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红尘万千种,一杯黄土算云烟,浊世谁人浊清流?笑我挥酒饮墨作黑白。
“徐来你此时是不是在想我是谁,为何要拦截与你?”
徐来蓦然,不知如何回答,知道对方所来不善,想罢不会善罢甘休。
老人一摆手,竟然又说出一句足让徐来毛骨悚然的话来。
“怎么《玉皇经》修炼的可好?”
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一句可让强装镇定的徐来瞬间破功。
“你到底是谁?”
由不得徐来不寒毛皆立,这知道自己身份与行踪说破天去还有情可原。但如何知道自己习的是《玉皇经》?
此事西北王府无人得知,这个事世间也就瞎子叔知道而已。那他是从何处知道的?
老人似乎很满足对面徐来表现的惊诧,呵呵一笑。
“怎么?吓到了?我知道的可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刚才喝过你一口酒,我貌似说过会报答与你,这样吧,你还有何遗愿不妨说来听听,念在相交一场,我定会为你做到。这回说到做到!”
徐来面寒如冰,四眼看向四周,显然再这个寂静诡异的夜晚里,这片树林里除了自己与眼前神秘老人,在无他人!
不由的惨然一笑。
老人看出徐来所为为何,低声说道:“不用拖延时间等你那些人了,他们来不到这里的!”
“前辈,不知能否谈谈?我认为咱俩没什么太大的仇恨,甚至说根本就没有。”
“更何况晚辈从见你,可就是以礼相待啊。这如果是有人指示与您,您不妨说说,晚辈看看有无挽回的机会!”
“这谈也不谈,直接就要置之于死地,是否有些不太讲理了!您说是不?”
听到徐来如此反驳,对面的老人,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最后,竟然拂须感叹道:“徐来啊徐来,实不知这一时的你竟会如此,想来也能为我平添一些乐趣了!”
“罢了,你还是想想有何遗愿吧!如果没有,那么就可以上路了。”
“这一时,这一世?”这对面的神秘老人说的到底是何意?
貌似疯言疯语之中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余地可争。倒似铁了心一般要留下自己一样!
“这一时到好说,那这一世呢?又当何解?”徐来心中暗中琢磨,但额头显然已经出汗。
生死关头,体内却是四下透风的破筛子,运不起气,想孤掷一注博一下都没筹码。
看情形拖延时间也好,贿赂对方也罢,已然前功尽弃了。
暗自咬了咬牙道:“前辈真当如此吗?虽不知您是何人,不过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虽然我斗是斗不过您,不过我一死,西北五十万铁骑可不是吃素的,您想清楚没有。”
神秘老人,此时似乎才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一般,暗自打量眼前这明显外强中干的少年,轻声道:“软的不行,来硬的了!人在江湖,端碗而食,端的住,端不住两个结果。”
“也不用拿你们那西北来恐吓与我,虽然是有些麻烦,但老夫何惧,来吧!最后一次,你也不差这一次了!”
在老人话音刚落之际,自顾自的小心翼翼的从箱笼里拿出一本书来,徐来瞧的清楚正是自己几人进屋时,老人所看的那本。
也不见如何做派,突然书中金光大盛。
书籍迅速直直飞起,然后突然射到徐来头顶上方,盘旋不止。
“天逸,一切都是天意!”
“魂归既好!”
徐来显然没有想到对方手段如此诡异,竟然有着神鬼莫测之感,不说此时自己这般,哪怕就是自己无恙之际出的剑三,好像也拿对方没招。
头顶的金光越来越盛,下面的徐来似乎听到了铮铮铁马的咆哮声,从远及近,身体竟然似被定住一般,移动不了半分。眼皮也越来越沉,哪怕自己咬破嘴唇也阻碍不了半分。
正在要全然闭紧之际,突然耳边一声剑鸣
骤然响起。
双眼的沉重随即消失,蓦然睁开双眼的徐来看到了一副常人难以理解的景象。
整个树林与天幕,像是一副画卷一般,被人一剑撕碎。
而眼前的老人神情也早已从淡然转为惊慌,看着那依旧在破坏自己结境的剑气。
悻悻然道:“真不愧是一剑破万法,太玄子到是开的好头!”
说罢手一挥,那已经金光暗淡的书籍竟然堪堪的飞回手中,然后竟然不顾身前仅几丈的徐来,飘然远去!
在过几息,凌厉剑光一转,竟似顽皮的孩童遇见家长一般,凌厉顿消。像个小孩子般缠绕在突然出现的一高大身影旁,随后化作虚无消散在天地。
场中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高大身形的老道,老道慈眉善目,就是道袍邋遢不已,比那疯剑可是要污了几分,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徐来知道自己是被对方所救,感觉身体已然恢复控制,赶紧躬身行礼道:“多蒙仙长所救,实不知如何谢过才好!”
老道左右先是没理徐来,打量四周越见崩溃的结境,暗暗点头。
随即看向徐来,眯眼笑道:“无妨,本道神游天地,知道小友有这番坎坷,特来助上一助。”
“稍后结境消失之后,小友从何处来自会去到何处,无妨!”
“仙长,这读书老人是何人,用的是何手段,竟然!”
老道知道徐来心中所忧,看着徐来笑道:“这是小事,日后在说。你回到来处之后到终南之前定会无碍就是。”
说罢竟然也学那老人,不待徐来再次询问,竟然也飘然远去,走的潇洒异常。
老人走后几息,周遭一切竟然全然改变,那犹如画卷的天幕与树林,竟全然不见。
自己竟然仍旧在土地庙屋内,身前的几人依旧在怒目而视,跃跃欲试的想抢上前头。
可是前方窗前,哪还有那读书老人的身影。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颓然瘫倒在地的徐来,压抑不住适才的压迫紧张之感,连连轻咳几声,拿起手中的酒壶,大口的压了两口,才缓过神来。
“那人已经走了!”
家奴四人,木然跪地,诚惶诚恐的请求徐来开恩,竟然护主不利。而一旁的宁闵虽然没有如此,但看脸色也好不了几分。
“宁将军,适才我被卷入一个如梦境一般的地方,那神秘老人要杀我!这是什么手段?”
宁闵听着徐来所讲,眉头紧皱,轻声道:“这手段,实乃天人也。不过这不是武道里的名堂,更似是佛道里的手段。但也恐是殿下身体有恙,气血亏了。不然不会如此轻松就被摄了去!”
“一力降十会,一剑破万法。”
“都能破了去!但不是局中人,难解!”
徐来默默点头,聊以慰藉。这手段想必也就此时对自己有效,那就放下心来了!
在一想到对方刚才对自己所讲,不由的暗自揣测起来!到底是何人竟然知我修的是《玉皇经》?
此乃此事最大的蹊跷啊!想了半天徐来也没想出半点名堂,转头看着依旧跪在原地的四人,低声说道:“行了!也怪罪不了你们,赶紧把中午打到的袍子烤了吧!饿死了都!”
跪倒在地的四人如蒙大赦一般,欣然起身忙碌了起来!而一旁的宁闵早在徐来发呆之际就告诉了屋外的甲士,今夜任何人等如有靠近,格杀勿论!
徐来颓然坐在地上,眼中的火焰越来越盛。
“好一个人在江湖,端的住,端不住。那何时我能用它冲一杯浊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