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巧儿、炘儿、小琴等人得知神棍认神佑为义妹,都开心的不得了,姐姐长妹妹短的又好一阵唏嘘。
晚上的家宴非常热闹,开了两大桌,一来是庆祝神棍成功认亲,二来是久别重聚。家里的女眷和神佑凑一桌,神棍、种彦崮、鲁奇和夏侯、陈立行、呆瓜、二黑一桌。
瓜怂和二黑是第一次上神棍家里吃饭,紧张的不行,特别是二黑,这宴席吃的心不在焉,心思全在隔壁桌的神佑身上。
“咳。”
神棍干咳了一声,顿时连正在美滋滋吃鱼骨的小灵猫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了这个能让天地失色的主角。
神棍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欢声道:“今日团聚,又逢我认了一个好妹妹,来,大家一起干一杯,祝愿生活美满幸福!”
神棍这么隆重的祝酒,众人纷纷举杯起身致敬,一时间家宴热闹气氛被推上了一个小高潮。
“大家都坐吧。”
神棍摆了摆手,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离席来到了神佑身边,吓得神佑赶忙站了起来。
“神佑。”
神棍端着酒,动情地说道:“今日有幸成为一家人,这一杯酒哥哥敬你,愿你永远快乐幸福!”
几乎已高耸云端的神棍居然降身主动给姑娘家敬酒,众人眼中都露出了感佩之色,神佑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紧紧地捧着杯子,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炘儿和巧儿一左一右,抚着神佑的肩膀。
“神佑,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该笑才是。”神棍温言安慰道:“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杯酒,哥哥先喝了。”
神佑擦拭了眼泪,对着神棍一拜,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好!”
神棍欣慰地说道:“神佑,哥哥今日还有一件事,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听神棍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特别是那张黑黢黢的脸,写满了期待和紧张。
“哥哥请说。”神佑略显羞赧地点了点头。
“二黑,你过来。”
神棍招了招手,二黑一愣,激动不安地站了起来,脚上却有些犹豫。
阿瓜心急,狠狠地在拍了这个黑黢黢的瓷马二楞一掌,低声骂道:“还不赶紧过去!”
二黑局促不安地来到神棍身边,神佑的脸已经红透。
“神佑,你也不小了,哥哥也知道你和二黑情投意合,今日我这个做哥哥的,想把你和二黑的亲事定下来,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假若不愿意,此事就作罢。”
所有女眷的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看着神佑羞羞地低着头不言语,炘儿和巧儿焦急,拼命地摇着神佑的手臂。
神佑哪见过这般强买强卖似的做媒,羞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心如一团乱麻。
“哎呀,你倒是说呀!”巧儿急的催促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被巧儿这么一唬,神佑终于鼓足了莫大的勇气点了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羞的就想掩面而走。
“哈哈,好,好!”神棍做媒成功,比入洞房还开心,大笑道:“今日又有大喜事,当浮一大白,来来来,咱们一起敬二黑和神佑一杯,祝他们幸福美满!”
“喔!好噢,太好了!”……
众人欢呼了起来,纷纷拍手称贺。
幸福来得太突然,二黑就知道一个劲地挠头傻笑,嘴巴都快咧到了后脑勺。
“二黑。”
“啊,相公。”
“想要娶神佑,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啊!”二黑惊呼了一声,以为事情要变卦,登时傻在了那里。
“呵呵,”看二黑那脸色,神棍没好气地笑道:“我是说,要想娶神佑,一应的礼数区已不可,哪怕少一星半点我都不答应,还有,聘礼可要备的足足的。”
“啊!”一听神棍狮子大开口,二黑彻底傻了,他支支吾吾难为情地说道:“相、相公,俺,俺没钱…”
神佑也傻了,看二黑那黑黢黢的样子,也不像大财主富二代,拿不出聘礼,肿么办?
这这不是故意刁难黑不溜秋吗。
神佑心中焦急,嘴上又不好替二黑说话。
见二黑一脸为难的杵在那里没了主意,瞅着他就来气的阿瓜趁机给他来了一掌,低声骂道:“瓷马二楞的,平时瞅着这么机灵,怎么突然傻了,你以为相公在为难你啊,瓜怂!”
阿瓜一骂,一下子把二黑给骂醒了。
麻蛋,是啊,相公又不是诚心出难题,聘礼拿不出,我可以先向相公借啊。
等陪嫁的彩礼到手,再还给相公就是,左手倒右手,那都不是事。
瞬间打好了算盘,二黑展颜憨笑,保证道:“相公放心,俺一定把礼数和聘礼备的足足的!”
接下来几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为二黑和神佑的婚事忙开了。
神棍想快刀斩乱麻,所以时间上安排的比较紧凑。
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二黑依足了礼数,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的礼仪都隆重的不得了,尤其是神棍交待的聘礼,足足拉了两大车。
收了这么多聘礼,虽然都是自己扒拉出去的,但神棍出手却不含糊,直接给二黑和神佑送了座宅子,就在含光门外的黄金地段,规模虽然比不上什么公主府邸的奢华,却也是相当豪阔。
二黑这个默默无闻的扛靶子报环数小兵,仅仅两三年的时间就成功地实现了人生的华丽转身,连瓜怂看了都嫉妒的眼红。
二黑的成功逆袭,再一次证明了一个真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神棍这棵参天大树,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攀附!
……
“圣锡,一会儿陛下问话,要小心答对。”
“老师放心,学生知晓。”
对于赵鼎的反复叮嘱,汪应辰心中了然。
这趟开封之行虽然还算顺利,但赵构的神经已经绷的很紧,万一应答的时候出现错漏,刺激到他的痛点,就很可能会横生枝节。
“几位相公请。”
赵鼎对邝珣点了点头,和张浚、薛弼几个一头钻进了御书房。
“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赵构收回了思绪,摆了摆手,吩咐道:“赐座。”
“谢陛下。”
“此次开封之行如何?”一坐定,赵构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汪应辰出使的一个多月来,赵构每日都是牵肠挂肚,寝食不安,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那个远在北方的男人。
“陛下,圣锡此行顺利。”赵鼎禀告道:“叶都督不仅有礼物进奉,还有亲笔手书带到。”
“噢,快呈上来!”赵构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前前后后派了多少使者前去,不管熟的不熟的,哪次不是无功而返,这个叶治就像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次不仅有回礼,更是破天荒的来了亲笔信,难道他同意分国了?
赵构急切想知道答案,连忙打开了神棍捎来的信札,细细一看,内容简短的很,就是一句话:
“天下太平,亦我所愿。”
这飘乎乎的八个字在赵构脑子里盘旋,他微微蹙起了眉,感觉起了雾一般,有点模糊不真切。
天下太平,依我所愿。
到底是几个意思?
“圣锡。”
“微臣在。”汪应辰见赵构唤他,急忙起身应答。
赵构合上信,问道:“叶治可还有什么话交待?”
“启禀陛下,微臣南归时,叶都督对微臣说,天下太平,百姓安乐,亦是他之所愿。其他的,并无交待。”
赵构听了,眉头深锁。
“陛下,叶都督信中说了什么?”
“诸位爱卿自己看吧。”赵构有些失落地将书信递给了赵鼎,喃喃自语道:“天下太平,亦我所愿。”
赵鼎几个看了简短的书信,又相互交流了下眼神,这叶治还是在打太极啊。
冷饭炒了又炒,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难怪赵构心慌慌加不爽。
“诸位爱卿怎么看?”
赵构有点抓不准摸不透,只能问问几位高参的看法。
“陛下,臣以为,此次叶都督颇有诚意。”
“噢?何以见得。”
“陛下,此番叶都督不单礼尚往来,更是致书表明其心。叶都督当是言而有信之人,其息兵止戈之意不似作伪。”
听了赵鼎的话,赵构微微点了下头,转而问道:“张相以为如何?”
“陛下,赵相言之有理。”
张浚的回答非常简短,他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去怀疑叶治所言的真实性,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该来的迟早会来,不会来的永远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