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不高兴了,因为朱灵这话隐隐的有指责魏国抄袭的意思。可是就在刚才不久,是乐安公主先隐晦的指责梁国抄袭的。
接下来,双方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套话,第一次见面就结束了。
…
蹊跷的是,身份高贵的乐安公主隔天就来找张东信这个使团副职了。
也许一般人会觉得荣幸,至少也是一个炫耀的资本,即使不跪舔,也会想法设法招待好,使得乐安公主多停留一些时间。
可是,张东信还准备偷偷陪两个媳妇儿呢,还有韩擒虎的案子,包括苏小小的营救还没有结果呢。
所以,张东信带着惊诧,忍着不情愿,硬着头皮去接待了。
张东信还抱怨道:“魏国真开放,公主还可以到处乱跑。”
公主出行,自然是远远的跟着大批护卫,导致张东信的人只能躲得更远。
一处毛驴的租赁点,乐安公主有意当着张东信的面问道:“伙计,你们这是跟谁学的?从哪里传过来的短租毛驴。”
给毛驴喂水喂食的伙计不认识乐安公主,却能看到张东信是官面上的打扮,连忙客气的说:“小的也是听说,说是益州传来的。”
乐安公主又问:“你们老板应该知道的更多,他在不在?把他叫来。”
伙计为难的说:“小的还不得闲,轻易也见不得老板。”
不等乐安公主再说什么,张东信抢先说道:“谢谢你了,小兄弟。”
张东信这会儿还没有接受现实呢,甚至觉得这位公主是冒牌的,只是某个宫女或大臣的女儿冒充的。
所以,张东信又扭过头,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乐安公主说:“别难为人家了,请过这边,我都告诉你。”
…
走到了路边的茶铺,乐安公主也不嫌弃,直接就坐。
张东信看着乐安公主干净的衣裤落在了又陈旧又显脏的长条凳上,不自觉的就去想一会儿起身时乐安公主的臀部会有多大的两团土。为什么是两团?张东信的脑子里浮现出画面了。
同时,眼前这种严重违和的画面,又让张东信觉得这位公主人还挺好,挺随和的。
乐安公主也察觉到了张东信的眼神,大大咧咧的说:“都是屁股坐的,谁比谁干净到哪里。”
张东信乐了,因为自己的意淫还产生了一点歉意,再加上后世人人平等的观念,张东信直率又不失友善的说:“好!真性情!而且不是拿真性情做借口伤害别人。”
乐安公主果然也有女人的特质,关注点不同,好奇心也有,问道:“什么叫‘拿真性情做借口伤害别人’?你在说谁?”
张东信不仅有两个媳妇儿一个妹妹,还经常和很多女人打交道,很习惯这种情况,解释道:“不特指谁。比如我说你:‘别介意啊,可不可以说句忠言逆耳的话。你这样大大咧咧没点女孩子样,屁股都坐脏了,小心嫁不出去!哎呀!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我是为你好。’明白了吗?”
听了这话,乐平公主当然生气了,却也觉得张东信够特别,学的惟妙惟肖,够有趣。又或者是张东信这种平等交往互动的态度给了乐平公主一种很略带刺激的独特感觉。
总之,想了想之后,乐平公主也调侃道:“你这人拐弯抹角骂人,心眼太多,小心哪天把自己给累死了!我也是心直口快为你好啊!”
张东信本来也觉得自己有点二,担心戳到对方痛处了。没想到对方比想象中还豪放,居然这么说。
所以,张东信要表现风度,微笑着说:“谢谢提醒,我知道了。不过要换别人这么说,我让她趴着睡觉。”
微笑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特别是张东信,人白净,车祸前做销售时还对着镜子长期练习过。不是完全虚假又职业的笑,张东信本来就爱笑,所以练习的时候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特点。最后,笑出来给人的感觉是又阳光又显得干净。
而现在的张东信,容貌和车祸前有七分相似,整体形象属于半南方半北方人的感觉。
所以,乐安公主虽然没少见过帅哥,可是还第一次见到张东信这样的风格,被张东信笑到心里了,并且有了被融化的趋势。
女人可以因为一个包包建立友谊并迅速升级,男女可以一个照面就见色起意,张东信和乐安公主则是因违和感加新奇感导致了好感并快速良性发展。
结果,乐平公主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此刻却难得温柔的直接询问:“你为什么要抄袭我们的创意。人家也是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和很多人一起思考调查了好久的。你们南人就是这样,一声不吭直接抄窃走。”
张东信快速分析着:“男人?应该是南人吧。这就有南北方意识了。不过确实差异很大。她说我抄窃?她怎么变温柔了?我的魅力这么大吗?得,我先想想怎么说。”
见张东信思考,乐平公主也不催。
良久,张东信说:“也可以说是我抄袭你。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方案,参考一下,也许你们那里也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如果我们这边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也请你不吝赐教。”
张东信推断出,古人也会搞‘共享单车’模式。从另一个角度讲,这次是张东信抄古人了。所以张东信才对乐平公主这样说。
没想到张东信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又提到了相互学习促进这个话题。乐平公主本来就对张东信印象好,现在又觉得张东信境界高了,不纠结过去,愿意相互扶持共同进步。
至此,乐平公主完全没心思追究了,之前的怒气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了想,乐平公主说道:“方案,你先拿来。”
张东信依然微笑着说:“稍等。”
就近问随行的护卫要来纸笔,张东信抬笔就写,很快就写好递了过去。
乐平公主接过来一看,眼神很快从看热闹变成重视。再想想自己这边,确实也是摸索中前进,没少走弯路,没少承受现在看来不必要的损失。
看完以后,乐平公主由衷的赞叹道:“你真厉害!比我们总结的全面,也更深刻。就是解决方案…再斟酌吧。我会认真研究的。”
这句“你真厉害”让张东信想起了赵嫣然和金柳说的“夫君,你真厉害!”
所以,张东信的眼神又变了,也可能是憋的难受,眼睛红了。
乐平公主没注意到,只是自顾说着:“慎重使用押金制度。明确使用范围和对应价格。注意停放管理,一开始就养成习惯。日常维护,报修制度。对不良行为,特别是有意破坏的行为,可罚款、拘禁和鞭笞。尽量利用现有的资源,如:和大牧场直接合作,与官方驿站合作。不要急于抢占市场,宁损市场不可恶性竞争……这些都有用。剩下的我们也想到了。”
张东信苦笑着称赞道:“你能这么坦诚虚心,我相信以后你会经营的很好。”
乐平公主嗔道:“你什么你?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我叫唐傲雪,以后除了特殊的场合,平时都叫我名字啊!看你挺年轻的,你多大了?”
张东信回答说:“看来你知道我叫什么了?这么说,就是因为共享交通工具的原因,你查过我。我今年二十五,家里两个妻子了。”
唐傲雪先是一乐,接着又不高兴了,继续嗔道:“谁问你有没有妻子了?告诉你!本来是要收拾你们的,看你认错态度不错,又给了我这么好的建议。算了,不过你必须欠我一个人情。”
张东信知道自己和人家身份差的远,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对方眼里一个新鲜的玩物,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顶撞,只能无奈的说:“好,就是我能力一般,恐怕到时候误了你的事情。”
唐傲雪又乐了,说道:“你跟我一样大呢!你几月的?算了,不问了,你都两个妻子了,我还没夫君呢。”
张东信承认自己也有好奇心,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找?我知道了,因为你要求太高。也是,你是公…你的身份太高了。”
唐傲雪脸色暗淡了,说道:“看来你真的是个小官。我的事不算秘密。当年祁国很强盛,找我们和亲,只有我身份最合适。母后舍不得我,就找借口说我出家了。其实我现在还带发修行呢。”
听了这话,张东信心里暗叹一声,对眼前这位身份高贵的北朝公主产生了同情。人的性格很复杂,因为对方身份高,反而扩大了这种不幸的感受。还是因为对方身份高,张东信又产生了一种“原来你过得也不好”的幸灾乐祸。
两种感觉交织下,张东信劝道:“帝王家有帝王家的烦恼。留下来就好,总好过去草原苦寒之地。咱们只是愁哪种生活,老百姓却动不动面临生离死别。要是真让你做一次老百姓,你就会觉得现在挺好了。看你现在也不错嘛,不用圈到房子里,想怎么玩好像都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