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鸣天叫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黄台及知道不拿出杀手锏是不行了,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一个物件,当的一声就抛在众贝勒面前。众人一看,赫然是一副袖箭。
看众人被袖箭吸引了目光,黄台及朗声说道:“大家多少也都知道,朕在土山上指挥时,一股刺客突袭了行营,要将朕置于死地!这,就是刺客使用的兵器之一!”
趁众人惊诧之间,黄又说道:“这袖箭箭尖上,都涂满了剧毒的鹤顶红,见血必死!当时护卫我的卫士,中此者无不毙命!你们说,这刺客背后的主使,是有多想至我于死地!”
莽古歹心里特别紧张,他当然知道袖箭是怎么回事,此时他的右臂上,还绑着这么一副同样的袖箭,如果显露出来,那反计就昭露无遗!但转念一想,刺客都装成了明军的样子,老憨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此事就是自己所为。
想到这里,莽古歹倒是心安了,他瞪着黄台及说道:“大汗,今天这些人针对我,你又拿这物件出来,不是早就憋足了劲想治我一个谋反之罪吧?这袖箭也不是什么稀罕兵器,沈阳附近的铁匠都能造,拿钱就能买到。你想拿这个定我的罪,只怕人心不服!”
黄台及还有后招,说道:“不服?你看看这是谁?!”
黄台及一摆手,有内卫捧出一个木匣,木匣里是用盐焗的一颗人头,传示给众人观看,传过莽古歹时,莽一瞥便认出了其人模样,心里一阵揪痛。
见众人看毕,黄台及道:“此为刺客首领,他就是正蓝旗参领乌尔泰!”
众贝勒都看向莽古歹,莽古歹不慌不忙道:“乌尔泰前年十月和其弟黑尔泰,其上司都统蛮儿狡一起失踪,我怎么都找不到,有人说是被内卫秘密抓捕了!如今匣子里这颗头,已被盐焗得失去了模样,你就非说是乌尔泰!大汗你这是要强行要往我身上赖啊!”
看着莽古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黄台及想当场活剐了他的心都有,但今天是要让在场其它贝勒相信,行刺确系莽古歹指示所为,如果拿不出实在证据,也难以服众。
黄还有后招,他一扬手,有人又举着一张人皮出来,人皮上伤痕累累,其中肋下一出,有用朱砂笔标出的痕迹。展示一圈后,黄又叫出一个萨满,萨满证明,圈出的箭伤,是乌尔泰攻打西平堡时留下的,是他亲自给医治缝合的,因为乌尔泰当时伤得很重,医好后还带着厚礼来谢,所以萨满有印象。
莽古尔泰对着众人目光泰然自若道:“这和那颗头一样,随便找张人皮一处理就行了,凭这也能定我谋逆之罪?”
黄台及只好拿出第三个证据,他说道:“我在土山上,周围都是八旗人马,不见明军踪迹,刺客五十人是怎么能冒出来的?其必潜藏在自己人里。你蓝旗报上来的战损人数,只略大于五十,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莽古歹哈哈大笑,走向众人道:“大汗自己都说了他周围是八旗人马,又不是只有我一旗,谁看见这些刺客是从我蓝旗出来的?我看任何一旗都有可能!”
黄台及气得牙根痒痒,但他也拿不出更多证据了。望着黄气急败坏的样,莽古歹心花怒放,现在至少在法理上他占上风。
莽古歹叉腰对着黄台及嚷道:“大汗,你是君我是臣,本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你硬是给我戴上一个谋逆的罪名,我在九泉下也难以瞑目!而你,也会因为诬赖臣下而失去人心!”
说罢,莽指天发誓,对众人说道:“我莽古歹对天发誓,要是我莽古歹有不臣之心,就让我身首异处,全家死光光!”
发誓完毕,莽拉开自己左襟,转向黄台及道:“大汗!这伤疤,是萨尔浒打明军时,为阻挡杜松骑兵对你部的反冲击,被明军刺伤的。这深可见骨的伤是为你留的,如今你要告我谋逆!天理何在!”
说罢,莽的表演欲也上来了,他索性露出胸膛对天大喊不公,谁知当的一声,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落在他面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