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糜家出来,张富就去了军营之中。虽然是他的婚事,但他只需要静等大婚之日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他来操心。倒是如今他是军中主将,张鲁又将封赏之事托付给他,军中事情要多一些。
数日之后,阎圃赶回了汉中,张鲁亲自在府中宴请了他,张富陪着坐于宴上。
此时的阎圃已经知道了张鲁命人前往许都为其求太守之位,自是感激无比,开口说道:
“主公,某何德何能能当此大任,不如另选贤者为之?”
张鲁笑道:
“除卿之外,还有何人可当此重任?”
阎圃低头想了想,道:
“二将军、公子都是合适之人,另外贾军师、甘将军皆胜某十倍,何不令其中一人为之?”
张鲁摇了摇头,道:
“二弟镇守斜谷道,防备马腾韩遂曹操等人,不可轻动;富儿大婚在即,某也不想他离开南郑。至于其他人,在某的心中,又有何人比得上先生你呢?”
“当初,某率军反蜀自立,除二弟之外,竟无一将心甘情愿跟随。文士更是无一人,只有先生你看得起我张鲁,愿意追随于我,就这般打下了如今这偌大家业。吾能得汉中,有先生你一半功劳。”
“今日,我便将巴郡之地尽数托付于先生,军政大事,你可尽数决断,只盼先生为我守好巴郡。”
阎圃闻言,感激涕零,出列下拜道:
“主公放心,阎圃不死,巴郡不丢。”
张鲁点了点头,亲自下来扶起阎圃,道:
“如今整个巴郡,只有不到五万大军。而益州刘璋处,前番赵韪叛乱虽然损了些元气,但至少也有十几万大军,若尽力来攻,怕是不好守之。”
“甘将军处新练十万新军,我与你三万,一齐带入巴郡去吧!”
“诺,多谢主公。”两人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张鲁又接着道:
“另外,流民之事不可放下,也不可拖沓,如今巴郡已经拿下,可迁其中一半进入,应该能安置下来。最好能赶得上小春一季,不然全靠咱们手里那些存粮,怕是难以支撑到明年秋收的。”
“诺。”
下面张富闻言,道:
“爹爹,不如这般,等这些百姓安定下来之后,免其三年赋税,以安百姓之心。”
“好。”张鲁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张富又开口问道:
“阎先生,不知凉州有何动静?”
阎圃想了想,道:
“还是如以前那样,马腾和韩遂一直在打个不停。不过以前都是马腾稍稍占些优势,这一年来,却是韩遂胜得多一些。另外,韩遂身边出现了一个叫李鬼的谋士,想来韩遂能占据主动应该是他的功劳吧!”
“李鬼?”张富喃喃自语了一句。见两人看着自己,只得开口说道:
“爹爹,先生。若是我没料错的话,这位李鬼,就应该是李儒先生了。当初他与我约定,一年之内,替我拿下凉州。如今时间已过大半,想来也是时候了。”
“爹爹,孩儿……”
张富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鲁给打断了,瞪了一眼前者,张鲁道:
“你就别想了,这汉中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打战,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南郑成婚,西凉之事就交给军师吧!实在不行,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张富只得闭口不言,又听见张鲁接着道:
“不过斜谷大营兵力太少,可让甘将军带五万新兵并南郑大营中五千老卒前往援助。另外两万新军充入南郑大营护卫就是了。”
张富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这西凉之战却是真与自己无关了。好在又甘宁和贾诩两人领军,倒也放心,好歹张鲁也同意出兵了不是。
三人喝了一回酒,阎圃又问道:
“少主,如今巴郡之地新得,某此行该从何处入手?”
张富笑道:
“先生您自己就是有大才之人,这些事物怎的还来问我?岂不是缘木求鱼么?”
阎圃却是笑了笑,道:
“巴郡之地,在吾汉中,怕是没有比少主更清楚的了,还望少主不吝赐教。”
张富只得道:
“如今之世,欲治一地,先治世家。只要世家拿下了,巴郡也就稳固了,这方面先生可是比我强多了,您自去处置便是。”
“那军中之事又如何?”阎圃又问道,连张鲁也是看着张富。
张富想了想,答道:
“若是我等出兵凉州,估计刘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必定派兵前来攻打。我只给先生一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少主此言何解?”
“安汉地处巴蜀交汇之地,地势也颇为险要,城池坚固,只要守好此地,刘璋便有千军万马也无济于事。”
“如今安汉我留了张任将军为主将,又以法孝直辅之。此二人皆是天纵奇才,守卫安汉绝对不在话下。先生到巴郡之后,只需任令二人守城即可,必不会有失,至于其他各处,也由先生做主便是。”
上首张鲁闻言,道:
“此二人莫非真有这般本事不成?”
张富笑道:
“爹爹莫非不信么?前番孩儿能这般轻易就拿下巴郡,全赖孝直之计也。至于公义,单说其武艺,当初安汉城下,庞羲八将齐出,数合之间,便迅速被其一杆长枪尽数挑落马下。整个汉中,除了兴霸之外,就是杨任将军也做不到吧?蜀中能有何人可敌?”
张鲁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既然我儿这般看重,那吾便加张任为镇蜀将军,法正为镇巴将军,为吾镇守安汉,防备刘璋。等先生去往巴郡之时,带上二人授印。”
“诺。”
这时,张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
“爹爹,先生可知汉昌县么?”
“汉昌?”张鲁阎圃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不解其意。
张富笑道:
“正是。汉昌有賨人,这一族人勇猛剽悍,能征善战,高祖曾借賨人之力平定天下。爹爹何不遣一将招募賨人为军,必有大用。”
“賨人。”张鲁自语了一句,顿时想起来了。大喜道:
“若得賨人成军,取益州可也!不知何人可为将?”张鲁自然知道益州多山。即便入主了益州,寻常军队也定不了山林之中的蛮族,若能的賨人相助,稳定后方就不难了。
张富早有打算,道:
“某举一人,可当此任。”
“哦?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