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九月,成都守将吴懿引残兵万余开城献降。张富大喜,拜其为广威将军、领武都郡守,前往凉州安置。
张富遂命法正暂为成都令,出榜安民,稳定城中局势。一日之后,城中残敌肃清,张富遂于府中召众人商议要事。张富高居于上首,一众文武分列两侧,左一侧以巴郡郡守黄权居首,其后法正、杨松等谋士十余人;右一侧以大将张任居首,其后张郃、马忠等将领十余人。张富见了,心中甚喜,道:
“今日得成都,全赖诸位之功。吾张富在此谢过诸位!”行了一礼,接着道:
“如今成都再手,望诸位皆奋力,早日定下益州,勿负吾心。”说完,看向黄权、法正二人道:
“公衡、孝直,眼下大军初入成都,事情多如牛毛,千头万绪,汝等以为,当以何事为首?”
黄权道:
“主公,如今形势,当先处置一内一外两件大事。内者,安定人心也,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不可怠慢;外者,外御敌寇也,成都虽定,但尚有刘璋在外,蛮夷部族环伺,羌人部落入寇,主公当早作打算。”
张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刚欲说话,却听法正出声道:
“主公,臣亦有话要说。公衡先生之言,在臣看来,两件事不过一事罢了。先前刘璋败亡,发文召众讨贼,益州四地皆有响应。然北部羌人、南面蛮众,不过是借机入寇劫掠罢了,而益州牧刘璋想借蛮族之力,因此对此不闻不问。眼下整个益州之地,出了蜀郡、广汉两郡以外,其余各郡皆受到贼寇荼毒,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主公可借机出兵攻伐异族贼众,顺道灭了刘璋。到时境内安定,人心自得矣!”
张富闻之,大笑一声道:
“此正合吾意!”
却听见法正接着说道:
“不过眼下却有一更重要的事当先行处置。”
“哦?何事?”张富挑了挑眉头。
法正一字一句的道:
“上书弹劾刘璋,并自请益州牧之位!”
张富闻之,眉头一皱道:
“此举怕是不妥吧!刘璋乃是皇亲国戚,天子亲封益州之牧,恐不能弹劾下去,平白损了颜面,如之奈何?”
法正却道:
“不然。刘璋虽然是益州之牧,却是不修德行,恩威不重,胡乱杀人,连部下文武也不能稳住,以至于吴懿造反作乱;又守土不利,以至于异族作乱,犯吾山河,欺吾百姓。如此对内不能安民,对外不能御敌之辈,何德何能占据高位。主公贤明胜过此人百倍,这益州牧之位,如何不能取之?不如命使前往许都,面见天子,求此益州牧之位。”
说完,下方众人皆附和道:
“请主公上书求益州牧之位!”
张富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道:
“如此,就依汝等之言。何人可为使者?”
话音刚落,便听下方一人道:
“臣愿往!”视之,却是张松也,此人新立大功,正是志得意满之时,欲再立新功。张富闻言,脸皮不由地一抖。让谁去也不能让他去啊,这人与曹操天生八字不合,连欲献西川这种好事都会被曹操给拒绝掉,若是让他前去许都,绝对会坏了大事。想到这里,张富毫不犹豫的道:
“汝且稍待,某有大用。出使许都之事,另寻他人。”
张松只得讪讪做回位上,却听见黄权道:
“臣举一人,可当此任?”
“哦?何人?”
“益州别驾许靖也!此人出身于汝南大姓,乃是名门望族。而其本人亦是闻名于世的大儒,与司空曹操也有些交情,若以此人为使,必能办成大事。”
张富微微点了点头,道:
“此人现在何处?”
“与吴班、冷苞等降将皆在外等候!”
“那便让他们一齐上来吧!”张富眉毛一挑。
“诺。”一侍卫出,传命去了,不多时便引着许靖等人上前来。
“拜见使君!”众人一齐见礼。张富回礼毕,谓之许靖道:
“我幼年之时便曾听说过文休先生和子将先生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见面更甚闻名也!”
“使君谬赞矣!”许靖大笑道。
“此番我能入成都,多借先生之力。如今刘璋再无机会入成都,却不知先生可愿继续在益州为官?”
许靖眼前一亮,道:
“固所愿耳!许靖见过主公!”
张富大笑一声,道:
“得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不瞒先生,我今日请先生前来却有要事相商。”
“哦?”
张富也不故弄玄虚,直言道:
“刘璋碌碌无为之辈,占据益州,内不能修炼德行,收臣子之心;外不能对抗侵辱,护国救民。吾意上书弹劾此人,并自请牧守益州,平益州动乱,先生以为如何?”
许靖闻之,面色丝毫不变道:
“使君之意,莫非欲让老臣出使许都乎?”
“正是。”
“必不负主公重托!”许靖干脆的答应了下来,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却是喜闻乐见的结果。
“那便劳烦先生矣!事不宜迟,请先生准备妥当,明日便前往许都,我在此地等着为先生庆功。”
“诺。臣便先行告退!”许靖告辞离去。
看向列在下方的众人,却见一将目光躲躲闪闪的看着自己,张富嘴角露出些许冷冽之色,开口道:
“先前我曾放冷将军回成都说降吴懿将军,冷将军一去无归,今日又为何在此?”
冷苞见了,惊恐至极,双膝拜于地上道:
“使君,只怪小人好面,一时蒙蔽了心智,才犯下如此大罪。还望使君看在小臣曾劝吴将军献城的情面上,饶小臣一条性命。他日必当誓死报答使君,以赎其罪。”
张富却是看也不看其一眼,谓之法正道:
“孝直,此人按律当如何处置?”
“按律,当斩!”法正毫不犹豫的道,他最是看不起这类三心二意、毫无信义之辈。话音刚落,却见一人拜倒于地道:
“使君,大兄与某不自量力,以至冒犯使君虎威,承蒙使君怜悯,方才苟活于世,本不当在为使君添麻烦。但冷将军与某兄弟二人情同手足,不可不救。还望将军饶恕其一条性命,某兄弟二人愿为使君帐前一小卒报答使君。”
说话者,吴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