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大皇子咱就先不提了,那殿下可知二皇子与四皇子乃是一母同胞?都是当今皇后慕容氏所生?”
徐来猛的抬头,确实诧异不止,这两日见到的两人竟是同父同母?回想起两人的做派,确实找不出一点相像之处。
张老看着震惊异常的徐来,轻轻的抿了口酒,微微道:“你看不出来吧,但事实确是如此。五子中三皇子乃是霍氏所生,当年就被你爷爷一同斩杀了,当今五皇子还是幼龄,不提也罢!”
“而当今圣上已然年迈,岁数还大你爷爷两岁呢,所以啊,以后的太子人选八九不离十会在二,四当今产生!”
徐来立刻不解道:“为何不会是大皇子?”
张老微微一笑道:“你是没结过婚,不知道那枕旁风的厉害,哪怕圣上真的有心立大皇子,那前些年就应该早立了,而不是拖到现在!”
“所以啊,这个念头想必他早就淡了,更何况那大皇子一直在军中,虽然骁勇善战但也确实没有展露出治世的才能来!”
“治国可不似打仗啊!”
徐来沉默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张老您接着说。”
“行,你只要不嫌老头絮叨,那我就在多说上几分。”
“咱啊,毕竟不是位居庙堂当官的,知道的这些也仅仅是细微末节,但胜在老头我在京城日久,慢慢琢磨也琢磨出个几分来,当然殿下听后也的再分辨一二,别让老头我把你带沟里去!”
“有些事啊以点带面,还是能看出一丝名堂的。”
看着眼前的少年默默点头,张老继续说道:“我感觉前些年还都尚好,没听说这二四皇子有何差别,但奇就奇在突然之间,京城中二皇子的风评就多了很多,甚至连我这守驿馆大门的老头都知道四皇子不受宠了,你说怪不怪?”
“哦?突然之间吗?怎么个突然法?”徐来惊讶问道。
张定说到这,蓦然起身,右手手指默默掐算,过了良响,微微道:“二皇子被册封为威武侯是在初太十六年,貌似从那年开始事情才有的变化。”
徐来低声喃喃道:“初太十六年吗?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一定是有原因的。”
徐来端起碗,微抿了一口,暗暗思索片刻,便把眼光看向那窗边的张老。
“初太十六年前后,京城有无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张老可还有记忆?”
本来也就想到哪说到哪,但架不住徐来这有心人抽茧剥丝,张老一愣,直过半响,眼神一凛,突然似想起何事一般,转头看向徐来。
惊诧道:“你还别说,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是否有关联!”
“老头我虽然武力有限,年轻时顶天也就是个三品,但还是见过世面的。那年的宫中传来了惊天般的剑气,当时正是深夜,其剑气在咱这西南角的永熙坊都瞧的一清二楚,后来传言是有刺客入宫,也不知道真假!”
“剑气?”
徐来眯着眼,不由的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心中喃喃道:“剑气兴许是真,但刺客却不一定。这件事和两人地位骤变又有何关系呢?”
张老在屋内来来回回踱步半响,才缓缓落座,看着闭口不言的徐来,一拍其肩膀,喝道:“你啊,就别自己瞎心思了。这事啊你这贵为西北殿下的,找人查上一查指定比你瞎想有用。”
“我就不信了,你爷爷贵为当朝唯一的异姓王,会没有渠道知道这些歪门的事。问上一问不好过你在这瞎琢磨啊。”
“耽误时间不说,要是琢磨错了,更是麻烦,咱们啊,还是喝酒。莫要辜负了这些鲜嫩的羊肉才好。”
缓过神的徐来,哈哈一笑:“张老说的不错,是小子着相了,天大地大,都不如今天喝酒事大!来来,我可不能耽误了张老弄这羊肉的苦心,咱们开吃,开喝!”
一时间一老一笑在这小屋中放开了心中的芥蒂,只在酒中论英雄。
老的说上年轻时的趣事,小的说上西海那吃鱼虾的风景。
顿时屋内酒香渐增,地上的四坛美酒,一次次被揭开封泥。
直喝道酉时刚过,才得以收场。
到底还是年轻的胜了一筹,看着已经醉倒不醒的老人,也已略微迷糊的徐来,强忍酒力把老人抱上一旁的木床,盖好被褥,关好门窗,徐来缓缓出的屋外。
尚未到的十来步远的驿馆内,只听的马蹄声从远渐近,不过几息功夫,一匹骏马已然入院。
徐来勉强睁开醉睛一看,马上之人乃是那带领自己等人来到此处的宫中大总管凌广泽。
凌广泽入院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在院中见到了这嚣张跋扈的世孙殿下,赶紧翻身下马,躬身走到近前,当做未闻到其身上浓烈的酒味,行礼道:“圣上有旨,宣明日殿下入朝。殿下还请早做准备!”
徐来酒意未散,眯着笑眼,不合规矩的拍了拍着大总管的肩膀,笑道:“总管辛苦了,本殿下知晓了,明日自会前去。”
自己旨意已然传到,生怕对方再说多错多,自己为难。凌广泽赶紧说道:“那就好,那小人就先行退下了,殿下早早歇息!”说罢凌广泽翻身上马,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了!
徐来看着其“匆忙逃走”,顿时呵呵一笑,低声嘀咕了一句,怕什么吗!又不吃你。
徐来以打晃之姿,走到驿馆门前,心有所动,看着一旁的阴暗处笑呵呵道:“行了孙知南,钱而退,你俩就不用放暗哨守护与我了。”
“我在院中喝上两口酒自然不碍事,你们也早早去休息吧,要是也馋了,就找些酒也喝上两口!”
徐来话音刚落,一路跟随到京的两名老者,从暗中现出身形,恭谨道:“殿下这功夫真是不错,我两人如此屏息竟然还被发现,实乃佩服!”
终南山上和俩老头有过一番“较量”的徐来,自然不会把两个老头的话当真,呵呵一笑道:“行啊!都会拍本殿下马屁了,让你们休息去就赶紧滚蛋!”
剩下的不还有梦山河呢吗!
看着两个老头,依旧没有转身徐来愤愤道:“你们啊,我怎么说都不管用,让你们不用如此,还非的如此,真是让本殿下不省心。”
低声喃喃几句后,徐来不管两人,一边摇着头一边入了屋内,只剩下两个有言难辨的老头竖立当场。
过了半响,孙知南看着钱而退,低声道:“这殿下,想当好人还得用恶言恶语,不过怎么感觉心这么暖呢?”
钱而退点点头,看着这驿馆的大门半响后,回到:“是啊!暖是暖,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心能硬一点,不然站在他这位置,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