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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这辈子,下辈子(求收藏,推荐,四十六)

奉臣 谷子白 5359 2024-07-11 11:11

  女子看着屁股微移的少年,沉吟少卿,又似乎不吐不快道:“你这西北王嫡孙除了用剑好些,脸皮厚些,到是没有别的优点了。”

  “难道得了先天剑胎竟然还会怕一个劲力全消的平常女子,你这样可不会给徐策大将军长脸啊!”

  徐来大惊,屁股连忙坐稳后诧异道:“先天剑胎?你那吐我口中的东西竟然是那个什么剑胎?”

  “吐?你竟然用吐这个词?”女子匪夷所思道。

  “行,算我说错话了。是亲,啊也不对,是踱。”

  女子看着眼前的“无赖”戚戚然道:“突然很后悔,从遇到你开始就霉运连连,这趟南下真不该来!”

  “要不是有我的先天剑胎,你昨夜那一刀为何能扫尽众人?那些人虽然宗师境没几位,但也是有的。其余的十来人又都是实打实的一品高手,虽然之前与我一战,要么受伤,要么伤了根源,但也不是此时的你能抵的。”

  女子显然不想过多谈起剑胎之事,只是说了两句就戛然而止,随即双手叠放在膝盖处,暗自运气调理。

  徐来仔细看着眼前女子,回想到那句现在劲力全消,想判别其真假,半响后感觉貌似为真,在缓缓运转玉皇经,只感觉腹部处那股炙热已然消逝。

  但明显感觉有鹌鹑蛋大小的一个物体在体内缓慢游走,徐来大骇之下,竟然发现气劲遇到“鹌鹑蛋”时,竟视若无物一般穿行而过,不由的大奇。

  尝试两次不得要领也只好作罢,想到只需要遇到舅爷疯剑,一问便知。想到此处,狭长弯刀轻弯缓慢出鞘,一声长叹。

  “说说吧,是谁让你刺杀与我的?你可做过承诺的。然后咱在算算你那一剑怎么了断?”

  女子听到拔刀声没有睁眼,但听到问起树林一剑之事时才缓慢睁开凤目,看着持刀相向的徐来,嘴角微抿道:“怎么?想杀我,这不是一个好选择。”

  “杀我得不偿失,想必你以想到剑胎之事问些剑坛宿老也能知晓,但你想过代价没?市井之徒穿街叫卖尚且会盘利润大小,难道你就不会思考一番?”

  “也许你以为你回到并州,周边高手群侍,我们剑窟下不了手,但别忘了这世界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们可以护得你三年,五年,但十年,二十年后呢?”

  徐来微笑点头,看着手中刀刃上印出的笑脸,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并且,我来刺杀你之事,可不是不死不休,不然怎会一次无功就转身离去?我们也不想承担你们西北的怒火不是,这事其实算了结了,你说如何?”

  徐来直视眼前女子半响,然后挥刀入鞘,再次盘腿坐在少女身边,手中的刀鞘晃呀晃,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回头对女子一笑:“好吧,你成功说服我了。看来你如果不习武道,到似一个好的说客。”

  女子似乎天人交战良久,对身旁少年深吸口气。才弱弱说道:“说客吗?也不好说,兴许将来的某天确实会到西北王府求见与你,就希望你到时别闭门不见就好。怎么还想为那树林一剑找回场子?”

  徐来左手轻轻的刮了自己鼻尖,轻咳一声,当做掩饰,但是毫无尴尬之情说道:“咱俩现在就似讨价还价的寻常市场贩子,既然你说道这里的,找一找想必你才会心安。”

  “为你心安,那咱就找一找!”

  “这事也很简单,那一剑在我眼里已然揭过,全因你现在腹部的剑胎,你现在也许不会知道它的价值,等你知道后你就知道我所言不假了。这个世界上的,想得到它的人很多,要么没实力,有胆。要么有实力,但却不敢。你啊,实乃异数也!”

  “仙子到是够直白,那就只剩最后一事了,你告诉我后咱俩两不相欠!”

  “你说!”

  “是谁让你前来的。”

  “我师傅。”

  “完了?”

  “恩,完了。”

  “你师傅是剑窟领头的?”

  对于领头的,虽然没立刻清楚其中含义,但转瞬就已明白大概的女子脸色铁青道:“恩!他是剑窟窟主。”

  从清晨开始,一路交锋下来,徐来一直感觉郁闷,总感觉被眼前女子牵着鼻子走,之前还能收住心神,但听到昨夜的承诺,今日竟然如此轻易的被“我师傅”三字轻易履行,不由的一种被欺骗了感觉油然而生。

  总感觉自己如烟花之地女子一般,此时应该哭哭啼啼,在抹着眼泪说道:“都是骗人的!”

  就在徐来暗自心伤之际,身旁那怎么看怎么似刚玩乐完毕的“汉子”细声说道:“给了你剑胎,你也放宽心,剑胎之事你不懂其中奥妙,既然出的我体内,已是无法在取回,并且对我现在来讲,那也是可有可无的。”

  “说句再直白一点的,你以为剑胎是地理的庄稼菜吗?从此时开始,你帮我脱离险境我自认是欠你一份情,一份实打实宗师境的情!你想要吗?”

  徐来这时从心伤的旎想当中缓过神来,舔了舔貌似还带有余香的嘴唇,响亮的笑声响彻天际。

  “我要。”

  ““既然要就好!我体内之毒,三日内劲力全失,三日后我会压制此毒,能恢复些实力,然后我会回剑窟寻得解救之法,你只需在三日内,护的我周全,这份情我就领了!”

  “你确定到时你不会拿什么女人,君子说辞来应付与我?”徐来半信半疑问道。

  “这点你放心,怎么说我陈北棠,也是一代宗师不是。”

  “陈北棠?陈北棠!”

  “棠梨宫中燕初至,葡萄馆里花正开。真是好名字,罢了!在相信你一次。”

  看着眼前不肯吃亏,从见面开始就无比谨慎的少年,突然听闻自己芳名后吟的那两句,女子下意识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眉心,道:“有人说过吗?你除了用剑,脸皮,这嘴也甚贱吗?”

  徐来显然对女子的话不做理会,嘿嘿一笑道:“对了,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是不是透漏点实情,你说你都是那完颜破的师妹,他怎会诓骗你喝下毒酒,并且找人抓你,这事说不通啊。”

  陈北棠心有不甘道:“其实我也不知,我这当小师妹的没有任何东西他能看上,哪怕是现在在你腹中的剑胎。”

  徐来皱着眉毛道:“那真是奇了怪了,也不能想把你绑去,让你和他儿子成亲,亲上加亲啊。”不理那随之而来的白眼,徐来再次说道:“你再翻我一次,我可就不背你了。”

  看到貌似威胁成功,徐来大笑出声。

  心中暗爽道:什么实打实的宗师境,半步神境?还不就是个小姑娘!哈哈哈

  “有能耐你等我好后再在我面前说这句。我让你下辈子都后悔。”

  看到少女那不容否认的话语,徐来自顾自的对着眼前空气,挥了几下刀鞘,略作思量后,轻轻笑道:“北棠这话说的,这辈子咱俩还没到头呢,想什么下辈子不是?”

  论讲理,徐来讲不过陈北棠。讲到最后总是徐来退让。

  论吵架,陈北棠吵不过徐来。吵到最后总是北棠脸红。

  看着最后依旧弯腰背自己的徐家公子,陈北棠嘴角微微一笑,贴在这已然熟悉的后背上。迎着春风而行。

  到了将晚时分,后背的北棠早已没了早晨的萎靡,虽然依旧全身无力,但眼神却清澈可见,看着少年仍旧低头奋力在这不知名的山间往东直行,实在忍耐不住饥肠辘辘之感,熟练的用下巴点了点那舒服的后背:“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走吗?难道不应该弄点吃食?”

  徐来听到这番话后,碍不住情面,想到这让对方领情的前提是别饿死了,便在山间一溪水旁停下。放下后背的女子,唉声叹气的下到水中。屏气凝神的直视水中那欢畅游动的鱼儿。

  看到眼前这西北王嫡孙气定神闲,仿佛作了一辈子渔夫的在水中伫立,少女双手撑脸,目露好奇道:“不说你在西海待了很多年吗?怎么连打两条鱼都这么费劲?”

  徐来仿佛没有听闻一般,突然肩部一动,右手在电光火石之间,探入溪水里,随即便抓出一条四五斤重的草鱼,哈哈大笑道:“可以吗!竟然连我在西海之事都清楚,看来你那师傅的情报做的很是到位啊。”

  少年的揶揄,女子也置若罔闻,只是放下双手,眨着细长睫毛道:“差的远哩,至少不知你用的一手好剑,脸皮厚,嘴也花,更不知道疯剑会与你同行!算了,你好好烤鱼,我吃好了再给你几个忠告。”

  徐来出的小溪,不顾半身湿透,自顾自用手中的轻弯刀收拾起食材,一分为二,不消片刻功夫,就已架起篝火,大鱼被木棍穿将过去,置放其上。

  片刻后,香味四起,在北棠连连催促声中,徐来才把其中半条递将过去。

  虽因调料不足,味道很差,甚至连咸淡都没有,但不顾形象大口咀嚼的北棠却吃的津津有味。

  转眼间一半已然入腹,北棠才放缓动作,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对面少年手中的那半条鱼,暗暗发呆。

  怎么不够,还想把这份也拿走?

  女子一囧,眼光一转说道:“吃了你的吃食,定不会白吃,你是否听过一句话叫匹夫怀臂死?”

  徐来一边翻转尚在小火上微烤的半鱼儿,一边轻松道:“怎么讲?”

  “你回到并州也罢,以后修习剑道也好,最好别在人前轻易出剑了。虽然这不是一个瞒天过海的好法子,但至少能掩人耳目一些!”

  “哦?”徐来这回侧头,看向陈北棠好奇反问道。

  “其实你远远不知那先天剑胎的恐怖之处,天下习剑之人众多。

  除你的身份所带来的隐患,哪怕你只是一寻常江湖子弟,有些人都会心动,或想扼杀在萌芽,或想知道是否能剥夺,总之你很麻烦。”

  你们大奉书院的院长曾说过:“登天难,求下更难,江湖险,人心更险,春冰薄,人心更薄。就是个道理,你想想看吧!”

  并且剑之一途,剑术,剑法,剑道,三者不可相同日而语,而那先天剑胎就是能让你突破剑道的基石,更是让你走得更远的天大助力。

  昨日你能破天般的发出那刀,和刚接受剑胎有关,那剑胎在我的韵养下也颇具我之意境,更何况对方皆是“受伤”之人,当然更重要的是你那招剑法实乃人间罕见,所以才能得以成功。三者因素,少了一种,你昨日都会死去,这回知道了吗?

  “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徐来到很好奇眼前的少女为何倾诉这么多,自己可不认为对面女子只是单纯的有感就能良言相劝。

  我四岁跟随师傅习剑,师傅不光看出我乃先天剑胎,更说我乃少见的习剑天才,对我瞩目万分,十三岁入一品,十五入先天,此时更是半步神境。

  但却感到桎梏的存在,也许失去这倚仗也不算是坏事,至少能让我从新不依靠外物领悟剑道,也算是有得必有失了。

  但我不想剑胎所托非人,你要是早死了对我来讲有些难以接受,不仅感觉所托非人,更是暴殄天物。

  你这回明白了吧。

  徐来这回理解了,少女不是对自己这个人有所感情,而是对自己肚子里剑胎有感情。

  “懂了。”

  徐来看着女子已经所剩无几的烤鱼,嘿嘿直笑,然后自顾自的吃起手中的份额。并且肆意的享受篝火带给自己的温暖。

  “其实想想也挺有意思,当日在树林中弹琴飘飘然的仙子会沦落到如今眼巴巴的看着我手里的烤鱼,这种境界。并且还得依靠我这弱小的蝼蚁来保护,世事变迁真乃说不清,道不明啊。

  徐来微笑使然,北棠剪秋水的双眸中一丝难言情绪漫布,

  看着对方只顾暗讽自己,却没有分点的意思,北棠兀自说道:“行了,吃后赶紧熄了火焰,找个方便隐匿的地方“

  “这么着急?在烤烤火吗?”

  “我虽不知,昨日过后我那师兄会做如何,但想必你一刀重伤了场中之人,必不会善了,虽说逃的出京口城,暂时他们不知我们是何路线,但想必过了一日,对方已然能调整方向了才是,最后的两日才是煎熬啊。”

  “如果在碰到一位宗师,你体内逐渐趋于平静的的剑胎断然不会再助你使出那一刀,如果你背后之人没有或者赶不及出手的话,咱俩也就交代这里了。”

  “哦!不对,是你死,我被生擒回去。所以的小心行事。”

  听到少女所言,徐来赶紧站起身来,把篝火扑灭道:“现在就找,到时在吃!”

  北棠无奈的又翻了一回白眼,这回显然够隐蔽,没让对方看到。

  京口城,城中,将军府内。

  在京口城能被称呼为将军府的只有一人耳,西夷完颜破。

  早晨知道完颜锦计划已经失败时,有着喝早茶习惯的男子没有一丝愤怒,有着的只是在跟随二十多年下人眼里,一丝怅然若失之感。

  男子四十出头,但鬓角却已略带青丝,看着似乎要比年轻略大一点,无须,满脸平和,但所见之人确又无不感慨其威势万千,要说在这西夷也只怕他那皇兄能稳压一头了。

  嘱咐下人两句,让其稍后携带府内神医前去秋雨庄,便不在言语。

  待到喝过早茶,后知后觉的男子才兀的不知因何事震怒,把手中心爱的茶杯摔将出去,听到那声“啪”的声响后,男子才随即清醒,眺望那窗外,嘴角喃喃道:“世间的一草一石,都有它存在的道理,那我又何尝不是!剑窟,剑窟,我可没亏欠你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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