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风雪
冬天的时候,天上会飘落洁白的雪花,狐狸喜欢雪,喜欢雪花落在身上那种凉丝丝的感觉,可有人喜欢,也就会有人不喜欢,对文人墨客来讲,雪天是一段可以约上几个朋友一起赏景吟诗的美妙时光,对小孩子来讲,雪天是一个可以堆雪人打雪仗的愉快日子,而对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来讲,下雪天无疑是一个足以夺去他们生命的日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故事,而故事的起因,只是因为一场雪。
大清乾隆二年正月十三,天上刮着萧瑟的寒风,飘着鹅毛般的大雪,西北兰州外的官道上,一队三百余人的马队冒着风雪缓缓而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共是五人五马,为首一人器宇轩昂,脸上略微有些痞子气,身材甚是高大,体格亦很雄壮,穿一身大红武士服,手拿一根熟铜大棒,头发也不用簪扎起,只是随意的披散下来,看去甚是狂放不羁。身旁那人却是个瘦子,满脸的流气,看去甚是桀骜不逊。
后面三人却是一身军官打扮,前面一个相貌俊朗,身材瘦高,看着应该是个低品级的武官,后面俩人身材稍矮,都是低级武官的服色,身后三百兵丁骑着马紧紧相随,看这架势,三人应该是前面那高大骑手的护卫首领了。
“亮子,拿点酒来,这贼天气,冷的这么邪乎,”高大骑士大声叫道。那身材高瘦的低品武官催了下马赶上他,递过一个酒壶来,道:“是啊,想不到川中居然能这边冷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现在北京什么样了,是不是也下雪了,不怕五爷笑话,末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离开北京这么远呢。”后面两个武官也连声称是。那高大骑士喝了一口酒,道:“这玩意也就只能取取暖用拉,和我家王爷美酒没法比,回头我要写信让家里派人往这边扩大扩大销路了,这还没到两广呢就买不到了,这怎么行,保儿,记着这事儿啊。”
旁边那流气汉子忙点头答应。
那高瘦武官道:“五爷这一路上给我们讲了那么多故事,您一定去过不少地方吧,给我们说说吧!弟兄们,咋样?”后面一众骑士均跟着一起叫好起哄。
“你们少他娘套我话,还告诉你们,老子去的地方多了,来到大清之后,却还是第二次出北京,怎么样,闹不明白了吧,那就对了。今天正月十三了吧,这就快到兰州了,保儿,你去告诉弟兄们,不想在这大雪地里过十五的就给我快走几步!跟老子到兰州城里面过十五去,除了元宵,五爷还请你们吃炖肉,最前面十个要多少管饱啊!驾!驾!”那高大骑士甚是豪爽,一席话将众人豪气都带了出来,嘴里嚷嚷着:“多谢五爷赐肉!”纷纷策马狂追,奔着献县城方向飞驰而去。
风雪中,只见其中一个骑士马上叉着一面大旗,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钦差大臣西北巡阅艾”。原来这就是奉圣命巡视蒙古前线和西北各府驻军的钦差弘昼一行。
众人一阵疾驰,不过一盏茶功夫,古老的兰州城头上,军旗已经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