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天恒看来,这个时候介入鹰族的内斗显然是不合适的。
从鹰族对乌云的第二条要求回应看,目前鹰族内部,哲丁已经完成了整合,彻底掌握了话语权。
族中的各方势力基本和哲丁保持一致,此刻想夺回鹰族的大权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
尚天恒建议乌云先保存实力,静观其变。
乌云没有太多犹豫,接受尚天恒的意见。
在鹰族举行的隆重盛大的葬礼后,黯然带着为数不多的追随者悄然离去。
尚天恒虽然言语客气,对于哲丁加大双方贸易的建议笑而不答。
如今的鹰族对于乌云隐隐抱着几分敌意,让小姑娘格外伤心。
这种情况下,尚天恒对于鹰族的贸易不特别针对就算大度了。
还希望从中获得优惠,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赤发犬戎先遣队被自卫军独立大队击溃的消息传来,对于草原上许多人都是一种震撼!
看着尚天恒在白木城快速崛起,压力最大就是新任帝国征北大将军雷开。
雷开受命征北,打压尚天恒就是任务之一。
可是自家人不争气,让他吃了瘪。
雷洁和雷经天在在黑松峪惨败,八千征北大军精锐最后只逃回来千把人。雷大将军一开始没有把黑松峪兵站当回事,毕竟只是几百个人小堡垒,他还没有看在眼里。
按照他的构想,黑松峪兵站不过是自己的第一个目标。
他打算等雷洁他们拿下黑松峪兵站后,顺藤摸瓜继续扩大战果。
雷开盯着的是尚天恒的整个运输线,尚天恒这个运输线穿越整个漠北草原,自己这么一扫荡,整个主动权就尽在掌握。
谁知道,一个小小黑松峪兵站就有如此的战斗,干净利索的击败自己八千大军,顿时打乱了雷开的全部计划。
现在在雷开眼里,地图上标记运输线的哨卡、兵站、要塞是那么夺目刺眼。
那每一个小黑点,都让他有一种刺痛。
这条运输线的南端从帝都太阳城边上的落叶谷开始,沿着赤石要塞、鬼傀、白苇渡、黑松峪从南向北到安北城,直逼自己征北大军的大本营。
而运输线的北线,从最北的白木城沿着玉符河南下,沿途七八个哨卡、兵站一直延伸到五旗城北面两百里的地方。
从五旗城到安北城这一段,因为部落众多,尚天恒的运输线事实上是一段空白。
这一段也是尚天恒影响力最薄弱的地区,可是自卫军击溃赤发犬戎先遣队以后,这种情况可能会被改变。
现在看来,尚天恒此番南下,有借机扩大范围的企图。
对此,雷开觉得自己不能坐视,该应该有所动作。
说实话,坐上征北大将军这个位置,雷开的压力非常大。
一方面确实是玄辛帝的信任和赏识,可另一方面未尝不是一种责任?
上一任征北大将军是太师闻仲,闻太师南下后,征北大军就变成了平北军,执掌平北军的尚天恒也只得了平北将军的名号。
换句话说,如果自己此番能够实现帝国的北方战略,晋升为太师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雷开顿时觉得心血澎湃,有点壮怀激烈的意思。
平复了一下心情,雷开淡定的喊来自己的令官,吩咐召集全体将领到中军大帐听候命令。
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帐,他深呼了一口气,过一会,自己就要在这里下达让整个漠北草原风云变幻的军令。
他决定了:十万征北大军开赴五旗城!
郝狮的伤势好多了,人已经醒了两天。
恢复神智的他很快就了解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不过他依旧装作昏迷状态。
身为阶下囚,又被人认出来,周围的看守如此严密,实在找不到逃脱的机会。
何况郝狮感觉自己体力下降的厉害,两腿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就是逃也逃不远。
他知道这是重伤新愈的结果,如果没有救治,这么重的伤恐怕自己早就已经埋骨入土了。
郝狮清楚这样的伤势,在赤发犬戎的军中,不要说是对方的战俘,就是自己人也难以救治。
不过能得到这种救治,他并不感谢对方。
舍得这么下本钱的救治,对方背后所图的一定不小。
郝狮身边的看守从两三人逐渐扩大到七八人,他知道装昏睡已不能再蒙混过关了。
对于自己的结局,他有着清楚的认识。
一旦对方开始直接面对,自己没有遂了对方的心意,眼下的待遇都不会存在,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肯定不介意让自己后悔此生为人。
作为赤发犬戎的军官,郝狮对自己队伍处理战俘的那一套非常清楚。
虽说战场上他也属于那种杀人不眨眼的角色,不过对于那些折磨人的龌蹉手段,他还是不屑一顾的。
郝狮非常明白对方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什么,他也能够想象如果不配合,自己会得到什么下场。
能做赤发犬戎先遣队的最高指挥官,出乎他的意料。
对于桑通斯公爵大人的委任,他的内心还是充满感激。
郝狮决定要对得起这份知遇之恩,哪怕是以死相报!
有了这个念头,他下定了决心。
哪怕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他也打算坦然面对。
郝狮觉得自己可能只要坚持几天,用不了太久。
在他看来,等公爵大人在东线展开后,那个时候真不行就是招认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打败自己的这支自卫军看起来很强,不过郝狮不认为他们有资格和赤发犬戎一战。
现在,就是为赤发犬戎主力拖几天时间,关键的几天。
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做到,也必须要坚持到。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对于自己的审问很快就来到了。
对方据说是一名支队长,好像是这个自卫军独立大队的数得着的高官。
不过这位自称叫侯雄伟的军官,还比较和善。
对于侯雄伟提出的几个问题,郝狮表现得毫不配合。
虽然表面上看郝狮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他的内心已经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