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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可以收口了

东京热门 意定闲 2514 2024-07-11 11:07

  “大同城,墙两丈三,厚不过六尺,除了各门有瓮城,再无任何屏障,皆依仗周围山多平地少,敌军无法大举围城,咱们只要出其不意,杀其措手不及,抢进城去,城可破也!”苏方宁在城外磨蹭了好几天,并不是无所事事,从溃败逃出大同城的禁军和城防兵处摸清大同城里的构造和里面的城防设施,才定下巧夺之计,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这个道理当然懂得,此时见禁军已从三面杀进大同城,不由兴奋地解说道。苏荣并不担心攻不下城,据闻敌军仅有五千兵,如今还分兵千余去占了百余里外的应州,城里估摸也就三千余兵,若都是本地军兵还好,但是这敌军都是初占此地的客兵,必然难以得到城中百姓的拥护。当苏荣看到从应州迁了五千余同应军降兵进去大同城,就知道这大同城必破,降兵太多了不易压制,这样就有丫头大过主人婆之嫌了,只要有人攻城,内城必乱。苏荣对如何攻城破城不感兴趣,只担心城里那个主子的安危,伤其一根毫毛,自家等人都可能会人头搬家,因此一直都不同意苏方宁硬攻的方案,最好当然是通过谈判将人救回来。

  苏荣担心的主子,刚又被雪山少岭主赶了出来,如今却正在为见上一见新竹儿不得而发着愁呢,至于外面正打的热火朝天,却不闻不问。主子的坐立不安,连侍女梅儿也看不过眼,本来想劝说两句,奈何磕了地的嘴巴肿痛难耐,好不容易才将耶律楚庆拉回东厢,忽然听得头顶一声鹰叫,众人见得一鹰正在半空中盘旋皆面露喜色。侍卫长萧廷威道:“殿下,是南院禁军楚大帅的海东青,此鹰到此,楚大帅必不远矣,是否让其下来?”耶律楚庆正憋得一肚子火,嚷嚷叫道:“这楚帅还知道本宫在此受苦?!把鹰射下来!”萧廷威一愕,道:“卑将射不着!……”说着吹了一个口哨,响彻云宵,只见那鹰翅膀忽然一振,一个滑翔,就向这边掠过来。

  耶律大石看那鹰盘旋了好一会,眼看其就要往下冲,冷笑一声,忽然举弓搭箭再张弓,穹顶朝着那鹰的方向,手拉满弓就放,那箭“嗖”的一声,眨眼就不见了,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只听“嘎……”的一声惨叫,那鹰便一头倒栽而下,正好落在耶律楚庆等人的面前,扑腾两下便没了动静。耶律楚庆看得脸都绿了,抬头看了看萧廷威,喃喃道:“真的射了下来?!”萧廷威也吓了一跳,赶紧道:“不是俺……射的……”耶律楚庆翻了一下白眼,骂道:“这可咋好?没了这鹰,本宫咋与楚帅联络?快想办法,笨蛋!”萧廷威一急,立即道:“咱们还有一只海东青,要不也放出去?!”耶律楚庆一愣,道:“这……这个若是也被射下来了,咱们往后咋办?”萧廷威呵呵笑道:“殿下太过担心了,方才射鹰之弓至少五石,能开此弓者少之又少,开了能接着开的,更是凤毛麟角,卑将还没有听说天下间有此人存在!”耶律楚庆不懂这些,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心里明白自家若与楚帅联系不上,楚帅若误会自家死了,毫无故忌攻城,自家可能真的就玩完了,那就不好玩了,念及至此,点点头道:“好吧,去将鹰取来!”不料,这最后一只海东青刚飞起没多高,就被飞来一箭杀中,扑腾几下又掉了下来,这耶律楚庆一众人全都傻眼了。

  耶律大石看看身旁的郎石,称赞道:“郎将军深藏不露啊,想不到将军的箭法如此厉害,此弓怕得有五石力?!”郎石甩了甩手,道:“俺还是驾奴不了此弓,只开得半弓,手便不听使唤,比大帅差得远矣!”耶律大石也看得出,这鹰比方才那个矮一半,这张弓也没拉全开,郎石的臂力自然就弱一些。耶律大石开怀大笑,道:“郎将军过谦了,可以收口了!”郎石脸色一正,立即领令。

  苏方宁随军从城东进了大同城,就觉得事情诡异,上城墙的两边阶梯被堵死,人上不去,自然城门还没拿下来,城上城下不见一个敌兵。苏荣虽然也感觉不妥,但是此时已进城来,已兴奋不已,见苏方宁裹足不前,连忙劝道:“将军,赶紧往王府过去方好,以免太子殿下受惊过甚!”苏方宁皱皱眉头,仍然四处张望,没有吭声,越看心越往下沉,大街两旁的巷口,路口及叉道口全都被堵死,只有一条大街直通。正在纳闷间,前面回来一个斥候兵见着苏方宁报道:“将军,前路不通,所有叉道也不通,前军已不能进,请指令!”苏方宁听得大惊,忽然想到啥,叫道:“中计了,快撤!”拨转马头就走,但已来不及,只听一声鼓响,满天的飞箭铺天盖地的射来,挤在大街上的禁军还没闹明白啥事,就纷纷倒下。苏荣抬头张望,原来敌兵竟埋伏在大街两旁的屋顶上,此时正挽弓射箭,见着禁军抱头鼠窜,个个不亦乐乎。苏荣立即想到,原来是对方早张开了袋口,等着禁军往里钻,前面已堵死,后面若再将城门一关,那就成了关门打狗之势,想到此,不禁大惊失色,见城门仍开着,便高呼一声:“撤!”众兵丁一看,主将已撤,便纷纷跟着跑,这样一来就惨了,本来躲在屋檐底下还能保一时之命,这一逃,纷纷暴露在外面,几轮箭雨下来,又倒下了一大批人。

  苏方宁领着一众亲兵刚出了城,就听后面突然杀声震天,原来大街两旁的房屋里忽然冲出许多敌兵,追着溃逃的禁军掩杀过来。禁军先是中伏被飞箭吓破了胆,后见主将先逃,见敌兵突然杀出,更加胆颤心惊,无心恋战,扔了兵器仓皇而逃,一时间被杀得哭爹喊娘,呼天抢地的。郎石等人在城北的门头上目睹着这一切,皆看得目瞪口呆,良久,郎石才道:“大帅奇招,这禁军十不逃脱其一,从此丧胆矣!”旁边的朱小阳却道:“若是咱们再城门落下,来一个关门打狗,进来多少就得交待多少,可惜了!”郎石笑了笑,道:“朱将军此言差矣,若是如此,禁军死路一条,必然会誓死反抗,咱们必定损失也不少,如今放其一条生路,有生路人当然就不想死,就没了反抗,如此就任人宰杀了,大帅此招妙就妙在留对方一条生路,如今咱们不费一兵一卒,杀了禁军八九成人马,若关门打狗,咱们至少也得折损千余人吧!”这一点朱小阳还真无法反驳,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事很平常,如今杀了敌人八九千人丢盔弃甲,自家几乎毫发无伤,着实让朱小阳由衷佩服。

  “报!大帅,北面出现敌军!”朱小阳一手将那斥候扯起,喝道:“敌军不是刚给咱们杀得屁滚尿流吗?哪还有敌军?!”那斥候却不惧,仍面色凝重地道:“敌军已到城外约二十余处,旌旗望不到边……”郎石听得也大吃一惊,问道:“哪得多少兵马?!”那斥候喃喃道:“估摸至少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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