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精明之羽檄起边庭

9.23 高颖投军

  吴开先和陈大炮是上午去找的赛扁鹊,午时刚过赛扁鹊便带着家小十数人和族兄高颖来了,吴大喜,双方行礼见过。吴便派人先安顿赛扁鹊一家,又带高颖至校场,请其展示武艺。

  高颖先展示了步射,十发十中,吴颔首微笑;高颖又请赐马展示骑射,吴让人牵过朱武缴获的七匹好马,高挑了其中最雄壮的一匹,骑上便展示骑射功夫,又是十发十中,围观兵将纷纷叫好。

  高颖志得意满,便取过木枪,邀场内军校比试,洋洋有自得之意。军中从来不乏好争强斗胜者,一名家丁不服,带马上前比试,不想三合便被刺落下马;另一军校应战,亦在第五回合被刺落。

  高颖连胜两场,引得众人掌声一片,吴开先有意试其本事,便叫人唤得陈大炮来,让二人着褐衣,以石灰包木枪头比试十合,以点数少者为胜。比试完毕后,高颖身中四枪,陈大炮身中六枪,高颖以点数胜。陈大炮不服,说我近日教习演炮,少练马术,故输之,来日再行比过,定不负于汝!

  高颖不答,挟三战三胜之威,志得意满向吴开先道:“将军军中好骑手还有吗,可尽数派来,让高某一开眼界。”

  吴开先见高以骑术自矜,担心其日后眼高于顶自大伤人,于是道:“我军骑兵主力由主将郑义带领,现在河南随卢象升卢督师剿匪。既然高壮士不辞辛苦,仍想比试,那就由在下陪壮士切磋如何?”

  高颖欣然应战,于是吴开先上马与之交战,初试几合,吴见其骑术精湛、枪法凌厉、力大无穷,交战不易占到便宜,便借马力走远,高追其后,两人并向而行,吴刻意与高保持匹马之距,两枪间隔,不近不远,高颖一直穷追不舍,吴左右躲闪,高突然打马冲前,吴瞅准时机,低头拨马内切,高刺枪不中,被吴切至左后方,高暗道不好,回头一看,只见吴抬手用枪在自己帽盔上轻击一下,又拨马离开。场下军校有些还不明所以,也有如陈大炮等精通骑术能看出来者大声叫好。

  高知吴开先没有当众击落自己帽盔,点到即止给自己留足了面子,便下马行礼认输。吴亦走近下马,道高壮士箭术、骑术和枪术都高于在下,只是阁下坐骑右腿似有旧伤,转弯半径稍大,被我抢至左侧得手而已。高颖本是个武痴,是为武艺而生的人,有如李白之于诗,吴道子之于画,王羲之之于书法,在武艺上争强好胜是天性使然,其实是否输给吴都不影响他参军的结果,是吴有些想多了。

  吴开先甚惜其才,当即将其纳为把总,让其先为近卫骑兵队长,又带其与军中将领管事一一相认。高也不负重望,在未来的战斗中有一系列杰出表现,后书将一一道来。

  ......

  安排好赛扁鹊和高颖的事务后,夜里,吴开先又把白师爷和蒋文召来开会,今天会议的主题,是关于明金议和的。战书是后金使臣送到山海关的,作为阁老和前线总指挥,孙承宗是绝对有资格阅读信件,他又把概略告知了吴开先,好让他心里有底,同时也想征求下面的想法。

  孙透露出来的和谈条款大致是这样的:两国永久罢兵休战;后金承认大明为宗主国,但要求自己的地位要高于朝鲜,要求后金一切内政大明无权干涉;两国以榆关①为界,榆关至三岔河②之间为非军事区,双方均不得驻一兵一卒,已有驻军要撤回;后金每年给大明进贡东珠十颗貂皮百张人参千斤,大明须回赠黄金百斤白银十万两,此项可以按平等互惠的原则,依市场行价议定。

  吴转述完后说,和谈怎么谈,会谈成什么样,那都是上面定的,我们当军人的无权干涉。今天召大家来就是想让大家集思广益解读一下:建虏为什么又想和谈?和谈的目的是什么?从和谈条款中又能看出来什么?

  吴说完后,白师爷说道:“将军说完,我先说两句,就是从老奴反明起,后金每胜一仗,每下一城都会派使臣来媾和,看似诚意满满,实则是想麻痹大明,有几次使臣刚走建虏大军就至,所以朝廷上下都不再相信了,只是出于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外交原则接待后金使者。所以我觉得这次建虏还是缓兵之计。”

  蒋文先道:“建虏这次退兵,看得出来是粮尽是主因。以建虏的习惯,明年秋收后一定又来。所以在这八九个月里,老憨想安安心心地积粮、招兵买马、铸炮,又或是胁迫朝鲜、讨伐蒙古异己部落、北掠野人女真作战奴,不想大明派兵打扰?”

  吴开先道:“以大明目前的实力,顶多是个依托堡垒的积极防御,对后金本土的威胁都有限。老憨怎么会怕大明军队去干扰他要做的那些事呢?之前他做同样的事也没有请和过。”

  蒋文无法自圆其说,他沉默了。

  现场也随之沉默了,大帐内只剩下烟丝燃烧的声音。

  吴开先打破沉默道:“我想是不是有这样一种可能,即明金之间有件事是必然会发生的,这件事发生后双方都能参与进去;如果大明不参与,那就对后金是最有利的;后金想来媾和,就是不想让大明参和这事,好让它一家把这事处理完,再腾出手来对付大明。”

  蒋文点头,白师爷把地图展平,说道:“朝鲜、野人女真、科尔沁及其以北各地,虽是我大明故地,但目前,大明都是鞭长莫及;明金双方都能参与的地域,就是从归化③到三岔河这一线。”

  蒋文道:“议和条款里提到了三岔河,又提到了撤军;对于大明来说就是要撤掉宁远城,咱们和秦将军金将军就得全撤至关内了,对后金来说就是要撤掉义州驻屯军,现在那里是正蓝旗的地盘。”

  蒋文还在地图上往东看,他的话却提醒了白师爷,他说道:“会不是正蓝旗和黄台及产生了矛盾,黄台及本来就想要撤回正蓝旗回去整治,然后从表面上看是履行协议,让大明怕破坏协议而无从帮手?”

  此话一出,三人皆感到眼前一亮,白的推理和条款想让大明做的如不干涉内政和撤兵暗合,这极有可能就是黄台及的真实意图。

  吴请白师爷继续,白说道:“黄台及可以集七旗之力对付正蓝旗,蓝旗对黄台及肯定是弱势一方,但大明也无法进入义州去帮弱者打强者,如今最稳妥的办法是去和正蓝旗的话事人沟通,即大明愿意成为他的庇护所,共同对抗黄台及!”

  吴稍点头,蒋文说道:“这事目前都是我们猜的,人家内部究竟是兄弟阋墙还是铁板一块咱们得过几个月到几年等尘埃落定才清楚,如果大明派个人去和蓝旗如是说,蓝旗如果不是特想反肯定会把使臣绑了送沈阳以自证清白,那沟通还怎么进行?”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总不能派个人去和蓝旗话事人说你是不是想反,大明愿意帮你?估计班超傅介子在世,也没这么胆肥。

  现实中常有这样的事:明明想法是对的,具体办起来就特别棘手,就像想不发出响声而弄开一个铁核桃吃仁,容易吗?

  “也难也不难!黄台及越不想我们做的,就是我们该做的;他想整治正蓝旗不想被分神,我们便让其分神便作对了!”吴开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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