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让广广担心的,是那三头被搞晕了被草挡起来的“原装车夫驴”,有没有及时醒来逃走。
车队一直没有停步,持续前进着。
就要到那座桥了。
突然,前面停住了。
广广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修桥的工人,不但把桥修好了;还发现了那三头泥巴驴。
好在,他们把这三头驴,当成了今天突然出现,去造币场袭击搞破坏的那三头,正拴在一边,等着拉回去处理呢!
离开了身上的装备,这几头倒霉的驴,是怎么也说不清了,只能被工人们驱赶着,往造币场走。
广广和它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心中暗自说了句:
“抱歉啊,兄弟几个!”
那几头驴似乎感受到了,全都扭过头来,“啊———欧!”着回应了。
小心翼翼地通过了桥,车队继续前进,向着村镇中心,“银行”金库走去。
这个“金库”,就在卡姆卜的官邸背后,也是深埋在地下的“地库”。
卡姆卜这几天感觉心神不宁,对于精绝国王给下达的寻找金币源命令,一头雾水,不知道从何下手。
而今天,就是这普通的一次“铜币入库”,竟然也发生了一连串的大事。
运币车队领队向卡姆卜去汇报的时候,他的愤怒值,被这几样事一叠加,也达到了高潮,气得把这个车队领队,一通狠批,还打了几鞭子。
如果说,他以为的“倒霉事”,到现在就算完了,那还是小看了神驴家族破坏组的“隐忍”功力。
就在铜币入库环节的最后关头,最后三辆“运币车”,掉队了!失踪了!
包括驾车车夫一起,后三辆车,连车带人连所装运的钱币,全都不见了!
没错。
神驴家族的“三位”在最后的一段路上,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按照事先的计划,当车队接近到最后一个山梁深谷的拐弯处时,广广首先脱队,并把两个车夫撞晕;听到动静的富富、多多,也瞅准时机,纷纷行动;几乎是在前面的其他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三车已扣、六人已倒。
运币车队继续前行,多多前面的车夫早已跟着队伍打盹,摇晃,根本没有回头去看,更不知道自己的车,已经变成了尾车。
直到到了金库,下车卸币时,这两位几乎盹了一路的车夫,才惊讶地发现:后面的三辆车,不见了!
他们赶紧跑去汇报,自然惹来了卡姆卜更大的愤怒。
除了加赏两人一通皮鞭之外,官府的马队被立即派出,沿着运币车过来的路线,一路倒追,去寻找失踪的三车钱币。
“金子,金子,没找到;这铜币、铜币还给丢了三大车!”
这可是多大的失职啊!
卡姆卜虽然已经惩罚了这几个负责押币的人,但还是直觉这事,和那个正在“示众”的小妖女和阿迪尔一家脱不了干系。
但两件事同时发生,哪个轻,哪个重,自然是追回失踪的铜币车要紧。
卡姆卜严令下属一律“封口”,严禁把一下子丢了这么多铜币的事传上去,害怕精绝国国王,直接就下了他的官,要了他的脑袋。
能被他所支配的官兵,一共就那么多,也不可能全都派出去。为今之计,他只有先顾一头。
于是,卡姆卜让人把村口示众的那支兵队,都撤回来,改派他们合并追查失踪运币车的下落。
这道命令刚被人骑马去村口通知,结果传令兵还没有到树下,就被那里的一片混乱给阻挡住了。
原来,广广、富富和多多他们把这半途打劫来的三车钱币,运到了村口吊着依拉、阿迪爷一家三人的位置,打翻陶罐,让铜币往各个人多的地方,洒了一路,引得村里的老老小小,都拿着各种能装钱的东西,纷纷去沿途捡拾;还有为争抢同一块铜币而打起来的……
预设中的“乱”局已成。
而趁乱的功夫,神驴救人小分队的犟犟、阿肯、达达,也早都埋伏多时,只等这一乱,就上去救人。
负责看管的士兵,看到这么多钱在被村民们哄抢,虽然已经不停用皮鞭抽打,也打不开对钱财抱住不放的人们,打完左边的,右边又来了,人数多到他们无可收拾。
传令兵看到了一共是三辆车,明白,正是卡姆卜所派的另一支队伍去追的三车币,就赶紧又跑回去汇报。
神驴家族成员汇合集结完成,带着救出的依拉,阿迪尔和阿迪尔的儿子,一起向着“欢乐岛”飞速狂奔,且并没有任何追兵。
今天的“神驴家族”破坏、救援行动组,都圆满完成了任务;并且,还多了两个人;而他们共同奔赴的“欢乐岛”上,忙忙,却在比较糟糕的情势下。
那群鬣狗,又追了过来。
并且,包围了这座“欢乐岛”。
由于水位上涨,岛上的陆地面积小了,但还足以容纳全部神驴家族。
这群鬣狗,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攻上岛去,一方面是得益于这河水深度的天然屏障;一方面是忙忙够机警,在发现了鬣狗群追到之后,立即在第一时间,把接近“欢乐岛”最浅的那几个“踏步”跳台,一一刨深,让那些讨厌的短腿膏药们,只能干叫,却不敢贸然过河。
神驴家族的回归,气势如虹。
虽然这群鬣狗很想马上扑上去,可是看到这些大个子们,一个个都那么矫健、迅疾,又都给吓得缩到各处脚落,盯着它们的雌性大家长,鬣狗群群主的眼神,等待下一步行动的指令。
鬣狗群的女家主也是缩在一旁,谨慎地研究着这些大个子过河上岛的路线,暗暗计算着那些“踏脚”处的水深、流速。
老六忙忙一看到兄弟姐妹们都胜利回归,也是喜出望外,从高大的芦苇“防护网”后面,跑了出来,叫着“啊———欧”,欢迎神驴家族的凯旋!
马踏流沙,飞溅起一团水雾,把神驴家族上岛的动作,又变成了“腾云驾雾”一般。
等广广和多多,分别把背上的阿迪尔和他儿子放下,就赶紧跳下河水,和富富一起,一通冲洗,把今天的“光荣战衣”全部褪下,重现一身油亮的黑毛。
还有几道被绳子压迫的伤痕。
到底还是心急了,受伤挂彩的,也是在所难免。
在水里,多多把卡在嘴里的口嚼子蹭了半天,都整不下来,急得直晃脑袋。
这时,阿肯跑了过来,给他温柔地解了下来,还抱着头亲了亲,让这个楞小子,竟然心生一丝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