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中,杨氏听下人说少爷回来了,心里非常高兴,却看见下人苦着一张脸,心里咯噔一声,问道:
“出什么事了?”
下人哪敢隐瞒,道:
“夫人,你快去看看吧,少爷被人打了,是一个姓甘的将军背回来的。”
杨氏一听,脸色刷的就白了,道:
“你快去杏仁堂把王大夫请来。”说罢,带着丫鬟往张富住的小院里跑去。
刚到小院门口,却发现院子里站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刚要说话,就见到儿子的贴身侍女端着盆血色的水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眼睛红红的,一看就刚刚哭过的样子。
看到杨氏,小月儿连忙放下木盆,行了一礼,道了声“夫人”。
院子里的一群人也反应了过来,跟着说了声“夫人”。
“不必多礼,月儿,富儿怎么样了。”杨氏也没空关心这群人,心想多半是儿子带回来的,就不在理会了。
“夫人,我也不知道啊,您自己去看看吧,少爷伤的好重,甘将军,正在给他处理伤口,不过血倒是止住了。”
杨氏一听,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甘宁正在给张富处理伤口。其实张富的伤并不算重,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左手骨折了,甘宁已经上过药。
“兴霸,你这药不错啊!”张富试图说话分散注意力,却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嘿嘿,那是自然,某等习武之人,磕磕碰碰是常事,对这些一般的伤势还是有自己的办法的。其实公子你那左手,某也能接上,只不过方法有些粗暴,怕你受不了而已。”甘宁一脸自信,又道:
“擦了某的药,只要公子别乱动,明日伤口就结痂了,过个七八日,便无大碍了。”
“那就好,真是,过个年都过不安稳。”张富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道:
“杨松,你让某不舒服,某就让你更难受。”
正在此时,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张富抬头一看,就见张氏跑了进来,开口道:
“娘”
“富儿”张氏看杨富趴在榻上,光着膀子,背上擦了长长的一条白色的东西,什么都顾不得了,就冲了过来。
“娘,你别急啊”张富吓了一跳。
“富儿,没事吧”杨氏看着张富的伤口,伸手想去摸一摸,又像想起了什么,一下缩了回来,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娘,你放心吧,甘将军都说了,孩儿只是皮外伤,几天就好了。”犹豫了一下,又道:
“快把眼泪擦擦,还有人在呢。”
杨氏闻言,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却发现一位英武的将军在看着自己,脸色一红,道:
“这位就是甘将军吧,是奴家失礼了,让将军见笑了。此番富儿的伤势多亏了将军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公子和夫人母子情深,却是羡煞旁人啊,至于给主公治伤,却是某分内之事罢了。”甘宁说完,告退了出去。
“富儿,怎么回事?”看着甘宁退了出去,杨氏才开口问道。
“娘,爹爹呢,不在府上?”张富却是没有回答杨氏的话,反而问道。
“他去城外军营了,不过我已派人去喊他回来了,想来一会就回来了吧。”
“那就等爹爹回来再说此事吧,到时孩儿与爹爹好好商议一下此事。”张富说道。
“夫人,王大夫来了”,杨氏正待说话,却听见屋外自己的丫鬟的声音传来,只得道:
“快请”
张富就见到上次给自己治伤的那个老大夫走了进来。
“夫人,公子的伤都是些皮外伤,处理的很好,药也不错,想来过几日就好了。”杨氏一听,脸色顿时好了不少。又听见王大夫接着说道:
“不过公子的左臂骨折了,某要给他接骨,需要找根木棍来,另外还请夫人回避一下。”
“某不用木棍,大夫您直接接就好,某忍得住。娘,你快出去吧。”张富说道。
“娘不出去,娘就在这看着我儿吃了多大的苦,我要让那伤你的人都受一遍。”杨氏恶狠狠地说道。
“那就开始吧,大夫。”
王大夫也不废话,把张富扶起来坐着,自己也坐在了榻上,两手抓住张富的左臂,摸索了一下,看张富疼的不行,道:
“公子别怕,一下就好了。”
说话间,只见两手一拉一挤,就听手骨出轻轻一响,骨头接上了。张富疼的快哭出来了,却想到杨氏在看着自己,只得忍着,冷汗就冒了出来。
却见此时屋子里又有人走了进来,正是张鲁。
原来张鲁正在军营里和诸将商议事情,听下人说张富受了重伤,便匆匆结束了议事,赶了回来。
“夫人,富儿没事吧?”
“事倒是没有,只是被人打了而已。”杨氏没给张鲁好脸色。
张鲁正待说话,却见那王大夫,站了起来,又问道:
“王大夫,富儿没事了吧?”
“大人放心,公子受的都是些小伤,骨头某也接上了,再给他上些药,过几日便好。”王大夫说着,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就抹在了张富左臂上,黑乎乎的,不知是何药。又拿了快白布裹了起来,在夹上两块木板,就处理好了。这才接着说道:
“无大碍了,某开个方子,给公子服几服药,慢慢的就好了。”说罢,从药箱里拿出笔和布帛,开了一个方子。
“某过两日再来给公子换药。”王大夫说罢,告退了出去。
“来人,送送王大夫。”张鲁喊了声,又转头对张富说道:
“富儿,到底怎么回事,杨家那小子怎么在院子里?莫非是他干的不成?”
“什么杨家那小子?”张富还未说话,就听杨氏急不可耐的说道。
“就是杨松的儿子。”张富此时终于缓过劲来了,说道。接着又把街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张鲁和杨氏听完,却反应不一,杨氏急二话不说就想让人那小子宰了,被张富劝下。而张鲁却是若有所思,道:
“富儿,你把那小子带了回来,怕是心里已有想法了吧,你且说说看。即便你真的要杀了那小子,为父也答应你。”
张富思考了一下,道:
“爹爹,娘亲,我的确另有些想法,正要与你们商议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