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疾行大半夜,现在都很是疲劳,一个个喘着粗气,刚刚雪太大,这地面都是一片白茫茫,倒是省了火把。
但是这积雪没过脚脖子,行走很是麻烦,再加上弟兄们身上穿着沉重的铁甲,在外边还罩着棉衣,身子沉重,形体还臃肿,行走实在费力。
早在下午刚下雪的时候,牧场里的奴隶就被踹出屋子,他们要去检查马棚漏不漏风,去打扫马棚,去给马匹备料。
这些贱民穿的单薄,身上衣服破旧,打着补丁,现在天气这么冷,冻得身上不断的打着摆子,一少年稍有拖拉,身后就是一鞭子。
身后的驻防军手持长鞭,边抽,边骂骂咧咧,“您们这些贱民,快点干活,这个大冷天还连累大爷出来陪着你们,快点!”
抽几鞭子还不过瘾,想到自己的同伴在屋里烤着火,喝着浊酒,自己在这挨冷受冻,陪着这帮贱民,真是该死。
抽了几鞭子,不过瘾,又上前用脚猛踹。
周围的贱民想来拉开这名驻防军,但是想想这人的残暴,也只能当看不见这一幕,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
好不容易,哆哆嗦嗦,忙到天黑,才将事情做完,还得不到一点东西吃。
饥寒交迫,又冷又饿,只能缩在一个个矮小的窝棚里面,几个人缩在一起互相取暖,度过寒夜,只能明天早上重新起来接着劳作。
营房的墙体是木头在里,外面裹上海泥,很保暖,屋子中央有篝火,一些驻防军围着篝火坐成一圈,喝着浊酒,互相吹着牛。
就在屋中的气氛炒得正热的时候,突然大门被踹开,一股冷风就呼呼的吹进来,喝着正酣的男人大声骂了一句,接着,就看到,一群身穿深沉幽黑铁甲,手持薙刀长枪的武士冲了起来,对着他们大砍大杀,不到一会儿,这些人就躺倒在地,血喷了一墙一地,断z断臂也洒在哪里都是。
战斗异常的简单快速,不到50名驻防军,五个营房,很快就被拿了下来,冲进屋中的武士挥了挥手中的薙刀,感觉还没杀痛快,就已经全部杀光了。
把朝鲜军杀光之后,就开始走向那些窝棚,大脚踹开门,将里面的人全部赶了出来,这里边的人,穿的都很相似,都是破破烂烂的,本来应该是素色的衣服,结果现在已经快成黑色的,全是油污,披头散发,身材不高,弯腰驼背,面有菜色。
吴凤看了看他们,饿成这个样子,让他们现在急行军就是找死,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时间跟他们说大话了,直接就让手下武士进那些营房之中,拿出一些杂粮饼,扔给他们,让他们填饱肚子,然后将马匹迅速的赶出来,准备撤离。
冻的硬邦邦的杂粮饼,大家都不愿意吃,可是扔给这些刚刚出来的贱民,他们却一个个都在争抢,死命的往嘴里塞。
一个个将饼塞在嘴里,咽都咽不下去了,这饼太干了,一咬全是渣渣,这些人双手捧着饼,连渣都不放过,全往嘴里塞,嘴里干的要死也不去找水,死命的往肚子里咽,好久没吃过饱饭了,平时也都是吃菜根混着少量陈年杂粮的粥,这个时候有干货吃,很多人想都不敢想。
这些人很听话,也很乖,好不容易把抢到的杂粮饼咽下去,一个个的也不多说话。
看着这些贱民穿的这么破烂,各个打颤冻得不行的样子,郑熏钧又说了几句话,他们争先恐后的,涌入这些营房里面,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身上外面穿的全是那些驻防军的衣服,虽然身上的衣服都有刀口,而且都沾满了血,但是他们并不在意,将这些衣服裹在身上,能保暖一份,都行。
郑熏钧透着门缝往门里看了一眼,发现里边的那些尸首,全被扒的光溜溜的,一条条的光z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