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同的心思和心情,为期十五天的义诊结束了。玉女堂的女弟子们开始了新一轮的学医。也是这一天,张东信的按摩洗脚店正式命名为:文氏养生馆。
还是有一个冷清秋转岗导致的连锁反应——金柳被父亲训斥了。
金城光脸色不好看,说道:“你是真不急,现在他身边又多了两个年轻姑娘。本来这话当父亲的不该说。我也不知道你师姐之前怎么给你传话的。
瞧张东信正妻的态度,是愿意让他在收一房的。也许是因为一直没怀孕。你哪里差了?也不小了,马上就二十一了。
你也知道,这件事对我们都好。得了他的信任,咱们一起去山里,说不定就把匪患改善了。不是说不定,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改善,最起码让北边的耕牛过来。你还不知道吧?今年肯定收成不好,一场瘟疫已经死了不少耕牛。朝廷的救济远远跟不上。总不能让老百姓光着脚犁地吧?
当然,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非要拿女儿的幸福做交易。我是有私心,但是没害你呀!你以为为父我看不出来?你早就芳心暗许了吧?离不离的了他都是两可。
要是能行,你就收敛点脾气,别动不动就打人家。我和你师姐他们也好在观察观察。
他的城府不是很深,但也不好试探,没表现出对你的意思。他身边女人多,我们也猜不来。不怕你知道,男人有时候很奇怪。别看那个冷清秋脸上胎记吓人,人家身段好,个子比你可能都高一点。也是细长细长的腿。关了灯…
呵,知道就行,别一点不急。实在不乐意,我就把你另许配人家了。你的师兄里就有好几个愿意的。”
金城光碎碎念,自己说嗨了。金柳被戳破心事,在考虑现状,最后是又害羞又窝火的。
此时,张东信和赵嫣然在一起。赵嫣然说:“夫君,文君姐都看过了,我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张东信哄着说道:“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年纪还小,我也不想现在要孩子。你过两个月才十九岁,急什么呢?你见过五个月大的母狗就下狗仔吗?”
听了这话,赵嫣然是又好气又好笑,骂道:“没正行的坏夫君。谁是母狗,那你是什么?”
张东信的这时嘴里蹦出了两个字——“汪,汪!”
赵嫣然笑得捂肚子,骂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赵玄奕很少见的来了,小昭自然不会阻拦。进来时正看到这个场景,心里十分欣慰。
已经来了,也不能在门口站着,赵玄奕咳嗽一声。
赵嫣然笑的停不下来,红着脸叫了声:“爹,您来了。”然后觉得不自在,就跑出去了。
张东信一点不尴尬,瞬间进入工作模式,说道:“岳父您好,有事?”
赵玄奕也更习惯对方的工作模式,说道:“今年的牲畜瘟疫很厉害,已经有传过来的趋势了。这是影响仕途的大事,我实在不放心,就问问你。看有什么事情安排给我。”
张东信回答道:“我已经和文大夫他们说过了,还把附近有经验的老农叫来了。难得他们不嫌弃兽医的活,在一起讨论,已经有应对了。剩下的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了。”
赵玄奕对这个回答不意外,知道自己的女婿消息灵通又脑子够用。
张东信见赵玄奕半天不说话,试探着说:“要不您先过去和嫣儿聊聊?”
赵玄奕点头起身,都走出门了,张东信又把对方叫住,说道:“岳父大人,我知道你心里急。嫣儿没怀孕的事我真的不急。我没想着这么早要孩子。你帮我劝劝她,别有压力。她才多大,正是开开心心玩儿的年纪。
当然了,别跟那些穷苦孩子比。咱和世家…那个,咱也不比太好的家族。就比那些庶族地主和商户。好多家里面,把女儿宠的,整天就是玩儿。
这没什么不好,真的。至少嫣儿的品性你我都清楚,让她少点忧愁吧。”
赵玄奕不知怎么接话,随口答应了一句就走了。
另一边的跨院,赵玄奕对赵嫣然说:“女儿,你的夫君是难得的好丈夫。你是有福之人。怎么当初没发现他还有这一面呢?”
回忆过去,张东信夺舍之前,张老大完全就是个屌丝书呆子。张东信也屌丝,但屌丝属性只是小小的一部分,其他方面的理念和能力就厉害了,至少对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的人很有杀伤力。
赵嫣然说:“刚才你俩说话我都听见了。我只能告诉爹爹,他有奇遇,我也经历了生死,这才有了今天。他会一直对我好的。”
赵玄奕叹了口气道:“他确实聪明,能猜到我的来意,怕我给你压力,所以反过来让我劝你。
但我还是认为,他越好你越要小心。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一个比一个好看。秦梦瑶的模样、身段、气质,实在没得说,好在不是完璧。最漂亮的是金柳,可是个大威胁。
原打算怀孕不急,过几年就有了。后来想着,不行就等小昭长大了嫁给他。你和小昭感情好,共侍一夫也不会弄出嫌隙。可是现在看来…
若是过几年在考虑,倒不至于有什么事情。只是不如早作安排。人难免会变,以后保不齐会有更多婢女甚至歌女进家。你光是和那几个女人还是搞好关系不够。
女儿,你觉得金柳这个人怎么样到底?”
...
金柳带着怒气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言自语说道:“我这是到哪里了?”下意识的一抬头,发现这是张东信家门口。心里的火瞬间腾一下起来了,比之前更胜。
张东信恰巧正要出门,两人已经照面了。金柳没有别的选择,耿起脖子问道:“你干嘛去?”
张东信还想问她来干嘛呢。可是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心情不好了,话到嘴边改口道:“一起转转不?我就出去溜达溜达。”
金柳没好气的说:“县令大人真清闲,好兴致呀。真让人羡慕。”
张东信也不计较,说道:“那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去了。”
金柳说:“去什么去,天天逛,都逛烦了。”
然后,张东信也有点不高兴了。心说:“我敬你帮过我,你还来劲了!”
然后,金柳的找茬计划成功了,相互呛了几句以后,金柳华丽的转身成为施暴者。
张东信最近武功又有长进,不仅是内功,招式也有学习。还看过金城光教人武功,偶尔也练几下子。张东信连续躲过对方的飞交,大喝一声远远退开。
虽然没打到了,金柳好歹也活动筋骨了,怒气似乎也从毛孔排出了许多。想起父亲刚才的叮咛,金柳也不打了。
张东信试探着问:“我又惹你了?你又喝假毒药把人吓跑了?”
很可惜,前半句还是试探,后半句就成调侃了。话一出口,张东信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贱,嘴上太没把门了,同时又觉得好笑。
金柳却没有再次发怒,也可能是强行忍住了。
几分钟后,金柳突然就想通了一件事,心里暗自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又不是交易。就他这张嘴。看起来挺斯文一个人,损起人来也够可以的。与其让他祸害别的姑娘,不如…冷清秋是比我高一点,但是我的腿比她长。
哎呀!我是女孩子,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怎么可以想这些呢!”
张东信知道玩笑开过火了,这会儿想着怎么找补回来,于是说道:“你心情不好吗?要不还是一起走走,我会想办法让你心情好起来的。”
金柳这次就同意了。
路上,张东信找话题聊,金柳心不在焉的答话。走了一会儿,金柳突然问:“你是不是又想找个王老五那样的人。现场破获个骗局。那挺好,到时候我去把贼打一顿。”
张东信这下明白了,金柳就是想打人。
可惜,很多人都认识张东信,有些人大老远看见就躲开了。无奈之下,张东信带上了脸谱面具。
又逛了好久,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僻静处发现了一个人很可疑。
张东信有点小激动,快步走过去,同时摘下面具,对着一个低着头走路的男人喝道:“站住!还跑!”
总共就四个字,奇迹就出现了,张东信刚想继续说:“见证……”
男人扔出一个褡裢,同时边逃边说:“我错了。已经交出来了。”
金柳愣了两秒,迈开长腿就去追。
在金柳路过张东信身侧那一刻,后者将前者拉住了。
金柳诧异的看着张东信。
张东信说:“不要追,可以了。”
金柳的心情在今天经历了几次起伏,憋着打人出气呢。眼下的情况有如一个饥饿的人到嘴的鸭子飞了,想去追又被人拦住了。偏偏这个人还是张东信。
下一秒,金柳飞起一脚,张东信被踹倒了。
下手再有分寸也疼呀。张东信也火了,辛辛苦苦陪着小心,结果对方不由分说就踹。
金柳也看到了张东信的怒火。一闪而过的自责之后,金柳却挑衅道:“怎么,不服?那你来打我呀!”
张东信暂时忽略了武力上的差距,起身就走。还是和金柳擦身而过的时候,张东信突然尝试偷袭。
没有实战经验却有底子,不认识穴位也知道麻筋。猝不及防下,张东信占得先机。金柳却保留着习惯性的轻视和被偷袭的怒火。
结果,金柳输了,好几处关节的麻筋被打到。
张东信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撂的一句狠话。左右一看,没人。心里窃喜,起了恶作剧心思。
也是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张东信抡起手掌打在金柳的屁股上。左右开弓还挺有节奏。快速的打了几十下然后迅速逃走。
金柳被张东信摁在腿上的时候,脑子里就两个字——报应。
接着就咬紧牙关,心里暗骂:“登徒子,我又不是你媳妇儿,你怎么能打我那里呢。”
而张东信为什么打了几十下就逃了呢?一是怕金柳缓过劲来反击,二是因为打到最后一下时,金柳终于没忍住,惨叫出来了。
虽然叫出来后就立刻再次咬紧牙关,但是张东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果然,心理上起了变化,金柳缓过来以后追张东信的时候就显得底气不足了。
追了一会儿,始终和金柳保持五十米距离的张东信此时才找到机会解释。
“那个人明显的心不在焉,脸上又有负罪感。我判断是触犯。又把偷来的钱交出来了。这种情况偷东西的,应该是有困难。
鉴于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给这个大多数时候的老实人一个机会。况且,也是倒霉碰见咱俩。”
金柳想说:“我才倒霉呢!”
金柳没好意思说出口。心里倒是对张东信的做法很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