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却不是全然对的!
古往今来,不提将相和,就说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真是甚少,偶尔有之,无不留名与清史。
成就一番明君良臣的美名!
八年前的京城官场有个响炸人间之事,时任户部左侍郎的赵大人,竟然一夜间被贬为一小吏。
远走幽州!
这让无数人都惊掉了下巴,那赵大人是谁,那可是江南郡出来的赵九陵。
身后有这江南赵氏大族的支持,二十五岁就入京为官的范例。
一路高升,仅用十年就升到了户部左侍郎!
名眼的人都知道,户部尚书冯正年岁已高,在有个几年那位置定然空置下来,那谁接任?
只要是不瞎的人都能看出!
但谁成想,一夜跪拜昭和宫后,一切都成空谈!
多少人感叹,这也太狠了,比之前宰相王自辅连削十八级看守城门都来的令人震撼!
这是一撸到底啊!
不过那日回到家中,简单收拾包裹便准备赴任的赵久凌,却全然不见惆怅!到似还有股喜悦之情,这是为何,赵久凌显然没说!
“十年不准回京?”
“福祸之所倚祸福之所伏!有些事是能说清的吗?”
赵九凌洒脱一笑,携妻子之手步履坚定的走出府宅,只顾了一个小马车,轻装出的京都城!
马车走的是西门,看着那名声甚响之地,赵久凌坚定前行!
从那以后,整个京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虽然大家不喜,但至少那人对其的心思还未变!想表忠心,偶尔说说亦可,但别做的太过了,尤其是在某些关键处。
不然,那江南郡赵九陵的下场还没看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八年以过,幽州江户身为小吏的赵九陵,神情淡然的看了看那调自己回京的任命,就如当年离京时一般,平静不已。
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天一般!
都说伴君如伴虎,但不还有一句富贵险中求!
拿八年时间换的一人的心悦,其实细算算还是甚值的,前提是不算前四年,那越来越骄横的妻子!
都说生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才是真!但有些人确实是能一同享的了福,但却不能一起糟罪!
第七年,曾经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女人在越渐骄横过后,终于爆发。
让赵九陵看到了一副怀疑自己之前看了多年的妻子,到底是人是鬼的思绪,那一刻真是无比的陌生。
之后江户小吏赵九陵的身边再也没有女人。
看到那远回江南的女子背影,当时是何所想,无人所知!
不过有一点,赵九陵却知道,有些话确实不能说的,不说隔墙有耳,哪怕是略微传出一丝,对自己都影响颇大。
来时,两人相偎相依!回时,孤单一人!
初回京城的赵九陵,没有学那刚入得官场的那些嫩羊,拜访这位,会见那位的!
只是静静的回到有着太多记忆的院子,看着那早已荒草满地的院落,感慨万分。
心中突然的竟有了一丝悔意,但片刻后就被理智压制。
要不然,那份悔意岂不是如夜如冰,随时吞噬着着自己?
人千万不能后悔,但又每个人都有后悔。
也许,以后。
以后,也许。
也许以后再也没有也许。
重回户部的赵大人,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了,自己竟然也有些找不到当官的感觉了!
八年内,只能干些卑躬屈膝的活计,毕竟圣旨上说了是小吏。
什么给衙门府宅安灯笼喽;什么在狱中给各位管事的,甚至被管的送饭菜了等等!
这一再回来,重为左侍郎。顿时犹如一滴热油抛入锅中。
京城炸了!
“什么?那江南郡的鳌婿回来了?这圣上是何意呢?”
“记得是十年禁期,今年才第八年啊,莫非圣上的态度已变?”
“当年那人不当人子,入赘仗着女人不说,竟然还去跪拜昭和殿?默要前去搭理他,省的惹得一身腥!
“那可是无数的大奉将士浴血沙场......怎么,临了,还想做那螳臂当车的事?吃相太不好了。”
虽然重新上任才半询,但是京城当中流言早已乱起,但身在漩涡当中的赵大人却不加理会。
每日按时打卯,看着如此沉着应对之举,背地里观看的人罕见的观点一致!
那就是这曾经被骂臭了的赵九陵,这回不光回来官复原职!
更是因此有了莫大的底气,底气从哪里来?除了当今皇上,还会有何人?其风光程度甚至要超越当今的宰相王自玄!
这人啊,还真的需要些赌性,这样才有的波澜壮阔!
当然前提是你得赌对!不然,身败名裂是其次,更可怕是会祸害同族。
赵九陵,同为天子姓,想得圣恩,必要付出些许代价,而代价级就是八年的时间与妻离。
仅此而已!
初太三十三年,大雪满天。
最大的这场确是在正月十五,寻常百姓清晨一推门,看到那场景无不膛目结舌。
而当夜,在一场普通家宴上,垂垂老矣实在是没想到又干了八年尚书的冯正老人,与刚回的京城必定会步步高升的赵九陵,两人相对而坐。
两人中间是冒着热气的涮锅子,还有一些寻常的下酒花生,而酒却是江南的米酒。
两人沉默不言,连干三杯,才止住。互相望着彼此。
老人似乎从盘中用手捏起一粒花生,吧唧吧唧嘴道:“没想到多年不见,一个自律到滴酒不沾的人,竟然陪我老头子喝几杯了。”
“真是想不到啊!”
赵九陵笑了笑道:“天意如此。”
冯正呵呵一笑,再次把眼前的酒杯倒满,“过了这个月我就可以告老还乡了!”
“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在家乡还有在我退后,不落井下石之人。”
“让我能安安静静走完此生!”
“九陵你说,难吗?”
最近京城正红的赵九陵似是听到的最可乐的笑话,嘿嘿干笑几声!眺望窗外。
像似自言自语道:“冯老,你这就有些难为别人了!这个真的问老天爷。”
“但不管怎么说,能安然离任就是好事!有多少人想这样而不可求!您说呢?”
老头呵呵一乐,缓缓的摇了摇头,看着对面说道:“人都说你赵九陵喜欢赌大的,我看啊,你不光是胆大,更是鲁莽!”
“八年前你跪在昭和门口时,其实老头我刚离开,我要是走的早点,或者晚点都甚好!”
“那就能和你谈上一番了,想必结局大不相同,至少不似现在劳燕分飞。”
“都说同类相斥,你啊,在我看来真和那西北王一般无二!”
“听说那老匹夫的孙子要来京都城,怎么你无甚打算?”
赵久陵转过头,斜憋了一眼冯正,想猜测老人的真实用意,但半响后无果!
“想是在继承那位将军的衣钵之前,无事发生。而我也确实没什么打算。”
冯正似乎已经料到对方会如此说,眉头一骤,顿时也不再如寻常年迈已高的老翁!
庙堂几十年的底蕴气势骤然爆发。
“那你猜二皇子那边,会如何打算?会不会也如同你一般呢?”
“现在的你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那人却已然入局了。”
“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这个刘,还是那个刘都跟我没有关系了不是!”
看在忘年交一场,九陵你可想清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