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坚三人如坠深渊,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惨叫,眨眼间便消失无踪,而老蚌壳慢悠悠地闭合。忽然,一声暴喝传来,道:“何方妖孽,竟敢害人?”跟着便从虚空中飞来一杖,老蚌吓得慌忙往水下沉。眼看就要不见,那飞杖突然加快速度,直点在蚌壳上,推着老蚌在水面上不停向后退。老蚌“嗷”声惨叫,两瓣老壳崩开,石子坚三人和那颗珠子从中喷出,高高抛到半空之中。老蚌忽然喷出乌黑如墨的一团雾气,绕那飞杖一圈,飞杖一下便细了一圈,老蚌再喷一口,雾气却不如之前浓黑,喷到飞杖的效果亦不如前,如此这般来得五六次,老蚌再没有黑雾喷出,飞杖亦只细了三两分而矣。老蚌大急,突然发力,收回半空的珠子,却不理会石子坚三人,任由在半空中飘浮。老蚌仿佛一下强壮了不少,那口猛张,嚎叫一声,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风势大作,方才还平静如镜的湖面跟着便是波涛汹涌,老蚌就要借势摆脱那飞杖。
石子坚在半空中眼看那老蚌精就要逃脱,心中大急,奈何自家身体太轻,不受控制,而赤凤凰和萧凤琴两人抱在一起,正飘浮在自家下方“哇哇”大叫。石子坚摇摇头,心想女人在危急关头都是不靠谱的,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得想个法子才行。此时突然狂风大作,石子坚三人被刮飞起来,顺着风势,正好飞向那飞杖。在接近那飞杖时,石子坚伸长双手还差尺余勾不着,眼看就要错过,赶快一扭腰,来了个神龙摆尾,左脚一下便挂在飞杖上,再一使力,腰身一收,双手刚攀到飞杖,便看见赤凤凰两人就要从身侧飞过,忙双脚绞住飞杖,双手用力一推,整个人便倒挂摆了出去,正好一手抓住一人的脚踝。石子坚深深吸了口气,运起软功,腰腹一收,便带着两人帖向飞杖,暴喝一声:“快抓紧了!”赤凤凰两人方才还“哇哇”惨叫,听得喝声,迎面飞来一杖,赶紧用手扳上,双手双脚使尽全力扳住才没有甩飞出去。
好半晌,三人才缓过劲来,如被串在竹签上们蚂蚱一般,附在飞杖上,萧凤琴在最下面,中间是赤凤凰。石子坚看了看攀附着的飞杖竟是一根铁杖,再往上张望一下,竟看不到飞杖的尾在哪儿,仿佛无穷无尽般长?心里十分诧异,往下再看,离那老蚌足有十余丈远,而那老蚌正慢慢的离开,石子坚心中大急,顺着飞杖便下溜,不一会便和赤凤凰的头靠在一起,道:“快下去,别让老蚌逃了,否则咱全完了!”赤凤凰面仍有惧色,往下看了看,下面黑乎乎的,方才跌落深渊的感觉仍使其浑身起着鸡皮疙瘩。此时听石子坚一讲,更是头摇得如拔浪鼓,更加抱紧那飞杖死活不敢。石子坚无奈,只好从赤凤凰身上爬过,两个身体磨擦虽然引起了些异样反应,但是两人都不敢在此境地中乱来。没一会,石子坚便爬到萧凤琴那儿,摸摸到她的小腿,萧凤琴吓了一跳,忙收起那腿,整个人身体却要荡开去,差点被风刮脱离飞杖,石子坚连忙伸手一把按住,而此时萧凤琴亦看见是石子坚,便不再动,任由其从身上过去。石子坚附在其耳后道:“快快下去,不能让那老蚌逃了,否则咱三个永远受其控制,生不如死……”石子坚见萧凤琴忽然低垂着头不语,着急地道:“哎呀,此时再不去,就晚了!”萧凤琴亦感觉情况危急,便抬起头来问道:“汝有啥法子?”石子坚摇头道:“还没想到。”“那和送死有啥区别?”萧凤琴忽然侧过头来问道。石子坚一滞,好一会才道:“宁可死了,亦不要生不由己!”看着其坚定的眼神,萧凤琴点点头,忽然伸出一手找到石子坚的手握紧,道:“好,一切都随汝!”此时脚上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俺也去,汝俩可不能撇下俺!”说着赤凤凰便溜了下来。
天色渐暗,石子坚三人一前一后陆续爬回老蚌身上,上面是狂风大作,而蚌壳中却是风平浪静。石子坚看看脚下,蚌舌撕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只余不到一成,老蚌便可逃离铁杖,四周乌黑汁液横流,恶臭熏天。石子坚用力去扳,却纹丝不动,两女亦跟着帮忙,手捶脚踢,亦无济于事。石子坚三人白费一番力气,赤手空拳真拿此物无法,赤凤凰亦累得直喘粗气,脚下那团软肉突然动了动,赤凤凰一下站立不稳,“啊”声惊叫,摔了个饿狗抢屎,一口磕在那蚌舌上。那蚌舌忽然动了动,似乎想避开赤凤凰的口,赤凤凰爬起来,“呸呸”吐了几口,将方才亲密接触弄出口的异味吐干净。石子坚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立马附在那蚌舌上张口便咬,果然那蚌舌似乎生痛,突然发力,一下便将石子坚甩飞出去。石子坚爬起身来,却哈哈大笑,道:“娘的,俺咬死汝!”说着又跑过去张口便咬,一下便又被甩飞。两女看得面面相觑,都以为石子坚疯了,但见其爬起来又扑过去,而那蚌舌已有明显的伤口,两女便恍然大悟,立即哗哗大叫,跟着扑了过去,一人一口咬了起来!
三人跌了起,起了咬,咬了被甩,如此这般十余个来回,那蚌舌终于忍不住疼痛,松开了那铁杖,一下便将三人横扫倒下。那蚌舌再一卷便将三人直卷起来,“嗖”一下收入那口之中,再轻轻一抖,三人便直飞出去,直摔得头晕脑胀。好半晌,石子坚才缓过劲来,里面竟有光线,环顾四周一下,空间还挺宽阔,赤凤凰和萧凤琴都离得不远。石子坚将两人扶起,稍稍歇息一下,遂寻着光走,不多久,便寻得光源所在,正是那颗珠子,嵌在半壁一个台子上,发着幽光。三人惊异万分,再看那台子四周壁上,布满了有如手臂粗细的脉络,正不停地颤动,那珠子就犹如人的心脏,不停地给各脉络输送能量。石子坚看看那珠子足有三丈多高,壁又十分湿滑,想要取下珠子几乎无可能。三人正纳闷着想法子,突然一声巨响从上面传来,一根铁杖从上到下进来,几乎帖着石子坚的脸飞过,吓得三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