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寨主,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约五十左右年纪,尖嘴猴腮的老头喊叫着,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柴
房。
“有才,出了什么事,弄得这么慌慌张张的。”寨主问道。
“出事了,出事了,狗剩让蛇咬了,寨主你快去看看吧!”有才一脸焦急地说道。
“走,去看看。”
有才也顾不得休息,转身领着寨主急冲冲地走了。
小双也懒得管这些闲事,蛇咬了找医生,这在他的脑海里巳经约定速成了。
小双从柴房里走了出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自由的空气,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出来四处观望了一阵,发现他现在正处在半山腰,山脚下就是他殉情的那条河,再往回走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一条黄泥小路由河边弯延着通向了他的脚边,他就是被老大和老三从这条路上拖回来的。
半山腰一条线上并排着很多两层竹楼,彼此并不相邻,每间隔一段固定的距离就有一幢,小双估计这是为了防火,因为他在那家伙的脑中找不到答案,才这么猜的,那家伙应该是没操过这心。
顺着半山腰再往上也是树林,根椐记忆,快接近山顶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石洞,石洞内现在被改造成了真氏祖先的祠堂,每逢重大事件,真氏族人都会过去祭拜。
山后是后山,真氏家族的田地都在后山,由于都是山林,也没有几块好种的梯田,全族的人们都靠着那些贫瘠的土地养活着。
再往后是原始森林,就没人敢去探索了,据说
狼虫虎豹颇多,一不留神就会尸骨无存,让人望而生畏。
小双顺着记忆往上走,来到了横在半山腰仅有的连通各家各户的一丈来宽通村泥石小路,沿路只走了几步远转弯便到了家门口,进屋看到小三正看着堂屋中饭桌上一个食盒发愣。
“小三,你发什么愣阿,快去给你哥烧水洗澡。”小双耍起了当哥的威风。
他原来在家是独生子,可没人让他指挥。
“爹分给你的绿豆糕,你吃不吃。”小三流着哈喇子问小双道。
小双还真有些饿,但就是没有食欲,特别是这些糕点是越王赐下的,一想到寨中的女孩们被当作一件件货物一样送来送去,就一阵心酸,哪里还吃得下。
仿佛那吃下去的已经不是糕点,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你吃吧,我不饿,吃完赶紧给我去外面烧水。”
这个竹楼是成正方形的上下两层,楼下放杂物,楼上住人,门外搭有一个小厨房,用来烧火。
小三一听到小双说不要了,抓起食盒就起身冲到了门右边的厨房里,小双估计他是边吃边烧水去了,也懒得管他。
堂屋左右一边各有两间房,小双记得左手第一间是自己的,紧邻的是小三的房间,小三对面是大哥的房间,剩下的最后一间是他现在老爹的。
当即毫不犹豫地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反正也要等烧水,便在这个熟也不熟的房间里乱翻起来,重新熟悉一下环境。
不一会,小三拖来了一个木腰盆,接着提来了两大桶水,倒了进去,还用手试了试。
“二哥,水放好了,不烫。”
“那你还站着干吗!出去,出去,我还要洗澡呢!”小双不耐烦地喝道。
小双自从自己能洗澡开始,还从来没有让人看着洗过澡,现在有个人站在旁边想看他洗澡,感觉怪怪的。
不过在记忆中,他们兄弟俩从小到大都喜欢一起洗澡的,小双觉得这俩人有基佬的基因倾象,想起来就叫人觉得不自在。
小双也管不了这个了,看小三出去后,迅速地关上了门,研究了好一会这个时代的衣服,才把这令人讨厌的布扣子解开,将全身扒了个精光,急不可耐的跳了进去。
“哇,爽。”
小双发出了一声酣畅淋漓的呻吟,待全身泡涨后,拿了麻布巾在全身各处搓洗了起来,前边洗完洗后背。
“唉呀!怎么有点疼。”
小双庝得叫出声来,试着用手摸又够不着,便想找个人看看。
“小三,小三。”
小双怕他走远了,站起身来大喊了两声,还没等话音落地,小三就推门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你偷看。”
小双本能的用麻布巾往胸前一捂,转瞬一想又觉得不对,捂错了地方,遂又坐进了水中,平伏了一下心情。
才不慌不忙地说道:“你给我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伤。”
小三看到惊慌失措的小双,嘴里发出不怀好意的“嘿嘿”笑声,跑了过来,替小双察看起来。
“二哥,有有有。”
小三看后回道。
“有多大。”
小双一出口就后悔了,于是改口道:“你去拿个镜子来给我照一下。”
小三很快拿来了铜镜,按小双的要求,照在了小双的左上方,便于小双扭头可以观察。
根据背后铜镜照出来的模糊影像,小双可以断定这是个脚印的瘀青,脚印瘀青上重下轻,处于自己左肩处,脚弯向下。
根据一般人习惯先拿右脚走路,习惯于左脚做支点用右脚踹人来判断,这个人是个左撇子。
小双决定先回忆一下询情之前的事,先是挣脱了绳子,然后是跑到了小树林的河边回忆他和如雪的美好点滴,然后就没有印象了,这小子是个旱鸭子,不会水,不一会就咯屁了。
寨子里的左撇子不少,但是有攻击能力和跟他有利益冲突的就只一个人,那就是他大哥真无壹,再加上那天他溺水醒过来后的种种表现表明,凶手就是他。
我还当这个小白脸哪来的自杀的勇气呢!原来是他哥为争位想杀人灭口,趁他不注意,从身后踹他下去的。
想通了这些,小双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咱的福尔摩斯和名侦探柯南还真不是白看的。
洗完澡,换上柜子里刚才清理出的一件丝织衣服,对镜一照,越发觉得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小双,开饭了。”
正陶醉间,忽闻有人叫吃饭,于是开门来到了堂屋。看到小三正坐在饭桌前在狼吞虎咽的吃饭,好像上辈子饿死鬼投胎一样。
旁边还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真无双的记忆里叫她兰姨,是一个寡妇,早年丧夫,无儿无女,他爹对她多有照顾,后来无双他娘落水而亡之后,就接过了他娘的重任,帮忙打理家里的一切。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天生的瘸腿,走路多有不便。
“兰姨,怎么站着,坐下吃啊!。”小双招手道。
小双虽然感觉到饿,但中午喝了一肚子的水,现在还反胃反酸,想吃却没有胃口,只能招乎别人先吃了。
“你爹还没回来呢!”兰姨羞涩地回道。
小双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们家一直有这个习惯,老社会所谓的长幼尊卑,在这里仍然体现得淋沥尽至,家主不说开饭,其他人是不许动碗筷的。更有甚者,l女人吃饭不能上桌。但他们家小三是个例外。
“我去请我爹回来吧!”
小双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也不知道地方。”
“不是在狗剩家吗?”小双疑惑道。
“不在狗剩家,在祠堂。”兰姨说道。
“那好,我知道了。您腿脚不便,我去比您快,您就在家里等着吧!饿了就先吃饭,放心。”
小双说完,径自出门走了。
只留下望着小双背影怔怔出神的兰姨,让她不明白是,小双怎么这么懂得体贴关心人了,这可不是他印象中的小双。
小双顺着泥石小路走到尽头,再顺着一条向上倾斜的黄土小道一路斜上,终于到达了祠堂。
祠堂内面积不小,约有百来平米。祠堂最里面正中间石台上供奉着越王的旨令和真家的列祖列宗牌位。
牌位下此时正有一个人就着香火磕头,看那身形,却是他爹。
祠堂中间的地上横躺着狗剩夫妻二人,狗剩的父母正一人抱着一个在嘤嘤的哭泣。
两边围了一群人都神色悲戚,一片愁云惨淡的样子。
小双轻轻地从人群中穿到了他爹的旁边,躬身在他爹的耳边轻声说道:“兰姨等你回家吃饭呢!”
他老爹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将他拉到了左边一个角落轻声回道:“双儿,你看这个情况,我怎么能吃得下,你们先吃吧!唉!
”
说完便又准备去求祖先显灵了,小双一把拉住了他说道:“阿爹你急也没有用啊!还是要看医生诊治,要相信科学。”
小双说溜了嘴,把科学都带了进去,幸亏他爹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把这两个字当回事。
“医生是什么生。”他老爹不解的问道。
这可难不倒小双这个大忽悠。
“就是能给人看病治病的人。”小双解释了一下。
“哦,你说的是祭司,不是什么生。据说整个越国只有一个大祭司,他是给越王看病的,像我们这种老百姓就别想了,有病只能听天由命。”
小双爹有些抱怨命运的不公。
“阿爹你也不早说,儿子我也略懂一些治病救人之术,要不我给狗剩看看。”
小双爹一脸惊奇,还有些激动,他可从来不知道小双还有这一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就让小双下手。
“那还等什么,赶快瞧瞧!”
小双走了过去蹲下,分别扒开两人的眼皮,发现狗剩和狗剩媳妇的瞳孔还没有发散放大,也就是还有救。扒开嘴巴发现狗剩还好,他媳妇的的嘴巴牙龈和舌头已经成乌黑色,显然是吸毒中毒所至,察看四肢时也只有狗剩的腿上有蛇咬过的牙印,虽然已经乌黑发肿,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中毒却比他媳妇轻,呼吸还都有,就是很微弱,帮两人分别把了一下脉后,证实果然如此,才下了结论。
“应该是狗剩的腿部被蛇咬了,他媳妇给他吸毒,造成了两人都中毒的惨剧。”
“这个大家伙都知道,关键是怎么救人。”真有才接话道。
虽然真有才这话不动听,但同样印证了小双的判断和观察无误。
这个救人倒真难不住小双,他从小就跟刘青山学习中医,一身所学尽得刘青山真传。当年十里八乡的人都喜欢找刘老道看病,图个经济实惠又安全,后来西医大兴,治病来得快捷省事,也不需要煮呀,熬呀的,也就没有多少人找他看病了,小双也跟着没有练手的机会了,想不到在这里又能大显身手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星球的草药和地球的是否相同,也只有找找看了。根据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在毒蛇出没的附近应该能够找到解药。
“谁知道狗剩被蛇咬的地方?趁天还未黑,快带我去。”小双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去。”
真有才毛遂自荐,主动带着小双来到了后山的一片田地,小双便在田地边的灌木丛中搜寻起来,不一会,一株下面七片叶子上面七片叶子还开着小黄花,像建起的一座小楼的植物吸引了小双的注意。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它了。”小双惊喜的喊了一声。
“嗨,我以为是什么稀罕物呢,那边有好多。”
有才看到这株植物后不以为然,小双跟着他果然找到了好多,采摘了立刻回到了祠堂。
事急从权,现在也讲不了什么配伍计量,小双直接将采来的重楼根茎捣乱成汁液,给狗剩夫妻外敷内服,忙得满头大汗。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这群人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的议论纷纷,大多对这个二世祖的法子没有什么信心。
直到一个时辰后,狗剩爹在祠堂油灯的亮光下着到儿子的眼皮动了一下。
“动了,动了,感谢列祖列宗保佑。”
狗剩爹直接跪在了狗剩旁边,面向祖宗灵位磕起头来,倒把小双这个大恩人扔到了一旁。
“狗剩媳妇怎么没动静?”狗剩妈有些急切地问道。
小双不得不又去把了两的的脉,发现两人的脉搏越来越强健,应该已无大碍,便掐了中毒较轻的狗剩人中,狗剩一吃庝,便幽幽地醒转了过来,睁开了眼。
祠堂内所有人,此时都变得目瞪口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