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凤凰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剪刀,三下两下就将那喇嘛的衣衫剪开,又打开旁边的小木箱子,将早就准备好的冰块用布包了几块,若莫拳头大小,放在那喇嘛额头上,好一会,那喇嘛才慢慢安静下来,赤凤凰又包了一坨冰,在喇嘛全身上下擦抹起来,直到喇嘛完全安静才停下来,已是累得两手发软,气喘吁吁。凌飞燕全程看得是目瞪口呆,张目结舌,心想发热的病人不是要保暖吗?赤凤凰的所做真颠覆了其以前所知所识。“把衣衫裹好!”赤凤凰累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吩咐道。凌飞燕十分听话,做帮手要有帮手的自觉嘛,何况还有很多不明之处还要请教人家呢,因此,三下两下裹好衣衫,又顺手探了一下喇嘛的体温,不再烫手,遂感十分诧异,靠到赤凤凰那边,将自家的不解问了出来,不料赤凤凰却道:“为啥要如此?俺也不懂,俺只是学着别人做而已?”凌飞燕见其不像讲假,又问道:“谁?”赤凤凰一滞,心想总不能说是一千年后的人吧?于是摇摇头道:“俺家乡的人,说来汝也不认得!”说着站起来,又道:“还有一个呢,迟了怕救不过来了,走!”凌飞燕翻了个白眼,心里想不明白赤凤凰为啥花大力气去救这两个想致其死地的敌人,若按凌飞燕的风格,早将人砍了扔城外喂野狗去了。其实赤凤凰也没有啥大的意图,只是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还要行走江湖,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才想化解此冤缘,免得以后被人骚扰,虽然不怕,但是很烦的,此时种下的因,不料以后结出的果出乎赤凤凰的意料。
白天连做两起手术,已累得赤凤凰够呛,直到天全黑了下来才忙完,刚用完餐,乐平儿就来报,“三个喇嘛果然中计,已离开郡马府,片韦与闷驴已跟了上去。”赤凤凰听得沉吟起来,慢慢地敲着桌面,好一会才道:“先将人拿下,尽量别伤人,先关起来容后处理。”乐平儿领命已去。旁边的凌飞燕递过来一条手帕,悠悠地道:“就不怕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赤凤凰接过手帕,瞄其一眼,咋感觉这凌飞燕跟之前有些不同,多了些女人味?想想都起鸡皮疙瘩。和赤凤凰相处久了,凌飞燕也摸清了其一些脾性,见其只是用手帕抹抹嘴,并没有答话,亦不再问,因其清楚赤凤凰不吭声,再咋问也不会答,只好收了手帕,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睡了!”赤凤凰说了句,起来就走,算是和凌飞燕打了招呼,凌飞燕气得将刚端起的碗筷又重重放下,“咣当”声响,赤凤凰却头都不回,动作似乎还快了点。
赤凤凰学着为萧凤琴把了下脉,缓慢却平稳,没有多大的起伏,呼吸也平顺,宛如正在沉睡,眼珠子也不转动,应该是没有做梦。赤凤凰叹息一声,又是一天了,到底咋回事?自家是毫无头绪,之前就算萧凤琴偶尔醒来,问之也不答,只是让其别担心而已。不知不觉就坐了一个多时辰,又不知不觉就趴在萧凤琴身边睡了过去,此时房门打开,凌飞燕轻轻走进来,将手上的貂皮大衣缓缓盖在赤凤凰身上,看了一会,叹息一声便退了出去。
一夜无事,赤凤凰悠悠醒来,一看自家不知何时爬上了床,睡在萧凤琴的身旁,还盖着同一张被子?!天啊,昨晚有这么累吗?!担心自家不知不觉中会整到萧凤琴,上下看了遍,才放下心来,又感觉有些不对,遂俯身去看,见其脸似乎有点发红?眼皮下的眼珠子在不停转动,奇怪了,伸手探探额头也不觉得烫人。正纳闷间,忽然听得“扑哧”一声笑,赤凤凰一惊,已来不及躲避,脖子已被萧凤琴双手环着往下拉。赤凤凰一下被萧凤琴那笑脸迷住,就随其意,没有反抗,萧凤琴的脸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粗,慢慢的闭上双眼,就等着那久违的感觉。眼看事成,房门吱一声被打开,凌飞燕兴冲冲地走进来,床上两人大惊,“嗖”地急忙分开,两人都满脸通红,萧凤琴顺势扯上被子盖着头脸。凌飞燕此时才看清人家两人在做不可言语之事,被自家扰黄了,遂也羞得满脸通红,掉头就走,连赤凤凰的叫唤也不理会。
良久,赤凤凰与萧凤琴两人才慢吞吞出来,凌飞燕见得忙站起来,脸仍是一片菲红,萧凤琴甩开赤凤凰,迎了过去,姐妹俩人聊了几句便将方才尴尬的事儿抛了开去,两人小声说大声笑,仿佛当赤凤凰不存在。赤凤凰脸皮直抽,以前自家好像不是这般模样的吧?!从前好像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经常板着脸,从来都没有像萧凌两人这般,肆无忌惮地说说笑笑,甚至有人传言自家是基,根本不是女人。不知两人说了些啥,凌飞燕那边忽然飘来了个眼神,正好被赤凤凰捕捉到,又羞涩地低下头去,赤凤凰的心儿突然打了个颤,心里大惊,不知啥时候竟然对女人动情了?!此时凌飞燕又偷偷看过来,两人目光又正好对在一起,赤凤凰的心便快速跳动起来,完蛋了,真的对女人心动了!其实赤凤凰自家都不知道,其长时间占着石子坚的身体,已与身体连为一体,相互影响,又相互改变,但最终还是身体对神魂的影响大些,此身体已十分成熟,有生理反应是再正常不过,见着异性的一颦一笑都很容易有反应。赤凤凰一直搞不明白为何会喜欢萧凤琴,刚开始时,一直有抵触,想保持距离,奈何控制不住石子坚,而石子坚心仪萧凤琴,而石子坚的身体又影响着赤凤凰,久而久之,赤凤凰竟也喜欢上萧凤琴,两人还发生了关系,赤凤凰的身心竟然亦舒爽不已,甚至还吃髓知味还想继续,否则刚才就不会一下又被萧凤琴迷住了……
赤凤凰一直还以为自家是男儿身女儿心,其实已慢慢开始改变,只是其不知而已,或者懵懵懂懂,就像如今,被凌飞燕飘来了两眉眼,魂儿已有点慌,不守舍了,才发觉有点不对劲,也不出啥头绪。而此时,两女终于聊了个段落,凌飞燕亦似乎想起了正事,一拍脑袋怪叫一声,道:“差点忘了正事儿,昨晚那喇嘛醒了!”赤凤凰得瑟地笑了起来,悠悠地道:“有俺出手,定然妙手回春了!……”凌飞燕顺着其话接下去,道:“那是当然,石堡主乃再世华佗,不过,殁了一个!”赤凤凰惊呼一声,道:“走!看看去!”不料萧凤琴却忽然坐下来,悠悠地道:“俺才不去看死人,有啥好看的,汝与姐姐去吧!俺要歇会!”赤凤凰吓了一跳,走过去问道:“汝哪儿不舒服?”萧凤琴摆开赤凤凰摸在头上的手,骂了句道:“讨厌,姐姐在呢,没啥事,就是有点累而已。”凌飞燕呵呵一笑,道:“当俺不在就好,俺也想看看汝俩人能做出啥事来?!”萧凤琴笑笑骂道:“讨厌的姐姐,待会俺让子坚收拾汝!”凌飞燕听得一点不怕,反而嚷嚷道:“来呀,来呀!”萧凤琴突然将赤凤凰推了一把,笑着道:“去,不收拾这浪蹄子不准回来!”赤凤凰一个不留情,向前跌闯几步,差点扑倒,幸亏凌飞燕一把扶着,刚站稳,两人又马上分开,惹得萧凤琴哈哈大笑。凌飞燕何曾怕过事,被萧凤琴一激,又把手穿过赤凤凰腋下,一手挽住其手就往外走,又用得瑟目光地向萧凤琴示威了一下,看得萧凤琴是目瞪口呆,赤凤凰连推几次,也挣扎不脱,最后竟一手推在凌飞燕的胸脯上,还来不及惊讶里面“真有料”,就被羞怒的凌飞燕一推,扑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