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包拯的府邸,又去拜访了欧永叔,听赵毅说包拯把原准备送自己的猪肉给截留了,欧阳修也是哭笑不得。
富弼比赵毅大不了多少,现在才刚二十岁而已。但他是范2仲淹的好友,所以赵毅也去给他拜年。
富弼的府上没有什么人来,并不像其他人那里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相反,富弼这里有些冷清。因为富弼也是才刚刚步入官场没几年,所以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河阳签判。
官职小做官的时间也不长,为人又有几分自负,还不收受贿赂,那自然就没有什么人来求他办事了。
“富大人”,门外,赵毅高喊了一声,就走进了院去。
富弼从屋里出来,见是赵毅,亲切的说道:
“旭之来了,快屋里坐。”
赵毅跟着富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
“富大人,下官我是来给你拜年来的,祝你鹏程万里,大展宏图”
富弼停下脚步,很有些正色的说道:
“旭之啊,咱们两人年岁差不多,你叫我的表字彦国就好。咱俩平辈论交怎样?”
“这怎能行?你是老师的好友,不能乱了规矩。”
“旭之,我对希文也是亦师亦友,他也是提携我这个后学末进。所以,咱俩平辈论交,并无不妥”
“这,好吧,既然平辈论交并无不妥,那我们今后就以表字相称”
“正该如此,哈哈哈哈。走,随我一起进屋喝茶去。”
进了屋,富弼的夫人给二人沏了茶,又退回了后堂,留二人在大厅里说话。
赵毅端起茶盏品了一口随即便放下,问富弼道:
“彦国,刚才那是尊夫人吗?”
富弼笑着说道:
“正是拙荆,让旭之见笑了。”
赵毅又问道:
“彦国,你可知我从何处而来?”
“哦?倒是不知,旭之你是从何处而来?”
“皇庄,我从皇庄之上而来。路上,又拜访了包大人和欧阳永叔”
“皇庄?旭之你去见皇后娘娘了?”
“正是”
“那,娘娘她还好吗?”
“皇庄之上,甚是冷清!
我去时,小宦官引我进到殿中,娘娘正在凤塌之上假寐,神容憔悴”
富弼叹气,说道:
“哎,今天是新年,想起别人家一家团圆,娘娘却被官家逐出皇宫,怎能不暗自神伤?”
“是啊,想起往年宫内之喧哗,再看眼前皇庄之冷清,娘娘怎能不伤心难过”
富弼是绝顶聪明的人物,两句话就听出了赵毅的弦外之音,问赵毅说道:
“旭之,你意如何?”
“彦国,我们何不去向娘娘拜年呢?”
“这……”
看富弼有些迟疑,赵毅问道:
“可是有什么不妥?”
富弼回到:
“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我等还要去宫中给官家拜年,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并且,娘娘也未必愿意看见我等这些外臣,这不是她想要看见的喧闹。”
在京所有从五品以上官员,今天都要进宫去给赵祯拜年。
赵毅官职还小,不用去宫中,可是朝中的大人们可是要去的。
若是组织一些娘娘听都没听说过的芝麻官去给娘娘拜年,恐怕也是不妥的。
富弼在沉思,抬头看见赵毅只看着他笑而不语,知道他必是早有主意。
赵毅就是这样,每每抛出一个问题,让别人去思考。等人疑惑时,他便露出这个招牌式的笑容,然后才说出他的办法。
富弼笑道:
“呵呵,我竟是忘了,旭之你可是多智近乎妖啊,有什么主意就快说出来,不然我可就要进宫里去了。”
听到这个‘多智近乎妖’的评价,赵毅摇头苦笑,说道:
“这都是谁造的谣,我怎么就多智近乎妖了?”
“哈哈哈哈,旭之你还是快说吧,不然时间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彦国,不如让夫人们去给娘娘拜年,你看如何?”
“嗯?好,就这样办,我们马上联系各府大人,让命妇们都去给娘娘拜年。”
富弼先是疑惑,随即便明白了赵毅的主意,马上赞同了赵毅的主意。
“彦国,娘娘现在正是伤心时,也不必让满朝命妇都去。只让我们相熟的几府,安排几位夫人陪娘娘说说话,也就是了。”
“嗯,所言有理。旭之你都去了谁的府邸,还有谁的府邸没去拜年?咱们一起去,再告诉各位大人好了”
“皇庄上回来,我只拜访了包大人和欧阳永叔,还要去两位王大人的府上。”
“好,咱们一起去两位大人的府上,回头我再去老泰山的府上,让岳母组织命妇同去皇庄上就行。”
“哦?尊岳是?”
“老泰山晏殊”
“啊,原来是晏老大人!老大人为朝廷多立大功,是朝廷真正的肱股之臣!
我真宗皇帝每遇疑难,均要问他。
当今官家继位之时,只有十岁,宰相丁谓和枢密使曹利用想独揽大权,朝中议论纷纷,众官束手无策,是晏老大人提出“垂帘听政”,这才没有让我大宋陷入险境,从此也被朝廷重用,晏老大人于我大宋有大功啊”
“哎,可惜老泰山他善于谋国,寡于谋身。
明道二年,他因谏阻太后“服衮冕以谒太庙”,贬知亳州、陈州……”
“这……哎,尊岳是为我大宋贬的官,彦国你不必担心。晏大人还正值壮年,他日回京,当会再次宣麻拜相,一展报复”
“但愿吧。旭之我们还是快快动身吧,时候可不早了”
“走,走,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二人一起去了王紘和王质家中,又分开,赵毅去了谏院同僚家中拜年,富弼也去了他的至交好友处,又去了包拯和欧阳修家。
让夫人给娘娘拜年的事,也是富弼通知欧阳修和包拯的。
赵毅的礼物送完了,年也拜完了,赵毅心情大好。
能不好吗,他今天拜年,把自己家的瓷器送给了朝中大臣,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评,都说未曾见过这样精美的大件瓷器。
自己家的瓷器,受大宋上流层次人的认可,想来今年自己家的瓷器,一定能在京城卖个好价钱吧。
这还不算什么,等那些京城的贵妇们去皇庄上给娘娘拜年时,看到皇后娘娘在用这样精美的瓷器做摆件,想来她们是会想,让自己也得到一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