是少得可怜,不过荆离却是丝毫不在乎这些,因为在暗中荆离这几年苦心经营,暗中势力不见得比别人差,只不过童安此时生死不明,这让他十分担心。
香儿仿佛是看出了荆离的心思,小姑娘轻声说道:“公子不必担忧,好人自有好报,童安哥哥必定会化险为夷,平安归来的,就如同公子平安归来一般。”
荆离看着香儿那水嫩的仿佛能掐出水的小脸,微笑点了点头,香儿又说道:“公子不在的这段日子,公主身边的绿萝来过几次,帮府上解决了不少事,公子是不是——”话说到这里她便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看向荆离,而荆离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香儿也不再多说,可她还未离开,门口王城便引绿萝进来了。
“见过荆离殿下,我家公主见公子左手有伤,这是上好的刀疮药。”绿萝说完将一个白色玉瓶小心放在凉亭石桌上。
荆离低头看着自己包裹着的左手开口说道:“替我谢过你家公主殿下,有时间会亲自登门拜谢的。”
待香儿送绿萝离开,南宫妲己问道:“你说就你这样,这楚国公主怎么就看上你了?准备什么时候娶亲啊?”
荆离知道他在拿自己打趣,也不生气,开玩笑一般笑着说道:“我看你这么美,你要是女的,我便娶了你如何?”
南宫妲己听了,起身,正赶上一阵风吹过,吹动的檐下的风铃叮咚作响,也吹起了南宫妲己肩头的长发,他看向风铃轻声念道:“铃悬檐下,檐为铃守铃不知,风动铃心,铃为风歌风不解,世人谓,无情最是如风过,我道,檐痴铃傻风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