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齐王府染上瘟疫这件事,不胫而走。
转瞬间,人们就对城北避之不及,以前车水马龙的街道,变得秋风萧瑟起来,偶尔有几个孩提不明所以的跑到这里来玩,下一刻就被父母惊恐的饱了回去。
孙策对这个现象没有多说,百姓是愚昧的,无知的,更是容易被攒动的,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城内没有发现其它传染源。
吕玲绮和孙霸的疫情也得到了控制。
“殿下,商会那里果不出所料,那衣坊从三夫人入店之后,就再也没有开门营业过,必然是做贼心虚,此坊在经务院和华夏商会登记的信息,也是虚假的,去向已经无法查证”
“那他们是怎么进的商会?经务院在梦游吗?!”
这事儿让孙策非常不满意,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他竟然连是谁都不知道。
“…恕老朽直言,此事经务院确实有所失察,但为其做保的是华夏商会,这其中蹊跷,恐怕还要问和大人”
一般来说,只要是华夏商会作保的,经务院都会直接入册登记,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双方合作还是非常默契,没有出现任何差漏,但没想到这第一次被捅娄子,就捅了一个马蜂窝下来。
和珅,连滚带爬的从华夏商会而来,来之前,他已经从传话者身上了解到,孙策是满怒气值的情况下传唤他的,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以来的打点,在关键时候确实能发挥很大作用。
“看看吧,这就是你们俩干的好事!”
将贾诩的调查报告一撕为二,分别砸在李儒与和珅脸上。
在和珅到来之前,李儒已经战战兢兢的立在殿内忐忑了许久,汗水是擦了一茬又一茬。
他猜到了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糟糕。
将报告重新合并,两人仔细就看下来,心里凉了半茬,这刘氏商号到底是谁?李儒纳闷他怎么完全没印象?不由看向和珅。
和珅最初也是烦愣的,但仔细一回忆,乖乖,这不就是前段时间的大肥羊吗?
和珅还清晰的记得,当初这刘氏想要入商会,在资质勘察时,是没通过的,因为他们是袁绍老婆刘氏的族人,其身份是不符合在齐国经商的条件,可和珅的手没忍住,架不住金钱攻势,一阵'交流'下来,刘氏就成了华夏商会的会员单位,跟着就顺理成章的荣升为经务院的注册单位。
按捺住剁手的冲动,和珅亡羊补牢的说道“齐王殿下,在下立即发动所有资源,找到这个刘氏商队”
“刘氏商队?呵呵,你以为文和这几日在干什么?告诉你!所谓的刘氏商队的身份也是假的,和致斋,我现在不是要你解决这件事,我现在是要你立刻整顿华夏商会,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塞!”
“属下…属下明白了”
“还有你,文优,你一直给我成熟稳重的感觉,这次……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喏”
这一次,孙策是还不知道和珅受贿的事,否则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理,暗自心惊之余,和珅默默的退出大殿。
“致斋”
差点忘了,和自己同病相怜的还有李儒,只见后者虽然没有怒容,但那一副质问的态度却也彰显得非常清楚。
“这件事很奇怪,恐怕就是冲着齐王来的,你最好发动商会内部的力量,找一找这个冒充刘氏商队的人,或许事情比老贾头的预估的还要糟”
“怎么?文优你知道什么?”
“就是一种感觉”
带着一份神秘,李儒渐渐消失在和珅的视野中,默默思量一阵,遂转身而去。
……
瘟疫投毒事件,一时间是找不到突破点了,所以,先回到北疆战场。
岳飞、薛仁贵在受降城打败耶律楚材之后,继续领兵向西,这是孙策给他们的任务。
表面上是与元人相互辉映,实则,还有另一层目的在其中。
九月末的蒙古高原已经进入最后的炎热季,在一场难得的小雨后,空气十分沉闷,就感觉在蒸笼里似的,整个人浑身难受。
把头盔摘下,岳飞只觉得顿时清爽不少,这种天气真不是普通人能坚持的,抬头看了看没有一片云朵的天空,岳飞招手叫来行军记录官“这里是哪里?”
“应该快到蒙苔犁了,那里有水,可以稍作休整”
蒙苔犁是鲜卑人的叫法,汉话该怎么说,记录官也不知道,据说这里曾是匈奴人的一个小聚落名称,后来被大汉朝的铁骑所慑服,就再也没有游牧民族来此,直到鲜卑顶替了匈奴。
“嗯,多派一些探子出去,这草原太过辽阔,千万不能错过那蒙苔犁”
这不是组团游玩,更不是自驾游,岳飞对草原那是一无所知,甚至就连孙策的练兵要决里,也没有提过如何在草原作战。
由此,他不得不走一步想三步,以至于水源已接近耗尽,急需新的水分补充。
终于,在日落之前,岳飞所部抵达稽落山,这座山在后世并不怎么出名,因为在一千多年后,它将会成为一座界山。
但在这个时代,只说山名的话,一些有眼界的人还是知道它的存在,毕竟就在百多年前,窦宪曾令人领军,就在此地,击溃北匈奴二十万人,促使匈奴人西迁。
稽落山不算太高,但他是一个山系中的一段,整条山系叫浚稽山,再向西北就是祁连山,所以按地理位置来看,岳飞此刻应该是在凉州、并州、三辅的中间地带。
“岳帅,找到了,发现了,蒙苔犁,就在我们北面”
“很好,全军转道向北”
一直面沉如水的岳飞,此际也不由面露释然,总算找到水源了。
可当齐军开赴到水池边上时,有一骑非常突兀的站在那里,背朝水池,持着一柄造型奇特,乌黑金亮的兵器。
“这里的水,你们不能喝”
冉闵听了鼻子一抽,这家伙想干什么?皮痒痒了?
“怎么这水池子是你家的?你把它叫答应啊”
谁知对方也不是个善茬,闻言怼回来“那你问问它,愿不愿意让狗腿子喝”
冉闵“嘿…我这小暴脾气,收拾不了你了?小子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你,能接我三回合,老子还真就不喝了”
薛仁贵刚想叫住冉闵,却被岳飞拦下来“此人武艺不俗,冉兄弟一时半会应该拿不下,只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很奇怪,看其装束应该是个鲜卑人才对”
一旁的太史慈点头附和道“他那武器才是端的诡异,从未见过”
张辽算是众人中,和鲜卑接触最多的“蛮夷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并不奇怪,岳帅,我先让人去打水”
“嗯,去吧,对了让马匹在下游饮用,水先沉淀,别直接饮用,注意卫生,这种条件下,可不能病倒”
这个水池并不是一滩死水,他们所处的位置北面,有一条小溪,再默默的给它更新换代。
“你们!不能喝…那…”
“小子,打架呢,看不起老子?”
“呸,这是你们自找的,小爷我不管你们了!”
三招未毕,鲜卑人直接弃了冉闵而去,反正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冉闵自然没尽兴,正想着追上去,就听见本真中发起哀嚎,士卒拼命的在水池里翻滚,还口吐白沫。
“不好…水里有毒!”
话音未落,只见许多在水里撒脚丫子欢腾的齐军,个个面色发紫,卡着自己的脖子,面露惊恐,不可置信中,带着一丝丝悔恨。
'哐当'
薛仁贵听见身后一个摔瓢声,循声望去,正是曹性和魏续。
两人都从马上栽落下来,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口中不出意外的吐出白色泡沫。
“听我命令,全军不准再饮用池内之水,军医,全力诊治中毒的人”
吩咐完这些,岳飞想起刚才那个鲜卑张飞“永曾!”
“喏”
无需多言,冉闵很清楚岳飞的意思,既然对方刚才阻止他们饮用此处水源,就不会有歹意,这是让他再请回来,询问救治之道。