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并无异议,张富又接着说道:
“凉州最西面,乃是敦煌郡,前番为西域胡人作乱,百姓死伤极大。此地比邻西域,非大将不可镇之。大将尹奉,原本乃是徐将军帐下裨将,随军征讨敦煌胡人之军,多有战功,吾已命其为敦煌郡守,镇守敦煌,防备西域各国贼人。”
说来,留尹奉在敦煌,张富也是有考虑的。历史上,尹奉此人同样被曹丕用为敦煌太守,其到任之后,屯田戍守,保护商人,开通商路,使敦煌郡迅速繁华了起来。这样一个有本事之人,张富可不相信他投到自己麾下就会碌碌无为了。
听得张富之言,众将虽有些惊讶,却也没多说什么,如果说凉州是大汉的荒凉地界之一,那么敦煌就是凉州最荒凉的郡,没有之一,而且其远离中原,若是去了敦煌,恐怕争夺天下就与其无关了,别说甘宁、徐晃,就连马岱、姜叙这些人都没什么想法。或者说,河西四郡,除了武威以外,其他地方,以诸将的心气,恐怕都看不太上。
“酒泉、张掖两郡皆有郡守,乃是朝廷任命,又无劣迹,暂且不动,待他日在说。”
说完,张富看向了堂下众臣,心中亦在思量,到底那些人合适用,又该用在何处。贾诩、甘宁、李儒、徐晃这几个人自然不用说,得掌管整个凉州军政大事,不可能派出去当郡守。其余人,马超降排除在外,凉州天然马场,适合训练骑兵,这事就得落在他头上,况且以他的性格,也不适合为郡守。至于其余人,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好一会儿,张富才下定了决心,道:
“北地一郡,地处凉州、并州、司隶三州交界之地,郡治池阳又深入司隶腹地,北有并州刺史高干,东有司隶校尉钟繇,此二地乃是袁绍与曹操的地盘。北地郡乃是最为险要之地,亦需大将镇守。”
张富还未说完,下方众将皆是意动,连徐晃也一样,看他的样子也是有些心动的。张富没理会他们,开口叫道:
“令明将军。”
“末将在!”庞德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心中一片空白,论资历、论军功都轮不到他啊!看着众将看向自己的羡慕嫉妒的目光,心中更是忐忑了起来。
“汝便暂代北地郡守吧,屯兵于池阳城。”
“诺。”庞德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这种时候可不是含糊的时候,为将者,听命行事是最重要的。
“主公?……”庞德一应诺,甘宁就有些忍不住了,起身叫道。池阳是他打下来的,庞德乃是降将,又无大功,何德何能占据此位。
话还未说完,就被张富打断道:
“兴霸不必多说,我知汝意。令明武艺高强,又深通统兵之道,实乃镇守北地的不二人选。”甘宁还带说些什么,只见张富脸色一板,顿时不敢再说了。
庞德却是心头有些不是滋味,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守住北地,不让少主失望。
张富转头继续对庞德道:
“令明,汝两万兵马屯于池阳城,防备高干、钟繇。”
“诺。必不让少主失望。”庞德郑重的应了下来。
张富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下方另外两人,道:
“姜隐将军、姜冏将军。”
“末将在!”二人急忙站起身来。
“汝二人可为副将,助令明将军守好池阳,守好北地郡。”
“诺。”二将应下。
北地郡定下,张富转头看向李儒,道:
“文优先生,金城郡何人可为郡守?”李儒熟悉金城情况,此人由他来举荐是最合适的。
李儒闻言,笑了笑,似是早有所料,道:
“主公,某举一人,必可担得此任。”
“哦?何人?”
“凉州成公英也!此人乃是大才,智计胜吾甚多,必能担得此任。”李儒说完,众将皆是眼角一缩,成公英此人前番虽降,却是迫于形势罢了。此人才智卓绝自不用多说,但他可是韩遂的头号心腹,韩遂可还没死呢。李儒提出此人,连张富都有些措手不及。
说实话,他绝对没有考虑过这个人。若说才能,别说为一郡郡守,就是更大的官也做得,但张富心中确实有疑虑。成公英乃是金城人,史上,他对韩遂不离不弃,韩遂落魄流离于羌人之中,其任然紧紧跟随,直到韩遂死后,他才投靠曹操,并谓之曹操曰:“不敢欺骗明公。如果我的主人还在,我实在不来此地。”
其忠义之心让张富十分敬佩,但张富也有自知之明,绝不会认为自己就是天命之人了,能引得贤士纳头便拜。
张富低着头不说话,李儒大声道:
“主公难道还畏惧区区一个散家之犬乎?”
张富闻言一怔,当初自己只带随从数人,尚且能前往长安,谋划李傕,如今怎的畏首畏尾了,区区一个韩遂,不说其如今虎落平阳,就是巅峰之时,我张富又有何惧只有?
而且若是不考虑韩遂,这成公英却是是一个良选,此人有才干,有能力,又有名望,熟悉金城事物,若以其为金城郡守,必能迅速收复金城百姓之心,恢复生产。
想到这里,张富断然下定了决心,道:
“速遣使者前往南郑,取成公英来。”
李儒闻言,笑了笑,在再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下方众将,皆是面露不忿之色。成公英此人,在凉州虽有名望,但对这些统兵一方的大将来说,却没看在眼里。没想到一下被任命为郡守,难道多读了几年书,就应该得到重用,甚至超过自己等人在战场拼命所得的功勋么?
张富将下方众将表现皆看在眼里,没等任何人出言反对,沉声道:
“汝等皆是军中大将,合该在军中建功立业,而不是困守于区区一郡之中。天下何其之大,大汉十三州一百多个郡国方是汝等的用武之地,怎能因区区一郡之地而斤斤计较,大丈夫征战沙场方显本事,尔等大多不足而立之年,便要索要功勋,觅地养老么?”
张富说话口气有些重,见众将皆不敢多言。张富这才道:
“汝等皆是大将,凉州、汉中皆需汝等镇守。如今天下大乱,四方强敌虎视眈眈。汝等之职乃是保国卫家,讨伐贼寇,却非为一地之长,汝等可明白?”
下方众将闻言,尽皆拜服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