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疏的马车,辗转数日到达离梁国边界还有些矩离的地方,车子停在东面的山脚下一镇市中的驿站,街边伫立着一栋土坯砌成的宽阔的楼房,这刘疏下来马车告诉大家:“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一晩上,明天一早出发,到了中午便是那梁国了。”
于是他们将马车停进一片大栅栏之中的土坝子中,刘疏告诉女儿秀子:“爹爹先去客站订了房间,再来接她一起进去。”那刘秀子自出了门来,一路上欢天喜地的,那里知晓她父亲心里有鬼的事情。当即答应。
这刘疏又分嘱老仆及两个家仆看着刘秀子。自己先走往前面的房子里走去。这地儿偏南面,天气并非那么寒冷,明月悬空。才进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长得几分风骚,肥臀细腰。一张白白的圆盘子的大脸上有一双黑色的大大的眼睛。见到刘疏,眼里惊喜:“这么大冷天的时候,也出来啦。”虽是这地方并非如铜山一般寒冷,屋子里依然升着红红的铜火炉子,上面搁着的铜壶里烧的水正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今天我家女儿也过来了,你先去告诉她一声。我这去接她进来。”“原来是这样啊。我这就过去。”
且说这个老板娘,姓易,男人姓壮,人称壮氏。之前也是川西那边的人,年轻时随老公过来做生意,后来老公亡故,又沒有留下一儿半女的,只有这间客站过日子。前几年回过老家,听说邓家族发达了,回来这里,偶尔又碰到了这个撑管财权的刘疏来住店,那时候的她虽说无什么姿色了,可是她身边有一个侄女儿,是她妹妹的孩子,妹妹早年患重病亡故。妹夫逃之夭夭不知去向。这女孩由壮氏一把尿一把屎的抚养长大,索性将她跟自家姓,取名壮红。壮红十三岁时候,生得貌美如花。那刘疏见到,心里痒痒哒,于是向壮氏许诺千金,把这女子娶了。又将壮氏的客栈前三院后三院地重新修建一翻,这壮氏一眨眼便成了这镇中的首富人家。沒想到那女子第二年便为刘疏生下一女孩子。刘疏给她取名刘小秀。不敢带回铜山,便一直在这里养着。此时的刘小秀才六岁的样子。可爱之极。这客店的后面便是住宅,建造的高门大户的样子。不比那铜山的锦楼差到哪里。
那壮氏匆匆跑去侄女家,见到她气喘吁吁地说道:“你相公回来了,带着大夫人……”因为急,还未说下文,那壮红正在自家后院的花园里牵着女儿赏梅花,一边教女儿读着什么诗句,见到姨妈,听到大夫人来了,一下吓得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手上的小女孩趁她不注意一溜烟跑开了。
“你看你吓成什么样呢?是你相公带着大夫人的女儿一起来了。”“天呐,您吓死我了……”“你相公让我来告诉我一声,以免你好应对那孩子。早先我们不是便听说那大夫人的女儿叫什么刘秀子的,在铜山邓家就是一号人物似的精贵着呢。管好我们的小秀儿,免得她说漏嘴,当着叫老汉。听说那刘秀子可是个泼辣的小人儿哩。家里的老祖宗都让她三分。”“知道了。”
壮氏这才跑出去,那边对应刘疏。
这壮红,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女儿,连忙唤出管家的丫头:“你赶紧去将那下院子里的大客房,烧旺火炉,让相公他们住。”“相公住客房?”“你莫要多问,照办就是了。。另外还有个女孩儿,也将她安排在我相公的房间里吧。”“女孩儿?”“是大夫人的女儿。”听了那丫头一愣一愣的。“夫人,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呢?”“你问这个干嘛?”“不是听你们之前议论大夫人的女儿多么的厉害吗。知道名字好称呼她呀。”那丫头低下头说道。“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人家还是个小孩子的。”那丫头正欲转身离开,壮红又唤她说道:“对了,把我屋里面最厚的蚕丝被给抱去。床上地上都要最好的,千万别怠慢。”“好的,夫人。”
丫头离开,这壮红又不敢出去迎接刘疏,心里着急。知道刘疏是怕他女儿看透了这地方……”只能埋头皱眉在屋里徘徊。
那刘疏前脚下了马车,交待了老仆及几个家里带来的小厮照看好还在轿厢内的女儿刘秀子,谁知道这刘秀子那里是那么习惯听别人支配的人呢,见到父亲先下车,还把自己困在轿厢里,小小年纪的她,从小就精灵得怪。心里想着要去跟踪父亲,看他到底干啥呢。再说马车己经到了客栈的院子里,他为什么一个人先行一步,定有蹊跷。又不好直接掀了帘子下去,于是轻轻地打开轿厢侧边的窗门,蹑足蹑手地下地来。虽说她才十大岁的孩子,但是长得长手长脚的样子,那轿厢搁在地上,不过离地面不到二米,不费吹灰之力她翻身下来。站在那里,眼前是一片宁静的小树林子,没有象京城里那样冰冻。她钻进小树林子,借着浅浅的月光走到了那客栈的后院,见到这院门大开着,一闪身体蹿了进去。一看,这园子真的很大,灯火通明的样子,虽说不如自己在京城的家,但也实在不错。正走在石径当中,左顾右盼的看,往那灯火集中的房子里面走着。走着走着,忽然前面走来一个女孩子,大约几岁的样子,穿着带衬的皮毛袍子,见到刘秀子急忙跑上来稚声稚气地说道:“姐姐你来啦,我带你到我家里去。”过来牵着刘秀子的手。这刘秀子心里欢喜,也不管她从哪里出来的,便与她一起往那屋里走去。
再说那刘疏,交待了壮氏,正欲往外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走去了后面的院子,走到厅屋,见到壮红一个人在那里着急地来回走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跑过去一把抱住她:“你想死我了……”
说来也是,这刘疏一年半载的见不到这个外室女人一面。正在此时,只见那刘小秀牵着刘秀子一起进来了:“这是我们家。”刘小秀说完话,放开了刘秀子的手,径直跑到两个大人身边,口中喊着:“爹爹妈咪……”
两个大人松开,又见到屋里的刘秀子,那刘疏这才慌了手脚:“哎哟喂,我的女儿……”奔跑过去拉着女儿的手呼喊道。“老汉,你还晓得金屋藏娇嘛。”那壮红听了,心里喜欢,原来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结,就是铜山的大夫人,想到就心惊胆颤的,今儿见到她的宝贝女儿,也知道这个女儿的厉害,是铜山邓家上下的大宝贝,虽说小小年纪,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于是迈着莲花步牵着刘小秀走过来,低声柔气地告诉刘秀子:“大小姐真是长得玉人一般的模样啊,这是大小姐你的妹妹刘小秀。”那刘小秀一下扑上去拦着刘秀子手喊姐姐。顿时,一场尴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