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汐重要搭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这也算舞蹈,难登大雅之堂,而由一个身份卑微的下贱丫头跳起来更是不伦不类之极。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见说话的人是秦怀道,一时也不便接口,生怕得罪了安羽汐,而司徒空听了此话,见他如此无理也眉头一皱,一时也不便发作。安羽汐先开口说,“这位秦兄何出此言,难道丫头便不是人吗,就低贱了吗?依我看,世间人人平等,并没有什么高下贵贱之分,在高贵人的眼中,任何人都是高贵的,而在某些眼高手低的贱人眼中,世间任何人都是低贱人,秦兄非得这么看,倒显得瞧不起自己了,这位古小玉是我的夫人,我从未将他当做什么下人,请你不要侮辱人。”
秦怀道只气的七窍生烟,冷冷的道,“这是你的夫人,可大家有可能不知道,这位卑贱的丫头以前是我府里的丫头,后来被家母赏给我哥哥作妾,后因为我哥讨厌她,才将她扫地出门,被你捡去,当快宝一样的宠爱,驸马爷倒是一个捡破鞋的好手哇,哈哈哈。”
高阳公主皱眉道,“秦老二,你够了,如果你喝醉了请马上回去,如此的不知道自重身份的胡说八道,没得丢了叔叔的面子。”她们从小就认识,而且他父亲为开国元勋,栋梁之才,也不好太过责骂他。
这边古小玉只气的花容失色,眼泪也不争气的直往下淌,安羽汐搂着她轻轻替她擦干眼泪,小声温柔的说,“傻丫头,你生气了,他不是更高兴了吗,你要学会坚强。”
转身对秦怀道说,“秦兄弟这么多人在场,何必说这么没有教养的话,左武卫大元帅一生何其英雄了得,让人敬佩,你这么无赖胡闹,胡国公的脸,你可得替国公爷保全住,没错,小玉以前在你府里呆过,但你们没有珍惜,在我看来,小玉她温柔善良,漂亮贤惠大方,实在是个十全十美的好姑娘,你看她现在,凭良心讲,是不是比在你府中更加美丽娇艳,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畏首畏尾,更加有自信了!我告诉你,一个女人需要男人的精心呵护关心,才会让这朵花更加娇艳漂亮,而不是像有些男人一样看不起女人,自高自大自以为是非打即骂,任意作贱,把女人当成泄欲工具,生产工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要打就打要骂便骂,在这种男人身边,就算是绝世容颜,也会被摧残的很快凋零老去。”
众人眼睛描向古小玉,见他脸上白里透红容光焕发,真如那盛开的鲜花一般,秦怀道也仔细打量着古小玉,见她跟以前相比,简直脱胎换骨一般,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脸上这写着自信,嘴角始终带着微笑充满阳光,比以前打扮的更加明艳,活脱脱一个绝世美女,心下又是一阵后悔,脸上再也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坐了下来,连干三杯酒。古小玉见大家瞪着她看,不由得一阵羞涩,低下头去。
房遗爱见气氛不对,忙岔开话题,“久闻安驸马生意经了得,不如向大家传授一点做生意如何?让我也学习学习,你可不知道啊,目前我的手头很紧,都穷的要发疯了,可你来长安一年多,就混的风生水起,真的让我羡慕啊!你可不要藏着掖着,也来教我两招,让我也赚一点花花。”
安羽汐收拾住心神,马上笑道,“生意经我是没有什么的,既然大家要我讲两句,那我随便聊几句吧,我觉得做生意好比做人,都是一样的,最主要的便是诚信仁义,所谓诚便是要做到诚实不欺骗,有了一次欺瞒,人家就不会再信你了,信呢便是要守信用诺言,这一点我想一般的男子汉都能够做到一诺千金,不轻易许诺,但是一旦许下了,则赴汤蹈火也要完成,这个仁便是做人做生意要讲良心,不要做昧着良心的事与买卖,特别是有辱我大唐的事万不可为,否则便是死路一条,吴王,高阳姐姐,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见两人一齐点头,又续道,“义字大家都知道,对兄弟要讲义气,对手下对仆人对丫头一切人等都要意字当先,对国家也要突出一个忠义,能够做到这些,往往都能无往而不利,至于最后成功与否,就要看天意如何,可真正能够做到这几点的,想不成功也不容易啊!”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安太前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吴王忽然问,“如果国家有难,或者我们的利益与国家利益相互冲突,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安羽汐正色道,“我个人觉得,个人利益在国家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自当以国家为重,而当国家有难时,我等自当以国为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们所赚的钱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个也是对国家的忠义。”
大家纷纷咐和,齐声鼓掌喝彩,“好安驸马说的太好了,我等大唐子民,自当如此。”只听秦怀道又嘿嘿冷笑两声,高阳公主顿时嗔怒,“秦老二,你又有何高见?”
秦怀道冷声说,“,哼说的比唱的好听,我听说安羽汐买了上千名美貌女子供他享受,可比皇上还风光,名义上他与司徒空合作,可所赚的钱司徒空见也没见着,大部分都给他中饱私囊吞掉了,师徒老哥只是个跑腿的,钱全部给他买女人玩乐花掉了。”
安羽汐不怒反笑,“你如何得知我是买来给自己享乐了,你那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买的丫头与姑娘都是为了店里太忙碌才找的,并不是自己用,我已经有了六位夫人,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去找了。”
秦怀道突然指着沈凌薇说,“我听说这位女子便是青楼女子,是你花了一万两银子买来的吧,还说你不是风流成性,拿着公家的银子,去做你的私事,这不是中饱私囊吗?”
安羽汐心中一时大怒,真想一拳打死这个瘪三,但在司徒空家中也不能动手,免得给他说成仗势欺人,因为自己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也不能让他难做,得罪上门客,但他心中怒火难平,也压抑不住,大声说,“秦怀道,你我都是堂堂男子汉,有什么过节,应该由我们自己解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女人做文章,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有种我们两个走出去,到那午门口去决一死战,不要像个长舌妇似的搬弄是非,逞一时口舌之争。不错,我这位夫人是出自青楼,但她虽然出自青楼,可一身清白,出污泥而不染,一直都是处子之身,可比一般的大家闺秀强上不知道几十倍。我娶她过门以后,从未因此而看不起她,你有什么资格在此指指点点,花谁的银子你管得着吗?告诉你,替她赎身的一万两银子由我夫人信阳公主亲自出,退一步讲,就算由我大哥出十万两银子,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有什么用?”
说完到底意难平,径直走到秦怀道面前,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朝他面门泼去,秦怀道忙一转身躲开了酒水,安羽汐趁他转身躲闪之际,略一躬身,双手平推,使一招杨氏太极拳首招揽雀尾的后半招,双手向前平推,秦怀道没料到他如此的快,未曾防备,但以他的身手,就算防备了,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他平时寻欢作乐的多了,身子骨也被掏空的差不多了,小时候练的那点功夫早就还给秦叔宝了,自从秦叔宝去世后更加不肯刻苦训练,比平常人似乎要强上一些,但碰到高手,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安羽汐只用了三分力气,秦怀道肚腹中招,立刻往后便倒,摔倒在地爬起来后想上前拼命又自忖没有那个实力,待要说几句场面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离开却又不甘丢了一地的脸面,一时悻悻然的忤在那里。
众人也不敢笑,只高阳公主叫了声好说,“活该。”又对古小玉与沈凌薇说,“两位妹妹刚才受了莫大委屈,还请两位大人大量,休要与那小人一般见识,他今天喝醉了。”
安羽汐转身去看沈凌薇,见她神色自若,丝毫没有生气,也没有怒意,心中感到诧异,一般女孩子受此大辱,不是流泪便是气得满脸通红,但她如此泰然自若,倒是大出意料之外,而她脸上只呈现出对安羽汐感激之色与满腔爱意,似乎对安羽汐刚刚的表现非常满意。对旁人如何看待她显的倒无所谓了。
听到高阳公主的话,沈凌薇站起身说,“无良屑小之辈,扰了大家的酒兴,其实在有修养文雅之人眼中,个个都是有素质有修养的,而在有的有毛病人眼里,每个人都是有毛病的,就像刚刚这位秦公子,从小可能娇生惯养,被国公爷夫妇从小捧在手心里,自然不了解人间疾苦,其实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从小也是被父母心疼,可是某一天,我父母犯了些小事,被发配边疆,因为路上没有盘缠,小女子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一狠心便将自己卖给了环采阁,各位父母之恩如海深,你们说我应不应该这么做?”众人都齐声道,“虽然是无奈之举,但也不得不如此,姑娘实乃高义孝顺之人,懂得知恩图报。”
沈凌薇又续道,“所以我不得不卖身,为父母筹得五千两银子,帮父母打点好,送二老上路,此事我做的并不后悔,签卖身契的时候,我也声明自己并不陪客人,只卖艺不卖身,妈妈也同情我的遭遇,并没有刻意为难我,否则我岂能长时间置身险地而能保全住身子昵。后来又被辗转卖到美锦院,也是卖艺不卖身,美锦院里的妈妈也承诺过我,因此我的清白之身,才能得以保全。我也是从一个被父母娇生惯养到人人唾弃的风尘女子,又有哪位姑娘自污清白甘愿待在那种污秽场所,也是行事所逼而已,人生充满了大起大落,幸好我又遇到了安驸马,将我带出污泥,我才能从头再来。”
此时众人没有一个人露出鄙夷的眼神,都对沈凌薇充满了同情与包容,大唐以孝为第一美德,李治更是以孝得国,才当上了太子的。因此,虽然她在风月场所待过,此时也没有哪个人会小瞧了她。
只听她又娓娓道来,“我听说,想当年胡国公也曾落魄过,当初秦爷身处异地,身上身无分文,也不得不将自己的爱马拿去卖,以换取一些盘缠,这件事可能不会假吧。而我家老爷初来长安,也是一样身无分文,只能向一位小姑娘乞食,其实我在这里并没有揭他们的短的意思,人生就是这样,酸甜苦辣都要尝尽才算完美的人生,靠自己去拼搏成就一番事业,那才叫本事,靠父母打拼给自己享受的能算成功的人生吗?”
吴王李恪对安羽汐低声说了几句,又把秦怀道叫上,三人进了司徒空的书房,各自好生劝解,他对秦怀道也不好太过责怪,因为秦叔宝是大唐开国元勋,立过汗马功劳,为大唐征战流血数十回,每战必冲锋陷阵,只因他没有参加李世民杀兄夺位之事,因此
他在凌烟阁中的排位中比较靠后,这与他的战功是不相符合的,可以说受了比较大的委屈,但是如果皇上不喜欢,你有再大的功劳又能怎么样呢?但是作为李恪皇家中人,他是不能轻视秦怀义与秦怀道两兄弟的,免得别人会说人走茶凉,鸟尽弓藏之嫌,因此还是会给他们两兄弟应有的尊敬。
而安羽汐这两年到长安,也是立过不少功劳的,这虽然比不上战功,然而他一来就让长安出现勃勃生机,经济立刻繁荣起来,老百姓的日子更加好过了,虽然比不上功城掠地,但是不出几年,效果肯定是显著的,因此也不能得罪,以免让他心寒,好不容易劝他们握手言和,并让他们自己承诺以后化敌为友,不再起纷争才开怀大笑。
出来后,大家还在吃吃喝喝,高阳见他们出来乐喝喝,不由笑了,对安羽汐道,“妹夫,我知道你以前为武才人写了一首赞她美貌的诗,让我好生羡慕,我想你为我也做一首诗,要赞美我的,也得像赞美武才人那般的好诗,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说你好久没有作诗了,今天你我难得再相见,你可不要辜负我。”
安羽汐心中不断想着唐诗宋词,可关于描写美人的还真的记不住,想到十年埋伏那电影中的歌词,不由说道,“我也想不出来了,不如我唱一首诗给你听,可以吗?”
高阳拍手道,“好啊赶快唱给我听吧。”
安羽汐清了清嗓子开口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亦倾国,佳人再难得。”
高阳笑道,“你拿别人的诗来赞美我,这可不算,怎么了,送给武才人与徐婕妤的诗就写的那么好,到我这里就词穷了啊!”
安羽汐笑道,“实在是找不到好词,你这身材相貌只能天上有,人间哪里能找得到,也难怪我黔驴技穷,只怪你太漂亮了,羞花闭月也不足以形容,这可不能怪我啊!”
高阳只笑的花枝招展,“算你小子会讲话,这首李延年的诗配我倒也使得,你说我美究竟如何美法你能说一说吗?”
安羽汐仔细看了看,见她美的不可方物,与信阳公主比只高不低,与沈凌薇也是不上不下,说绝世美人一点也不过分,但眸子间有一股野性与媚态,长得一双勾魂眼,足以能颠倒众生,令每一个男人都为之倾倒,不顾性命的想一亲芳泽,朗声说,“我看公主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身材高挑,前凸后翘,柳眉杏眼,樱桃小嘴,全身没有一丝缺点,真是十全十美的神仙姐姐下凡,特别是那气质高雅眼神似乎会说话一样,非常的迷人,不知我还有哪里没说的周全,请各位补充一下。”心想,你最美丽的地方还是那一笑就波涛胸涌的胸晡,这我就不敢说出来了。
高阳公主更新欢心,眯着眼睛,“妹夫这张嘴可真甜,怪不得你的女人都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真会哄女人,哎对了,你与洛雅也有几个月没有去我府上玩了吧,为何不带她去我府中逛逛,看看我,难道真的新人上了床,媒人丢一旁了吗?”
安羽汐见她说的这么俗气,略感诧异说,“怎么会,公主姐姐的大恩大德,我与信阳永生难忘,公主现在七八个月的身孕,行动不太方便,她也是时常想念你这个姐姐的,说这么多姐妹还是您对她最好了。”
高阳笑了笑,“哦那就算了,告诉信阳,八月初六是本公主的生日,到时候请你们大家过来玩。”
安羽汐躬身道,“到时候一定去为姐姐庆生。”心里突然对这个八月这个字眼有些敏感,到底是为什么,八月难道有什么不同,一时也想不出来。酒饱饭足以后,酒席散去,众人一一告别,安羽汐与安太前又闲聊了几句才作别。
待众人散去,司徒空才向安羽汐为刚才的事向他致歉,安羽汐笑笑称无妨,又对今天打秦怀道的事也向司徒空致歉,司徒空苦笑道,“兄弟打的对,本来我就想出手,没想到胡国公的后人这么不长进,实在可叹可气,其实他哥哥秦怀义与他不同,老成持重,武艺了得,早年随他父亲打杖,冲锋陷阵,不在话下,为人比较仗义话也不多,人很聪明,先皇让他世袭了胡国公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