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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风雨未歇

我在赵国当官 牧羊山人 2533 2024-07-11 11:11

  随即,他又答道:“苏木,性平,味甘咸、微涩,气微无臭。具有归心肝脾经,活血化瘀之效。”

  秋石对答后,罗大夫捋胡颔首道:“不错,你继续查看一下‘防风’可还够。”

  秋石点头,当即找到写着“防风”的小抽屉拿了下来,“呀,师傅,‘防风’快用完了。”

  “嗯。”罗大夫应了一声,随即在册子上将情况记录下来。

  秋石将盛装‘防风’木抽屉推进去,随即道:“‘防风’味辛、甘,性微温。《本草》有言,‘三十六般风,去上焦风邪,头目滞气,经络留湿。一身骨节痛,除风去湿仙药’。”

  紧接着,他又道:“‘防风’有祛风解表之效,近来盛暑多雨,受了风寒的人较多,难怪‘防风’用得快。”

  罗大夫微微颔首,继续考教道:“不错,除了‘防风’,治发散风寒的药材还有哪几味?”

  秋石略作思索,聪慧的眸子一闪,接口道:“发散风寒,解表祛湿,可用荆芥、防风、独活、川芎、柴胡、前胡、桔梗、茯苓、甘草……”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秋石的思绪,他只好道:“师傅,我去看看。”

  秋石提着一盏透着昏黄色光芒的油灯走到门前,他方打开门,就见有一人提着灯笼站在大门外。

  他猛然一愣,当即将油灯凑在与眼齐平的地方。

  他见雨幕之中,那人的灯笼火光摇摇曳曳,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宋玄迈进一步,提声问道:“罗大夫可在?”

  “宋公子?!”秋石看清来人是宋玄,当下大惊,“师傅就在屋内,宋公子外头雨大,快随我进屋罢。”

  宋玄抖了抖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蓑衣,并未入内,问道:“劳烦转告罗大夫,我的同窗今日淋了雨,现下身子不舒服,劳烦罗大夫随诊。”

  秋石见事情紧急,便进去请罗大夫。

  “师傅,宋公子来请。”

  罗大夫一怔,放下手中的医册,转身看向秋石,思忖道,“宋公子生病了?”

  今日天气恶劣,若无急事,他断然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过来。

  随后,秋石将事情的原委复述了一遍。

  “听你的转达,估计是风寒入体,秋石你备着风寒的药材随我去府学一趟。”

  接到罗大夫后,车夫扬起马鞭,一声脆响后,马车晃悠悠地行走的雨夜里。

  ……

  “啊...嚏”裴希仰卧在床,此时身上裹多了两床被子。

  “罗大夫,他如何?”宋玄站在一侧,看着拥被怕冷的裴希。

  罗大夫收回手,抬起头,“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可见他恶寒重,发热轻。所幸现在还轻,吃几服药,再休息几日应当不碍事了。”

  说罢,他写下方子,吩咐秋石去配备药材。

  送走罗大夫后,宋玄回到裴希的床边,“就算是仗着身体好,下回你不能淋雨了。”

  “不碍事,每逢大考,我都会这样的。”裴希拥着被子,说话间满满的鼻音。

  “怎不碍事,方才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风寒可不是小病,拖得久了,怕是大罗神仙也……”

  “宋兄,”裴希敛笑正色打断了他的话,“此次多谢你。”

  宋玄却似没听到,目光闪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站了起来,坐到书案前。

  “公子,喝碗姜汤吧。”伍彦端来一碗姜汤给宋玄。

  章宝煎好了药盛装到裴希床前,裴希喝下药之后,将被子掀开一角,侧身对宋玄说:“宋兄,方才你也应该让罗大夫看看。今日为我求医,淋了雨,总不能疏忽的。”

  宋玄饮尽一碗姜汤,顿时觉得热乎起来,他将碗放下道:“我倒是无事,主要是你得当心身体。我看这雨不易停,这几日你就在学舍休息罢。”

  “等岁考出榜后,正好有一个月的假期。在此期间,你且养好病了再回家也不迟。”

  裴希听了点点头,将身体躺平之后,继续说道,“宋兄,府学休假,你可回西关?若是回去不急的话,可否等上我一道启程?”

  “嗯,”宋玄想了想,再说:“你先养好病,其他事情且先搁下。”

  室内烛火通亮,然风雨不止,宋玄忙完之后,就带着伍彦回去了。

  次日,风雨未歇,给朦胧的天际增加了晦暗之气。

  一阵狂风吹过,带着雨滴,宋玄和其他同窗挨着长廊穿过阁楼,直拐学堂去上算科的课。

  “宋兄,裴兄怎么没来?”宋玄方落座,魏凌诧异问道。

  “他昨日淋了雨,身体不妥帖,今日尚在学舍里养着。”宋玄边说,边将今日课上要用到的书籍摆出来。

  “竟是如此。”江既明听了,低声再道:“今日我也才听别的人说,昨日岁考过后,出来的考生有好些人病倒了,今晨还有人忙着请大夫。”

  “可不是,暑天本来就炎热,这一场大雨淋下来。着了雨的,即使平日身体好,多少也会染点寒气。”

  “裴兄他可还好?”他们急切问道。

  “已吃了两副药,应当无碍了。”宋玄立即道。

  魏凌点了点头,“这生病不是小事,现下岁考已过,课业应当会缓一缓,还望裴兄趁着这几日养好身子。”

  “这雨不知何时才能停。”坐在前排的施源向高朗搭话。

  高朗摇了摇头,“听说,府学后山的亭子,在昨日夜里被上头来的泥水冲塌了。”

  “竟这般严重。”施源微微吃了一惊,拿着书的手一紧,定睛看向高朗,“那亭子建成少有几十年了罢。”

  那座亭子的意义非凡,朱教谕清晨得知消息后,一早便赶到后山查看。

  雨水从蓑衣滑落,在一片雨声之中,一旁的方助教幽幽叹息,“此亭已毁,得重建了。”

  “方老,此亭重建时,可还要和以前的一样?”

  “不必,此亭修建至今,府学英才不出一二,该变一变。”

  方老说着一顿,看着断裂的亭柱,又眯了眯眼,看那已被雨水模糊的字,继续道:“如今新朝已建,亭中诗赋趁此次重建一并换掉罢。”

  “方老所言甚是,朱某有事,便先告退了。”朱教谕拱手一礼,冒着风雨离开后山,旋踵赶往府学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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