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我们再到安北大狱去看看。”
“好。”
安北大狱离府衙并不是很远,骑马并没有几步路程,转瞬即到,据说是为了传讯审判犯人方便,给衙差和审判人省时间和力气。
一如既往的高墙,三转五转,才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比起现代的监狱,也只是少了一些现代化的设备和电网而已。
“大人好,请问大人来安北大狱有何事,小老儿一定尽心竭力,万事不辞。”
一个年约六旬,满脸皱纹,脸色晦暗的狱卒迎了上来。
看来其他人要么调走了,要么逃跑了,大玄国的官员是不可能美化他们的,把他们个个描绘成吃人恶魔还差不多,看来这是个尽忠职守的胆大人。
“起来回话,这里都关的是些什么犯人?”
小双问道,虽然心中也有几分猜测,但还是不如一问来得实在。
“回大人,这里关的都是准备秋后处斩的重刑犯。”
“你可知道他们所犯何罪?”
“小老儿知是知道一些,但是还得以官府签字画押的判决认罪文书为准。”
“现在兵荒马乱的,到哪去找什么认罪文书,待会儿进去后,我指哪个,你就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是。”
“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里面请。”
小双迈步走了进去,一股公共厕所的尿骚味混合着潮湿形成的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令小双有些不适应的连打了两个喷嚏。借着囚室窗户的微弱光线,小双发现监狱里关得满满当当,对于外面来人也已经麻木了,该干什么还在干着什么,也没有喊冤之类的。
小双指着第一间囚室里的一个年轻人问道:“这人犯的什么罪?”
“回大人,这人是个采花大盗,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判秋后问斩。”
“如此罪大恶绩,活着也是糟蹋粮食,杀了吧!”
只听咔嚓一声,牢房的锁已经被贺兰的铁手扯断,审房里的青年也听到了刚才的审判,畏惧的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墙角,看着贺兰,嘴里喊着。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还未等他说完,贺兰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那青年蹬了两下腿,白眼一翻没气了。
贺兰将他扔在了地上,出了1号囚室。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令所有囚犯目瞪口呆,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有些人直接抱头,像个鸵鸟那样瑟瑟发抖起来,口里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第2号囚室关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只20多岁年纪,眉目清秀,有些许颜色,衣衫不整破破烂烂的,但却收拾得很干净,坐在墙根的角落里,惊恐的望着,这群刚刚闯进来的,凶神恶煞的人。
“她呢?”小双问道
“奸夫淫妇通奸谋害亲夫。”
“那不是个现实版的潘金莲。”
“大人怎么知道他叫潘金莲,据说他从小给夫家当童养媳,十几岁就出落得亭亭玉立,四乡皆知,后来给夫家圆房多年,未有所出,经常给丈夫婆婆打骂,后来不知怎的勾搭上了村里的小秀才,两人合谋毒杀了亲夫,判秋后骑木驴游街示众,这女人也是红颜薄命,在这狱中也少不了几个年轻狱卒牢头的欺辱,还不如早死早投胎算了,下辈子再胎投个好人家。”老狱卒一声长叹,有一种无可奈何之感
“你们别杀他,要杀就杀我,事情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远处9号牢房里一个穷秀才模样的青年,拍打着牢门喊叫着。
“好一对奸夫淫妇,苦命鸳鸯,本将军给你们一个机会,我数123,你们谁答得快,谁就死,我就放了另外一个,你们可要准备好了。”
潘金莲见有活的机会,从墙角走到了牢门口,紧抱着的双手抓住了牢门,往那书生深情的望去,似在交流着什么?全然顾不得胸前的一片雪白,已经从破烂的衣衫中露了出来,当然,小双此时的心境也无心欣赏这些。
“1 ……2 ……3话音刚落,只见到书生和潘金莲很默契的一点头,异口同声道:“我。”
“不不,是我,是我,”那秀才补充道。
“贺兰,你先放了秀才,再杀了潘金莲。”
“是。”
贺兰回答一声,将秀才放了出来,回过头来,准备动手杀潘金莲,哪知脚却被那秀才抱住了。
“你杀了我吧,放着她,主意是我出的,药是我买的,求你了。”秀才抱着贺兰的腿,哭得泣不成声
“你们放了他吧!杀我吧!他都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我婆婆和我丈夫因为我不能生养,每天都打我骂我,不信你们看。”
潘金莲忽然褪下了上衣,转过身来,只见后背到处是一种用竹鞭抽打后结疤的痕迹,后背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也不为过。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秀才抱住贺兰的脚苦苦哀求。
“表哥,我看……。”贺兰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力连理技,君子成人之美,本将军就成全你们吧!”
“都杀了。”贺兰问到,脸上还带有可惜之色,但已经举起了右手。
“都放了吧,给她弄件衣服。”小双有些气急,贺兰会错了他的意。
贺兰倒是麻利,很快将潘金莲也放了出来,脱了一个士兵的衣服给潘金莲穿上。
“谢谢二位将军,谢谢二位将军,我们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二位将军的大恩大德。”二人连连磕头感谢。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本将军就当一次红娘,现在宣布你二人结为夫妻,永生永世不得反悔,你们可否愿意?”
“愿意,愿意,谢大将军,谢大将军。”两人喜极,相拥而泣,令整个牢房里的人都动容了起来。
“没什么见面礼,我这有10两银子,给你们安家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错事了,走吧!”小双掏出十两银子,给了二人,让他们离去。
“他们恐怕出不了城,罪犯是取消了身份证明的,现在玉龙查得也很严。”其格其提醒道。
“那好办,你们过来。”
正欲往外走的两人又回过头来,小双拿出右武卫将军的大印,在一人脸上盖了一下。
“有了这个印,在北漠可畅通无阻,但是在印洗掉之前,一定要找当地官员给你们上户,去吧!”
“谢大将军。”两人欲再拜倒,被小双阻止了,让一个小兵将他们送了出门。
“他呢?”小双指着3号牢房,一个身体微胖,贼眉鼠眼的人问道。
“这是外州的一个偷牛贼,被全国通缉,逃到了北漠后,仍死性不改,再次偷牛时,被衙差们抓住了,判秋后问斩。”
“偷几头牛不至如给杀了吧?”小双一脸疑惑。
“大人有所不知,据大玄律,偷牛一头者死,据说他都偷了上万头牛,没有千刀万剐,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姜老头,你是怎么说话的?将军都说了,偷几头牛罪不至死,你倒是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横加一些罪责于我身上,是何居心。小人刘笔,叩见大人。”
这人倒是识相,见风转舵倒是快。
“牛逼,好名字,谁给你改的,说来听听?”小双将刘笔听成了牛逼,心中好笑,有意调戏一下他。
“小人原本不叫这个名字,是小时候抓周时抓了只毛笔,父亲一看,顿时喜出望外,俗话说,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才给我取名刘笔,后来家道中落,我也不是个读书的料,父母死后,我就以偷牛为生,偷得多了,慢慢发现牛也是有语言的,到后来根本不用偷,牛就会跟我走,所以说我这不叫偷,大多是他们自愿换主人的,怪不得我,我可从没有将他们卖给杀牛的,也算是行善积德了,好人有好报,将军就放过我这一回吧,我刘笔下半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将军。
“牛逼,你可愿意为本将军办事。”
“愿意,愿意,小人100个愿意,1000个愿意,不知道是什么事,小人办不办得好。”
“还是干你的老本行,贺兰放他出来,我们回去再谈。”
“4号里的那个公子哥是怎么回事?”
“此人人称千面郎君,可以扮成各种人物,惟妙惟肖,不差分毫,专偷皇宫王候的宝物卖钱,被全国通缉,逃到北漠意外被抓,判了千刀万剐之刑,秋后行刑。”
“喝,这还是个英雄。”小双感叹一声,亲自砍断了锁链,将他放了出来。
“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不敢当,免贵姓苟,本名苟富贵,让将军见笑了。”苟富贵恭敬地行了一礼。
“想不想跟本将军一起共图大业?”
“愿供将军差遣。”
“好说,好说,跟着本将军,不说吃香的喝辣的,小生活还是过得挺滋润的。”
嘿嘿,终于给宝音找了个好演员,这样就不会再有事没事要找我给他搞表演了,小双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