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邓九皋回到铜山的家中。可他心中惦记着梁园的枚韵。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东望山阴三千山,写得家书空纸满,书回明年事。寄语红桥桥下水,扁舟何日回梁园。
这日,九皋站在自家的船上,己是深春季节,湖上水波潋滟,远山含黛。此时他正等待自家的铜山铸钱基地铸出他要的几车邓头币。好出发再去梁园,建自家的园子,并且送一座给那老师东方塑。
虽说是这铜山日复一日地铸钱,即使邓家人自己用钱,也总是等待着挖矿,冶炼而铸出来。此时他心心念念地思念着心上人枚韵。仿佛度日如年。正在此时见到兄弟莫名骑着匹白马从桥头那面飞奔而来,一边口中喊道:“九皋公子,我们等的钱铸出来了,正在装箱。”
这九皋听到,急忙棹橹将船往岸边方向划过来。心里着急,嫌那摇橹慢,索性一下跳进水里游到了岸边。你说这邓通的儿子还能水性不好的吗。几把游到岸边,上了马车向山上铸钱基地奔去。到了基地,见到叔叔邓达与姑父一起在那里商榷着什么事情。地上己经有不少家丁正在装箱准备上车。见到九皋前来:
“正等着你呢。”姑父刘疏说道。
知道叔叔因公干才去了京城,这九皋便问:“叔叔回来啦。我们父母他们还好吧?两个妹妹还好吧”
“正说此事啊,这次见到你们父母,说了你去梁王领地的事,不是说看上那什么大才子枚乘的女儿了吗?你还不知道,起先你父亲是坚决不承认这门婚事的,说是这个枚乘呀,自打我们邓家有了这座铜山,他不知道向皇上写了多少文章,说我们的不是。后来是你母亲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不若是你去那里便将那女孩儿带着回家即可。”“不是我俩之间能够作主的,那枚乘先生压根就没有搭理我呢。”“那个老家伙,他只是去梁地作客,我前两日听来铜山的朝廷官员说那枚乘又回到了刘濞的领地,他是刘濞的郎中,那刘濞正在谋反,说是梁王的人正去巢灭他呐……”跟在刘疏身边的一个人说。这九皋听了,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这就与你一起前往梁园,再说我们的建筑园子之事,也要有人搭理。”那刘疏忙说道。
谁知道正准备启程去梁地的时候,忽然这邓家的老人,邓通的父亲邓贤去世。立即停止了远行,连在京城的邓通也携着妻子回到铜山。
这邓通率家人进行了长达四十九天的送丧日程。那铜山,从山脚到山顶,日夜颠倒地喧嚣尘上。按照老人的要求去世将他葬在铜山东面邓家族的坟场。
翌日下葬,铜山漫山遍野的树林也挂了白绸,时置深秋,林间寒风呼啸,叶落如雪。十几个邓家子弟抬着金碧辉煌的棺木,一群人披麻带孝在喧嚣的丧乐中,人们呼天抢地的哭声中,从铜山脚下的桥上出发,浩浩荡荡往山顶东面缓缓而行。
那邓通更是认为自己愧对父亲,一年到头没有在父亲身边几天。下葬之后便决心守孝住在铜山东面父亲的坟墓前守孝三月。他的儿子邓东皋,邓九皋也跟着与父亲一起守孝。这邓九皋死了爷爷,一时间悲伤之中,那里还有心思想那梁园里的女子枚韵呢。
铜山一片哀嚎之中。随着邓贤的去世,仿佛邓家的气势也逐渐地走向衰落。
守孝日满之后,邓通便将妻子黄氏留下在铜山陪着老母亲一起生活,独自一人回到京城去了。
再说这邓九皋便与姑父再次前往梁地而去。人世間有些事情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到了梁園,卻聽說那枚乘攜著家人遷往吳王劉濞的領地上去了。這九皋心裡隱疼。既然到了這裡,那九皋依然是在梁園開建自己的園子。
旭日东升长相依,斜阳满仓金如玉,欲求神仙佑社稷,铜鹤翩翩龙凤去。
且说朝廷力排众王之时令众王不悦,以刘濞为首的几个王密谋策划着对抗朝廷。其中也包括康王。一时间天下,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大军将几个封地的企图反叛的王及军队实行绞灭。这日,吳王刘濞的府邸,己在朝廷的大军压境中。王宫在万马铁蹄之下倾刻坍蹋,血染宫檐,宫中宫外一片风声鹤泣。其间枚乘正拼命的随人流往外奔跑。好不容易回到家中,驾着自家的马车,携带着全部的贵重物品与妻妾及儿子枚皋,女儿枚韵,混杂在滚滚红尘的硝烟之中随着喧嚣涌挤的人流逃蹿。
原本这王府早己被朝廷大军围困了数月,那吳王仓惶逃窜,最后逃至越国,人疲马乏,饥饿难耐,被越王杀死。
那朝廷大军也有趁势抢劫掠夺,人们己经因为饥饿而精神恍惚,仓皇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是常事了。
这枚乘的家便是如此。先是他们的马车被一群朝廷的军人抢劫,这些军人专门疯抢王府里面的官臣的财宝及他们的年轻貌美的妻妾们,枚乘的妻妾与他们的财宝一起被掠走,抢走的时候,因为拼命挣脱两个女人死在马蹄之下。随后枚乘的一双儿女也在人流中失散。此时的枚皋年仅十二岁,他父亲又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他自己,在烽烟中哭啼。他的姐姐枚韵也与他失散。
且看一看发生在汉朝时期的王族之乱是怎么回事;汉朝在中央集权体制机制尚不成熟的条件下,轻易构成州、郡、县三级地方政府的行政建制局面并不一定是件好事。因为实行三级实体建制之后,必然会导致高层政区的幅员过于广阔,行政首长滋生离轴之念,最终容易出现分裂割据的局面。两汉至魏晋的历史,实际上是郡县制被秦始皇确立为国家基本政治制度中之主体地位后,分封制继续与之顽强抗争过程。
所以,对于任何皇帝来说,不分封自己的子弟建藩屏国,则皇帝缺乏可靠的保卫力量,一有风吹草动便岌岌可危;分封的话就得放权让其发展,时间一长又成尾大不掉之势,反过来又直接威胁中央及整个王朝的安全。如此一来,封不是,不封也不是,真是痛苦的两难选择。所以,包括刘邦当年一意孤行地推行封邦建国制度,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背了多少“黑锅”和骂名,其实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他呜呼哀哉之后,分封制的恶果已经显露,但仍然没有人“叫停”。为了维护“刘家天下”和巩固中央集权,几乎整个西汉王朝的领导人特别是文、景、武三个皇帝,仍然还在一边竭其心力去削弱前朝诸候的藩国,一边又要孤注一掷地分封本朝自己的子弟,真是辛苦至极、尴尬至极。七国之乱是以吴王刘濞为首发动的一次同姓王联合大叛乱。参与叛乱的七国是吴王刘濞、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刘濞蓄谋已久,朝廷欲削他的会稽和豫章两郡。刘濞趁机串通楚、赵、胶西、胶东、菑川、济南六国诸侯王,发动联合叛乱。同时又派人与匈奴、东越、闽越贵族勾结,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的名义举兵西向,叛军顺利打到河南东部。朝廷大军压境要刘濞叛军投降,这吳王刘濞非但不知悔改,不退军。还声言要夺皇位。在朝廷大军的围歼中,有些叛军逃至梁王领地,可梁王并无配合,紧闭城门数日。后朝廷只用10个月就大破叛军。刘濞逃到东越,为东越王所杀。其余六王皆畏罪自杀,七国都被废除。但唯独保持了梁国。
枚乘也遭到牵连,被朝廷捉住死于大狱。他的儿子枚皋失散,流落民间。女儿枚韵被卖到一家妓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