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凤凰相对盘金缕,牡丹一夜经微雨。
明镜照新妆,鬓轻双脸长。
画楼相望久,栏外垂丝柳。
音信不归来,社前双燕回。
九原王府,黛玉懒散的起身,自己撑着后腰发会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这才摇了一下床铃,紫鹃、雪雁、晴雯、春纤都跑了进来。
这阵仗最近可是常见,不为别的,产期临近,不由的王府众人不紧张。
伺候好穿衣,又扶着去洗漱。打开门窗通风散气,让她穿上厚底儿的软鞋,踩在整张的羊毛毯上走来走去的转圈。
黛玉自己嘿嘿笑起来,对着这几个人说道:“原本想着你们还能有个经验教我呢,结果还是让我自己先来。到时候我再教你们吧。”
晴雯切了一声:“人家可都说向我们这样经常干活的才好生呢。我是不怕的。”
紫鹃揪她一下:“瞎说什么呢。哪个活累到你了似的。”
雪雁哏儿哏儿笑:“她呀,是想王爷了!就是想抢在宝妃前面,快着了魔了。我劝你还是老实等着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事一是讲个缘分,二呢也要错开了时间。要是满园子的大肚子,谁伺候王爷去?”
黛玉不敢使劲笑,只能躲她们远些,紫鹃过来看着她,寸步不离的陪她出门溜脚。
春纤忙活完屋里,就跑去厨房取来吃食,让黛玉吃了早饭,接着溜脚。
上午时分,元春和可卿又来看了看她,说了几句话又忙活去了。不等黛玉问,紫鹃就说了:“宝妃不是连上草原了吗,她俩呀就坐不住了,想着西疆那里有什么着落。好像是要做葡萄酒还是香水来着?记不清了。反正不安生。”
雪雁送过来一杯清水给黛玉,努努嘴说道:“要份子的又来了。”
英莲听见了也不恼,只是嘿嘿笑,蹭着黛玉坐下说道:“探春那里开了银矿,这也算咱家水师的吧?要是算,就也有我一份子。”
晴雯给她端上一杯茶,又开始说她:“没这样的好不好。有什么你都要,我你要不要?我也算王府的,给你一份子。”
英莲摇着晴雯的胳膊撒娇:“那可不行。我们都是王爷的,我要不走你。要不,我出钱咱俩也去开银矿。”
黛玉捂着额头不忍听,果然晴雯说道:“开什么银矿?咱俩去卖葡萄酒,香水也卖!你别总惦记这些人,还有不是王爷的女人占着咱家便宜呢。”
黛玉呻吟一声,指指大门对这两个憨货说道:“快离我远点。生完孩子再见面。”
紫鹃和雪雁一人拉一个,就给推出去了。
出了门这俩也不急,反而认真计算着本钱。就在门口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黛玉喝口水,忽然问起来:“柳湘莲怎么回事?不是想着求取可卿吗?怎么没动静了?”
雪雁眨眨眼说道:“他穷小子一个,觉得养不起那位凤凰。又不好和您说,王爷又事忙。只好找他那几个好朋友想辙去了。可卿倒是没话说,只说比贾蓉强。我冷眼看着能成。”
紫鹃端过来水果,让黛玉捡着喜欢的吃,和雪雁交流一下新闻:“她这身份和柳湘莲倒也还行。就是奢靡太过,也难怪,从甄府到贾府都没亏过她,可不就这样了呗。倒是那位大姐姐是个有成算的,给她兄弟宝玉攒娶亲的银子呢。说起来,那位李琦可也是甄府出来的,这花费也少不了。”
黛玉衡量了一下,柳湘莲虽不是理国公府的世袭,就和湘云一样,都是吃亏在爹妈死的早。可理国公之孙柳芳也不过是个一等子,柳湘莲要是尚了可卿,也算不错的驸马人选。
况且,师哥要大改一下朝中的勋爵,想必还会有变数,这身份还能高些。秦可卿想必也是等着论功之后吧。她和柳湘莲也算是情投意合了,难得一双玉人,看着也养眼。
不过...元春可要如何?回去皇宫享福还是干脆假死成真,就换个身份活着?等我好好琢磨一下再说,总不能不清不楚留在府里。
正思量这些事呢,就听春纤过来传话:“林老爷来了。”
黛玉急忙抬头看去,自己爹和傅夫人笑呵呵进了她的院子。想着站起来,却被傅秋芳又按住了:“坐着你的。你父亲放心不下,想着快到了日子,就从宁夏跑来看看。”
黛玉谢过傅秋芳,又拉着爹的手说道:“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何必劳动父亲再跑一趟呢。”
林如海看看女儿的大肚子,欣慰的说道:“那怎么是劳动呢。当爹的看看女儿,又有谁能拦着。”
傅秋芳取笑他:“哎哟,是谁听着说是个孙子,乐的睡不着觉?哪是看女儿呀,分明是等着抱孙子呗。”
雪雁请着他们坐下,奉上茶。如海还问她话:“怎么也不跟着四维出去,又让他一个人的辛苦。”
雪雁瘪瘪嘴:“他和您一样,就想着肚子里的那个呢。看吧,就在这几天,他也要跑回来的。”
这话不假,李想早就心中长草了。即将为人父的那份紧张和喜悦,可是第一次经历的。
算好了日子,收拾好行囊,就要和探春一起回九原。偏这个时候,来了不速客。曹化淳笑嘻嘻的进了北洋府,先给王爷贺喜,然后说道:“得亏我算的准,再晚来一步,我可没处找您去了。王爷接旨吧。”
李想这不耐烦,宫里那俩个娘们写懿旨上瘾是吧。什么事都要写个旨过来问问,把我当什么了这是。
“说吧,又什么事?”
“南边立了一个小朝廷。朝堂上的大人们是喊打喊杀,两位皇后想问问您的意见。”
这是福王世子在作怪,引得金陵那些闲官、老顽固们跟着起哄。别说此时非彼时,就是当时他也自己玩脱了。故此李想不愿搭理这事儿。
朝中是觉得正朔在手,当然把金陵这些当做反叛了。都想着从龙呢,怎么能轮到你们这些闲散人士添乱。
李想叹口气,有些事说是说不明白,不如让他们走一走看一看。两相对比才有伤害不是。
“左公的意见呢?”
左遗直已经回了中书,与李想一样位列三公,还在三公之首,领太师之位。
太傅是周皇后钦定的兵部尚书卢象升。
曹化淳恭敬说道:“左太师只说此事顺王一人即可。朝中群臣还要忙着评级呢。”
这也是李想给出的主意,左遗直如获至宝要把它发扬光大。
何意呢?比方说,咱俩都是侍郎,还是同品阶。那么怎么分个高下呢?就把咱俩的履历拿出来,从科举开始打分。你是状元给你五十分,我是同进士最后一名就得一分。
再比任职,县令得分五十分,这是基层补贴分数。状元进了翰林院,只得十分。
再看成绩,县令治理有方,税务清明,给五十分。翰林院里抄书才得十分。
如此一来,科道上来历经县、州、府的官员总分就高。这样虽是咱俩同品,可评级下来就有了高低。
虽然没说评级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可谁不愿意要多的啊。左遗直称之为隐形的京察,还是一年一评级,这不就是紧紧勒住官员脖子的绞索吗。故此他忙着办理。
其实左遗直心知肚明最后的结果,李想是打算给官员们涨薪水了。高薪养廉是不是合时宜,李想不去多想。因为随着朝鲜银矿的开采,这一下子多出这么多的银子不花,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想要花钱就要会花,还要花的有效益。给官员涨薪也是为了刺激底层薪水的提高。
官员们涨完薪水了,就该制定最低工酬保障。这是一环套一环的事,急不得也乱不得。
毕竟各地水平不一,你不能拿着京城的薪水看天下,那不都是穷人了。
至于金陵的事,用钱砸就能砸回来。这事儿别人不行,王熙凤才是首选。倒不是说她钱多,而是她能搅乱那个市场。等着小朝廷没钱了,你们是抢啊还是逼捐啊,都要引起民愤。
到那时,朝廷在表个态度,比如大军压境,水师巡游什么的敲打一番就回来了。
最关键的还是自身的建设,怎么才能让朝堂那些花岗岩脑袋们认清时代的变化。
看来,自己还要出个风头。既然如此的话,我就这样这样。总要你们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曹化淳领了顺王的书信回了京,左公看完哈哈一笑,写了个附议,就让送进内宫。
张后和周后挨在一起读信,原来是顺王邀请两位皇后和朝中百官,一起去九原。理由很强大,我媳妇要生孩子了,你们总要表示个意思。
我为了朝廷可是贡献了一个儿子,这个是我王府嫡长子,不去不好吧。
张后看完哈哈大笑,周后莫名其妙。张后言道:“这是顺王不耐烦了。敞开门户让他们看看河套的繁华。河套归土最早,吏治和法度都是顺王府的方略。百闻不如一见吗,与其在朝堂上吵来吵去说什么不合时宜,不如亲眼看看到底能不能行的通。好办法!我要去!你留在这里看家。”
周后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随着后宫的应允,一支超过三百人的观摩团登上东风车行的双马四轮大车,浩浩荡荡开赴九原。
黛玉接着信以后,笑得差点早产。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急命王府各嫔妃立即回府待命。王妃要千里迎凤架,一展九原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