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鲁格单于……。”
老远,一个黑炭般的汉子,骑着马,挥舞着马鞭向这边冲了过来。
小双抬眼向前望去,只见那汉子的身后不远处,一群数百匹马正在吃草,有数十人分前后左右圈住了马群,随着马群缓缓移动着。
转眼间那汉子已来到了眼前,除了黑就剩下两只眼睛一口牙是白的了,估计是天天放马晒的。
“是巴图啊!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越国的侄儿真无双。这次我带他来选几匹马,你给推荐一下。”
“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为你们引路。”
这巴图也不废话,看来也是个豪爽的性情中人。
两人跟着巴图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环形山山丘中,中间一条两丈宽的小溪流从当中流过,将环形山劈成了两个半圆。
围绕在这个盆地的脚下,整齐地用木头搭搭起了一间间的马厩。一匹匹彪肥体壮的骏马在槽内吃着草料,打着响鼻。
有好些人都分散开来,为这些马匹做着后勤工作。三下了马,早有马夫们迎了过来,接过缰绳饲喂去了。
“这里都是马群中万里挑一的好马,都已经驯服完毕,直接就可以上手骑乘,无双公子看中哪匹,我就给你大军哪匹。”
巴图显然是这片马场的管事,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能先看一看吗?”
小双举目望去,尽是马,看得眼花缭乱,决定先慢慢观察一圈,再做决定。
其实他对马这种动物还真不是很懂?只晓得书上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什么的。
要是摩托车,他还懂得多一些,像什么豪爵,宗申,钱江,力帆什么的。
为了逛马场不觉得无聊,小双给一人发了一只烟,准备边抽烟边逛。
“当然可以。”侯鲁格接过烟回道。
巴图吸了两口后,学着小双把烟夹在两指之间,左右观察着,似在在研究什么似的。三人走走停停,小双走在前面边走边观察,足足逛了两个时辰,终于看了个大概,也抽了小双两包好烟。
“为什么每隔十匹马之间,你们要留一个空当?都放在一起,不是更好管理吗?”小双疑惑道。
“无双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么集中在一起喂养固然好,但是集中了之后容易发生马瘟,小病还好治,但一旦发生了马瘟,后果不堪设想。一次就是成百上千匹的马倒下无法可医,所以只有通过隔离来减少损失。一旦发生情况,只要将隔开的同厩马匹杀掉隐埋,然后再用火,将问题马厩烧了,这样就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失。”巴图抽了些烟,估计正兴奋着,有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感。
“你们平时是怎么治马病的。”小双好奇地问道,这好像是生为医者的一种职业病,哪怕这个对象不是人。
“其实也谈不上治,如果马有病,只要将它放入马群,过不了多长时间准好,后来我们就根据病马所吃的草采来治病,效果很好。
当然马瘟除外,据天马部祖上记载,有人将瘟马放入了马群,导致整个马群,集体死亡,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敢再这样做了。最后想出了隔开的方法。”巴图坎坎而谈。
“贤侄可有办法治马瘟,在姑父面前可不要藏私啊!”
侯鲁格对小双还是充满期望的,因为小双曾经吹过牛,他是越国最好的医生。
但他不知道的是,人跟动物的治疗根本是两码事,虽然都是治病。
小双绞尽脑汁,翻阅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从中找到了答案,据说秦朝人养马时就喜欢每隔几匹马就拴一只猴子,用来避开马瘟,虽然只是个传说,也不知道灵不灵,小双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先说了再说,让他们自己注意实践,便将这个办法说了。“
“那太好了,巴图你待会立刻着手去办”候鲁格吩咐了下去。
巴图答应一声。
“我要那只没有编号的枣红马,十八号的黑马和一百零一号的白马。”
小双通过观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贤侄看来对马匹也是很有钻究,那枣红马形如兔头,耳,肩,背,蹄,俱佳,是马中的王者。
黑马,白马俱为半兔头体型也是甚好,也是马中极品。”候鲁格对小双的眼光甚是称赞。
其实小双哪懂得什么相马,全他妈是过蒙的,第一匹枣红马的确看出来了形如兔头,但是已经瘦到了皮包骨头了,按常理,马场是不应该留这样的马的,既然留下,那一定是有特别原因的,再加上没编号,值得他赌一把。
那黑马白马只不过是小双看起来比别的马高大健壮,而且是浑身同色,骑起来估计会很拉风,这才有了刚才的选择。
“无双公子还是再选一匹吧!那匹赤兔马,马是好马,就是桀骜不驯,从捕获至今从来没有人能够骑上它,我们无法,只有把它关在马厩里熬着,每天只给很少一部分草料和水,都熬到皮包骨头了,也不见它屈服。所以一直没有编号,就是给你,你也不能用。”巴图说出了其中原因。
“那可未必,我就喜欢烈马,你给我准备最好的马料和水桶马刷,我要用。”小双笑呵呵的说道。
巴图依言给小双亲自去找东西了。
小双于是又回到了那匹赤兔马的马厩前,用一种柔和的目光看着它,那马看见来了陌生人,也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小双,就这么对视了一刻钟。
巴图将小双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小双看J见巴图走过来时,那马的目光完全变了,不再是原来的目光,而是变得仇视,凶光毕露。
小双估计巴图以前应该对它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要不然它也不会这么仇恨他。
小双于是做了个手势,让巴图画的开,自己则慢慢往马槽添料。
巴图走后,那马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犹豫了一会,慢慢的吃起草料来。小双也不急,慢慢吃,慢慢添,还时不时的趁马吃草料时给它挠挠头耳部的痒痒。当马不再吃饲料后,小双解开缰绳将马从马厩中牵到溪边喝水,拿起水桶和刷子,给马做了一个大保健。
那马似乎也洗得神清气爽,不时的打着响鼻。小双将马身上擦干,拉了拉缰绳,拍了拍马背,那马回过头来看了小双一眼,用力的嘶鸣了一声,声震数里。
小双一拍马背,稳稳地坐了上去,一抖缰绳,那马如离弦之箭,向马场外疾奔而去。
可能是刚出牢笼比较兴奋的原因,那马儿如脱缰野马,连续奔跑了半个时辰才慢下来。
这可害苦了小双这个骑手,由于没上马鞍,被马背一路顶得蛋痛,又由于是第一次骑乘,不好勒住缰绳,打犹了它的雅兴,只好坐在马背上默默的承受。
待得它跑完了,小双才敢勒住僵绳,慢慢往回走。走到半路,遇到候鲁格赶了过来,关心了他一下。
“没事,没事。”
小双哪好意思说他哪里有事,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了说不出。
“没事就好,看来你还是此中行家,连巴图这个专门管马驯马的都奈何不了的马,你都能驯好,真令姑父刮目相看哪!”
我哪会驯什么马,只不过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是能够感受得到的,相反,它也会对你加倍的好,家畜是最能感恩的。”
其实哪有小双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他只是拿他以前对付他家大水牛的那一套来对付马的,本来心中是忐忑不安的,没想到就像数学公式一样通用。
“那我们先回马场,牵了另外的马匹一再回营地。”
“好,那就听姑父的。”
心中却在叫着,马鞍,马鞍……,这次回去一定要上鞍。
两人回到马场,小双又牵了另外的两匹马,并上了鞍系在一起,临走时换了另外一匹黑马骑乘,让赤兔瘦马跟在马后休养。
“这几匹马可还满意。”候鲁格问道。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姑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其实呢!姑父有个不情之清,你看乌那嘎还这么小,身体也弱,能不能将你们越国的那个圣杯留给乌那嘎,我向滕格里发誓,在乌那嘎成年后,一定将其归还给越国。”
候鲁格打出了亲情牌,还举手发了草原上的誓言。
小双作出很为难的沉思之状,最后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想通了。
“看在乌那嘎的份上,我可以将圣杯留在这里,但这个圣杯是越国的圣器,所以也只有越国人祈求才有效,我会把圣杯和咒语一并传给姑姑。
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姑父的人马时不时往警界线以外活动活动。”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双见侯鲁格上钩,适时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两人心知肚明,这是为吸引大玄的注意,减轻越国的压力,风险是很大的,一个误会走火,就可能两国交战,死伤无数。
哪知候鲁格并没有犹豫,爽快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反正我们不打他们,他们的城墙还是修得一样高,只是怕将来大汗打草谷会困难得多。”
“我估计这用不了多久。”
小双目的达成,微微一笑。
“这不可能,我刚从大汗那里议事回来,他准备狠狠敲炸大玄国这次送贡品的人一回,没有跟我们说要出兵的打算,就凭你,想要改变大汗的决定,这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我劝你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候鲁格很慎重的说道。
“不用我劝,大汗自己会打这个主意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等等看。”
小双依然满面春风,充满自信。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