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绝岭之风
吴白听到了骂声都很恼怒,张大可转身回头劝道:“吴都司,白师爷,你们两位别和那条叫狗一般见识,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比丁佥事还大一级,朝中据说还有大佬撑腰,咱们大明的武人又天生比文官矮一头,咱骂回他吃罪不起不是吗?咱就当他是条狗搁那狂吠不止不就完了吗?”
见吴白不语,张又道:“其实我明知道后山是百丈悬崖,没路上去,但还是愿意带你们去,你们知道是为嘛吗?我就是不想听那条恶狗总在身边总叫,耳根子总不得清净。你们两位要是听我的,咱们就跑后山猫着,装模做样寻路,寻它个三四天五六天的,等山匪吃不住饥渴投降了,咱再出来就是了。你们说拿这招对付那条吠犬是不是挺解气?”
吴白本来火挺大的,听张大可骂陈昶玮左一句恶狗又一句吠犬,心中怒火也不那么烧的慌了。吴白和张大可只是同僚之交,只在丁启睿衙门里见过几回,这回和他私下里一接触觉得他挺能开解人的,便对其有了好感。
下得山来,白对吴说要带上工具,多背绳索,士兵可能要冒着铳箭冲锋,得穿盔甲。吴便让铳兵到车上取盔甲,又让辅兵把搭建帐篷用的绳索全取下带上,绳索取来后白说不够,吴又打发人到其它几个营索取,多多益善。不一会取绳子的兵提着背着绳子跑回,说都取尽了。白看了点头,吴于是留两个老兵四个新兵守营,让所有人带上工具一起去后山,又请张在前带路。
为了不惊动山上土匪,众人小心翼翼地穿越荆棘乱石来到后山。白果见百丈悬崖陡然而立,难怪张大可说无路可上。白于是让军士们都把刺刀取出放在一堆,找地方隐蔽暂歇,自己则面对绝壁观察上去的路。
白平日里一副书生样,今日如何奋勇向前呢?原来他在穿越前常登山,参加过多次大黑山小黑山的攀岩活动,学会后自己又攀过多次野山绝壁,一般的岩壁还真难不住他。
抽完一根烟,白看明了路径,便脱去外套,腰际皮带,插上斧头凿子和五根刺刀,身背绳索,找了一处约一人宽的岩缝,用脚蹬背抵手爬的方式攀援而上。吴开先不放心,便在下看着。
白攀到岩缝顶,仔细观察周围,便取出一柄刺刀,用斧背小心翼翼地将刺刀钉进一处合适的岩缝中,然后割断一节绳索,一头固定在刺刀柄上,一头抛下来,让吴开先扯着上去。
拽着绳子,吴轻松上来,白便让他在此等候,又寻路向上攀援一段,同样如法炮制,钉入刺刀,抛下绳索,又上一段。吴开先至此看明白了,白是在利用他的攀岩技能前进,不断用刺刀固定绳索把路开出来。吴于是叫陈大炮跟着自己,陈后面是郑义,郑后面是蒋文,蒋文后是军官带着军士,大家一节一节往上爬,同时把刺刀和绳索朝前送。张大可本来不信有人能上去,只坐下底下慢慢抽烟歇息。后来发觉吴军士兵一个个上去都没下来,于是走出来看,嚯,他抬头一看发现半个山壁上攀着站着蹲着的都是人,最前面的白师爷已经到了山腰。
白师爷继续向前爬一段,再伸手要刺刀时,吴说刺刀已经用完了,怎么办?白师爷说带大孔的匕首小刀也行,吴便把自己随身的匕首递过去,同时又让后面把匕首刀之类的都往前送。
用了十余把匕首,白正好攀到山顶,他偷偷伸出头一看,发现山顶没人,于是攀上去,将绳索固定在凿子中间,又把凿子扔进一道岩缝里,然后一拉,将凿子卡在两边当中,试了试还挺牢靠,便把绳头抛给吴开先。
吴上来后往前取千里镜观察,白在后接应士兵一个个攀上来。张最后一个攀上,上来后对白一竖大拇指表示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