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能追忆就只能追忆吧,要说这感觉还挺不错,她也觉得,自己这是在渐渐的脱离低级趣味,一时之间,还真有些自己被自己感动到。
再想想自己现在操心的事,她真觉得,放日后,这妥妥的就应该是“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一,所以她马上问了一个高大上的问题,“群众路线,你也讲了?”
“当然,我那个宏伟的目标,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兴奋不已,你等着吧,在这个大纲领下,我会慢慢向他们灌输我们的理论,最终,把这些家伙,都培养成能为我们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有用之才。”段誉有些兴奋。
“我总觉得,你和他们谈这个,有些别扭,”董佳一想着段誉在这个时候和大家谈这个,总觉得非常不协调。
一个封建国家的太子,对着一群封建国家的贵族二世祖们大谈群众路线,这个,怎么说呢,让已经穿越的她,又有了穿越之感。
群众路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这样的人提出来,千年之后,哦,应该是以后的人,该怎么看?
“你觉得,这样的理论,适合现在的实际吗,会不会早了点?”她问。
“我反复想过,群众路线是被铁一样的事实证明,一点都没错,你看,就是西方国家,很多时候,他们不也得贯彻这一的理念?”段誉说,“你想想那些选举,”
“古话也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何得民心?走群众路线就是最好的路子,”
“再说,走群众路线,又不是打土豪分田地,我只是让他们到群众中去,设法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起来,让更多的人接受教育,顺道破除一些陋习,这总是没错的,”
“我已经告诉了他们,先在庄园里把身体素质提升上去,顺道在这个过程中,把他们的一些不好的习气给灭掉,然后掌握一些居家旅行,尤其是野外生存的技巧,再过几个月,就得让他们带着帐篷,到下面的村里去搞实地调研,”
董佳对他的这个决定,很是赞同,“这个确实很有必要,”
好歹都是千年之后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做重大决策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只按照自己的印象,一拍脑门子就定下来。
只要收集了翔实的一手资料,所做的决策就不会偏的太厉害。
“这个调研,我会给他们加上另一个重点,”段誉说,“那就是,宗族问题,”
“宗族问题?”董佳马上叫起来,“这个难吧,我怎么觉得,比你推翻高家还要难?想想后来在一些偏远的地区,宗族都在发生影响,”
“细说起来,宗族,应该算是封建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吧,”董佳总结道,“这可是个大马蜂窝,”
“我们那个时候的宗族,和现在的宗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后来的宗族,非常类似一个亲友会的组织,你看看现在的宗族,它不但有财权,还有权对族人进行惩罚,”段誉道。
“当然,我也觉得,这应该是封建制度的根基之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啊,”他看着董佳,“想想我们段家,你们董家,都是一人得道,就鸡犬升天,一人失势,便全族遭殃,”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早作准备,不然,将来这股势力,一定会让我们挠头。”
“我可不愿意,将来我们好容易带出来的人,又必须屈从于宗族势力,渐渐的变成另一个高家,另一个宗族势力,”
“这样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你想想,历史上中原的那些高门大阀,不是有很多历经多朝而不倒?他们完全没有大是大非的观念,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只要利益足够大,他们甚至会主动勾结异族作乱,”
“还有,越是顶尖的宗族,便越容易做化家为国的美梦,”
“它必将是将来我们路上的绊脚石,必须要想办法搬掉!”段誉下了定论。
“我得提醒你一句,说起来,皇家的传承,其实更依赖于宗族,”董佳说。
“是啊,所以好些朝代,不是差点被皇亲国戚给拖垮了吗?”段誉反问。
“所以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得去深入了解,如果能消除宗族对普通人的影响和拘束,那就可以说,是从根子上改变这个时代乡村组织根基的大事,”
“我还相信,这事应该会有人支持,你想,寒窗苦读数十年,好容易过五关斩六将高中进士,然后一大群可能此前并没有帮上一点忙,甚至还给你添乱的人,理直气壮的要你照顾提携,你不做还不行,”
“瓦解宗族,那就是在给他们减负,让他们不用背负这样的负担,他们没理由不支持,”
他想,就说现在,要是段家的人没有这么多,他那皇帝老子无论是钱方面还是其它方面,也一定会轻松不少,他是真不想自己将来也背负这么大一包袱。
董佳认同的点头,“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但想改变这个,应该是真不容易,”
“肯定不容易,但那也得做,后来的事实证明,消除宗族势力,是必须要做的事,”段誉的声音轻了下来,“我们不是来做裱糊匠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梦想,不能变成空想,这个问题,一定要尽早着手,”
“再说,有你支持,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哦,”董佳笑着看向他,“这你也有办法?”
“那当然,我可是天才来的,”段誉笑,“你看,如果让足够多的人离开原住地,因为能有不错的经济收入,所以能减轻他们对土地的依赖,再引导他们自主组合家庭,而不是遵从父母长辈之命,这样下去,说完全瓦解是不会,但足以大大削弱宗族势力,不是吗?”
“所以重点还是得让一些人有能力从原住地出来,有能力负担在其它地方的生活,哦,”董佳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啊,”
“把经济搞活,就能让这样的人多起来,同时,还能带出一批经济上完全可以独立的女性,”董佳忍不住赞道,“你可以啊!”
“哈哈,”船尾的吉祥和如意听到了太子得意的笑声,“既然我这么可以,不么么哒一下?”
太子这是想干什么?怎么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正经事?
跟着是小姐听起来就带着娇羞的拒绝,“不要啦,人家还小啊,再说,我娘要是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
啊,夫人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死小姐不可?
她们俩顿时捂住耳朵,咦,你们说的事,真是没脸听!
接下来的话,她们又有些不明白,太子说,“我总算搞清楚了,一石是多少斤,沈括在梦溪笔谈里说,现在的一石,是九十二斤半,”
两姑娘对视了一眼,太子和小姐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这是常识啊。
小姐的话又让她们俩不明白,“这有什么用,现在一斤和那时的一斤差多少?”
什么现在的一斤,那时的一斤?
“这个,还有待于研究,”段誉道,“但另一件事,我是真有了眉目,我记得,应该是在一篇帖子上看过,说王安石当宰相后,一个月的月薪,大约相当于9万块钱,我查了一下,王安石当时的月薪,是300贯,所以这样一换算,一文钱,大约就相当于3毛,”
吉祥和如意继续面面相觑,这又是虾米意思?
小姐的话传过来,“就是说,一两银子相当于300块?别说,这真有点靠谱,”
“我是听我二哥说,一般到馆子里,丢下一两银子,就可以让小二随便上菜,”
“哎我说,你还没带我去上过馆子呢!”
“好说好说,等你腿脚好了,你想去哪家,我们就去哪家,本大爷我,还给你统统包场,”
“对了,”段誉搓搓手,“你说,我们把开封菜给整出来怎么样?”
开封菜?宋朝的吗?
“那你得先解决油的问题,”董佳马上说,“现在油可金贵,”
开封菜要加很多油吗?
两丫头哪里知道,她们家的小姐和太子,这还是在找过去的那些东西呢。
“油啊,所以说,靠海很有必要,鲸鱼可是炼油的好原料,”段誉道。
因为听到了段誉和董佳的这些闲聊,后来,明白一些事的吉祥,坚持认为,太子主持的一场战争,就是为了能捕鲸鱼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