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张富将汉中事务尽数托付给徐庶,自领亲卫五百人出了南郑,往南阳而去。甘宁亦命副将姜叙统领大军,自己带了亲卫百余人随行护卫张富。
一行人出了汉中,便进入到便进入到南阳地界。南阳郡是帝乡,汉光武帝刘秀便从此地起兵,平定天下。下辖三十七县,是为东汉第一大郡。黄巾之乱前,有人口两百四十万,但也是黄巾之乱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其后十几年也是战乱不断,百姓流离,损失大半。但到底底蕴深厚,一郡人口钱粮倒是比得上大半个凉州。
张富等人未至宛城,反而直接过郦县、走新野,到达了张绣大军营寨,张绣与贾诩亲自出营十余里相迎。
一行人下马,贾诩先行了礼,便引张绣见张富。
“见过主公。”张绣拜倒于地,说实话对于张富他还是十分佩服的,毕竟他出身于西凉兵,自然知晓李榷郭汜手下的西凉铁骑的精锐,却是在其手中折戟沉沙,又打下了如今凉州的家业。
张富略微打量了一眼张绣,见其三十几岁模样,面容俊伟,目光炯炯,整个人便如同一杆长枪一般犀利,大笑一声,道:
“人言北地枪王张绣,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矣!”
“不想贱名竟然能入主公之耳,末将实不敢当!”张绣恭敬的应了一声。寒暄几句,张富又引甘宁、马岱两人相见。一行人朝着大营而去。
入中军大帐之中,张绣请张富坐了上首位,又请贾诩居于左下,请甘宁居于右下。甘宁却是沉声道:
“某此番随主公前来,便是主公之护卫,与职务无关。”在不多说,握紧了宝刀,侍立于张富身后,倒是把原本紧紧站在张富身后的甘大给赶了下去,与马岱二人一人列一旁。
张富回头看了一眼老神自在的甘宁,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笑道:
“佑维将军乃是西凉军名将,如今吾父为凉州牧,将军回归,无异于游子归家也!”
张绣眼眶微微一红,道:
“主公所言甚是,末将自初平年间随同叔父起兵,归于董太师麾下,东征西讨如今已经近十年矣!也是时候该回一回家乡为老父母修葺修葺坟墓了。”
“当初李榷郭汜二人行事猖獗,绑架天子,又自相残杀,叔父便不欲与二人为伍,甚至欲救天子东归,可惜未能成行。天子深恨西凉兵众,不愿赦免于某等,不得已来到了此地,可惜叔父丧命于军中,不然一起投于主公,或也有回归家乡之日。”
“将军之心,想必骠骑将军在天之灵也必会欣慰。”张富稍稍安慰了一句,没想到这张绣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张绣轻轻点头,抬头看着张绣,道:
“末将实不敢隐瞒主公,当初有人劝末将投靠曹操,末将已有动心,只是辛得文和先生点醒,方能再此拜见主公。末将麾下,除了少数兵马是来到宛城收得的新兵之外,有三四万人皆是从关中逃来的凉州兵马。如今三四年过去,思乡之心甚重,还望主公怜惜,准许末将带这一只凉州兵马回乡拜见父老,末将与一众将士皆感激不尽也!”张绣说完,虎目含泪,拜倒于地。
张富赶紧起身将其扶了起来,道:
“将军真乃忠孝之人也!此人之常情也,将军便是不说,我亦会如此行事的。只等此地战事一停,我便调兵前来南阳驻守,将将军与你手下的将士调回凉州,保护家园。”
“多谢主公。”张绣再次拜道。
回到主位上跪坐好,张富却是忽然笑道:
“以前曾听说将军早年拜在枪术大师童渊座下学习武艺,却不知童渊老先生可曾安好?”
张绣一怔,道:
“恩师?不瞒主公,末将自学艺出山以后也有十余年未曾见过他老人家了,只是听说后来又收了两个弟子,却是未能得见,不知是何璞玉良才。”
这时立在张富身后的甘宁却忽然出声道:
“原来张绣将军也是童渊大师的弟子么?”
“莫非将军还在哪里见过恩师的弟子,末将却是未曾听说过了。”张绣脸上有些讶异。
“嘿,巴郡也有一位张将军便是也拜了童大师为师,这位张将军武艺自是不凡,某也是十分佩服的,就是不知汝却得了大师几分真传?”甘宁脸上略过些许玩味之色,大手也来回抚摸着手中的大刀。
“汉中张将军?”张绣倒是未曾在意甘宁的脸色。
“便是安汉城守将张任将军了。”张富轻笑了一声,道:
“我知晓佑维将军是童大师的弟子还是听张任将军说起的,听说大师还有一名弟子姓赵名云,却是曾在幽州刺史公孙使君麾下效命,如今却是不知去了何地。不过我倒是真该好好感谢一番童渊大师,给我送来了两员大将。”
“原来是他!”张绣恍然大悟,张任他还是听说过的。“十来年前,恩师曾有书信传来,说在河北真定寻了一绝世之才,欲将全身所学尽数传授于他,莫非就是张任将军?”
张富却是摇了摇头,心中微微有些苦涩。童渊三个弟子,赵云的确要超过其余二人不少,常胜将军之名绝非虚名,赵云一生不败,即便是老了,亦能虎威震慑曹魏,使其不敢轻易进犯。可惜如今的赵云,怕是早已经心有所属了吧,要想令其归心,何其难也!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烦恼挥去,道:
“公义将军是蜀中人,倒是并非大师口中的绝世之才。倒是张将军这小师弟却是果真不凡,颜良文丑二将多半也不是其对手,天下间武艺能稳稳胜过他的大将估计只有徐州吕奉先一人罢了。”
“主公说的什么话,某却是不相信,来日若是遇见,必让它尝尝某大刀的厉害。”却是站在张富身后的甘宁有些不服气,瓮声道。
“兴霸不可大意,若是来日与此人交手,还需谨慎行事。”张富沉声说了一句,甘宁见其面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张富又道:
“今日至此,倒是该会会这刘景升。佑维将军,汝可命人前往城中,面见刘表就说明日城下,我张富请其一会。”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